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還沒說話,楚妍先抬頭問了一句︰“他們還沒來幾日怎麼就走了?”
祝文文見她說這話有意思,眼楮一橫打趣她道︰“他們是誰?你是誰?你現在可是馬家的人了,他們就是被馬家打成這個樣子的。
你還關心他們。”
祝文文一面說話一面拿眼噓著楚喬的臉色,楚喬被說得臉頰緋紅不知可否。
只低著頭夾菜,不說話。
見表姐看著她笑,她趕緊拿眼看了一眼章道全,芊芊舉杯道︰“要說別人,我不管,我是要先謝謝張神醫的。
要不是章神醫替我拔了毒根,我大約是活不成了。哪還有福氣在這里說話。
我這第一杯一定是要謝過章神醫的。”
章道全見楚妍又起身給自己敬酒, 也忙舉杯回禮道︰“姜小姐何必如此多禮,我與馬太守也是私交甚好。
醫者父母心,我既然遇見了怎能見死不救呢。況且這里面還帶著關系著兩個人的清白。”
楚妍听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面色訕訕卻直言不諱道︰“是了,誰讓我姜家罪孽深重呢。縱是我滿身長滿了嘴,也逃不出名字里帶著姜。
我不怪那個叫炒豆兒的姑娘,我也是為了我們姜家贖罪了。不論如何,我今日好了許多,自然是要謝過章道醫的。”
趙氏的兩兄弟進門後,只是和自己師父見禮叩頭。
章道全見他們偷跑出來找自己,不但不生氣,反贊他們二人說︰“這才像是我的徒弟了。”
說的趙家兄弟的氣勢又長了幾分。
這坐上,祝文文又與他們是舊相識相認,介紹楚妍和谷大倉只是簡單一筆帶過。
趙家兄弟見楚妍是個漂亮的小姐姐,心中未曾留意。
此時听楚妍說自己姜,他們二人瞬間警覺了起來,趙榮松更是個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
一個躍起,起身指著姜楚妍的臉道︰“你說你是姜家人,可是臨川縣來我家借糧的姜家?”
楚妍見他指頭差點點到自己臉上,臉頰緋紅,絞著手帕小聲道︰“是”。
心里已經做好了要被趙家兩位小公子辱罵的準備。
因為娘家的事,這一年來,他不知被罵了多少回。況且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姜家借趙家的糧,要殺人家的兩個孩子這的丑事,早在江州傳遍了。
她與趙家兄弟同席,有意隱瞞就顯得自己更加心虛。都在表姐面前,與其讓他們慢慢問出來,不如自己先說了。
給這兩個公子賠個不是,讓他們出出氣,也算是自己的替姜家賠罪的一點心意。
見趙榮松動怒,她立馬低頭拜了一拜,咽著淚水道︰“奴家實在無顏為自己脫罪,可這事也確實與奴家無關。
我那三叔被逐出了家門。我既然姓了姜,就算我沒有傷害過兩位公子,我也是有罪的。
我給兩位公子賠不是了。”
說罷俯首又拜了一拜。
趙榮松是個孩子,又是苦主,听他姓姜,立著眉毛拿著手邊的東西就要上去打。
不想被章道全手臂一擋,趙榮松吃疼一下,手里攥著的茶盞, 啷一聲砸在桌幾上
那邊祝文文也站起來,擋在楚妍面前朝他大喝道︰“你還要打人麼?”
趙榮松緊咬著牙,握著雙拳,轉頭看了看師傅不敢頂撞,掉過頭來,看著祝文文。
大聲與她吵起來︰“她姜家人害我,我怎麼打不得她。她說要賠罪,我打了她也是應該。”
楚妍跪在地上並沒有躲,倒是章道制止趙榮松道︰“徒兒,不得無禮,這位姜家小姐,本就是個苦命的人。
這事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你真要報仇,他日見了姜家的老三師傅我自然不會攔你。”
祝文文站在他面前,仗著身高向他施壓道︰“你師傅說的沒錯,我的表妹是完全的無辜的。你不能只因為她姓姜,找不到那姜家老三,就拿一個弱女子撒氣呢。
你將來找到那姜老三,你打死他,我們都不攔。”
趙榮珠听了這些,趕緊起身拉著小弟道︰“三弟,這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和這位姑娘無關,咱們何必把這事算這個姑上頭上。
咱們別人的話不听,師傅的話得听吧。”
說罷就拉著他手坐下,可趙榮松梗著脖子不願意坐。
章道全指著他道︰“你不要再怪楚妍姑娘了,她這病也~”待要往下再說,章道全突然閉口不再說了。
章道全這話里話外,正透著楚妍病因。不想祝文文也像說好似的,也不去問。
一面拉著楚妍從坐榻上起來, 一面按著手讓趙榮松坐下。
勸向他道︰“三公子,你就听你師傅的準沒錯,你師傅不會害你。”
趙榮松見他們都在勸自己,又見楚妍鼻子一把淚一把,想自己好歹是個男的,是不該拿一個弱女子開刀。
雖堵著氣,自己想通一些也就坐下了。
況又听見她身上還有病,也就瞪了她一眼,便扭頭不理。
你道章道全和祝文文為何二人都不往下再說,這其中有著一個緣故。
那日章道全,見黃猴山上人來請他回去,說什麼表小姐生病了要他回去看看。
彼時他正卷著袖子在山邊采藥,心中想,那個姓姜的小姐前兩日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病了呢。
順勢放下鋤頭,撐著腳在掐指算去,有個幾句話的功夫,章道全放下手,對那小兵道︰“那位小姐沒什麼大礙,我這邊的事比較棘手。
你先留下來幫我把這里的事做了再說。”
于是又在伯牙山待了三日,完結了伯牙山的事,便徒步回黃猴山這里。
剛上山,就被小靈子往後院里拉,一面走,一面和章道全說炒豆兒夫婦,如何剪短手鏈想困楚妍小姐上山。
又說楚妍小姐如何中毒,賈郎中號了脈又是如何說的。
炒豆兒走著里不忘氣哼哼說道︰“我幫了他們夫妻,不想他們夫妻這樣壞心。”
章道全听了半晌也不答言,只往祝文文的廂房里去。
祝文文見他來了,先長嘆一聲,隨後歡喜道︰“我的老仙長,您可是回來了,您再不回來,我可又要派人去請了。”
說罷拉著他去見楚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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