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中草藥故事集

第234章 百草堂之野料豆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承道小寫師 本章︰第234章 百草堂之野料豆

    清平鎮被群山溫柔環抱,晨霧像輕柔的紗幔,緩緩籠罩著青石板鋪就的老街。第一縷陽光掙脫雲層,斜斜照在百草堂古樸的門匾上,“百草堂”三字漆色雖淡,卻透著歷經歲月的厚重。藥鋪木門“吱呀”推開,王寧身著靛青長衫,袖口沾著些許藥漬,步伐沉穩地邁出,晨起的第一樁事,便是查看門前藥圃里的幾株野大豆。

    這野大豆纏繞在竹架上,藤蔓蜿蜒,葉片呈卵圓形,邊緣帶著細微的波狀齒,淡紫色的小花隱在葉間,若隱若現。王寧蹲下身子,指尖輕輕撫過豆莢,眼神里滿是珍視,“這野料豆,可是好多鄉親肝腎陰虛、腰痛病癥的‘救星’哩。”

    藥鋪里,王雪正清點剛曬好的藥材。她扎著利落的雙丫髻,鬢角幾縷碎發隨著動作輕晃,鼻尖沾了點藥粉,像只俏皮的小松鼠。見王寧進來,眼楮一亮,“哥,這批野料豆炮制得可好啦,張陽藥師說藥效足著呢!” 張娜端著熬好的藥茶從里間走出,素色襦裙襯得人溫婉如水,“先喝口茶潤潤,今早還要給李大叔送治腰痛的藥哩。” 三人正說著,藥鋪外傳來一陣嘈雜。

    濟世堂的孫玉國站在街對面,身著暗紋錦袍,面色陰沉如墨。他身後跟著劉二狗和鄭欽文,劉二狗吊兒郎當,眼神卻透著狡黠;鄭欽文則縮著肩,不時湊到孫玉國耳邊低語。“哼,就憑這野料豆,百草堂生意倒好!” 孫玉國咬咬牙,“二狗、欽文,今晚去鎮郊山野,把野大豆挖回來,我就不信,沒了這藥材,他們還能神氣!” 劉二狗咧咧嘴,“得 ,孫掌櫃,您就瞧好吧!”

    是夜,月光如水,鎮郊山野卻透著股子靜謐的危險。林婉兒身著勁裝,在草叢間穿梭如狸貓,她本是外鄉女子,數年前被毒蛇咬傷,是王寧用野料豆配伍的藥方救了她,自此便留在清平鎮,暗中守護百草堂。剛行至野大豆常生長的山坡,就見幾道黑影鬼鬼祟祟。

    “就是這兒,趕緊挖!” 劉二狗壓低聲音,揮舞著鋤頭,泥土飛濺間,野大豆的根須被粗暴扯斷。林婉兒忍無可忍,縱身躍出,“住手!野大豆是國家保護植物,你們違規采挖,就不怕遭報應!” 劉二狗嚇得一哆嗦,鋤頭 “當啷” 落地,鄭欽文卻凶相畢露,“哪來的野丫頭,少管閑事!” 說著便撲上來。

    林婉兒側身避開,反手一個擒拿手,將鄭欽文制住。劉二狗想跑,被她掃堂腿絆倒,兩人在地上滾作一團,狼狽不堪。“算你們命大,下次再敢,就不是這麼簡單!” 林婉兒冷聲呵斥,劉二狗和鄭欽文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逃走。

    孫玉國在濟世堂坐等消息,見二人鼻青臉腫回來,氣得拍桌,“廢物!連個小妮子都對付不了!” 鄭欽文哭喪著臉,“那女的會功夫,厲害得很!” 孫玉國咬咬牙,陰鷙的目光透過窗欞,看向百草堂方向,“王寧,咱走著瞧,我非把你這倚仗的野料豆搞垮不可!”

    次日,百草堂像往常一樣開門迎客。李大叔捂著腰進來,“王掌櫃,快給我抓副藥,腰痛得厲害!” 王寧熟練地調配藥材,野料豆、枸杞、杜仲等一一過秤,“李大叔,您別著急,喝幾副藥就緩過來。” 正忙活著,卻有幾個村民交頭接耳,“听說野料豆有副作用,吃了傷身子?”“不會吧,百草堂的藥一直挺管用……”

    王寧心中一凜,抬眼望去,錢多多站在人群後,眼神閃爍。他瞬間明白,定是孫玉國搞的鬼。王雪氣呼呼地跺腳,“這些謠言從哪來的,太氣人了!” 張娜安撫道,“別慌,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慢慢跟鄉親們解釋。” 可接下來幾日,藥鋪生意明顯冷清,王寧看著藥櫃里的野料豆,眉頭擰成 “川” 字,“不能讓孫玉國毀了野料豆的名聲,更不能讓鄉親們錯過好藥材。”

    傍晚,張陽藥師清點藥材,突然驚呼,“王掌櫃,野料豆少了大半!還有幾味常用藥也短缺!” 王寧心里 “咯 ” 一下,知道是孫玉國暗中使壞。王雪攥緊拳頭,“哥,咱們去山野采挖新的野大豆吧,不能讓他們斷了咱們的 ‘武器’!” 王寧思索片刻,點頭道,“只能這樣了,今晚就去,你和張娜、林婉兒都小心些。”

    月上梢頭,四人背著采藥簍,悄然往鎮郊山野趕去。王雪走在最前,像只歡快的小鹿,“哥,你看,這就是野大豆的葉子,卵圓形,邊緣有波齒,很好認的!” 她伸手去指,卻沒注意到路邊草叢里,劉二狗正盯著他們。“孫掌櫃,他們果然來采藥了!” 劉二狗低聲匯報,孫玉國陰笑,“哼,這次看你們怎麼跑!二狗,帶人攔住他們!”

    剛到野大豆生長地,幾道黑影從樹後竄出,正是劉二狗和幾個打手。“想采藥?沒門!” 劉二狗怪叫著撲上來。林婉兒迅速擋在眾人前,“你們又來搗亂!” 雙方扭打在一起,王寧等人雖奮力抵抗,可對方人多,漸漸落了下風。王雪被推倒在地,手肘磕在石頭上,疼得眼淚直打轉,卻還喊著,“不許破壞野大豆!”

    就在劉二狗要對王寧下手時,林婉兒怒喝一聲,掙脫糾纏,一腳踢開劉二狗。可對方人多勢眾,情況愈發危急。突然,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住手!” 原來是巡夜的村民听到動靜趕來。劉二狗等人見勢不妙,倉皇逃竄,王雪委屈地撲進王寧懷里,“哥,他們太壞了……” 王寧心疼地拍拍她,“沒事,咱們先采藥,不能讓鄉親們沒了治病的藥材。”

    可等他們靠近野大豆叢,卻發現孫玉國帶人已經搶先一步,把大片野大豆挖走,只留下殘破的藤蔓。王寧看著狼藉的山野,眼神里滿是痛惜,“這些野大豆,是多少鄉親的希望啊……” 林婉兒咬咬牙,“孫玉國太過分了,咱們不能讓他得逞!” 王雪擦了擦眼淚,“哥,咱們回去想想辦法,一定能解決的!” 四人拖著疲憊的身子,無奈返回百草堂,卻不知,更大的挑戰還在等著他們…… 野料豆傳奇

    清晨的清平鎮籠罩在薄霧中,百草堂內氣氛凝重。王寧盯著空蕩蕩的野料豆藥屜,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斑駁的榆木櫃台,發出沉悶的聲響。張陽藥師捧著泛黃的賬本匆匆趕來,粗布袖口還沾著昨夜采藥時的草屑︰“掌櫃的,除了野料豆,茯苓、當歸也只剩半成庫存,再不想辦法……”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王雪快步沖到門口,只見李大叔癱坐在青石板上,腰間纏著的粗布汗巾被冷汗浸透。她蹲下身時,瞥見老人鞋底沾著的泥土——正是濟世堂門前的紅膠泥。“快,扶大叔到里屋!”王寧疾步上前,指尖搭上李大叔腕脈,眉頭瞬間擰成死結︰“這是肝腎虧虛急發,張娜,取三錢野料豆……”話到嘴邊戛然而止,他望向空空如也的藥匣,喉結艱難地滾動。

    張娜手中的藥杵“當啷”砸在銅臼里,素色裙擺掃過滿地藥渣︰“昨日孫玉國派人來收藥材,說野料豆能治不孕,把鎮上周圍三縣的存貨全掃空了。”她抬手拭去鬢角的碎發,露出腕間因連日熬藥燙出的水泡。王寧攥緊藥櫃邊緣,指甲在木紋里掐出月牙形的凹痕——這分明是要斷了百草堂的生路。

    錢多多的算盤珠子在掌心撥得 啪作響,綢緞馬褂上的金線繡著展翅的玄鶴,卻掩不住他眼底的算計。當孫玉國將一錠十兩紋銀拍在桌上時,他終于扯動嘴角︰“孫掌櫃放心,那些鄉野村夫,三兩句‘野料豆吃多會尿血’就能唬住。”鄭欽文縮在角落陰笑,鼠目盯著桌上的銀子︰“我還在王家兄妹采藥必經的山路上撒了鐵蒺藜,看他們還怎麼……”

    百草堂內,王雪將最後幾片野料豆鋪在竹匾上晾曬,竹篾縫隙間漏下的陽光,在她鼻尖投下細碎的陰影。突然,一陣狂風卷著黃沙撲來,她慌忙用袖口護住藥材,卻見幾個孩童舉著歪歪扭扭的紙旗跑過,上面用朱砂歪歪扭扭寫著“野料豆害人”。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她抓起竹匾追出去,卻在街角撞見濟世堂的學徒正往牆上貼告示。

    “停下!”王雪的喊聲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學徒被她眼中的怒火嚇得一哆嗦,告示飄落在地,墨跡未干的“野料豆含毒”幾個大字刺得她眼眶生疼。她彎腰去撿,卻被突然伸出的繡鞋踩住衣角——孫玉國的小妾身著織金襦裙,趾高氣揚地踩著告示︰“王家丫頭,管好自家藥鋪,別出來丟人現眼。”

    深夜的百草堂燈火如豆,張陽的放大鏡在《本草綱目》的“野料豆”條目上來回移動,鏡片後的眼楮布滿血絲。“掌櫃,書上明明寫著‘益腎滋陰,健筋骨’,怎麼會……”他突然頓住,蒼老的手指重重叩在書頁邊緣,“等等,去年秋收時,孫玉國曾高價收過發霉的野料豆!”王寧猛地抬頭,燭火在他眼中跳躍,映出寒芒︰“他是想用假藥栽贓!”

    與此同時,濟世堂後院傳來刺鼻的焦糊味。劉二狗拎著半袋發霉的野料豆,對著鄭欽文齜牙︰“孫掌櫃說把這些摻進百草堂的藥材里,保管他們……”話音未落,黑影如鬼魅般掠過牆頭。林婉兒落地無聲,手中長劍挑翻裝著霉豆的麻袋,腐臭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敢動百草堂的藥材,先過我這關!”她劍鋒直指劉二狗咽喉,寒光映得對方臉色煞白。

    混亂中,鄭欽文抓起一把霉豆撒向林婉兒,趁著她閉眼的剎那,和劉二狗翻牆而逃。林婉兒望著滿地狼藉,突然注意到麻袋角落的油紙包——里面竟是用三氯乙烯浸泡過的野料豆。她瞳孔驟縮,想起王寧曾說過這種方法會讓藥材產生劇毒,立刻揣起油紙包往百草堂奔去。

    此刻的百草堂,王雪正對著藥櫃發呆。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野料豆藥屜上投下蛛網般的裂痕。她突然想起兒時跟著父親采藥的場景,父親布滿老繭的手撫過野大豆藤蔓︰“雪兒,這野大豆喜陰濕,最怕日頭暴曬。”靈光乍現,她抓起燈籠沖向曬藥場,卻見竹匾里的野料豆不知何時被挪到了陽光最烈的地方。

    “不好!”王雪撲過去搶救,卻晚了一步——原本烏黑發亮的野料豆已變得干癟發灰。淚水砸在發燙的豆粒上,她突然听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轉身時,正看見濟世堂的學徒慌慌張張地往牆角藏什麼。“站住!”她沖過去,從學徒懷中扯出浸透桐油的布條——有人想縱火毀了百草堂最後的野料豆!

    就在這時,林婉兒的呼喊從遠處傳來︰“快攔住孫玉國!他要把毒野料豆賣給藥商!”王寧抄起藥箱沖出門,卻見錢多多的馬車正疾馳出鎮。他躍上牆頭,解下腰間的藥葫蘆擲向馬車,葫蘆爆裂的瞬間,野料豆如雨點般灑落。錢多多掀開簾子,臉色慘白︰“王掌櫃,這、這是孫玉國逼我……”

    “把人帶走!”林婉兒長劍一橫,身後突然涌出數十名村民。原來他們得知百草堂的困境後,自發守在鎮口。王寧蹲下身,撿起一顆野料豆,借著月光仔細端詳——豆子表面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湊近還能聞到淡淡化學藥劑的味道。他站起身,目光掃過人群︰“鄉親們,這是用三氯乙烯炮制的毒豆,若流入藥材市場……”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濟世堂方向的驚呼聲。

    孫玉國的慘叫刺破夜空,他正抱著裝滿毒野料豆的箱子往馬車上搬,卻被突然坍塌的院牆壓住雙腿。劉二狗和鄭欽文想要逃跑,卻被趕來的村民堵在巷口。王寧趕到時,正看見孫玉國扭曲的面孔︰“王寧,你別得意!就算沒了這些,我還有……”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王雪舉著火把出現在藥庫門口,火光照亮她決絕的眼神——里面堆滿了孫玉國囤積的野大豆。

    “孫掌櫃,你違規采挖國家保護植物,又制造假藥。”王寧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把火,是燒你的罪證,還是燒你的良心?”孫玉國望著漸漸逼近的火光,終于癱倒在地,冷汗浸透了繡著金線的錦袍。而此時的百草堂,張娜正在藥爐前忙碌,新采的野料豆在砂鍋里翻滾,藥香混著晨霧,飄散在清平鎮的大街小巷。 野料豆傳奇

    暴雨如注,清平鎮的青石板路被沖刷得發亮。百草堂內,王寧望著窗外傾盆大雨,眉頭緊鎖。孫玉國雖已暫時失勢,但野料豆的謠言仍未完全消散,藥鋪生意依舊冷清。張陽藥師在藥櫃前整理剩余藥材,時不時發出幾聲嘆息;王雪坐在角落,專心研磨著藥材,眼神卻透著幾分失落;張娜則在灶台邊熬煮著藥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眉眼。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王掌櫃!王掌櫃!救命啊!”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呼喊。王寧快步上前打開門,只見一個渾身濕透的年輕男子,懷中緊緊抱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婦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啼哭不止的幼童。“王掌櫃,我媳婦生完孩子後突然抽搐不止,昏迷不醒,求求您救救她!”男子聲音哽咽,臉上滿是驚恐與絕望。

    王寧立即將人迎進屋內,讓婦人平躺在榻上。他迅速搭上婦人的脈搏,眉頭越皺越緊,又仔細查看了婦人的面色、舌苔,神色凝重。“這是產後風痙,情況危急。”王寧沉聲道。張陽藥師連忙翻找醫書,王雪也緊張地湊過來,“哥,咱們用什麼藥?”王寧目光掃過藥櫃,突然定格在僅存的少量野料豆上,沉思片刻後說道︰“準備野料豆、防風、當歸、川芎……”

    張娜二話不說,立刻開始抓藥。她素白的手指在藥櫃間快速穿梭,動作嫻熟而利落。藥材配齊後,她將其倒入砂鍋中,生起火開始熬煮。火苗舔舐著鍋底,藥香漸漸彌漫開來。王寧守在婦人身邊,不時觀察著她的狀況,眼神中滿是擔憂。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幼童的哭聲讓屋內的氣氛愈發壓抑。王雪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輕聲安撫著孩子,“別怕,你娘會沒事的。”孩子卻依舊抽泣不止,王雪從兜里掏出一顆糖,遞給孩子,孩子這才漸漸止住哭聲。

    終于,藥湯熬好了。王寧小心翼翼地將藥湯喂進婦人嘴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婦人依舊沒有醒來,男子急得在屋內來回踱步。“王掌櫃,我媳婦她……”男子話未說完,聲音已帶著哭腔。王寧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安慰道︰“再等等,藥效需要時間發揮。”

    就在眾人焦急萬分時,婦人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緊接著緩緩睜開了眼楮。“醒了!醒了!”男子激動地大喊,淚水奪眶而出。王寧又仔細為婦人診脈,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情況好轉了,繼續服藥,調養幾日便能康復。”屋內的人都松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喜悅的神情。

    此事很快在清平鎮傳開,村民們紛紛驚嘆野料豆的神奇療效。“原來野料豆這麼厲害,之前真是錯怪百草堂了!”“是啊,王掌櫃醫術高明,又心地善良,咱們不該听信謠言。”村民們的議論聲不斷,百草堂的門口漸漸熱鬧起來。

    與此同時,錢多多在自家宅院里坐立不安。孫玉國被抓後,他擔心自己參與陰謀的事敗露,整日提心吊膽。他不停地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嘴里喃喃自語︰“這下完了,這下完了……”

    這時,他的管家匆匆走進來,“老爺,百草堂王掌櫃來訪。”錢多多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但又不得不強裝鎮定,“快請進來。”王寧走進房間,目光平靜地看著錢多多,“錢老板,有些事,咱們該好好聊聊了。”錢多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王掌櫃請坐,不知有何事?”

    王寧坐下後,不緊不慢地說道︰“孫玉國制造假藥、散布謠言的事,我想錢老板應該很清楚。”錢多多心中一緊,連忙擺手,“王掌櫃,我也是被孫玉國蒙騙,不得已才……”王寧打斷他的話,“我今日來,不是要追究你的責任,只是希望你能說出真相,還野料豆一個清白,也還清平鎮一個安寧。”

    錢多多沉默許久,最終嘆了口氣,“王掌櫃,我願意坦白一切。孫玉國嫉妒百草堂的生意,想出了這個毒計。他讓我散布野料豆有害的謠言,還準備用假藥栽贓陷害你們。”王寧點點頭,“我需要你寫一份證詞,指認孫玉國的罪行。”錢多多猶豫片刻後,咬牙道︰“好,我寫!”

    錢多多的證詞很快被送到了官府。官府派人重新徹查此案,孫玉國的種種罪行被一一揭露。消息傳開,村民們對孫玉國的行為憤怒不已,紛紛跑到濟世堂門前指責。而百草堂內,前來求診的患者絡繹不絕。

    王雪站在藥鋪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轉頭對王寧說︰“哥,咱們的野料豆又能幫助更多人了!”王寧笑著點點頭,“這不僅是野料豆的功勞,也是鄉親們的信任。以後,咱們更要好好守護中醫藥,不辜負大家的期望。”

    張娜在藥鋪里忙碌著抓藥,她一邊抓藥一邊向患者耐心地講解著服藥的注意事項。張陽藥師則在一旁整理著醫案,記錄著野料豆治療各種病癥的案例,為中醫藥的傳承積累資料。

    林婉兒站在屋頂上,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她默默守護著百草堂,守護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經歷了這場風波,清平鎮的人們對中醫藥的信任更加堅定,而野料豆的傳奇故事,也在人們的口口相傳中,增添了新的篇章。野料豆傳奇

    秋霜初降,清平鎮的晨霧裹著藥香與寒意。百草堂門前掛著新制的野料豆藥材圖譜,泛黃宣紙上的墨痕未干,卻被突然潑來的污水染得斑駁。王雪攥著抹布沖出門時,正看見濟世堂的學徒抱著空水桶倉皇逃竄,青磚地上蜿蜒的水漬里,還漂浮著幾片發霉的野料豆——正是孫玉國曾用來栽贓的殘次品。

    \"欺人太甚!\"王雪的喊聲驚飛了屋檐下的寒鴉。她蹲下身撿起霉豆,指腹蹭過豆粒表面詭異的青斑,突然听見街角傳來的議論︰\"听說孫玉國要放出來了?百草堂怕是又要遭殃......\"這話如同一把冰錐,刺得她後頸發涼。

    暮色四合時,王寧正在後院晾曬新采的野大豆。竹匾在暮色中泛著銀白,豆莢飽滿的弧度在他掌心微微發燙。突然,林婉兒破風而入,勁裝下擺還沾著山間的枯葉︰\"孫玉國買通牢頭逃了,往鎮子方向來了!\"話音未落,濟世堂方向騰起沖天火光,熱浪裹挾著焦糊味撲面而來——那是存放藥材典籍的庫房在燃燒。

    王寧抄起藥箱就要往外沖,卻被張娜死死拽住衣袖。她發髻散亂,素色襦裙沾滿煤灰︰\"我剛從濟世堂回來,他們在轉移最後一批野料豆,馬車往北山去了!\"北山懸崖下的深潭暗流洶涌,若野料豆被沉入潭底,清平鎮半數患者的藥方都要斷了根基。

    馬蹄聲在青石路上敲出急促的鼓點。王寧與林婉兒策馬狂奔,月光在劍刃與藥鋤上流淌成銀河。轉過山道時,他們看見孫玉國的馬車正在懸崖邊急剎,劉二狗和鄭欽文正將麻袋往潭邊拖,水花濺起的瞬間,王寧瞥見麻袋上醒目的\"百草堂\"字樣——那是孫玉國最後的栽贓手段。

    \"住手!\"林婉兒凌空飛躍,長劍直取劉二狗手腕。鄭欽文趁機甩出鐵鏈,卻被王寧甩出的藥鋤纏住。金屬相撞的火花中,孫玉國突然掏出匕首,抵住自己脖頸︰\"王寧,你若再往前一步,我就把這些毒豆子全倒進潭里!\"他發絲凌亂,錦袍沾滿泥漿,眼中卻閃著癲狂的光。

    僵持間,山道突然傳來雜沓腳步聲。數十名村民舉著火把趕來,火光將懸崖照得亮如白晝。李大叔拄著拐杖站在最前,腰間還系著用野料豆治好腰痛時王寧送的護腰布帶︰\"孫玉國,你毒害鄉親、燒毀典籍,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人群中爆發出憤怒的吼聲,驚得崖邊碎石簌簌滾落。

    孫玉國的手開始顫抖,匕首在月光下劃出危險的弧度。就在這時,張陽藥師突然從人群中沖出,手中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孫掌櫃,你這半天夜里盜汗、腰膝酸軟,怕是早被野料豆的毒傷了肝腎。這碗解藥......\"話未說完,孫玉國突然獰笑一聲,揮刀斬斷麻袋繩索。

    千鈞一發之際,王雪不知何時繞到潭邊,縱身躍入刺骨的潭水。她的指尖堪堪勾住最後一個麻袋,卻被湍急的暗流卷向深淵。林婉兒的長劍\"嗖\"地釘入崖壁,借著繩索倒掛而下,在王雪下沉的剎那拽住她後領。水花炸開的瞬間,王寧甩出的藥鋤勾住麻袋提手,三股力量同時發力,將浸透的麻袋拖上崖岸。

    濕漉漉的野料豆從袋中傾瀉而出,在火把照耀下泛著烏黑的光澤。張陽藥師撿起幾顆仔細端詳,突然驚呼︰\"這些豆子......是用古法炮制的珍品!\"原來孫玉國在縱火前,偷偷將濟世堂珍藏的陳年野料都混進了贓物。人群中爆發出驚嘆,孫玉國卻如遭雷擊,癱坐在地喃喃自語︰\"不可能......我明明......\"

    警哨聲由遠及近,藥監局的執法隊舉著火把封鎖山道。孫玉國被押走時,王寧走上前,從藥箱掏出一包草藥︰\"你肝腎已傷,這方子......\"話沒說完,孫玉國突然啐了一口︰\"假慈悲!有本事就用野料豆毒死我!\"王寧沉默片刻,將藥包塞進他掌心︰\"醫者治病,也治人心。\"

    回程路上,村民們自發組成人牆,將百草堂眾人護送回家。王雪裹著張娜遞來的棉被,牙齒還在打顫,卻指著天上的圓月笑︰\"哥,你看,野料豆熬的藥湯,是不是就像月光泡的?\"王寧抬手抹去她臉上的水珠,目光望向鎮口新立的野大豆保護碑——那是村民們用整塊青石鑿成,碑文上的\"濟世救人\"四字,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而濟世堂廢墟上,一株野大豆藤蔓正悄然破土。它的嫩芽穿透焦黑的瓦礫,在晨露中舒展葉片,仿佛在訴說著︰有些東西,越是歷經風雨。野料豆傳奇

    春雪初融,清平鎮的石板路蒸騰著濕氣。百草堂門前,王寧正踮腳更換褪色的匾額,青布長衫下隱約露出腰間纏著的護腰——那是李大叔痊愈後親手縫制,針腳間繡著野大豆的藤蔓紋樣。王雪蹲在門檻邊,將新采的野料豆鋪在竹匾上晾曬,陽光穿過豆粒,在她新換的靛藍裙裾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王掌櫃!\"遠處傳來急切的呼喊。藥商錢多多撥開晨霧跑來,錦緞馬褂沾著泥點,懷中卻死死護著個檀木匣子,\"省城藥行傳來消息,有人拿著發霉的野料豆當正品售賣,還打著清平鎮的名號!\"他喘著粗氣打開匣子,幾顆表皮皺縮、泛著白霉的豆子滾落在地。

    王寧瞳孔微縮,指尖摩挲著豆子表面的青斑——正是孫玉國當年使用的三氯乙烯浸泡痕跡。張陽藥師聞聲趕來,放大鏡下,霉斑邊緣呈現出詭異的熒光綠︰\"和三年前那批毒豆的特征一模一樣!\"話音未落,林婉兒手持飛鴿傳書疾步而入,素白信箋上字跡潦草︰\"孫玉國越獄,去向不明。\"

    夜幕籠罩清平鎮時,百草堂後院亮起如晝燈火。王寧展開泛黃的《雷公炮炙論》,燭火在\"野料豆九蒸九曬\"的批注上跳躍。張娜將蒸好的豆子倒入石臼,木杵撞擊聲中,混著當歸、枸杞的藥香彌漫開來。\"當年孫玉國栽贓時,特意破壞野料豆的炮制流程。\"王寧抓起一把成品,黑亮的豆子在掌心泛著溫潤光澤,\"這次,我們就用最正宗的古法,讓世人看看野料豆的真容。\"

    三日後,省城藥材博覽會上,百草堂的展位被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王雪綰著利落的發髻,身著繡著野大豆紋樣的月白襦裙,正用銀針挑起一顆野料豆︰\"諸位請看,真品野料豆表面有天然蠟質層,遇熱則化,假豆......\"她將豆子投入沸水,轉眼間,水面浮起層渾濁白沫,而另一碗中的正品卻只泛起淡淡豆香。

    人群騷動間,角落里突然傳來冷笑。孫玉國裹著黑袍現身,面容消瘦,眼窩深陷,卻仍強撐著跋扈︰\"不過是雕蟲小技!我倒要看看,王寧你敢不敢用野料豆現場開方?\"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布滿紅疹的胸膛,\"我這肝腎衰竭之癥,就是被你那野料豆害的!\"

    王寧神色不變,取出銀針為他診脈。指尖觸及寸關尺時,眉頭突然緊皺——孫玉國脈象虛浮,卻暗藏詭異的滑脈,分明是服用了相克藥物。\"張陽,取三克野料豆,配五味子、芡實。\"他話音剛落,孫玉國突然劇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

    \"殺人了!\"人群炸開鍋。錢多多突然沖出來,死死按住孫玉國的手腕︰\"孫玉國!你買通我的賬房篡改藥單,用相克的甘遂混進野料豆,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扯開懷中包袱,露出帶血的賬本,\"這三年,你一直在暗中收集發霉野料豆,就等著今天栽贓!\"

    混亂中,林婉兒的長劍抵住孫玉國咽喉。他卻突然狂笑,從懷中掏出個瓷瓶︰\"王寧,你以為救得了所有人?這瓶毒豆粉......\"話音未落,王雪突然擲出藥鋤,鋤柄精準擊中他手腕。瓷瓶飛向半空的瞬間,張娜抄起藥罐,將滾燙的藥湯潑向毒粉。白汽蒸騰間,刺鼻的化學氣味與藥香劇烈踫撞,最終化作裊裊青煙消散。

    \"帶走!\"藥監局的執法聲響起時,孫玉國已癱倒在地。王寧蹲下身,將一劑安神藥塞進他掌心︰\"當年在懸崖邊給你的方子,你終究沒試過。\"孫玉國顫抖著攥住藥包,渾濁的淚水滴落在\"疏肝益腎\"的藥方上。

    半年後的清明,清平鎮郊的野大豆保護區,新立的石碑上刻著\"藥德永傳\"四個大字。王寧帶著學徒們辨認野大豆幼苗,葉尖的晨露折射著晨光。遠處,康復的李大叔正教孩童們唱童謠︰\"野料豆,黑又亮,益腎養肝保安康......\"歌聲掠過層層疊疊的豆葉,與藥鋪傳來的搗藥聲、碾磨聲交織成曲。

    張陽藥師在新建的藥材博物館里,輕輕拂去玻璃展櫃上的灰塵。里面陳列著當年與孫玉國對峙時的藥鋤、被潑污水的野料豆圖譜,還有那封泛黃的證詞。最顯眼處,是王寧手抄的《本草綱目》批注,在\"野料豆\"條目旁,新添了一行小字︰\"醫者仁心,藥者赤誠,此乃傳承之本。\"

    暮色四合,百草堂的燈籠次第亮起。王雪望著貨架上整齊排列的野料豆,突然轉頭︰\"哥,你說孫玉國在牢里,會試著喝那副藥嗎?\"王寧笑著將新制的藥香掛在門楣,野大豆紋樣的流甦隨風輕擺︰\"種子若落在土里,總會有發芽的一天。\"

    月光爬上屋檐,照亮鎮口那株最古老的野大豆樹。它的藤蔓纏繞著百年藥香,在春風中舒展新葉,仿佛在訴說著︰有些堅守,如同野料豆的藥性,歷經歲月淬煉,終會沉澱出最醇厚的光芒。而這份關于藥材、關于人心、關于傳承的故事,也將在清平鎮的晨鐘暮鼓里,永遠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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