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目前的情況，你得跟我回警局配合調查，你不用害怕，只要你如實交代，我們不會為難你。”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情願，但在侯學禮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侯學禮帶著女子走出衛生間，與樓下的警員會合。
一路上，女子低著頭，不敢看人，侯學禮時不時地留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其他四個抓捕小組也圓滿收網，四名電視台司機均被成功抓獲，沒有遇到任何反抗。
回到縣公安局後，江山早已在大廳前等候。
看到侯學禮等人順利歸來，他微微點頭，眼中透露出一絲欣慰。
侯學禮將女子這一情況向江山匯報，並將女子的工作證拿了出來。
江山接過侯學禮遞來的工作牌，看了一眼。
上面信息顯示女子確實是縣電視台的，名叫張曉麗，隸屬于財務部。
“財務部的？”
江山腦中思緒飛轉，也覺得此事並非巧合。
他立馬指示侯學禮務必謹慎對待，從女子口中套出真話，看看她到底與案件有著怎樣的關聯。
這一意外插曲，或許將成為揭開案件真相的又一關鍵線索。
審訊工作在深夜立即展開。
江山親自負責審訊汽修廠老板甄德發。
他坐在審訊桌後，目光冷峻地看著坐在對面的甄德發。
當甄德發看清江山面容那一刻，心頭猛得一緊。
眼前之人竟是白天在汽修廠被自己言語數落之人，他竟是一名警察。
恐懼瞬間涌上甄德發的心頭，他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懊悔。
江山看著甄德發臉上的反應，心中明白他認出了自己。
但江山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繼續用那冷峻的目光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片刻後，江山緩緩開口，聲音低沉︰“現在認出我了？白天在修理廠的時候，你不是挺囂張的嗎？”
甄德發咽了咽口水，囁嚅著說道︰“我……我不知道您是警察啊，我……我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那樣對您說話。”
江山冷哼一聲︰“你以為不知道就能為所欲為了？”
“你在電視台車輛保養維修過程中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以為能瞞天過海？”
甄德發低下頭，不敢直視江山的眼楮，白天的事被江山全程目睹，此刻的甄德發也無可狡辯。
“我……我知道錯了，我都是听他們的安排，我也是沒辦法啊。”
“听誰的安排？說清楚！還有哪些人參與了這件事？別想著隱瞞，我們既然把你帶到這兒，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
汽修廠老板猶豫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僥幸。
“我……我只知道司機班班長陳道發，每次都是他跟我聯系，讓我虛報保養維修費用，提高至一到十倍，然後給他好處費，我也從中拿一點。”
“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就你們兩個就能把這麼大的事運作起來？”
“你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不然，一旦我們查出來你有所隱瞞，等待你的將是牢底坐穿。”
甄德發哪經歷過這種場面，一听到要坐牢，額頭瞬間冒了汗。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個開修理廠的，他們找到我，說只要我配合，就給我好處。”
“我……我一時貪心，就答應了。”
江山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說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覺得不說就能蒙混過關？”
“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線索，你不說，自然有人會說。”
“到時候，你可就沒有機會了。”
甄德發沉默了，房間里陷入了一陣死寂。
江山知道，這是一場心理戰，他需要給對方一些時間去權衡利弊。
過了許久，甄德發終于說道︰“我說，我說。”
“我听陳道發提過，背後好像有個大領導，但具體是誰，我真不知道。”
“他每次跟我聯系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說要是出了事，誰都保不了我們。”
江山心中一動，追問道︰“大領導？有沒有提到過關于這個領導的一些線索關鍵詞，或者一些特殊的指示？”
甄德發努力回憶著，說道︰“我好像听陳道發說過一次，讓我別擔心，說上面有人罩著。”
“還有一次，陳道發來拿分成的時候，接了個電話，我听到‘周什麼長’，具體沒听清。”
江山心中一凜，難道是周定邦？
但立馬又否定了。
一個小小的司機，周定邦不可能親自打電話給他。
“你確定沒听清？再好好回憶回憶，這對我們很重要，對你也同樣重要。”
甄德發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真的沒听清，當時他接了電話就出去了，我只听到這一句。”
“希望你說的都是實話，如果你還有所隱瞞，被我們查出來，你將面臨更嚴厲的懲罰。”
“現在，你再詳細說說你們每次虛報維修費用的具體操作流程，以及和司機班班長的分成比例。”
甄德發不敢再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地將整個操作流程和分成情況說了出來。
江山繼續審問道︰“另外，你跟張曉麗是什麼關系？她又為何三更半夜出現在你家衛生間里？”
甄德發听到 “張曉麗” 這個名字，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低下頭，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
江山捕捉到了他這一細微的變化，心中更加篤定這其中必有隱情。
沉默了片刻，甄德發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張曉麗……她是電視台財務部的一名職員。”
“我們……我們其實沒什麼特別的關系。”
“今晚她出現在那里，是個意外。”
江山冷笑一聲︰“意外？大半夜的，一個電視台的職員出現在你家衛生間，你覺得這理由能說得通嗎？”
“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有足夠的耐心陪你耗下去，但後果你應該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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