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燼星盟第七突擊艦隊.
暗紅色的艦橋內，通訊官切斷了與豐啟星盟的通訊鏈接。
全息投影熄滅的瞬間，艦橋內的紅光重新籠罩了一切。
灰燼外交官克拉格轉過身，面對端坐在指揮座上的艦隊指揮官——哈爾•燼痕。
哈爾的皮膚暗紅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額頭上嵌著一枚象征高階指揮官的黑曜石徽記。
他雙手交叉，指節間流動著細微的火焰紋路，那是灰燼貴族特有的能量印記。
“匯報。”
哈爾的聲音平淡，下巴微抬。
克拉格微微低頭，嘴角卻帶著一絲冷笑。
“豐啟的外交官莫里斯上鉤了，他們的反應完全符合預期——憤怒、強硬，但束手無策。
我按照計劃否認了一切，並反咬他們挑釁。
他們的指揮官索倫現在一定在調兵遣將，準備防御我們的‘報復’。”
哈爾手上的能量印記微微發亮。
“很好。讓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k78小行星帶，讓他們以為我們會從正面進攻。”
他抬起手，調出一幅全息星圖，fq95星域的邊緣閃爍著數個隱蔽的跳躍坐標。
“第七、第九突擊艦隊已經抵達預設坐標，隱藏在星雲陰影帶內。豐啟的‘暗眼’陣列再敏銳，也掃描不到我們的‘影焰’涂層。”
克拉格點頭︰“這是高層的指示？”
哈爾的指尖劃過星圖，在fq95星域的核心位置輕輕一點。
“上面的命令很明確——‘讓豐啟的鮮血，澆灌灰燼的榮耀’。”
哈爾抬頭，看向克拉格。
“‘熔岩之怒’、‘灰燼使者’、‘焚寂之爪’三支主力艦隊已經進入躍遷通道，12個標準時後抵達fq95外圍。”
克拉格的瞳孔微微收縮。
“三支主力艦隊？這已經不是‘摩擦’了，這是開啟局部戰爭的前奏。”
哈爾冷笑一聲，微微搖頭說道。
“不，這只是‘懲戒行動’——豐啟越界太久了，他們需要被燒掉幾根手指，才會學會敬畏灰燼的怒火。”
艦橋的通訊器突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哈爾指揮官，這里是‘灰燼使者’艦隊，我們已經鎖定fq95的防御薄弱點——豐啟的‘暗眼’陣列有一個盲區，他們的巡邏艦隊剛剛被調往k78。”
哈爾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完美。”
他站起身，熔岩般的能量在皮膚下流動。
“通知所有艦隊指揮官——按原計劃執行，12個標準時後，fq95星域將燃燒。”
克拉格微微鞠躬，轉身離開艦橋。
他知道，豐啟星盟的外交抗議已經毫無意義。
.......
豐啟星盟40號角斗場次級觀景平台酒吧區.
伽魯的復眼敏銳地捕捉到了酒吧上方幾個不起眼的角落，新亮起的微型監控探頭的光亮。
他細長的附肢在能量桌面上敲打出更急促的“ 噠”聲。
“石洛克，格魯姆，”
伽魯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果然如此”的意味。
“豐啟星盟指揮部那邊的加密通訊流量，五分鐘內激增了70。”
石洛克體表幾塊碎石屑無聲滑落。
“哼，外交談崩了。灰燼那邊肯定沒給豐啟好臉色。我猜，克拉格那條老岩漿蟲，八成又在耍他那套‘你們先動手’的無賴把戲。”
“嘶！那我們怎麼辦？”
格魯姆的幾條觸須不安地絞在一起，連面前的交易終端都顧不上了。
“我的盤口…還有貨艙里那些‘敏感’零件…”
“慌什麼！”
伽魯的復眼閃過一絲精光。
“他們越緊張，角斗場這個‘金礦’就越要穩住。格魯姆，你之前掃的‘未知狀態’盤，短期反而更安全了，豐啟絕不允許這里出亂子分散精力。至于你的‘零件’…”
伽魯發出一聲嘶鳴般的低笑。
“準備好，格魯姆。灰燼要是真敢動，邊境封鎖收緊，那些‘非制式’的東西，價格能翻幾倍！特別是迦南人那邊，他們肯定樂得看到豐啟和灰燼互相放血，自己坐收漁利。迦南的采購官…你懂的吧？”
石洛克發出沉悶的隆隆聲。
“伽魯說得對。豐啟現在要雙線甚至三線戒備，焦頭爛額。他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角斗場這個宣泄口繼續吸金，也需要我們這些‘潤滑劑’維持某些物資的‘靈活’流通。只要我們不踫真正的紅線…”
他風化岩石構成的手指點了點星圖上迦南星盟的方向。
“…甚至還能從迦南人的‘謹慎觀望’里撈一筆。他們可狡猾得很，既不想親自下場，又巴不得對手多流點血。”
三個游商再次交換了眼神。
喧囂的角斗場中，戰士的怒吼與觀眾的狂呼依舊震耳欲聾，瘋狂跳動的賠率表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伽魯的附肢輕輕滑動，調出了另一組隱藏的交易界面。
格魯姆的觸須重新開始在終端上飛舞，但輸入的指令已悄然改變。
石洛克則默默更新了他的星圖，標注出幾條通往迦南控制區邊緣空間站的、鮮為人知的走私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