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如此。”
“但我們絕不能有半點的掉以輕心。”
何銘一臉嚴肅的說著同時,接著便是話鋒一轉。
“既然暫時摸不透對方的底細,那索性就放棄。”
“先做我們自己的事,因為只要我們動了,對方就必然會坐不住的向我們露出獠牙。”
對此,我則是摸了摸下巴的問︰“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要從哪方面開始著手?”
何銘習慣性的眨了眨眼。
“首先,如今省城的黑道,無論是坐鎮幾個區的大哥,又或是是各個街區的立棍老大。”
“他們都是以群英會馬首是瞻,至于前面的王建峰,他不過就是群英會推出來,為其撈錢的工具。”
“而我們不僅干掉了王劍鋒,還吞了王劍鋒做局撈來的幾十個億。”
“雖說我們已經拿出了一半的錢,送給了幾個區的扛旗大哥。”
“但因為群英會的浮出水面,致使我們的這步棋,直接就打了水漂。”
“另外就是,我們從皇甫匯陽的手上獲得了100億的實,能瞞住道上的人,可絕瞞不過群英會。”
“所以,我現在有個大膽的計劃,那就是把茶樓放著100億現金的事實,散播給整個省城的黑道。”
“如此做法,既可以吸引省城全體黑道的窺視搶奪,既能給我們創造一個挨個干他們的完美機會。”
“再有就是,一旦我們將消息散播出去,隱藏在暗中的群英會,定然會坐不住的出手。”
“雖然危險性非常高,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唯有這樣,我們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好了,這就是我的計劃,到底要不要執行,還需要冬哥和大家伙來定奪。”何銘收尾的話一經說完,就身子往後一靠的不吭聲了。
啪,點燃了一根煙的我,在環視了在座的眾人一眼後,不由就面色一沉的問。
“為什麼都不說話?”
“是怕保不住這100億嗎?”
面對我的沉聲質問。
周昆,孤鷹他們的臉上雖是都流露出了一抹苦笑。
但卻都沒有開口發表意見。
對待他們的這種態度,我倒是能夠感同身受的給予理解。
別說是他們,哪怕是我,此時此刻想起地下室那摞成了錢山的鈔票,也是生怕它會不翼而飛。
但正如何銘所言,舍不得孩子就套不住狼。
成大事者,在追求金錢的同時,也要具備四視金錢為糞土的瀟灑。
“我同意何銘的計劃。”楊達子眼見眾人都沉默的不說話,當即就站起了身的說︰“你們能不能都有點出息?”
“你們也不想想,這100億就算我們不把消息傳播出去,就能保證不被人惦記嗎?”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凡事你越捂著,就越捂不住。”
“要我看,你們就是這些天,被群英會的手段,給嚇破了的膽。”
“達子,你說這話就有點傷人了。”周昆當場就兩眼一瞪的說︰“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在琢磨一件事。”
“我在琢磨,這些天下來,挨個的給我們送紙條的家伙,他會不會就不是你們所想的什麼狗屁高手。”
“你們有沒有認真的想過,此人他有沒有可能就是一個職業神偷?”
經他這一說。
眾人的雙眼禁不住就都是猛然的一亮。
“嗯,我很贊同昆子的這個觀點。”手上把玩著一把匕首的孤鷹,在撇著嘴的掃了一眼眾人後,方才繼續的說。
“哥幾個,別怪我說話難听,這半個月下來,你們雖然是都在不知不覺中,被人往衣兜里塞了紙條。”
“但我和我的九個兄弟,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威脅。”
“這說明什麼?”
“這就說明,給你們挨個塞紙條的家伙,他不敢和我們近身做任何的小動作。”
“也就是說,剛剛昆子的推斷,完全就是事實。”
“暗中給你們塞紙條的人,他就是一個善于貼身的扒手。”
“而老于他乘坐的車子,兩個前輪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掉了。這種事,以我十幾年的職業生涯,所積攢下來的經驗來看,必定是老于的身邊出了內鬼。”
一席話說完,孤鷹就直接和我四目對視的說。
“冬哥,何銘的本事,在我這是發自內心的認可,他的計劃,我認為是非常的可行。”
“只不過他這人做事有個毛病,就是對敵思慮的多,對自己人同樣是思慮的太多。”
“他之所以會沒當著你的面說出內鬼的事,無非就是不想讓老于這位來自張家的老人,在心里對他有所記恨。”
待孤鷹一臉篤定的說完。
我並沒有對身邊坐著的何銘說什麼。
而是迎著眾人投來的目光,自信的一笑。
“哥哥們,說句良心話,用100億現金來充當魚餌,我這心里同樣是七上八下。”
“但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若不想辦法把群英會給釣出來。那接下來無論我們做什麼,都會步步是坎。”
“所以,無論你們是否同意,銘哥的這個計劃,我都拍板了。”
見我下定了決心。
眾人的臉上雖然還保持著凝重,但卻都是沒有反對的點了下頭。
我微然的一笑。
接著就轉身對身邊的何銘一臉正色的說。
“銘哥,單純從實力上講,我們現在已經是兵強馬壯。”
“我完全可以吹牛逼的說,我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況且我們還有著月蘭率領的龍家殺手。”
“我們還有什麼可擔心,有什麼可怕的?”
“我對你的交代只有一句話,那就是,誰擋我們的路,就把誰給干掉。”
“你明白了嗎?”
我這樣說,完全是在給何銘鼓勁,讓他放下所有顧慮的做事。
因為孤鷹方才說的不錯。
何銘做事,別看一直都是在運籌帷幄,可實際上,他的顧慮比誰都多。
這一點,早在d市時,我就早已有所察覺。
原本我認為,隨著彼此感情加深,他就能徹底的放開手腳。
可現在來看,他根本就不是放不開,而是心性使然。
我要不把他的心結給徹底打開。
那接下來,在平定省城黑道的事情上,他就一定會因為束手束腳而出現一些本不該發生的差錯。
從而制造出讓敵人乘虛而入的機會。
這絕不是我生性多疑的唱衰。
而是必然的未雨綢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