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持林將夜里煉制好的膏藥和化靈符交給了呂念飛,本想就出谷去玩,今天都除夕了,怎麼也不能不放自己出去過年吧。
誰知卻听到了老祖宗說,晚上在外門大食堂集體過年,他的父母也來,不開小灶。
讓他不準跑,下午和自己一起出谷。
這膏藥和化靈符都出來了,就先給束雲和懷雲安排上才行。
兩人第一次用上靈氣散膏藥和化靈符,必須要有人在一邊護法看著才行。
持林一跑,呂念飛一個人可看不過兩人,萬一出點什麼意外,他不是害了老友嘛。
持林無法,只能遵從指示。
又陪著老頭在內谷里呆了一上午,兩雲一個用過了化靈符,一個用過了靈氣散,這下見到要一藥一符結合起來才行,都暗罵這個小滑頭,當日在自己面前藏著掖著,不一次性拿出來。
藥符相結合,直接震呆了兩雲,四個小時後,膏藥的藥效都消失了,化靈符也無影無蹤,兩雲還一臉呆滯地盤坐在蒲團上沒有動彈。
太震撼了,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修煉是這樣的簡單。
這等于是灌頂嘛,直接提升修為。
他們有預感,後天宗師不是夢。
不理會兩老頭的驚喜交加,持林也沒有心思,再陪著他們,給他們解釋靈氣散化靈符的妙用,這個工作就交給呂念飛,誰都沒有他更有體會。
持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的父母了,人家還是個寶寶呢,經歷了這麼多的大事,自己闖下這麼大的名頭,他迫不及待地想給父母分享。
他回山還沒有見父母呢,還有好基友朱群,可惜他是請假回去過年了,要到初五才回來。
對外門弟子的要求松一點,有家庭的一般節假日可以請假回家。
對內門弟子請假制度抓的很緊,雖說是正一教,但內門弟子的管理已經和全真教出家道士差不多了。
今年還有晉升大典要辦,人手不夠,對于外門弟子的請假歸山,也做了要求。
十休一,初三回。
也就是十個人里面只能休一個,最多請假三天。
朱群是新入門的外門小弟子,又歸道醫館管,也沒有什麼別的任務派給他。
道醫館初八才對外開放,所以他多放幾天,也沒有問題。
道醫館前天就閉館了,不對外營業,柳源醫派的三個老頭,今年不在茅山過年,等到年後,醫谷那邊的柳源總部建成之後,那里有他們的住宅區,他們就會搬過來定居。
原本熱鬧的道醫館里,此時冷冷清清,院門上已經貼上了對聯和新的門神,屋檐下掛了不少紅燈籠,添了不少節日的氣氛。
有藥香從院里傳出來,想來是父母兩人放假也沒有閑著,還在熬藥。
推開院門,持林輕手輕腳地走向制藥間,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就听到屋里,父母在說話,
“到底是我的親娘啊,朱群媽媽說,她遇到過幾次,現在老了很多,每次都拉著朱群媽媽的手,說她知道錯了。”
老娘的聲音。
“你要想去,你就去看看吧,只是不能接過來。”
是老爹的聲音。
“你當我傻啊,這里是什麼地方,我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丁清梅一邊攪拌膏藥,一邊說話,
“就是這過年了,母女哪里真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到底是生我養我一場,我們現在也不差那一點過節禮的錢。”
“初三你陪我回去。”
“我不想去,你媽做的事,我現在都過不去心里的坎。”
“哎呀,你就陪我回去嘛,哪個父母不疼小兒子的,我們現在條件這樣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我親娘親弟弟過苦日子吧。”
“能有多苦啊,再苦有我們以前苦嗎?清海還有你這個姐姐明里暗里幫著,我可是誰都靠不上。”
“哪有啊,我也沒……沒有貼多少……”
“呵,行了啊,我不說,你真當我不知道啊,你嘴上罵的凶而已,什麼時候又真放手了呢,就是現在都沒有斷呢,清海每個月去衛生院領五十張百治膏藥二百張傷濕膏藥……”
“我,我就沒有想瞞著你嘛,他是給了錢的……”
丁清梅的聲音有些慌,急忙解釋道,“小海的推拿技術不是太好,如果沒有這些膏藥,他那個推拿館子真開不下去。”
“我也沒有說不行啊,你都幫了這麼多年了。
我們結婚時,他還那麼點小,跟著我後面姐夫姐夫地喊,家里又沒有個勞力撐著,我就覺得你媽也不容易,能幫就幫一把吧。
可就是你媽不能算計到小林的頭上來。”
“那不都是王玲的壞心眼嘛,其實我媽也沒有那麼壞,都是王玲挑唆的。”
“現在他們都離婚了,小海又當爹又當媽的,太可憐了,我……我們現在也有能力……”
“好了,好了,我又沒有說不肯,你要幫就幫吧,看你這回會不會把道醫館也填進去。”
“怎麼可能呢,我哪敢啊。”
“你有什麼不敢的……”
持林偷听了一會,原來是在說小舅舅的事情。
持林對小舅舅並沒有什麼壞印象,小時候都是小舅舅帶著他玩,給他買零食,帶著他捉魚摸蝦,對他是真的好,就是娶了舅媽後,小舅舅的就變了好多。
膏藥其實給了舅舅他也舍得,只不過舅舅還沒有開口,舅媽就在算計了,又加上偏心的外婆在里面挑事,惹怒了父母,斷了親。
原來並沒有斷了來往啊,老娘這個扶弟魔還一如既往地幫扶著呢。
持林抿嘴一笑,這回老娘倒還有底線,是通過衛生院收了批發價的,沒有白送,這倒讓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畢竟是自己的血脈親人,何況,沒有了壞心眼的舅媽,他是不介意幫小舅舅一把的。
“媽,爸,我回來了!”
听到聲音停下,半天沒有動靜,持林跑到門口,大叫一聲。
“哎喲,你個死孩子,走路怎麼無聲無息的,嚇死我了。”
丁清梅背著門口站著,正在攪拌膏藥,敏豐是坐在灶後,兩人都沒有看到持林進來,被這一聲大叫,著實嚇了一下。
“呸呸呸,大過年,說什麼死啊死的,口無遮攔的,呸呸呸……”
丁清梅,一把丟下手中的攪棍,“你來熬。”
她拽過兒子,上下就摸了一遍,見兒子完好無損,這才放下心來。
持林在外地和人打架,具體情況沒有人告訴她們,但掌教和幾個長老出門援助撈人去,這個動靜太大,還是有風聲傳到了他們耳朵里。
說是持林和楊月分了,因愛生恨,大鬧楊家,打傷了人,被捉到京城安安局里去了。
“分就分了,咱不在乎。啊,你還小呢,這三條腿的蛤蟆沒有,兩條腿好女孩,有的是,我看小雯雯就挺好的,咱知根知底,人品好,長的也好……”
持林有些懵,“媽,你說什麼呢?”
“楊月那丫頭,就是個蛇蠍美人,心怎麼這樣壞呢,用的著咱的時候,貼著咱,一口一個阿姨,叫的那是一個親熱,誰想是這樣一個白眼狼呢……”
“幸虧,沒有讓你爸收為徒弟,不然,說不定又是一個王玲了。”
丁清梅,還是絮絮叨叨,“這發現的早也好,以前對她的好,就當是喂了狗了,咱不在乎,啊,你也沒有總想著了,咱往前看,過年和媽回金橋去,正好見見胡婧還有小雯雯,她們怎麼都沒有來玩了啊……”
持林︰所以,老媽,你是想找個人陪你回娘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