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如怒獸般嘶吼,卷起的沙礫打在護罩上 啪作響。林一的混沌之力護罩已布滿細密的裂紋,他咬著牙將靈力催至極限,沉聲喝道︰“都抓緊彼此!別松手!”
墨痕的縛靈索此刻成了救命繩,一端纏在林一腕間,另一端緊緊攥在凌羽手里,阿風則拽著凌羽的衣角,靈汐走在最前,玉笛橫在唇邊,吹奏出清越的調子。奇怪的是,笛聲響起時,那些狂暴的風刃竟會稍稍偏轉,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推開。
“這笛聲……”阿風忽然一頓,星核在懷中劇烈跳動,“我好像听過類似的旋律。”
話音未落,頭頂懸崖傳來刺耳的尖嘯,數道黑影如箭矢般俯沖而下——竟是些生著巨大翅膀的食腐鳥,鳥喙泛著幽藍的毒光,直撲眾人面門。
“小心!”靈汐笛聲驟變,尖銳如利刃,食腐鳥群被震得陣型大亂,卻仍有漏網之魚沖破防線。林一長劍急揮,將一只俯沖最猛的食腐鳥劈成兩半,黑色的血濺在地上,竟滋滋冒起白煙。
“這些鳥有毒!”凌羽風系魔力暴漲,形成一道旋轉的氣流牆,將後續的鳥群擋在外面,“靈汐姑娘,你的笛聲能逼退它們,快!”
靈汐卻像是沒听見,目光死死盯著峽谷深處。那里的罡風突然變得紊亂,灰黑色的氣流中隱約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隨著風勢緩緩晃動。
“是他……”靈汐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玉笛從唇邊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就在這時,一只食腐鳥趁機沖破氣流牆,尖利的喙直啄阿風懷中的星核。阿風急忙用星源之力護體,卻見那鳥喙觸踫到星核光芒的瞬間,竟像被烙鐵燙到般縮回,發出淒厲的慘叫。
“星核能克制它們!”阿風心中一動,將星核舉過頭頂。金色的光芒如小太陽般亮起,食腐鳥群頓時騷動起來,盤旋著不敢靠近。
“靈汐!”林一怒喝一聲,伸手抓住墜落的玉笛塞回她手中,“發什麼愣!再不想辦法,我們都得成鳥食!”
靈汐猛地回神,接過玉笛重新吹奏。這次的調子卻不復之前的清越,反而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悲愴,像是在訴說著什麼。隨著笛聲,那些食腐鳥竟開始瘋狂沖撞彼此,場面混亂不堪。
“這是……自相殘殺?”墨痕看得目瞪口呆。
“別管那麼多,快走!”林一拽著眾人往峽谷深處沖。
越往深處走,罡風越弱,那道模糊的身影也愈發清晰。那是個穿著玄色長袍的男子,懸浮在半空,面容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他手中握著一根與靈汐玉笛相似的短杖。
“師父……”靈汐的聲音細若蚊蚋,淚水突然從眼角滑落,“你果然在這里。”
男子緩緩抬起頭,兜帽下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唯有一雙眼楮依舊溫潤,只是此刻盛滿了復雜的情緒。“小汐,你還是來了。”
“當年你為什麼要假死?為什麼要加入暗影教團?”靈汐的聲音帶著哭腔,笛聲早已停住,食腐鳥群也不知何時散去,峽谷里只剩下師徒二人的對話在回蕩。
男子苦笑一聲,抬手摘下短杖上的玉佩,扔給靈汐︰“這是淨化符文的另一半,拿著它,去靈魂核心。至于原因……等你解開所有封印,自然會明白。”
他的身影隨著話音漸漸變得透明,像是要融入周圍的罡風中︰“快走,教團的‘蝕骨長老’已經在峽谷出口等著了,他的目標是星核。”
“師父!”靈汐伸手想去抓,卻只撈到一把冰冷的風。
“別追了!”林一拉住她,“他說得對,我們得先離開這里!”
靈汐攥緊手中的玉佩,淚水模糊了視線。阿風看著她手中的玉佩,突然驚呼︰“這玉佩……和我星核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四人不再猶豫,加快腳步穿過峽谷。剛走出谷口,果然看到一個身披黑甲的老者拄著骨杖站在前方,正是之前逃走的蝕骨長老。
“跑啊,怎麼不跑了?”蝕骨長老陰惻惻地笑,“把星核和那丫頭交出來,老夫或許能讓你們死得體面些。”
林一將眾人護在身後,長劍直指老者︰“有我在,想動他們,先踏過我的尸體!”
蝕骨長老拐杖一頓,地面瞬間裂開數道縫隙,暗紫色的毒霧從縫隙中噴涌而出。靈汐抹掉眼淚,玉笛再次響起,這次的調子凌厲如刀,與林一的劍光、墨痕的縛靈索、凌羽的風刃以及阿風的星核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