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觀追問道︰“那你們班長平時和什麼人來往密切？有沒有提到過背後的人？”
劉耀陽想了想，說道︰“班長經常和台里的一些領導見面，具體聊什麼我不知道。”
“有一次，我看到他和台長在辦公室里密談，出來後臉色很不好看。”
張亦觀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但劉耀陽表示知道的就這麼多。
審訊結束後，張亦觀迅速將審訊情況向侯學禮匯報。
卻說江山來到張曉麗的審訊室，張曉麗早已交待了一切。
原來她也只是受命于電視台財務部主任賀德光，是賀德光與外界權財交易的人形斂財工具而已。
江山微微皺眉，示意審訊的警員繼續記錄，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張曉麗對面。
“你詳細說說，賀德光是怎麼利用你進行權財交易的？涉及到哪些具體的事情和人員？”
張曉麗眼神中滿是懊悔與恐懼︰“賀德光威脅我，如果我不照做，就會讓我丟掉工作，還會想辦法整我。”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電視台車輛保養維修這一塊，每次虛報的費用，都需要經過財務這邊做賬處理。”
“賀德光就指使我，讓我在賬目上動手腳，把那些不合理的開支合法化。”
“那他讓你和汽修廠老板還有司機們是怎麼配合的？具體的操作流程是什麼樣的？”
“司機班班長劉耀陽每次和汽修廠老板談好虛報的價格和分成後，就會把相關信息告訴我。”
“我根據這些信息，在財務報表上做假賬，讓這些費用看起來像是正常的車輛保養支出。”
“而汽修廠老板甄德發為了能長期和電視台保持這種不正當的合作關系，會按照一定比例給財務部主任好處費，有時候也會通過我轉手。”
“那除了車輛保養維修，還有其他方面的權財交易嗎？就像甄德發說的廣告業務，這里面是不是也有問題？”
張曉麗趕忙點頭，說道︰“有，廣告業務也是。”
“賀德光暗示我，讓我向那些想在電視台投放廣告的企業暗示需要額外支付一筆‘活動經費’，美其名曰是為了確保廣告能在好時段、以好資源投放。”
“實際上，這些錢大部分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我只拿了一點點好處。”
江山繼續追問︰“那你說說采購部主任，他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你和他在咖啡廳見面又是怎麼回事？”
張曉麗一臉驚訝，沒想到警方這麼快知道了采購部主任張一凡的事。
“采購部主任張一凡也是一伙的。”
“電視台采購設備和物資的時候，他會和供應商勾結，抬高價格，吃回扣。”
“他和賀德光之間也有利益往來，所以會經常互通消息。”
“那天在咖啡廳，他就是來和我商量，讓我在財務上幫忙掩蓋一筆采購設備的回扣資金，結果剛好踫到了甄德發。”
“我怕事情敗露，就謊稱他是我親戚。”
江山心中暗自思索，看來電視台內部的腐敗問題比想象中更為嚴重，涉及多個關鍵部門。
“那你知道賀德光背後有沒有更大的靠山？比如和周定邦、王德明有沒有關聯？”
張曉麗眼神中透露出迷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賀德光每次吩咐我做事都很謹慎，從來沒提過背後還有什麼人。”
“我只知道他在電視台里有一定的權力，很多事情他說了算。”
江山沉思片刻，覺得張曉麗所言或許屬實，畢竟以她的職位，可能確實接觸不到更深層次的信息。
他看著張曉麗，嚴肅地說道︰“張曉麗，你雖然聲稱自己是被逼無奈，但你也參與了這些違法犯罪行為，同樣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不過，如果你能積極配合我們調查，如實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爭取立功表現，法庭在量刑時會考慮從輕處理。”
張曉麗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說道︰“我一定配合，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要是我再想起什麼，肯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江山站起身來，對一旁的警員說道︰“先把她帶下去看押好，做好後續的筆錄整理工作。”
警員應了一聲，帶著張曉麗離開了審訊室。
江山走出審訊室，站在走廊里，思緒如麻。
從張曉麗的口供來看，電視台內部已經形成了一個復雜的腐敗網絡。
但目前還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這個網絡與周定邦、王德明有直接關聯。
不過，江山堅信，只要順著這些線索深挖下去，一定能揭開背後隱藏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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