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長老的毒霧如潮水般漫來,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成灰黑色。林一率先迎上,混沌之力在劍刃凝聚成暗紫色的光弧,每一次揮劍都能劈開大片毒霧,卻總有新的霧氣從裂縫中涌出,仿佛無窮無盡。
“這老東西的毒霧能再生!”墨痕的縛靈索纏上骨杖,試圖阻止老者催發毒霧,卻被杖身傳來的陰寒之力震得手臂發麻,“阿風,想辦法破了他的源力!”
阿風指尖的星核光芒愈發熾烈,他注意到蝕骨長老每次催動毒霧,胸前的黑袍都會微微起伏,那里似乎藏著某種儲存毒力的器物。“靈汐姑娘,笛聲掩護!”
靈汐玉笛一轉,清越的曲調突然變得尖銳,如同一根無形的針,刺向蝕骨長老的識海。老者悶哼一聲,動作出現瞬間的遲滯。就是這剎那的破綻,阿風已將星源之力與淨化符文的微光融合,化作一道縴細卻凝練的金光,直取老者胸口。
“噗嗤!”金光穿透黑袍,老者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胸前爆出一團黑霧,那些從地面涌出的毒霧竟在瞬間消散。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口的破洞,踉蹌後退︰“不可能……你的星源之力怎麼會……”
“因為這才是它該有的力量。”靈汐走上前,玉笛直指老者咽喉,“當年你用三百個孩童煉制毒丹,這筆血債,今天該清算了。”
蝕骨長老突然怪笑起來,笑聲嘶啞如破鑼︰“清?你們以為拿到星核和半塊玉佩就能贏了?太天真了!靈魂核心的封印早已松動,等黑暗洪流沖出,整個大陸都會為我們陪葬!”
林一劍光一閃,已刺穿他的心髒︰“那你也得有命看到。”
老者的身體化作黑煙消散,只留下一枚布滿孔洞的黑色珠子,落地時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阿風撿起那半塊玉佩,觸手溫潤,與星核貼合的瞬間,兩者竟像磁石般吸附在一起。星核表面的凹槽與玉佩嚴絲合縫,一道柔和的白光順著縫隙流淌,在星核中央勾勒出完整的淨化符文——原來之前的符文並非全貌,唯有與玉佩結合,才能顯現真正的形態。
“難怪……”阿風喃喃道,“難怪白衣女子說淨化符文能篩掉駁雜,它本身就需要兩部分融合。”
靈汐望著完整的符文,眼神復雜︰“我師父留的這半塊玉佩,恐怕不只是補全符文那麼簡單。他既然在暗影教團,必然知道核心封印的弱點,或許……”
“或許他是想讓我們用完整的淨化符文,既摧毀核心,又能控制黑暗洪流?”凌羽接過話頭,風系魔力拂過符文表面,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漣漪。
林一用劍挑開地上的碎石︰“管它有什麼玄機,先趕到封印地再說。按蝕骨長老的話,恐怕沒時間磨蹭了。”
四人不再停留,沿著峽谷外的荒原疾行。越靠近靈魂核心的封印地,空氣中的黑暗氣息越濃郁,天邊甚至出現了詭異的紫黑色雲層,像是有什麼龐然大物在雲層後蠕動。
第三日黃昏,他們終于看到了那座傳說中的祭壇。祭壇由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高約百丈,頂端懸浮著一顆籃球大小的黑色球體,正是靈魂核心。核心表面纏繞著無數暗紅色的絲線,像是凝固的血液,每一次脈動都讓周圍的地面輕微震顫。
而在祭壇周圍,竟站滿了暗影教團的教徒,足有上千人,為首的是個身披血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容與阿風從初代教主記憶中看到的暗影教團現任教主重合。
“恭候多時了。”血袍教主的聲音如同驚雷,在荒原上炸響,“把星核和淨化符文交出來,本尊可以讓你們成為黑暗降臨後的第一批信徒。”
阿風將星核護在懷中,完整的淨化符文在他掌心流轉︰“信徒?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血袍教主冷笑一聲,抬手一揮,祭壇周圍的教徒同時舉起武器,黑暗魔力匯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光牆,將眾人包圍其中。“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就讓你們親眼見證,舊世界的毀滅!”
隨著他的話音,靈魂核心的脈動突然加快,那些暗紅色的絲線開始瘋狂生長,順著祭壇的巨石蔓延而下,所過之處,黑色的野草迅速枯萎,土地裂開蛛網般的縫隙。
林一長劍直指光牆︰“廢話少說,想動手就來!”
墨痕的縛靈索在手中繃得筆直,凌羽的法杖頂端凝聚起青色的風球,靈汐的玉笛橫在唇邊,阿風則將星核舉過頭頂,完整的淨化符文在夕陽下綻放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