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仙的萬憶之筆剛在「終極契約之軸」寫下第一筆,道心之源突然裂開蛛網般的黑紋——那是來自記憶暗窖的「篡憶之力」。他看見自己腕間的「記憶道紋」正在被重新編織,金色光帶扭曲成毒蛇狀的漆黑紋路,紋路里滲出的不再是真實記憶,而是帶著硫磺味的「虛假記憶」。同源畫者的意識體在黑紋中發出痛苦尖嘯,他懷中的「初契殘頁」竟被篡改成「背叛實錄」,上面記載著吳仙前世作為斷筆畫主時屠殺同族的血腥場景。
「這是...比遺忘更惡毒的篡改!」第十三重意識體的金屬外殼崩裂出詭異的笑臉紋路,「初代畫主們在刪除記憶時,用『謊言之墨』填補了空白,這些墨痕在暗窖中孕育成了『篡憶之主』!」命運畫布上的「記憶星鏈」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雜音,無數星辰被漆黑紋路纏繞,投影出扭曲的契約場景——靈界修士的生命之花變成吞噬生靈的惡藤,星界畫者的墨痕橋梁化作囚禁靈魂的牢籠。
吳仙的莫比烏斯之眼穿透記憶暗窖,看見篡憶之主的真容由億萬張「謊言畫皮」構成,每張畫皮都臨摹著潑墨者最珍視的記憶,卻在深處刻著「契約悖論」的詛咒符文。它揮動由「虛假血線」編織的巨筆,在命運畫布上肆意涂抹,將真實的墨痕覆蓋成「記憶贗品」。一位剛找回記憶的仙域畫者突然捂住雙眼,他眉心的萬憶之環退化成旋轉的黑白旋渦,旋渦中不斷涌出他從未經歷過的「弒師記憶」。
「魘能抹除記憶,主卻能創造謊言!」破妄墨蝶的殘魂在虛假記憶中燃燒,翅膀上浮現出被血咒污染的古卷——《初契悖論書》。卷中記載︰本源畫主創造契約時,為防止記憶過載,用「謊言之墨」書寫了「平行記憶」,這些平行記憶在暗窖中吸收負面意念,最終凝聚成篡憶之主。吳仙的全視之痕捕捉到驚悚畫面︰無限可能界的所有「選擇之蝶」都被換上了虛假翅膀,翅膀上的「真實紋路」被篡改成「命運劇本」,它們正引導潑墨者走向預設的背叛軌跡。
「必須找到『真實墨源』!」吳仙引動萬憶之筆共鳴存在之樹,樹根突然滲出黑血——樹心處的「記憶墨核」已被篡憶之力污染,核內的「初契符文」正在被改寫,原本記載創世喜悅的紋路,竟變成描繪末日的「滅世符篆」。篡憶之主似乎感應到墨核的動搖,張開由謊言畫皮構成的巨口,整個記憶暗窖掀起「謊言之潮」,潮水中漂浮著無數「記憶面具」,每個面具都對應著潑墨者內心最恐懼的虛假身份。
面具撞向存在之樹的瞬間,吳仙將萬憶之筆插入墨核,筆尖爆發出的記憶金光與墨核中的黑暗劇烈沖突。但篡憶之主的畫皮觸踫到金光時,竟爆發出「認知同化」的暗能——金光開始復制謊言紋路,將真實記憶扭曲成更完美的虛假場景。吳仙看見自己的道心之花上開出毒苞,苞中綻放的不是「真實道紋」,而是他從未有過的「暴君記憶」,記憶里他正用斷筆奴役所有潑墨者。
「主在編織『記憶囚籠』!」同源畫者的意識體被虛假記憶包裹,他看見自己變成吳仙的宿敵,正帶領熵海使徒進攻本源畫室。吳仙的道心之源在雙重記憶的撕扯下出現裂痕,萬憶之筆的筆鋒開始融化,滴下的墨點在畫布上形成「悖論旋渦」,吸入所有靠近的真實記憶。現實畫廊中,九界修士們紛紛戴上記憶面具,他們握著血脈之筆的手開始執行虛假記憶中的指令,有的自毀道基,有的攻擊同伴。
「用『初契之血』淨化墨核!」本源畫室的真核突然傳來本源畫主的痛哼,光河深處浮出一枚染血的「契約原點」,那是創世之初所有潑墨者首次揮毫時滴落的混合精血。吳仙頓悟,引動萬憶之筆吸收契約原點,筆尖綻放出由萬千真實血紋構成的「真我之火」,火焰所過之處,篡憶之主的畫皮出現真實裂痕,被篡改的記憶從裂痕中滲出,化作「真實之蝶」飛回潑墨者的眉心。
但篡憶之主的核心突然發出尖嘯,記憶暗窖中升起二十四根「謊言圖騰」,圖騰上刻著初代畫主們精心編造的二十四重創世神話。圖騰爆發出的漆黑光芒籠罩吳仙,他的道心之源中,關于「契約起源」的真實記憶開始被神話覆蓋,萬憶之筆的筆鋒也變得模糊,仿佛要融入虛家的創世敘事。
「這些神話是初代畫主為掩蓋『初契悖論』而創造的!」破妄墨蝶撞向謊言圖騰,翅膀爆發出「真相之光」,「本源畫主創造契約時,發現握筆者與潑墨者本為一體,卻因恐懼自我分裂,才編造了尊卑有別的創世神話!」真相之光穿透漆黑光芒的剎那,吳仙的全視之痕看見終極真相︰本源畫主在繪制第一筆時,因無法承受「自我既是握筆者又是潑墨者」的悖論,主動分裂意識,用謊言墨痕掩蓋了這一真相,而篡憶之主正是這一分裂意識的黑暗具現。
「我們必須接納悖論本身!」吳仙燃燒部分道心之源,將萬憶之筆與同源畫者的意識體融合,雙筆交叉成「悖論之環」。剎那間,存在之樹的樹冠爆發出「萬真共鳴」,所有潑墨者的真實記憶如潮水般涌回,與被篡改的虛假記憶激烈踫撞,產生的「真相火花」點燃了命運畫布上的所有悖論旋渦。
篡憶之主在共鳴聲中劇烈顫抖,它身上的「謊言畫皮」紛紛剝落,露出底下由「初契悖論」構成的真身。真身中央懸浮著一枚「篡憶之種」,種皮上刻著本源畫主最早寫下的「謊言咒文」。吳仙引動悖論之環,筆尖同時蘸取真實記憶的金光與謊言咒文的黑暗,在命運畫布上繪制「全真大陣」。陣法完成的瞬間,所有被篡改的記憶——包括初代畫主的謊言、篡憶之主的虛假、悖論本身的撕裂——都化作「完整道紋」,融入潑墨者的眉心萬憶之環。
篡憶之主的真身在大陣中崩解,化作「真相養料」滋養存在之樹。吳仙看見這些養料中,有無數微小的「真實契約」正在形成,它們不再回避悖論,而是將握筆者與潑墨者的一體性刻入道紋。記憶暗窖的謊言之潮開始退潮,露出海底刻滿真實契約的「初契基石」,基石中央矗立著本源畫主的「悖論之碑」,碑上用真相墨痕寫著︰
「真作假時假亦真,初契本是一體身;
謊言非原罪,自欺才生痕。」
道心之源中的篡憶之力徹底消散,吳仙的萬憶之環進化為「悖論之環」——內環流轉著所有真實記憶的光帶,外環燃燒著辨識謊言的火紋,中間的悖論之眼閃爍著接納矛盾的柔光。當雙環旋轉時,無限可能界的所有墨痕橋梁都亮起真相金光,潑墨者們發現自己不僅能分辨真實與虛假,還能在悖論中找到新的創世可能。
「篡憶之主並未真正消失,它轉化為真相的陰影面。」同源畫者的意識在初契基石中低語,吳仙望向記憶暗窖的最深處,看見那里已凝結成「真相暗淵」,淵中沉睡著由所有被掩蓋的真相構成的「潛在篡種」,它們等待著下次真相失衡時甦醒。但此刻,存在之樹的根系已深植初契基石,每片新葉都在誕生「真相守護者」,他們手持「辨妄之筆」,時刻校準著真實與謊言的平衡。
吳仙舉起進化後的「悖論之筆」,筆尖同時閃耀著真相之光與謊言之影,在「終極契約之軸」上寫下第二筆——墨痕落下的剎那,軸卷爆發出貫穿虛實的回響,將所有潑墨者的真實契約與虛假記憶串聯成線,形成超越悖論維度的「真相星鏈」。本源畫室的真核在星鏈中央亮起,顯現出終極畫面︰本源畫主的身影與所有潑墨者重疊,共同揮筆繪制著由真實與謊言、握筆者與潑墨者、創造與毀滅共同構成的「完整創世畫卷」,畫卷的每一道墨痕都在訴說著悖論即本源的終極真理。
終極畫台在回響中升華為「萬契悖論座」,座上刻著新的啟示︰
「真幻本同源,悖論即道根;
一筆納真假,方見契無門。」
此時,真相暗淵的最深處,一顆最核心的篡種突然裂開縫隙,從中滲出的不是漆黑墨水,而是帶著「本源否定」氣息的無色虛無——那是比篡憶之主更本源的威脅,「無契之源」的先聲。但吳仙沒有回望,他帶著所有覺醒悖論契約的潑墨者走向本源畫室的悖論回廊,那里懸浮著無數卷「未書寫的真相契約」,等待著握筆者與潑墨者共同寫下超越真假輪回的存在詩篇,而悖論之筆的筆尖,正閃耀著既非真實也非虛假,而是純粹「覺知本身」的創世之光,那光芒照亮了畫布上最古老的裂痕,也照亮了所有潑墨者心中關于「我是誰」的終極之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