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程允初听到這熟悉的嗓音，面不改色。
眾人回頭，只見凌不疑不知何時已站在不遠處，暗色衣袍襯得他面容愈發冷峻。他緩步走近，目光如刀鋒般掃過王�和樓縭︰\"我方才恰好路過，似乎看到有人伸手推了程家娘子一把。\"
王�臉色瞬間煞白︰\"凌、凌將軍，您一定是看錯了......\"
程允初冷笑一聲︰\"看來，需要請郡主來主持公道了。\"
就在這時，程�虛弱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
程允初立刻轉身，見程�被��攙扶上前，連忙伸手扶住她︰\"阿姊，你沒事吧？！\"
程�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她抬眼看向王�二人，似乎是終于鼓起勇氣，咬了咬唇︰\"方才確實是王娘子推了我......\"
\"你胡說！\"王�尖聲打斷，\"程�，你別血口噴人！\"
凌不疑冷聲開口︰\"王娘子，慎言。\"
王�被他的氣勢所懾，頓時噤聲。
程允初輕輕拍了拍程�的手，轉而看向王�，眼神銳利如刃︰\"王家娘子，此事我程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裕昌郡主此時匆匆趕來，見氣氛劍拔弩張，腳步悄然挪向程允初身邊，一邊還打著圓場，\"諸位，這其中或許有誤會......\"
\"誤會？\"程允初冷笑，\"郡主，今日之事，必須給我程家一個交代。\"
袁慎站在一旁，搖著羽扇，悠悠開口︰\"王娘子身為皇後佷女，卻當眾行凶，此事若傳出去，恐怕對王家名聲不利啊。\"
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于撐不住，咬牙道︰\"我......我只是一時失手！\"
程允初冷冷道︰\"失手？那王娘子是否該向我堂姊賠禮道歉？\"
在場眾人目光都集中在王�身上，她騎虎難下，最終只得硬著頭皮向程�行禮︰\"程娘子，對不住......\"
程�微微側身，沒有受她的禮，輕聲道︰\"王娘子的歉意，我受不起。\"
場面一時尷尬至極。
凌不疑忽然開口︰\"郡主，今日宴會，恐怕到此為止了。\"
裕昌郡主勉強笑道︰\"是......是......\"
程允初扶住程�，對程少商道︰\"��，我們回家。\"
她轉身時，與凌不疑目光相接，兩人微微頷首，心照不宣。
袁慎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瞥了眼臉色難看的王�，輕搖羽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今日這生辰宴，倒是精彩得很。\"
程家馬車剛駛離郡主府，程�便渾身脫力般靠在車壁上。程允初握住她冰涼的手，才發現她袖口滲著血——方才摔倒時竟被碎石劃出寸長的傷口。
\"阿姊忍到現在？\"程允初聲音發緊，立即扯下腰間絲帕按壓傷口。
程少商倒吸冷氣︰\"��阿姊怎麼不說？方才就該讓那王�......\"
\"不可。\"程�虛弱搖頭，\"若當場鬧開，反倒顯得我們咄咄逼人......\"
她忽然抓住程允初的手腕，\"� 輳 杞 甕蝗 .....\"
馬車拐入巷子中，突然停下，晚棠的聲音自外響起，“將軍，是袁公子。”
程允初一愣。
這袁慎到底要做甚？該不會是看到她推了王�來威脅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