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神︰我,精神異常的絕世逗比神

第776章 兄弟情誼難割舍,生死抉擇心已決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今白易 本章︰第776章 兄弟情誼難割舍,生死抉擇心已決

    地下密室的通風管道發出嗡鳴,霉味混著淡淡的血腥氣往鼻腔里鑽。

    林七夜把梅林放在檢查台上時,金屬台面發出吱呀一聲,驚得牆角的老鼠竄進了陰影里。

    吳恨靠在門邊,拇指摩挲著短刀的鯊魚皮刀柄。

    刀身還沾著梅林的血,在冷白的燈光下泛著暗褐。

    他盯著林七夜後頸那片沒完全褪下去的金鱗——

    剛才為了擋黑王殘念,那家伙把鱗片炸成了金粉,現在皮膚下還翻著細小的血珠。

    “安卿魚說要半小時。”林七夜扯了扯領口,金鱗碎片簌簌掉在地上,

    “來得及喝口熱水。”

    吳恨沒接話,從戰術背包里摸出半瓶二鍋頭,拋過去。

    林七夜接住,擰開蓋子灌了一口,喉結滾動時,後頸的血珠被酒液激得更紅了。

    “你身上有股燒焦的味兒。”吳恨說,目光掃過對方肩甲上的焦痕,

    “剛才那黑霧要是再近半寸——”

    “那你現在該給我收尸。”林七夜把酒瓶拋回去,“但你沒讓它近半寸。”

    他蹲下來,用指尖沾了沾地上的金粉,

    “當年在鏡淵山,你為我擋過鬼面蛛的毒刺;\"

    \"在南海漁村,我替你扛過海妖的尾鰭。\"

    \"兄弟之間,誰欠誰的?”

    吳恨仰頭灌酒,酒精燒得喉嚨發疼。

    他想起鏡淵山的雨夜,林七夜背著他在懸崖邊爬了三天三夜,靴底磨得見了肉;

    想起漁村的潮水漫過胸口時,那家伙攥著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骨頭里說“活著”。

    “陳陽榮的實驗室,藏著紅月碎片。”他把酒瓶砸在牆角,玻璃碴子濺到林七夜腳邊,

    “那老東西當年拿黑王當實驗體,現在……”

    “現在我們要把他的老底掀了。”林七夜彎腰撿起塊玻璃碴,在掌心劃了道血痕,

    “當年在鎮魔司受訓,你總說我笨,連符紙都疊不整齊。可你看——”他舉起手,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

    “我現在能徒手接黑王殘念,能替你擋要命的招。”

    吳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林七夜的手很糙,虎口全是刀繭,和三年前在新手村替他擋拳頭時一樣。

    那時候他們都窮,買不起護具,林七夜的指節被揍得腫成饅頭,還笑著說“哥皮厚”。

    “今晚要是折了——”

    “折不了。”林七夜抽回手,從懷里摸出塊半舊的玉牌,是當年沈長青送的平安符,

    “你命硬,我更硬。”他把玉牌塞進吳恨口袋,

    “再說了,安卿魚還等著我們帶紅月碎片回去救梅林;\"

    \"李毅飛那小子剛學會畫鎮魔符,總得看著他出師;\"

    \"百里胖胖昨天還說要請我們吃烤羊腿,賬還沒算。”

    通風管道的嗡鳴聲突然變尖。

    吳恨听見遠處傳來安卿魚的腳步聲,金屬鞋跟敲在地上,噠、噠、噠。

    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正好過去二十七分鐘。

    “走。”林七夜扯了扯戰術背心,肩甲上的焦痕在燈光下像道暗紅的疤,

    “趁安卿魚沒發現我們溜了。”

    吳恨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短刀在掌心轉了個花。

    走廊盡頭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安卿魚的聲音飄過來︰“吳恨!林七夜!你們又——”

    “跑?”林七夜挑眉。

    “跑。”吳恨笑了,眼里的冷光散了些,

    “就像當年從鎮魔司廚房偷醬牛肉那會兒。”

    兩人同時轉身,往地下密室的後門沖去。

    林七夜的金鱗在跑動時泛著微光,吳恨的短刀擦過門框,在金屬上劃出火星。

    安卿魚的罵聲被甩在身後,混著通風管道的嗡鳴,像極了新手村那夜的蟬噪——

    那時候他們也這麼跑過,為了躲巡夜的執法隊,

    為了搶最後一個烤紅薯,為了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有些路是難走。

    吳恨想。

    但只要身邊的人還在,難走的路,也能走出個名堂來。

    他瞥了眼身側的林七夜,對方也在看他,嘴角勾著點笑。

    地下密室的後門撞開時,月光正漫過吳恨的肩。

    林七夜的戰術靴碾過滿地碎磚,突然頓住腳︰“你聞見沒?”

    吳恨吸了吸鼻子。

    消毒水味早散了,現在空氣里浮著股焦糊味,像燒化的電線皮。

    他抬頭,原本清亮的月亮不知何時蒙了層灰,雲層里翻涌著墨色,像有人拿濃墨在天上抹了把。

    “不對。”

    林七夜把短刀從靴筒里拔出來,刀身映出頭頂的天——雲層裂開道縫,露出個黑  的影子。

    那影子太高了,高得看不見頂,只能看見輪廓︰寬肩,長臂,手里攥著把比樓還高的黑刀。

    “那是……”吳恨的後頸冒起雞皮疙瘩。

    他見過黑王的殘念,見過鏡淵山的鬼面蛛,

    可這玩意兒給他的壓迫感,比那些加起來還強十倍。

    黑刀動了。

    “轟——”

    地面裂開條大縫,碎石塊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吳恨被氣浪掀得撞在牆上,短刀“當啷”掉在腳邊。

    林七夜撲過來拽他,金鱗在月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黑刀斬過的地方,空氣像被撕開道口子,露出里面翻涌的黑霧,

    黑霧里還裹著細針似的光,沾到牆皮上,水泥“滋啦”冒青煙。

    “閉環破了。”吳恨抹了把嘴角的血,盯著那道被斬開的裂縫。

    他想起梅林日記本里的“紅月的秘密”,

    想起布拉基說的“諸神的黃昏”,“那家伙在找王面逃跑的缺口!”

    林七夜的金鱗突然炸成一片金光,裹住兩人。

    黑霧里的細針撞在金鱗上,“叮叮”響得跟敲鍋似的。

    他咬著牙,後頸的血珠又滲出來︰“先跑!這玩意兒的抹殺力沒停——”

    “往哪跑?”吳恨拽住他的戰術背心。

    他們現在站在醫院後巷,左邊是圍牆,

    右邊是堆得跟山似的醫療垃圾,黑刀的影子正從頭頂壓下來,

    “密室里還有安卿魚和梅林!”

    林七夜的瞳孔縮成細線。

    他想起半小時前安卿魚叉著腰罵他們的樣子,

    想起梅林被抱上檢查台時皺成核桃的臉,想起李毅飛蹲在監控碎片前發呆的背影。

    金鱗突然暗了暗,他聲音發啞︰“我去引開它,你回密室帶人——”

    “放屁!”吳恨踹了他一腳。

    這腳沒使力,可林七夜還是踉蹌了兩步。

    吳恨摸出懷里的玉牌,在掌心攥得生疼,

    “當年鏡淵山你背我三天三夜,現在想讓我一個人跑?門兒都沒有!”

    黑刀又斬下來。

    這次更近了,吳恨看見刀刃上刻滿歪歪扭扭的紋路,像無數張咧開的嘴。

    金鱗“ ”地碎了一片,林七夜悶哼一聲,血珠子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吳恨急了,抄起短刀扎進自己掌心——血珠濺在玉牌上,玉牌突然發出暖光,把兩人罩住。

    “這是沈長青的平安符?”林七夜盯著那光,眼里閃過驚喜。

    “他說能擋三次災。”吳恨咬著牙,

    “這是第二次。”

    黑霧里的細針撞在光罩上,發出像指甲刮黑板的聲音。

    吳恨看見黑刀的影子里露出半張臉——

    那根本不是人臉,全是蠕動的黑毛,只有一雙眼楮是紅的,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它在找王面。”吳恨突然反應過來,

    “王面跑了,它要滅口!可王面要是跑了,那閉環里的……”

    “閉嘴。”林七夜打斷他。

    他的金鱗正在重新生長,一片一片從皮膚下鑽出來,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現在就兩件事︰第一,保住密室里的人;第二,活著離開。”

    吳恨盯著他後頸新長出的金鱗。

    那些鱗片邊緣還帶著血,可比之前更亮了。

    他突然笑了︰“當年在鎮魔司,你疊符紙總疊不好,現在倒會下命令了。”

    林七夜也笑了。

    他扯下戰術背心,露出結實的胸膛——

    上面全是舊疤,最長的那條從左肩劃到右腰,是南海漁村海妖的尾鰭留下的。

    “走。”他彎腰撿起吳恨的短刀,塞回他手里,

    “我引它往東邊去,你繞後回密室。記住,我數到一百,你要是沒出來——”

    “你數不到一百。”吳恨打斷他,

    “我跑起來比你快。”

    林七夜沒接話。

    他突然沖出去,金鱗在身後拖出條金線。

    黑刀的影子立刻追過去,地面又裂開道縫。

    吳恨貓著腰往相反方向跑,短刀在掌心攥得發燙。

    他听見林七夜的吼聲混著黑刀的轟鳴,

    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像敲鼓,听見密室方向傳來安卿魚的尖叫——

    “吳恨!林七夜!你們倆給我死回來!”

    吳恨的腳頓了頓。

    他想起新手村的夜,他們躲在破廟里分最後半塊烤紅薯;

    想起鎮魔司的訓練場,林七夜替他擋下隊長的鞭子;

    想起南海漁村的潮水,兩人攥著手喊“活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又加快了腳步。

    密室的後門虛掩著。

    吳恨撞進去時,安卿魚正舉著槍對準牆角——那里蜷著只老鼠,正叼著半片金鱗。

    梅林還在檢查台上躺著,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勻得很。

    “你倆瘋了?”安卿魚把槍甩回槍套,

    “剛才地動山搖的,你們跑哪去了?”

    “先帶梅林走。”吳恨扛起梅林,

    “從通風管道出去,往鎮魔司總部跑。\"

    \"李毅飛呢?”

    “那小子撿監控碎片去了。”

    安卿魚扯下白大褂系在腰間,露出里面的戰術服,

    “我去叫他。\"

    \"你——”她盯著吳恨臉上的血,

    “林七夜呢?”

    吳恨沒說話。

    他听見外面傳來一聲悶響,像有座樓塌了。

    通風管道的嗡鳴聲突然變尖,混著林七夜的吼聲︰“吳恨!帶著人跑!”

    安卿魚的臉色變了。

    她抓過吳恨手里的梅林,往通風管道口一塞︰“我數到三,你給我爬進去!一——二——”

    “走!”吳恨把她推進管道,轉身往外跑。

    月光下,林七夜正被黑刀壓在地上,金鱗碎了一地,後背的血把水泥地染成暗紅。

    黑刀的刀尖抵著他的喉嚨,紅眼楮里全是興奮。

    “吳恨!”林七夜咧嘴笑,

    “我就知道你數不到一百。”

    吳恨的短刀刺進黑刀的刀背。

    金屬摩擦的聲音刮得人耳膜生疼,可刀紋里的黑毛突然纏住他的手腕,疼得他幾乎握不住刀。

    他看見林七夜的金鱗正在消失,一片一片,像被風吹散的金粉。

    “紅月碎片……在陳陽榮實驗室的……地下三層。”

    林七夜的聲音越來越輕,“記得……帶安卿魚去吃烤羊腿……”

    吳恨的眼眶酸得厲害。

    他想起新手村的夜,林七夜說“哥皮厚”;

    想起鏡淵山的雨,林七夜說“活著”;想起剛才在密室,林七夜說“兄弟之間,誰欠誰的”。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欠的,總得還。”

    他抽出腰間的戰術匕首,扎進自己的心髒。

    鮮血濺在黑刀上,玉牌突然發出強光——這是第三次。

    黑刀碎了。

    黑霧散了。

    林七夜的金鱗重新冒出來,裹住他的傷口。

    吳恨癱在地上,看著頭頂重新清亮的月亮,突然覺得有點困。

    林七夜爬過來,用沾血的手抹他臉上的淚︰“傻了?我都說了折不了。”

    “折了。”吳恨喘著氣,“折了半條命。”

    遠處傳來警笛聲。

    安卿魚從通風管道里鑽出來,懷里還抱著梅林。

    李毅飛舉著監控碎片跑過來,臉上全是灰︰“那玩意兒……那玩意兒不見了!”

    林七夜把吳恨扶起來。

    兩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地上,像朵開敗的花。

    吳恨摸了摸胸口的傷口——不疼了,玉牌碎成了渣。

    他抬頭看林七夜,對方也在看他,眼楮里有光。

    “陳陽榮的實驗室。”吳恨說,

    “今晚。”

    “今晚。”林七夜應了一聲,“帶著安卿魚和李毅飛。”

    警笛聲越來越近。

    吳恨听見安卿魚在罵李毅飛,听見梅林在說胡話,听見林七夜的金鱗在響。

    他突然覺得,有些路是難走。

    但只要身邊的人還在,難走的路,總能走出個名堂來。

    月光重新灑在兩人肩頭。

    遠處的雲層里,有雙紅眼楮閃了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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