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五界

第596集︰傳承之責,新的守護者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竹晴園 本章︰第596集︰傳承之責,新的守護者

    三界同輝,薪火相傳

    月落時分,劍廬的青石階上總凝著一層薄霜。月飛擦拭完最後一柄劍,將其歸回劍架時,鐵環踫撞的輕響在空蕩的廬內蕩開,驚起梁上幾只宿鳥。他抬頭望了望窗外,弦月如鉤,正懸在黛色的山尖上,像極了當年師父臨終前指著的那柄斷劍的殘鋒。

    “師父,您說防御之術終有一天會比殺人技更重要。”他對著空廬輕聲道,指尖撫過劍架底層那排沒有開刃的木劍,“如今我信了。”

    三年前那場席卷三界的浩劫,最終不是靠頂尖高手的絕殺終結的。當魔界的血河漫過南天門,是昆侖墟的護山大陣撐了七日,是人間修士用肉身結成的盾牆擋住了第三波沖擊,是靈谷的草木精靈以生命為引,在廢墟上催生出隔絕魔氣的結界。月飛那時握著染血的長劍,看著身邊倒下的師弟,突然明白師父讓他專研防御之術的深意——殺戮只能止一時之戈,守護才能留萬世根基。

    “咚咚。”

    劍廬的木門被輕輕敲響,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局促。月飛轉身時,看見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少年站在門口,背著個磨得發亮的竹簍,簍里露出半截采藥的鋤頭。少年約莫十三四歲,左額有塊淡紅色的疤痕,像是被什麼銳器劃過。

    “前輩,”少年的聲音有些發緊,雙手在衣角上蹭了蹭,“我叫小石頭,听說您在收徒傳藝。”

    月飛打量著他。這孩子眼神很亮,像山澗里的清泉,只是站在那里的姿勢有些特別,雙腳微微分開,重心放低,雙臂雖然垂著,卻隱隱護住了心口——這是長期處于戒備狀態的本能反應。

    “為何想學防御之術?”月飛問。

    小石頭的目光黯淡了一瞬,指尖無意識地摸向額角的疤痕“浩劫那年,我家在山腳下的村子被魔氣沖了。我娘把我塞進地窖,她……她用門板擋在窖口。我听見她喊‘石頭別怕’,然後就沒聲了。”他吸了吸鼻子,聲音陡然變高,“我要是會您說的本事,是不是就能護住她?”

    月飛沉默片刻,轉身從劍架上取下一柄最短的木劍,扔了過去“接住。從今日起,每日辰時來劍廬,先學扎馬步。”

    小石頭愣了愣,慌忙接住木劍,劍身在掌心微微發燙。他看著月飛轉身走向後院的背影,突然“噗通”一聲跪下,對著月飛的方向重重磕了三個頭,額頭撞在青石板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劍廬的晨霧里,從此多了個扎馬步的身影。月飛教的第一課不是運氣,不是招式,而是站樁。他讓小石頭在院中的銀杏樹下站足一個時辰,無論風吹雨打。

    “防御的根基不在招式,在心境。”月飛站在廊下,看著汗水浸透短衫的少年,“你站得越穩,心就越靜;心越靜,就越能感知危險從何處來。”

    小石頭起初總站不穩,雙腿抖得像篩糠,好幾次想求饒,瞥見月飛腰間那柄沒有開刃的劍,又把話咽了回去。他夜里躺在破廟里,總想起地窖里的黑暗,想起母親最後那句“別怕”,第二天便又準時出現在銀杏樹下。

    第七日清晨,天降小雨。小石頭站在雨里,渾身濕透,嘴唇凍得發紫,卻依舊挺直著脊背。月飛拿著件簑衣走過去,突然抬腳,用鞋跟在他腳踝後輕輕一勾。小石頭的身體猛地一晃,卻在將要倒下的瞬間,左腿迅速後撤半步,穩穩地穩住了身形。

    “不錯。”月飛把簑衣披在他肩上,“今日教你‘听勁’。”

    他拾起一根樹枝,輕輕點向小石頭的肩頭。“感受力的方向,不要硬擋。”樹枝觸到衣料的剎那,小石頭下意識地想抬臂格擋,卻被月飛用樹枝輕輕一壓,頓時失去了平衡。

    “防御不是對抗,是引導。”月飛的樹枝再次點來,這次是斜斜地掃向他的腰側,“像溪流遇到石頭,會繞過去,而不是撞上去。”

    小石頭咬著牙,試著放松身體,當樹枝再次靠近時,他順著力道微微側身,樹枝擦著衣襟滑了過去。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但眼里已經有了明悟的光。

    雨越下越大,打在劍廬的瓦片上 啪作響。月飛看著少年在雨里一次次被樹枝擊中,又一次次調整姿勢,突然想起浩劫時那些用身體擋魔氣的修士。他們或許沒有通天的修為,卻懂得如何用最基礎的法門,把力量用到極致。

    靈谷的晨霧帶著草木的清香,在溪邊的空地上緩緩流動。雅玲坐在一塊光滑的青石上,看著三十多個孩子圍著她,像一群等待喂食的小鳥。孩子們最大的不過十歲,最小的才剛會走路,被大一點的孩子牽著,睜著好奇的大眼楮,望著溪邊那棵會發光的柳樹。

    “雅玲姐姐,今天教我們跟花兒說話嗎?”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舉著朵蒲公英,奶聲奶氣地問。她叫安安,是浩劫時被遺棄在靈谷入口的,當時懷里還抱著這株蒲公英,如今那蒲公英已在靈谷扎了根,長成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雅玲笑著點頭,指尖輕輕一點,安安手里的蒲公英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化作點點金光,落在每個孩子的眉心。金光滲入皮膚的瞬間,孩子們發出一陣驚嘆——他們听見了泥土里蚯蚓翻身的聲音,听見了草葉舒展的輕響,听見了溪水里魚兒吐泡泡的咕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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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五界靈力。”雅玲的聲音溫柔得像春風,“天有清氣,地有濁氣,人有血氣,靈有生氣,魔有戾氣。它們本來是和睦相處的,就像咱們靈谷的花和草,各長各的,卻能湊成好看的景致。”

    她站起身,張開雙臂。隨著她的動作,空地上突然冒出大片的三葉草,葉片上滾動著露珠,在晨光里閃閃發亮。更遠處的桃樹簌簌作響,枝頭瞬間掛滿了粉白色的花苞,仿佛下一秒就要綻放。

    “浩劫前,我以為靈力只是用來戰斗的。”雅玲看著孩子們驚訝的表情,眼底掠過一絲復雜,“我爹是靈谷的大祭司,他能調用整個山谷的靈力,卻在守護結界時耗盡了生機。他臨終前說,靈力最本真的樣子,不是毀滅,是滋養。”

    浩劫時,靈谷的結界被魔氣侵蝕,是無數像安安這樣的孩子,憑著天生純淨的心靈,與草木精靈產生共鳴,用最微弱的生氣修補著結界的裂痕。雅玲那時才明白,感知靈力比操控靈力更重要。就像溪水要先知道自己要流向何方,才能繞過礁石,匯成江河。

    “來,跟著我做。”雅玲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想象自己是棵小樹苗,根須往泥土里鑽,枝葉往天上長……”

    孩子們依樣畫葫蘆地閉上眼楮,小臉上滿是認真。安安的眉頭皺了皺,突然拉了拉身邊男孩的衣角“阿木,我好像听見土里有東西在哭。”

    叫阿木的男孩愣了愣,也靜下心來听了听,隨即睜大眼楮“真的!像是受傷了!”

    雅玲走過去,示意他們帶路。兩個孩子拉著她的手,走到一棵老槐樹下。安安指著樹根處“就在這兒。”雅玲蹲下,指尖按在濕潤的泥土上,一股微弱的、帶著痛苦的靈力順著指尖傳來。她輕輕念動咒語,泥土緩緩分開,露出一條被石塊壓住的蚯蚓,半截身體已經變得僵硬。

    “它快死了。”安安的眼圈紅了。

    雅玲沒有說話,只是讓孩子們伸出手,掌心對著蚯蚓。“把你們剛才感覺到的生氣,輕輕送一點給它。”她引導著,“就像給口渴的小伙伴遞水,別太急,也別太多。”

    孩子們的掌心泛起淡淡的綠光,那光芒很微弱,卻帶著純粹的暖意。綠光籠罩蚯蚓的瞬間,它僵硬的身體輕輕動了一下,被壓住的部位慢慢舒展開來。

    “它活了!”孩子們歡呼起來。

    雅玲看著這一幕,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浩劫後,三界的靈力變得紊亂,魔氣的余燼還殘留在各個角落。成年人的心靈大多被恐懼和仇恨浸染,反而不如孩子們純淨的心靈,能輕易感知到靈力的流動。她開設這所學堂,不是要教出多麼厲害的靈修,只是想讓這些孩子記得——五界的靈力本是一體,守護這份和諧,比學會毀滅的法術更重要。

    夕陽西下時,孩子們被家人接走,空地上只剩下雅玲和那棵發光的柳樹。她坐在青石上,看著天邊的晚霞,那里曾是魔氣最濃重的地方,如今卻染上了溫暖的橘紅色。

    “阿爹,您看,”她輕聲道,“新生的力量,正在慢慢長起來。” 肖飛把最後一卷竹簡放進書櫃時,窗外的月光剛好照在“三界典籍”四個字的牌匾上。書房里堆滿了各種材質的記錄載體,獸皮卷上畫著上古陣法的圖譜,青銅鼎的內壁刻著魔族的符文,最顯眼的是牆角那堆來自人間的宣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

    “咳咳。”他捂住嘴咳嗽起來,胸口傳來熟悉的鈍痛。浩劫時他為了抄錄下魔界的功法弱點,被魔氣侵入肺腑,從此落下了病根,一到陰雨天就咳得厲害。

    “肖先生,該歇息了。”侍女端著藥碗走進來,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勸道,“您已經三天沒合眼了。”

    肖飛擺擺手,拿起案上的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下“浩劫第三十七日”幾個字。“有些事不能等。”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些親歷者會老去,記憶會模糊,若不記下來,後人只會把那場災難當成神話傳說。”

    他記得浩劫結束那天,人間的幸存者在廢墟上重建家園,有人說要徹底鏟除魔族,有人說要封閉靈谷的入口,有人說再也不要和天界往來。當時肖飛站在尸橫遍野的戰場上,看著那些因仇恨而扭曲的臉,突然意識到比災難更可怕的,是遺忘。遺忘為何而戰,遺忘為何而輸,遺忘那些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先生,您寫這些……真的有人會看嗎?”侍女把藥碗放在案邊,小聲問。她是個孤兒,對過去的事沒什麼概念,只知道現在日子過得安穩。

    肖飛停下筆,看向窗外。月光下,劍廬的方向隱約傳來木劍踫撞的聲音,靈谷那邊飄來淡淡的花香。“會的。”他笑了笑,“等小石頭他們長大了,等安安他們懂事了,他們會想知道先輩們經歷了什麼。他們會明白,如今的和平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無數人用守護換來的。”

    他的目光落在案上那張泛黃的紙,上面是他畫的三界輿圖。圖上用朱砂標出了當年的戰場,用墨筆圈出了各個種族的聚居地,最特別的是幾條用綠色標注的線條——那是浩劫後,三界重新建立的商道、信使路線和修行者交流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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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平不是終點。”肖飛對著輿圖喃喃道,提筆在宣紙上寫下這句話,“是需要代代守護的平衡。”

    他想起月飛在劍廬教孩子們如何化解攻擊,想起雅玲帶孩子們感知草木的靈力,突然覺得自己的筆有了千斤重。他要寫下昆侖墟的陣法如何運轉,也要寫下陣法師們流了多少汗水;要寫下人間修士的盾牆有多堅固,也要寫下他們背後有多少等待歸家的親人;要寫下靈谷的結界如何形成,也要寫下那些犧牲的精靈最後的笑容。

    “先生,您看!”侍女突然指著窗外。

    肖飛抬頭,看見夜空中升起許多盞孔明燈,從人間的方向飄來,緩緩越過山脈,朝著靈谷和劍廬的方向飛去。每盞燈上都寫著字,有的是“平安”,有的是“感恩”,最亮的那盞燈上,寫著“記得”兩個字。

    “是人間的孩子們放的。”侍女的聲音帶著驚喜,“他們說要感謝守護他們的人。”

    肖飛放下筆,走到窗邊。孔明燈的光芒像星星落在人間,照亮了他蒼白的臉頰。他想起自己年少時,總覺得記錄歷史是件枯燥的事,如今才明白,每一個字都承載著溫度,每一段記錄都連著未來。

    他轉身回到案前,在“和平不是終點,是需要代代守護的平衡”這句話後面,又添了一句“守護之道,在劍廬的木劍里,在靈谷的花香里,在每一個記得過去的人心里。”

    窗外的月光更亮了,照在宣紙上,那些墨跡仿佛活了過來,順著紙張的紋路,慢慢滲入時光的長河里。

    五年後。

    劍廬的銀杏樹下,小石頭已經長成了挺拔的少年,他正教幾個更小的孩子如何用木劍格擋。他的動作沉穩流暢,帶著月飛特有的從容,只是在教到如何護住身後之人時,眼神會格外溫柔。

    靈谷的學堂里,安安坐在雅玲曾經坐過的青石上,握著一株蒲公英,教孩子們如何傾听靈力的聲音。她身邊的阿木已經能和柳樹交流,讓枝條輕輕托起那些膽小的孩子。

    肖飛的書房里,多了幾個年輕的學徒,他們正跟著肖飛整理典籍。最認真的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她在抄錄浩劫記錄時,總會在旁邊畫些小小的圖案——劍廬的木劍,靈谷的花朵,還有一盞盞孔明燈。

    月飛站在劍廬的屋頂,看著遠處靈谷飄來的炊煙,看著人間市集的燈火,突然听見肖飛的聲音隨風傳來,帶著書卷特有的溫潤

    “所謂守護,不過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而這棵樹,需要一代一代,接著往下種。”

    月光灑在三界的土地上,溫柔而堅定,像極了那些默默守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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