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去食堂吃呢?
因為維爾西斯是一個對環境秩序要求很高的蟲,不能接受辦公室里的有異味。
絕不是為了讓大家伙看看自己貌美如花的雄主來送飯了。
菜都是樓雙信親自下廚做的,他還特意買了個很漂亮的食盒。
蟲族的食材他已經逐漸能跟現實里的對上號了,傳統紫茄就是普通茄子,虛空獸就是粉色半透明的豬,但肉煮熟了是實色的,諸如此類。
他做了幾個魚香茄盒,想起那天吃飯番茄炒蛋維爾西斯吃了挺多就也炒了點,紅燒一下翼獸中翅,再炒個素菜,煲個紫菜蛋湯,應該差不多。
煲湯的過程中還去切了盤水果,星際的西瓜就是好,竟然全是無籽的,他切了盒西瓜奇異果一起帶過來,飯盒疊了四層,這會兒往食堂桌子上一放,簡直浮夸。
樓雙信一層一層拿下來打開,心里還覺得遺憾,他只會做家常菜,早知道還有這一天,他肯定找個大館子去練個雕龍,那多得勁。
然而在其他軍雌眼里,一只會送飯還切好水果帶來的雄蟲已經比大龍還炫酷了,塞繆爾聞訊過來圍觀的時候看著菜色,餐盤都不想端了,如果我有罪應該讓帝國法律來制裁我......
維爾西斯本蟲更意外,尤其是听樓雙信說這菜是親手做的,竟露出了幾分不知所措,“謝謝雄主......讓玳瑁做就好了。”
“我在家待著也是待著。你吃。”樓雙信看著一堆饞得食不下咽的軍雌心里非常滿意,區區做飯手拿把掐呀!
瞧瞧人家的雄主還親自下廚耶。塞繆爾看向自己餐盤里花花綠綠的半液態肉糊,胡亂悶下去了,隨即開始眼楮跟個燈泡似的巡視,注視每一個蠢蠢欲動想上前自薦的雌蟲,誓死𥕜衛少將大人的婚姻!
在蟲族,雌蟲主動追求已有雌君的雄蟲再正常不過,連飯都沒吃完就有蟲湊上來,瞧著還落落大方的,“想必您就是樓雙信閣下吧?”
維爾西斯看向樓雙信,樓雙信喝了口湯,只看碗。
那位雌蟲一笑,“維爾西斯少將真是好命啊。不過閣下現在只有一位雌君吧?少將每日上班真辛苦,雄主身邊都沒有人照顧呢。”
“那咋了。”樓雙信說,“你的意思是我看起來就是個殘廢嗎?”
雌蟲一愣。
樓雙信還來勁了,筷子一撂嘴就癟下去了,“雌君,他罵我,說我沒用。”
雌蟲迷茫地後退了兩步。
“雄主......”維爾西斯想說你也演得太離譜了!但瞧著他這我見猶憐的小表情,自己竟然也有點樂在其中,遂捏捏他的手,義正言辭地說,“沒有的事,他是無心的,雄主別在意。”
“閣下,您誤會了。”雌蟲汗流浹背了,“只是覺得一只雌蟲怎麼服侍的好您呢?”
“是嗎?”樓雙信輕輕笑,“勞煩你費心了,哪里就冷落死我了呢,還逼得你想出這些挑撥的話來。”
維爾西斯低頭憋笑。剛剛還咬牙切齒的塞繆爾和維爾西斯手底下那群軍雌,這會兒各自看看天,看看地,眼神不住地瞟,就差沒拿光腦錄像了,笑死!
雌蟲悻悻走了,樓雙信還要回過頭食指墊著下巴,一副懊惱的樣子補一句,“雌君,早知我就不來了,平白讓你的同事不高興。我只是听不得說你不好的話而已,叫別蟲听了,還以為我們婚姻不和諧呢。我這般不好相處,他們不會怪我吧?”
“不會的,大家都是很好的蟲,不會在意的。”維爾西斯直接一個高帽。
各自假裝吃飯的圍觀蟲都快蚌埠住了。
樓雙信樂了,鬧完了乖乖拿起筷子給他夾菜,“多吃點,吃完帶我看看你辦公室。”
他也清楚蟲族的情感觀念,他懶得改變別蟲的想法,好好拒絕也就結了,但想踩著他雌君上位,那吃相就很難看了。
不過他第一次吵這種架,發揮得一般,回去再練練。
軍部里的影像資料不能輕易放上星網,不然憑這一段,樓雙信也能小出名一把。
但在軍部內部已經算是出名了,大家都知道那位陰暗的樓家少主已然和維爾西斯少將情投意合,現在寵愛得很——
不,什麼陰暗,那都是謠言,俊俏溫柔的雄蟲閣下只是行事低調性情平和,就成為了流言受害者,真是蟲心不古,世風日下!看看蟲在雌君面前多柔弱啊!
維爾西斯帶著樓雙信回辦公室時走得可快了,主要是樓雙信看起來意猶未盡還想再來,他怕雄主再演下去自己都信了。
“好啦,言歸正傳。”樓雙信一屁股坐在辦公室沙發上,你別說還真挺舒服的,“我想和你聊聊。”
維爾西斯坐在他對面,“雄主想說什麼?很重要的事嗎?”
樓雙信點頭,“兩件事情,都很重要。”
“第一件事,關于我們倆。”樓雙信眨眨眼,“我們已經結婚了,說這個似乎有些奇怪......你對我,怎麼想?”
他們已經結婚了,可才剛認識幾天。他們沒有說過任何親密的話,卻已經做完了夫夫該做的事。甚至他們彼此其實都沒有多了解對方,但現在在其他所有蟲眼里他們已經是恩愛非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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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爾西斯听到他的問題,眼里有些笑意,說,“這就是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目前打算追求你。”
“真的假的。”樓雙信很配合地睜大眼,“難道我們不是已經屬于彼此了嗎?”
維爾西斯︰“僅從法律上來說,是的。雄主,那天我們從茶館回家,我就覺得這場婚姻或許是好事。你是一位很特殊的雄蟲,所以能先成為你的雌君,對我來說很有利。”
“你要知道蟲族是可以雄蟲單方面離婚的。”
“你不會,雄主,你對我也感興趣。”維爾西斯極少見地彎起眸子笑了,“你對我表現出的佔有欲偶爾令蟲心驚。”
樓雙信覺得維爾西斯一點也不像蟲族小說里雌蟲該有的樣子,他內斂,平和,但又足夠自信,似乎從他決定和樓雙信發展感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確信樓雙信會愛上他。
不同于那種雄蟲收一個雌侍雌奴的“愛”,大多數雌蟲自信不會被拒絕是因為雄蟲懶惰好色,但維爾西斯是在自信能獲得樓雙信平等的尊重與青睞。
這種自信非常有魅力,樓雙信覺得他現在實在是笑得太過漂亮,“維爾西斯,我還不能承諾什麼,我沒有愛過蟲,還在摸索呢。佔有欲不等同于愛,這點我清楚。”
他又緊接著說,“不過我也不會收斂的,我的領地意識確實有點嚴重,但我不會改。”
他只是本能地想留下重要的東西,只要是被他認為是“屬于他的”,那就不能收回去,無關愛恨,為此他會不擇手段。
在維爾西斯看來,這句話就和逞強沒有什麼區別,毫無感情又哪里來的佔有欲呢?他只覺得,明明眼楮是在害怕失去,嘴上卻裝得冥頑不靈的雄蟲,這幅樣子還挺可愛的。
“雄主,不用收斂,我是你的雌君。”維爾西斯笑著湊近他,兩蟲淺嘗即止地接了個吻,“第二件事呢,雄主?”
樓雙信有些不滿足,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會兒,才靠坐回去,“關于我怎麼得知你飛行器事故的事。”
維爾西斯一頓,表情立刻嚴肅起來了。
“我很難完全解釋,如果以後時候到了,再全部說給你听,今天就先說重點吧。”樓雙信偏過頭,看向窗外,但眼神並不聚焦,手指在膝蓋上點啊點,像是不習慣這樣開誠布公的談話,“你可以理解為,我會一些特殊的技巧,主要是來自古藍星非常遠古時期的佔卜術。”
“那天我讓你折樹枝,通過那一截樹枝為你起了卦,看了你的命數。如果不能理解的話,就當做,我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去窺探到我想知道的信息吧。我們那的蟲一般把我這樣的蟲叫做神棍。”樓雙信慢悠悠地說,給他留出些消化的時間,
“這種佔卜不能說是完全準確的,畢竟也沒有什麼現實依據,我那時不知道我的佔卜在主星這邊還準不準確,那天我是真的不確定。”
然後他突然笑起來,笑得並不真心實意,“可惜事實證明,從我出生以來到現在,一直金口玉言,從未出錯。”
蟲族有對“佔卜”這個詞語的記載,但大多作為一種對遠古文明的科普或奇聞異志,維爾西斯從未想過這是一種真實存在的能力,暗暗有些心驚。
如果真的能先知先覺......這完全是蟲認知外的能力,他不敢想象樓雙信會被如何看待,甚至基本上是死路一條。一個未卜先知的蟲,不管歸屬哪一方,都會是所有蟲的眼中釘,遲早有一天會被撕碎。
維爾西斯的表情可以說是很難看了,“雄主,你不該告訴我。還有誰知道你會佔卜?有的話,讓我去殺了他。”
看到雌君著急了,樓雙信反而樂了。他當然懂這件事越少蟲知道越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但他就是想看維爾西斯這個表情,瞧瞧,多麼著急啊。
他甚至還挺高興,在他最壞的設想里維爾西斯也許會很疑惑地皺眉,說“你瘋了吧”“別胡扯了”。
他逐漸開始享受這種牽動維爾西斯情緒的感覺,但分寸他還是有的,“只有你知道,我雄父都不知道呢。”
這麼說維爾西斯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但還是覺得很難以置信,甚至焦慮。這個婚可把事情結大發了。他竟然看上了一只這樣的雄蟲,佔了巨大的便宜,也有了無數的隱患。
還挺刺激。
“我暫時不會跟任何蟲說的,放心吧。”樓雙信拍拍他的手,“說起雄父,我們是不是互相去見見家蟲?听說你雄父身體一直不好,也許可以讓我看看。”
雖然不知道祝由之術能不能治蟲,但看看總是無妨的,畢竟把人家的寶貝雌子娶走了。
維爾西斯點頭,“都依雄主的。”
“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我們來實踐一下,幫助你理解今天的知識點。”樓雙信說,“原本我是想等軍部調查的,但今天還沒有動靜,太慢了。我們來算一算你的飛行器事故是哪只小壞蟲干的吧。”
維爾西斯抿唇,覺得樓雙信的目光意味深長,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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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佔卜開始的同時,範斯收到了維爾西斯的消息。
【雄主想看望雄父】
範斯嘆了口氣,將消息截圖發給另一只蟲,和茶會的其他雄蟲告別,啟程回坎貝爾家的莊園。
他將外套脫下交給管家蟲,逐漸往莊園深處走去,站在殘花凋敝的花壇中心啟動機關,然後花壇所在的地面逐漸下沉,塌入一個地下直梯,直接通往坎貝爾莊園巨大的地下室。
在直梯門口,坎貝爾家的第二子維奧萊特已經佇立在那里,如同一塊肅穆的冰。
維奧萊特向範斯微微點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向前走去,走到一面開了巨大全景窗的機械牆前。機械牆隔絕出了一片生活區域,里面的基礎生活設施一應俱全,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一位優雅的亞雌正在往機械牆機關內放入營養劑,一會兒會有裝置傳送至內部。除了面對他們的這面牆上半部分透明,其他三面皆是全景現實屏,自欺欺人般展示著鳥語花香生機盎然的畫面,構成一個詭異的牢房。
維奧萊特和範斯同時向亞雌躬身,“安亞雌父。”安亞轉頭,彎起眼楮笑了,他是很標準的亞雌,嬌小美麗,對待他們三個小蟲都很慈愛,同他們說了會話就離開了。
這個虛假花園牢房內的地上,匍匐著一只蟲,頭發雜亂得看不清臉,手腕和脖頸皆死死卡著精神力抑制環,看到他們兩蟲,才像是暴怒一般沖上前往外爬,爬不了多遠便撲倒在地,露出腳踝上沉重的鎖鏈。
範斯對他至以微笑,附身行了一個很漂亮的貴族禮,“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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