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旭,別亂說,他們是正一道士,可是吃肉的,和全真不同。”
跟在後面跟進來的康廣言連忙捂住武旭的嘴,又對著敏谷賠不是,
“道長,不好意思,他一個小孩子 什麼都不懂,對不起,我替他道歉。”
吃個飯也被人鬧,敏谷等人確實有些不高興,不過來人都已經道歉了,再說很多人也確實分不清正一和全真的區別,產生點誤會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這個年輕人態度真是不好,出口就是和尚偷人,道士偷吃肉的,口不積德,讓人听了很不舒服。
其實從道容裝束上,要分全真和正一還是很好區別的。
首先就是正一道士沒有強制要蓄發蓄須的,而全真道則是要留道髻,留胡須。
正一戴的道士帽是莊子巾,就是四方的帽子,全真則是混元巾,是圓形的帽子,中間有一個洞,可以將道髻露出來。
正一穿的道士服是對襟五粒扣的,全真的道士服大多是斜開襟的。
鞋子上也有區別,正一是絕色雲勾鞋,全真的鞋子是四方鞋,一黑一白兩色交織。
如果看山門建築也是有一些區別的,從山門就能看出來,比如茅山的山門外門頂呈圓形,內門頂是方形,正一道的教義,“宮觀為圓,居家為方”,全真的山門則是 內門外門頂都是一樣,都是圓形了。
進一個道觀,進得山門時,只要留心,就能分出正一和全真了。
茅山對弟子的是不做強制留須留發的要求的,只不過內門的弟子因為長時間居住內谷,不方便理發,大多留著道髻。
持林入的內門也是想留長發的,後來見到外門都不留發,自己也不喜歡長發,就又理回原來的短碎發了。
平時還是要穿便裝的,還是有發型好看些。
扯遠了。
敏谷沖著兩人拱了一拱手,道,“兩位若無事,請便吧。”
這是送客了。
“請什麼便啊,請客才對,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嘛,就敢這樣對小爺我說話。”
武旭掙脫康廣言的手,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叫你一聲師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三十歲的人了,還是個明勁中期,好意思嘛。
簡直是丟武林門的臉。
武宗師雖然收徒,並沒有開山門,自成一派,他是安安的培養出來的,是國家的人,是不能自己開宗立派的。
但是他畢竟還是有後人和徒子徒孫的,這股勢力對外自稱自己為武林門。
武林這個和稱謂可謂是囊括了所有的武者,一般的門派都是要避開這個名字的,但武宗師的弟子們卻敢用。
他們的武宗師是大華第一高手,又姓武,用這個武林門不是正合適嘛。
武宗師為避嫌,說過幾次,但手下對外還是這樣自稱,慢慢他也就不管了。
不就是一個稱謂嘛,自己又沒有真的開宗立派的,國家會理解的。
“我是武林門的人,現在立即,馬上讓你們的敏谷出來,給小爺做一頓膳食,就要這種……”
他指了指道士們正在食用的藥膳雞,忍不住又吸了吸鼻子,太饞人了。
幾個道士一驚,哦喲,這是沖敏谷來的?
都看向了敏谷。
敏谷剛剛和持林兩人議論了半天武宗師,哪里不知道武林門。
他心中疑惑,這武宗師不是還沒有來嘛,怎麼武林門的人就過來了?
本來他對去白雲小築當主廚是沒有什麼意見的,服從領導安排嘛,在哪里都是一樣工作。
但這個武林門盛氣凌人囂張跋扈的年輕人,讓他很是不喜,武宗師這樣的天下武者模範,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子?
“不好意思,現在是道觀清場時間,不接待游客了,兩位請下山吧。”
敏谷才不想搭理他,如果你態度好一些,留下來吃個便飯無所謂,就這種態度,還想讓自己動手做飯,不動手打人就不錯了。
“哎呀,給你臉了是不是,你知道小爺我是誰嘛,天下第一宗師就是我太爺!”
此言一出,道士喧然,敏谷也一臉驚愕。
武宗師不是還沒有來嘛,怎麼他的手下都出現在德佑觀了?
他是沒有得到楊受真那邊的消息,因為楊受真也不知道康廣言會先行來考察敏谷的廚藝。
敏谷打量的兩人,“誰知道是你不是盜用武宗師的名頭,這年頭騙子可多呢。”
“尼特麼的,臭道士,敢說小爺是騙子,我抽不死你……”
武旭一個箭步就上前,給了敏谷一個耳光。
他是明勁後期的實力,年紀小小有這樣的修為,也是天資卓越了,所以深得武宗師喜愛,也寵成了無法無天的性子。
敏谷連個明勁都不是,他先前還在和持林說,讓他給自己開脈呢,為此,他還答應了持林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
這一下被武旭打的,眼冒金星,頭都暈眩了,半邊臉立馬就腫了起來。
“你怎麼打人!”
道士們圍了過來,嚷嚷著要討個說法。
武旭怒道,“閉嘴,老實點把敏谷叫出來 ,給小爺做頓飯,小爺就饒了你們,不然把道觀給你們拆了。”
敏谷氣的要吐血,特麼的,打了我,還要我給你做飯,就不怕道爺我下點毒,毒不死你!
有人已經給楊受真打電話求救了。
德佑觀都是現脈弟子,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呢。
……
持林望著遠去的車子,消失在盤山道上,這條道只有一個終點,就是德佑觀。
這是來德佑觀的游客嗎?
這素質真是有些差啊。
這次也怪自己,走路想心思,又沒有將食盒收入空間里。
算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來山上的都是客,就不找他們麻煩了。
他掀砂鍋的蓋子,里面的湯已經潑出來一半,給母親一個人吃是夠了,就沒有父親的份了。
明天再來,雜務殿派一台車送朱群來取好了。
他將食盒收到爐蓋空間,身形一縱,人就飛躍到了樹梢,眨眼就消失在叢林之中。
喜客泉道醫館,現在只剩下了敏豐一家人還在這里沒有搬。
忘憂谷那邊的屋舍都已經裝修好了,家具家電全都到位,制藥工坊的設備也都齊全了,隨時可以搬過去。
只是丁清梅突然懷孕,敏豐兩人極為重視,就不想那樣的勞累,現在病人都往忘憂谷去了,這邊反而清淨了下來,兩人在這里每天熬幾鍋藥,也輕松,就當是保胎待產了。
錢是賺不完的,但孩子卻是寶貴的,兩人都是近五十的人了,都以為這輩子只有持林一個獨子,再次懷上二胎,用欣喜若狂視若珍寶都不為過。
持林一路輕身功法,從樹梢上飛掠而過,一路走無人樹林抄近道,很快就到了喜客泉這邊山林,從樹上躍下,把砂鍋從空間里拿了出來。
這雞湯還是熱乎乎的冒出熱汽,“老媽,我回來了。”
閉關二十天再出現在這個小院,他心情竟還有些期待,這里是他的家啊,有他的父母還有兄弟。
他覺得自己對這個道醫館小院有了感情,以後再就是搬去忘憂谷那邊,這個小院自己也是要留下來的,不讓別人住進來,他心里不能接受。
“小林回來了,吃飯沒有啊,這都快一個月沒有回來了,你是去哪里了?”
一個熱情的聲音響起,一個人迎了出來。
持林一看,哎喲,這人怎麼還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