目的地很快到了,蓋奇貓透過車窗已經看見皇宮的球形金頂在陽光下燁燁生輝。
皇宮的富麗堂皇和貓想象的居然差不多,皇帝陛下大約六十開外,瘦長,眼窩深陷,很神氣的八字胡。
他熱情地向貓走來。
圓晴和小霞一齊向他行屈膝禮。
他連忙俯身扶起,口中連說︰“免了,免了。”
小霞行過禮起來,低著頭不敢朝別處看,她抱著貓的雙手在抖動。
皇帝和藹可親地對圓晴說︰“你的工作成就給整個國家帶來了喜悅,太旦國終于有了一次震撼全球的機會。”他說話時,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貓。
圓晴把皇帝引到貓的面前,皇帝笑著向貓點頭說︰“你好,我還不知道你的主人是如何稱呼你的呢。”
貓回答道︰“我的名字叫蓋奇,陛下。”
皇帝的笑容在臉上僵了有三秒鐘,轉而又舒展開來,“奇跡!真是奇跡!”他轉過臉去對圓晴興奮地喊道,接著,他又向小霞表示問候。
貓說︰“陛下,小霞剛開始照看我,在這之前,她一直擔心會因為沒有爵位而不能見到您,而我更擔心以後小霞出入上層社會的諸多不便。”
皇帝笑了,然後看一眼圓晴,對貓說︰“你絲毫不必為此而擔心。”
皇帝于是詢問小霞受過多少教育?有多少財產?小霞神色不安地訴說了自己一貧如洗的家境。皇帝沒等小霞說上五六句,便當場宣布,賜小霞以勛爵爵位。
小霞慌忙施禮感謝。貓抬頭看她,發現她已經熱淚盈眶。而此時,皇帝已經和圓晴說開了話。但很快,皇帝就轉向貓說︰“請允許我把我的家人介紹給你。”
貓忙說︰“我深感榮幸,陛下。”
一切都像預先安排好了似的,皇後和兩個皇子出來與貓相見,並合了影。
一直到貓和圓晴、小霞離開皇宮,貓還是沒有想出此行的目的。直到晚上看了電視,它才省悟︰原來讓它和它的主人去皇宮,就是拍一些它和皇帝及其家人在一起的照片和錄像。當晚黃金時段,這段錄像就在國家電視一台播放了,照片也于第二天見了報。看來,這是在為它走向世界造勢和作熱身。
見過皇帝的第二天,小霞的生活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小霞抱著蓋奇貓的鏡頭上了國內外的電視和報紙。太旦國的報紙雖然只用一兩行字來介紹她,但已把她稱為來自北部地區的一個女勛爵。在太子府,管家唐已吩咐家中所有男僕女佣,要稱呼小霞為小姐。看得出來,那些原先和小霞地位相同的女僕們對小霞充滿了嫉妒。
晚上,小霞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把房門關上,又察看了一遍門鎖,確信是鎖上了,這才走到桌邊,把貓放在桌上,然後從抽屜里拿出皇帝和皇後等人賞賜給她的珠寶,堆在桌上,一五一十地數過,然後又下意識地把它們排列整齊。
貓見她手托下巴望著這些珠寶發呆,便說︰“嘿,你一天要看幾遍?總價值五點六萬新夏元,也就是二點八萬美金。”
她一下子把兩只手掌按在珠寶上,驚異地看著貓。
“有這麼多錢!”
貓淡然道︰“怎麼啦?我說錯了嗎?”
“這麼多?”她似乎不敢相信。
貓說︰“我對它們了如指掌,皇宮里沒有特別次等的珠寶,當然,他們也不會送你上等的珠寶。”
“真能換那麼多錢?那我明天就去換!”她驚喜地說。
貓一時回不過神來︰“可是,你一件首飾都沒有,也許將來經常要出去拋頭露面,正需要這些呀。”
她想了想說︰“我留一兩件自己戴,唉,等錢用的地方太多了。”
貓懊悔地說︰“要早知道這樣,皇帝他們送給我的珠寶就不給女主人了,也給你。”
她趕忙說︰“那怎麼可以!你是太太創造出來的高端科技,當然應該歸她了。”
貓想了想說︰“按照這個國家的慣例,封了爵位,皇帝也應該賞賜給你家里一些財產呀,譬如土地和牲畜什麼的。”
她說︰“皇帝陛下已經待我很不錯了,我得知足。”
這時,響起敲門聲,只听紫英在門外喊︰“小霞,你的衣服。”
小霞急忙大聲回答︰“來啦!”一邊慌亂地把桌上的珠寶用雙手撢入抽屜里,迅速鎖上抽屜並拔下鑰匙。
小霞把門拉開,只見紫英捧著幾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站在門外,笑道︰“小姐,您的衣服,遵照您的吩咐已經洗好了,我給您送來了。”
小霞笑著打了她一下,紫英咯咯笑著進了房,小霞隨即關上了房門。紫英把衣服一件件掛到衣櫥里。小霞說︰“你就放床上,我來掛吧。”
紫英說︰“好了。”她掛好衣服,就一屁股坐在帶軟墊的椅子上。
小霞在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問︰“太太知道你來這兒嗎?”
紫英道︰“知道,她準許我來這兒。”她嘴里含著一顆硬糖,糖踫著牙齒,發出“嗒嗒”的響聲。她羨慕地打量了一下房間,說︰“到底是個小姐,住得這樣舒服。”
小霞滿足的表情,卻故意淡然道︰“有什麼舒服的。”
紫英笑了︰“這兒就是做你和青柳的新房也夠格了。”
小霞的臉唰地紅了,白了她一眼︰“你再胡說!”
紫英“哼”了一聲,含笑說︰“好,到時抓住你們倆,我再讓你嘴硬!”
她們說笑了一會,便閑聊起來。
紫英提起青柳這個名字,貓便想起常跟林苫外出的那個青年,那是個長得很討人喜歡的小伙子,貓對他所知甚少,因為貓根本沒跟他說過話。
這時候,紫英和小霞正在談覲見皇帝的事。
紫英敬畏地問︰“皇帝陛下離你有多遠?”
小霞說︰“很近,就像現在你離我這麼近,你電視上沒看到嗎?”
紫英又問︰“皇帝的樣子跟電視里是不是一模一樣?”
小霞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
紫英有些惋惜地說︰“那一次,我也差點親眼見到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