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我老板叫你過去坐,你擺手是幾個意思?是瞧不起我們老板嗎?”野鴨嘴里罵著同時,抬起一腳就踹在了齊老大的屁股上。
踹得他直接就跟頭把似的撲到了我的面前。
然後腳下一個不穩的就跪在了地上。
對此,我僅是笑了笑,隨即我就沉聲的開口說。
“老齊,我問你,在歡喜嶺,道上真正的話事人是誰?”
“真正的話事人?”齊老大听後,先是眨麼了下眼楮,隨後他就一副面露思索的說︰“歡喜嶺的道上,真正說一不二的人,除了我和裴老六外,剩下的就是文哥了啊。”
“你放屁。”
“你他媽的最好給我想清楚了再說。”
嘴上怒斥的孤狼,下一刻,就將手里的槍抵在了齊老大的腦門上。
“老小子,我們老板叫你說實話,是給足了你臉面,你若是再滿嘴謊話,老子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說,能讓許文新乖乖听話的那個女人,她到底是誰?”
一時間,齊老大的腦門上就冒了汗。
他的這種膽小怕事的樣子,看得我當場就眉頭蹙起。
我不相信他就這點骨氣。
他要是就這點骨氣,他又哪里來的膽子,敢干掉許文新的合伙人?
能令許文新放棄給合伙人報仇的念頭。
他就絕非善類。
所以,他眼下的所有表現,都是故意裝出來的假象。
“齊老大,我楊冬是年輕,可我在道上吃的咸鹽可並不比你少。”
“我希望你能卸下偽裝,用真實的自己面對我。”
“不要再裝了,你再裝下去,我不保證自己會不會一怒之下,一槍崩了你。”
“我給你10秒鐘的時間考慮,時間一過,你若還和我裝,那你就只能死在這了。”
幾句不瘟不火的話一經說完。
我便低頭凝視起了手腕上腕表的時間。
隨著秒針一格一格的跳過……
地上保持著跪姿的齊老大,就一聲不吭的站起了身,接著就走到我對面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我看著他面色淡然的伸手拿過了茶幾上的紙巾,擦起了臉。
不由就笑著說。
“看來我還算是有些聰明,不然,今個晚上我弄不好就得成為一個下笑話。”
“你說對嗎?”
將紙巾丟進了旁邊紙簍里的齊老大。
先是臉上流露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然後他便兩眼直勾勾的看著我說。
“楊冬,芳姐說的很對,你確實是個既聰明又很特別的人。”
“既然被你識破了,那我再裝下去,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一臉坦然說著的他,緊接著就抬手指了下一旁坐在椅子上的常冬臨。
“說白了,我找常冬臨殺裴老大,說到底,根本就不是因為和我裴老六的仇,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原因是他吃里扒外壞了規矩,他壞了規矩,他就得死。”
“是芳姐覺得裴老六的死需要體現出他死的價值。所以就親手做了個局,而這個局的目標就是常冬臨。”
“說的再具體一點,那就是常冬臨的老婆,本就是芳姐的人,是芳姐一早就看上了他這個人。”
“想把他籠絡在身邊,做個忠心的下屬。”
“只是很可惜劉明慧她用錯了方式方法,以至于用了三年的時間,都沒能把常冬臨給搞定。”
“正因為如此,才有了今晚的這檔子事。”
安靜的听完的我,听的一顆心是異常的沉重。
因為齊老大口中的這個芳姐,能耐著性子的用三年的時間來給常冬臨設套。
單就這份隱忍的心性,就令我心頭是一陣的悸動。
齊老大見我面色凝重,禁不住就咧嘴一笑的繼續的說。
“芳姐不想和你發生火拼,所以才會賣了個人情給你。畢竟你來歡喜嶺的目的,就是為了常冬臨這個人。”
我蹙了蹙眉︰“她叫許文新單獨過來,也是為了賣我個人情?”
“不錯,因為芳姐知道冬哥你睚眥必報的性情。單純叫你沒有阻礙的帶走常冬臨,你鐵定不會善罷甘休。”
“正因如此,芳姐才會把許文新送過來,讓你出口氣。”
我有些悵然若失的點了下頭。
雖然不能確定齊老大的這番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他的這些話,卻是和我的內心所想,極為的吻合。
“芳姐人在何處?我能不能見見她?”我面色認真的說。
齊老大直接用力的沖我揮了下手。
“冬哥,我們已經把能讓步的都讓了,冬哥就不要再咄咄逼人。”
“一個億給你了,人也給你了,我們已經是放下了所有的臉面,已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我真心的希望,冬哥你能就此作罷。”
我抬手摸了摸下巴。
“我懷疑你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麻痹我的防備之心。”
“然後在我出城的路上埋伏我對不對?”
齊老大的臉上頓時現出了厲色,但轉眼就被一抹莫名的冷笑所代替。
“冬哥,你的小心謹慎是對的,可你實在是想多了。”
“真的,芳姐雖然同樣是個睚眥必報之人,可她絕不會費這樣大的周章來算計你。”
“因為憑我們的實力,壓根就沒那個必要。”
“你也是隱龍堂的人?”我目光犀利的盯著他問。
他攤了攤手。
“是,我從一開始就是隱龍堂的人。可以說前面的那幾個本地的大哥,都是我和芳姐的暗中算計,才使得他們鋃鐺入獄。”
“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我回去給芳姐復命,你帶著人離開。”
站起了身的齊老大,在轉身離開前,扭頭看了眼抱著兒子一言不發的常冬臨。
“劉明慧她是對不起你,可兒子是你的,你就不要再記恨她了。”
說罷,他就快步的走了。
他丟給常冬臨的這句話,看似是充滿了真誠。
可听在我的耳中,卻是怎麼琢磨都有些刺耳。
我看了眼坐在那專心哄兒子的常冬臨。
不禁就對身邊的孤鷹低聲的說。
“三哥,我覺得應該讓老常帶著兒子去做個親子鑒定。”
“另外就是,我總是有種感覺,那就是歡喜嶺這地方,絕對有一筆大錢,在向我們招手。”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