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伸來的樹枝讓王胖子和吳邪兩人痛苦不堪。
小刀砍不斷,沒火也就燒不斷,兩人被一塊卷著,九頭蛇柏將樹枝飛快往回收,狠狠把兩人拽著一塊拖進了地下迷宮角落的那個洞口。
而雷天欣與雷天暢兩人逃離的方向則不斷沖來大量密集的黑色小蜘蛛群。
這讓王胖子和吳邪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雖說他們倆都能看見如潮水一般朝他們鋪開的黑色小蜘蛛群在不斷減少,許許多多的黑色小蜘蛛都被纏絲蠱絞斷,死在半路。
但黑色小蜘蛛的數量實在是太多,纏絲蠱力有不逮,根本顧及不到全部方向。
前,是看起來很毒的蜘蛛。後,是卷著他們,把他們往洞里拖的九頭蛇柏。
王胖子只能梗著脖子嚎了一聲︰“天真啊——我真沒想到這輩子我竟然會和你這個大老爺們兒一塊死啊!”
這麼一嗓子把吳邪嚎的有點沒底。
本來就慌、怕,怎麼還渲染他的情緒呢。
“胖子你別這麼矯情,一會我們倆被拖進洞口的時候,看看能不能用腳勾住什麼東西,掙扎一下,別那麼快認命。”
王胖子本來也沒打算放棄,趕忙就收拾好情緒,“得,拼一把。”
兩人說著,就見原本跑出去比較遠的雷天欣和雷天暢也被九頭蛇柏卷住,正在往後拖。
他們兩人的情況並不好,身上全是黑色小蜘蛛,原本還活潑健康的雷天欣更是失去了意識,身體癱軟的躺在地上,被樹枝卷著拖拽。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滿是黑色的雙孔小點。
“阿姐!”
雷天暢還在掙扎,但他是和白發女尸一塊被卷住的,根本沒辦法好好用力。
快要被拖到洞口的王胖子用力仰起頭看了一眼,就見雷天暢懷里的那具白發女尸在雷天暢的懷里睜開了眼楮,面朝他們。
女尸的皮膚很白嫩,白發遮掩下的面容非常精致漂亮,無論怎麼看都非常像是熟睡中的妙齡少女。
可如今睜著眼楮、張著嘴,不斷有黑色蜘蛛從她的耳鼻喉鑽出,這畫面十分駭人。
王胖子看的渾身一個激靈,趕忙轉動自己的身體,“天真太真!不得了了!那尸體吐蜘蛛!”
“別喊了,這蜘蛛一定有毒,我們快點掙脫,別被咬了。”吳邪定了定心神。
他看得清現在的局勢下,自己應該做什麼。
他得和王胖子一塊用力,從樹枝的纏繞中掙脫出去。
只有救出了自己,才有機會去挽救其他人的生命。
王胖子知道吳邪的一些習慣和某些情況下的下意識選擇。
所以樹枝拽著兩人,將他們的下半身拽過洞口時,王胖子第一時間非常努力的將肚子吸了吸,趁機把自己的雙手拔出來,一把勾住洞口邊的石塊。
破開的石塊斷面非常鋒利,一下就把王胖子的手臂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手臂往衣服的其他地方流。
痛的王胖子倒吸一口涼氣,咬牙擠了個“屮”字出來。
位置較下的吳邪也沒好到哪里去,他只能用自己的雙腳勾住洞下看不清的東西,上半身整個靠在了地面,非常努力的調動整個上半身的肌肉趴在地面上。
爭取把自己變成卷曲的蝦,勾著,別掉下去。
兩人配合的很默契,在樹枝抓不住、滑下去之前兩人誰也沒動。
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王胖子正想爬上洞口,把吳邪拉上來,隨後被拽來的雷天暢手臂一伸,抓著王胖子和吳邪的褲子就把人往下拖。
“你他娘的找死啊!”
王胖子重心不穩,肚子狠狠磕在了地上,被拉的往下掉,一反應過來就對雷天暢破口大罵。
吳邪則被拽的猝不及防,上半身在地面上“嗖”的滑了十多厘米,摩擦力讓他的胸口和肋下非常痛,皺眉咬牙,才沒喊出來。
剛剛的努力完全白費,所有人都掉進了地下迷宮的缺口下方。
盡心盡力絞殺從女尸體內涌出的寄生型蜘蛛蠱的兩只纏絲蠱幾乎要累癱。
它們在主人手里可從沒干過這樣又髒又累的活!
呸!兩個愚蠢的壞人類!
——來自纏絲蠱的嫌棄
但主人讓它們盡量保護著這兩個人類,它們也不能干看著那兩個人類掉下去。
兩只纏絲蠱在洞口邊緣扭了扭身子,互相看了一眼,毅然決然的纏上其他正在收回的樹枝,緊緊跟隨,順道將這里的情況匯報給了自己主人。
剛滑到通道盡頭的阮朔抬起右手,撩開不斷在眼前晃,從而影響視線的頭發,就接到了纏絲蠱的回應。
對于吳邪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阮朔絲毫不擔心。
作為主角,吳邪必然會受傷、會流血、會被人坑、被人騙,經歷所有的波瀾和曲折,但故事結束前,他絕不會死。
所以自己瞎操個什麼心?
輕扯了嘴角微微一笑,阮朔松開手,整個人順勢下落,非常干脆的踩在了九頭蛇柏的粗壯的分杈上。
動作完美,十分。
稍微緩了緩,阮朔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腕。
剛剛滑了一路,小腿都要磨麻了,也不知道鞋底情況還好不好。
想著,阮朔側身低頭,看了一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正下方一個由巨大絲線組成的繭。
這個繭有大概兩米長,半米寬,並不厚,隱約可以看見繭里的形狀。
可要看的更清楚就只能用燈光照明,或者接近。
阮朔皺著眉,視線環顧一圈。
驚訝的發現,四周至少十米的半徑內,全是九頭蛇柏的樹身。
這棵九頭蛇柏竟然長得這麼大?!
而且幾乎所有的樹枝纏繞處都有紫色光團。
再加上大量的繭出現在九頭蛇柏樹根的附近,像是一個又一個被擺在這里的巨型蟲卵。
每一個繭的正下方都出現了金色光團。
放眼望去,整個漆黑的地下,竟然是一片此起彼伏的紫金色山脈。
這時候,阮朔腦子里已經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看見第一個金色光團時的恐懼。
有的只是對積分的狂熱渴望。
笑著舔了舔嘴角,阮朔強壓下內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