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確定自己想擁有張起靈,若是張起靈不從,自己就用強迫的手段之後,阮朔就沒料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被對方抓著雙手,圈在床上,身體無法動彈。
側躺在床上的阮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就听張起靈在自己身後輕輕說了句︰“夜深了,睡覺。”
阮朔眨了眨眼楮,十分不理解現在的狀況。
所以現在是自己被強制了嗎?
強制冷靜?
都晚上了,小情侶之間琢磨點舒服的事情會被天打雷劈嗎?
為什麼要逃避?
掙扎了一下,阮朔試圖收回自己的雙手,轉過身去,問清楚張起靈腦子里都在想些什麼。
要是突然有什麼難言之隱了,自己是可以給予幫助的。
若是突然不想過了,那自己也好發個瘋,給人下蠱、下毒、下巫咒,把人控制住,自己做想做的。
像這樣什麼都不說,他非常不喜歡。
但張起靈力氣很大,不僅將阮朔的雙手制住,還用手臂緊緊圈著阮朔的腰,讓阮朔沒辦法用力。
阮朔只能無奈的放松身體,“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卻還是這麼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現在在拒絕我?”
身後的人依舊保持沉默,只是圈著阮朔腰部的手臂緊了緊,兩人距離貼的極近。
近到阮朔脖頸都能感覺到張起靈每一次呼吸,輕柔灼熱的氣息撩的阮朔越發口干舌燥。
他就不信了,都是男人,怎麼爽完一次,就沒了第二次。
阮朔剛想咬咬牙,拼著胳膊脫臼也要轉過身,就感覺身後的人將自己圈著往下壓了壓。
兩人的下半身也完全貼近。
很快,阮朔就感覺到了自己腰間的繩子正在被解開,寬厚溫暖的大手靈活探入。
“你……”
阮朔眼楮瞪得老大,心跳陡然加快。
忍著呻吟,阮朔咬緊牙關,半張臉都難耐的埋進了枕頭里,語氣帶著怒意,卻半分威脅的感覺都傳遞不出。
“你、你話都沒說清楚,手不能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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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阮朔實在是受不住了,脫力一般松軟了身體,側躺著,雙唇張開,大口喘氣,張起靈才松開禁錮著阮朔的手。
“阿朔,你的想法一直都很簡單。”
阮朔呼吸還亂著,眼神有些迷離,听著張起靈這麼說,腦子越發糊涂。
他沒有再次開口詢問的機會,脖頸後就傳來了一陣酥酥麻麻的力道,余韻尚未褪盡便昏睡了過去。
自從阮朔接受了與張起靈的親密,附在阮朔衣服下的影蠱就全都被阮朔收進了空間。
目前還能時時刻刻呆在外面的只有纏絲蠱和淺紫色半透明小蛇。
後者一直在張起靈的手腕處沉睡,對外界並沒有什麼感知。
前者卻不同,所有的纏絲蠱都十分關心自家主人的情況,時刻戒備著。
如今主人被主人最信任的人捏暈,所有的纏絲蠱腦子里都冒出了問號。
人類為什麼這麼復雜?
張起靈不知道纏絲蠱的想法,只是撐起身子,俯下,靜靜看了一會,隨後便起身,離開了房間。
門外,大祭司已然在桌邊等著。
見到張起靈,大祭司主動開口詢問︰“阿朔睡著了?”
張起靈抬眸,視線避開大祭司,只在窗戶和大祭司身邊的桌子上掃過,點頭。
大祭司沒有去深究,轉過身,走到門邊,動作透著急切,“抓緊時間。”
說著,兩人一同離開院子,借著夜色與樹陰的遮蔽,在黑暗處快速行進。
睡前在喝多了水的吳邪從床上坐起身,準備出門小解。
揉了揉眼楮,抬頭,便看見正對著的床的窗戶已經被夜風吹開大半。
隔著幾米的距離,窗外不斷傳來樹葉的莎莎聲,銀白的月光灑下,被窗戶分割成一塊小小的銀色長塊,為鄉間增添了不少靜謐和安詳的意境。
涼風從窗戶外吹入,吳邪打了個哈欠,伸手在後背撓了撓。
剛準備起身出門,把人生大事解決了,再回來接著睡,就見半開的窗外飛快閃過兩個很模糊的影子。
影子閃的太快,還一點聲音都沒有,吳邪差點以為自己看見了幻覺。
驚嚇讓吳邪下意識渾身一顫,尿意全無,頭腦無比清醒。
過往數次的冒險已經讓吳邪的膽子變大不少,僅用零點零零零一秒確認自己真的看見了閃走的影子後,吳邪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就沖下了床,趴在窗戶邊往外看。
但吳邪動作還是慢了,他只看見了窗戶下被嚇跑的蜘蛛。
直覺告訴吳邪,他剛剛看見的一定是人。
可究竟什麼人會大半夜的躲在黑暗中用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速度飛快從自己窗前跑走?
想著想著,吳邪就想到了阮朔、張起靈、大祭司三人。
也只有這三個人能做到正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只不過他們雙方在這五天內非常有默契的都沒有出現在任何一方的面前,距離保持的非常好。
所以吳邪不知道對方大晚上的出門想做什麼。
可吳邪已經看見了事情正在發生,再想讓他出門撒尿,撒完了回來繼續睡覺,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吳邪趕忙穿好鞋,躡手躡腳的跟出了門,在院子的牆根處隨手拿了把劈柴用的刀,沿著自己所見到的,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
山村的房屋附近大多長著樹,這為吳邪提供了非常好的躲避之所。
他一路小心貓著腰,有樹就躲在樹後,沒樹就躲在牆根和小土包的陰影下。
繞了幾個彎,吳邪就站在了村子西南角,通往地下的入口附近。
借著月色,吳邪看見了地上有幾只正在四散的小蜘蛛,踮著腳躲開這些蜘蛛後,吳邪往里走了一段,就見到了已經被打開的鐵門和暈倒的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都是村子里派來守著入口的,如今被人弄暈,吳邪就知道,自己看見的黑影一定已經進去了。
順利走過鐵門,吳邪完全走入了黑漆漆的地下。
地下很悶,並沒有空氣流通的感覺,摸著牆壁往里走了七八米,吳邪就聞到了香燃盡後的氣味。
微微眯了眯眼楮,再往前走了一會,吳邪就見到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佛龕,佛龕被擺在一米多高的木頭桌子上,桌子的四個角用水泥裹住,和地面融合,顯然是為了防止滑動。
佛龕前還擺著供台,供台上燃著一支白色的蠟燭,蠟燭很粗,已經燒的只剩大概十厘米。
被燒融後流下的白蠟堆的很高,甚至桌面上都有不少白蠟覆蓋。
微弱的燭光因為吳邪的進入而晃了兩下。
等吳邪適應這種光線,就見到半人高的佛龕里赫然歪坐著一個有著白色長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