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行亂碼，正在悄無聲息地對整個程序產生著某種未知的侵蝕。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影響到大道本身？”
姜墨陷入了沉思。
他的力量來自于這個多元宇宙的存在集合。
理論上在這個宇宙內部不可能有任何東西能挑戰他。
終極虛無不行，白板之主也不行。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
這個bug，來自于宇宙之外。
一個比他所在的大道層面，更加高維的地方。
想到這里，姜墨的眼中，第一次重新燃起了名為興奮的火焰。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原來這個存在還不是終點。”
他站起身對著虛空朗聲說道︰
“喂，藏在外面的朋友。”
“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了。”
“出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穿透了多元宇宙的壁壘，向著那未知的、更高維的層面傳遞而去。
然而沒有任何回應。
只有那股違和感變得越來越強烈。
“不出來？”
姜墨笑了。
“行，你不出來那我就進去找你。”
他深吸一口氣，大道之力轟然運轉。
他要打破自己所在的這個宇宙的次元壁，去往那真正的、未知的域外。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的瞬間。
異變陡生。
整個多元宇宙，所有的星球，所有的生命，包括雅典娜、阿斯加德這些神明。
他們的頭頂上都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了一個鮮紅的血條。
而在血條的旁邊，還有一個等級標識。
【阿斯加德神話） v.9999】
【雅典娜神話） v.9998】
【馮寶寶？？？） v.？？？】
【張楚嵐史詩） v.876】
……
同時在宇宙的虛空中開始浮現出一行行巨大的、閃爍著金光的系統提示。
【叮！警告！警告！】
【檢測到世界boss大道主宰姜墨試圖突破世界限制，系統將啟動緊急抹殺程序。】
【全宇宙最終任務發布︰討伐世界boss姜墨。】
【任務獎勵︰所有參與者等級+1000，獲得救世主稱號，神器創世之筆仿）x1】
【任務失敗懲罰︰宇宙格式化，所有角色數據清空。】
“轟！！！”
看到這些提示，整個宇宙炸了。
“什……什麼情況？”
地球上，張楚嵐看著自己頭頂上明晃晃的【v.876】，又看了看眼前彈出的任務面板，整個人都懵了。
“世界boss？討伐姜墨？系統抹殺？這他媽不是網游的設定嗎？”
“臥槽！我的三叉戟怎麼變成+15的了？還帶流光特效？！”
海神波塞冬驚駭地發現，自己手中的神器屬性面板變得一目了然，攻擊力、暴擊率、附加屬性……清晰得就像游戲裝備。
而阿斯加德和雅典娜更是面色劇變。
因為在他們接收到的系統信息中，還多了一段背景設定。
【背景簡介︰在創世之初，主神作者創造了宇宙無敵這個世界。】
【然而，世界中的npc姜墨意外覺醒了自我意識，並通過一系列bug篡奪了世界權限成為了威脅世界穩定的最終boss。】
【勇敢的勇者們，拿起你們的武器遵循作者的意志討伐這個竊取了世界果實的bug吧。】
“npc……作者……bug……”
雅典娜看著這段信息。
她那足以推演宇宙生滅的無上智慧，第一次感到了混亂和恐懼。
“難道……我們的一切，我們的宇宙，我們的存在都只是一篇小說？一個故事？”
這個念頭如同最惡毒的詛咒，擊潰了所有神明的心防。
而那冰冷的系統提示還在繼續。
【叮，檢測到玩家阿斯加德、雅典娜等人對系統產生質疑，現進行強制思想修正。】
“嗡。”
一股無法抗拒的、來自更高維度的設定之力涌入了眾神的腦海。
他們的記憶、他們的認知、他們的情感都在被強行改寫。
他們對姜墨的友情、敬佩、感激……正在被扭曲為……仇恨、憤怒、和討伐的使命感。
“不……守護神……他是我們的朋友……”
阿斯加德痛苦地抱著頭，金色的眼眸中神采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程序設定好的……冰冷與狂熱。
“為了世界的穩定，為了作者的意志。”
“討伐……魔王姜墨。”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阿斯加德的眼神就徹底變了！
他猛然舉起手中的雷神之錘遙遙指向了月球的方向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怒吼。
“全宇宙的勇士們，隨我出征。”
“吼！”
整個宇宙，無數被系統強制修正了思想的生靈同時響應。
他們曾經有多敬佩姜墨，現在就有多憎恨他。
創世之源、和諧之源、四大宇宙之主……
所有曾經的盟友，在這一刻盡數倒戈。
他們化作一支史無前例的玩家大軍向著他們曾經的守護神發起了討伐。
……
月球。
姜墨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臉上無悲無喜。
“原來如此……”
他終于明白了。
那個bug，那個域外的存在就是作者。
一個創造了這個世界但又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控制的更高維度的存在。
“我是npc？”
“你們是玩家？”
“而這個世界是一個游戲，或者…一本小說？”
姜墨低聲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個設定倒也挺新潮的。”
“所以你發現我這個角色已經強大到可以威脅到你這個作者本身了，所以你害怕了想要……刪檔了？”
他抬起頭目光仿佛看穿了層層次元壁與那未知的作者對視在了一起。
“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創世神啊。”
【叮，世界boss姜墨已鎖定，全體玩家請注意，boss即將釋放滅世技能，請做好防御準備。】
冰冷的系統提示再次響起。
然而姜墨只是搖了搖頭。
他看著那鋪天蓋地、曾經熟悉無比。
此刻卻雙目赤紅的討伐大軍輕輕地嘆了口氣。
“寶寶你呢？”
他看向身旁唯一一個沒有被系統影響的人。
馮寶寶，她頭頂上的血條和等級依然是【？？？】。
那來自作者的設定之力似乎對她……完全無效。
馮寶寶依然在專心致志地堆著她的沙堡，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听到姜墨的問話，她才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那些殺氣騰騰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