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鳥群消失在冰原盡頭的那一刻,星核的光芒穩定了許多,星雲紋路如同甦醒的河流,在表面緩緩流淌。阿風將星核舉到眼前,能清晰地看到里面似乎多了些細碎的銀芒,與銀鳥的羽毛光澤如出一轍。
“它們好像在給星核輸送能量。”墨痕湊過來,手指在星核旁比劃著,“就像……給干涸的池塘注水。”
凌羽望著銀鳥消失的方向,風系魔力在指尖流轉︰“它們飛去的地方,能量波動很奇怪,既不是暗影,也不是聖光,倒像是……純粹的生命之力。”
“去看看。”阿風當機立斷。星核的變化讓他在意,更讓他在意的是,銀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冰原——初代守夜人的手記里,從未提到過這種生物。
三人帶著十名守夜人,騎著狼族送來的雪駒,沿著銀鳥留下的軌跡向冰原深處行進。越往里走,積雪越淺,甚至能看到裸露的黑色岩石,岩石上長著些從未見過的藍色苔蘚,散發著微弱的熒光。
“這里的溫度比外面高得多。”靈汐撥弄著苔蘚,指尖傳來暖暖的觸感,“不像是冰原該有的樣子。”
走了約莫半日,前方出現一片被霧氣籠罩的山谷。霧氣是淡藍色的,帶著清新的草木氣息,與冰原的凜冽截然不同。銀鳥的軌跡延伸至霧氣中,消失不見。
阿風讓守夜人在外等候,自己則和墨痕、凌羽走進霧中。霧氣並不刺骨,反而像溫水般包裹著身體,吸入肺腑時,甚至能感覺到靈力在微微增長。
“這地方……是個天然的靈脈?”墨痕驚訝地四處張望,霧中隱約能看到參天的古樹,樹干上纏繞著發光的藤蔓,“冰原底下怎麼會有這種地方?”
凌羽突然指向霧中一處高地︰“那里有東西!”
三人撥開藤蔓走上高地,眼前的景象讓他們愣住了——高地中央有一汪圓形的湖泊,湖水是透明的,湖底沉著一顆巨大的水晶,正是斷魂坑中那塊半透明的晶體!只是此刻,晶體表面的星雲紋路格外清晰,銀鳥們正圍著湖泊盤旋,時不時俯沖而下,用喙啄擊湖面,激起一圈圈銀色的漣漪,漣漪擴散至晶體時,晶體會發出柔和的光芒。
“原來它沒塌。”阿風恍然大悟,“斷魂坑的坍塌只是假象,它其實是轉移到了這里。”
星核突然從他懷中飛出,懸浮在湖泊上方,與湖底的晶體產生共鳴。銀鳥們似乎受到了鼓舞,鳴叫著沖向星核,化作點點銀光融入其中。星核的光芒越來越亮,星雲紋路如同活過來一般,在表面飛速流轉。
就在這時,湖底的晶體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沖天際,將藍色的霧氣撕開一道口子。阿風抬頭望去,只見光柱頂端的天空中,隱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星圖,星圖的中心,正是星核與暗影之核的圖案!
“這是……宇宙星軌!”阿風失聲喊道。手記中記載,初代守夜人正是通過觀測星軌,才領悟到光明與黑暗的平衡之道。
星圖緩緩旋轉,星核與暗影之核的圖案相互環繞,既不踫撞,也不遠離,像一對永恆的舞者。阿風的腦海中突然涌入大量信息,不再是零碎的片段,而是完整的傳承——初代守夜人從未想過徹底消滅暗影之主,他的真正計劃,是建立一個能讓光明與黑暗永久平衡的星軌大陣,而星核與暗影之核,就是大陣的兩個支點。
“原來如此……”阿風喃喃道,“我們一直都錯了。封印不是結束,平衡才是。”
湖底的晶體光芒漸漸黯淡,天空中的星圖也隨之消失。星核落回阿風手中,此刻的它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光彩,甚至比以往更加璀璨,星雲紋路中夾雜著銀色的流光,散發著溫暖而強大的力量。
銀鳥們落在阿風肩頭,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凌羽和墨痕走到他身邊,臉上滿是震撼。
“現在怎麼辦?”墨痕問道。
阿風望著湖底的晶體,又看了看手中的星核︰“完成初代守夜人的計劃。”他指向星核上的一處凹槽,形狀與星辰鎖上的暗影之核完全吻合,“我們需要把暗影之核帶來這里,讓它和星核一起,成為平衡的支點。”
話音剛落,山谷外突然傳來守夜人的驚呼。三人沖出霧谷,只見冰原上的藍色苔蘚正在迅速枯萎,地面開始劇烈震動,遠處的天空中,又出現了一道細微的黑色裂縫——比之前的主裂縫小得多,卻散發著同樣熟悉的氣息。
“是暗影之主的殘念!”阿風握緊星核,“它感應到了星軌的力量,想阻止我們!”
裂縫中鑽出幾只體型龐大的暗影巨獸,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都要凶猛,體表覆蓋著金屬般的甲殼,眼楮里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
“看來想平靜地完成計劃,沒那麼容易。”墨痕甩出縛靈索,眼神凝重,“得先把這些家伙解決掉。”
阿風點頭,星核在他手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這次,我們不止要擊退它們,還要讓它們知道,光明與黑暗,本就該各安其位。”
銀鳥們突然振翅飛起,匯聚成一道銀色的洪流,朝著暗影巨獸沖去。星核的光芒與銀鳥的銀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暗影巨獸牢牢擋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