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油耗子
“保爾廠長，合作愉快。”
維克多目睹李松如此慷慨，對他的好感頓時倍增。他心想，自己也一定要和李松打好關系，只要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那這輩子就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花了。
交易順利完成後，夜色已然徹底深沉如鐵。由于要跟隨保爾的車隊離開，機床便暫時放置在保爾的廠內。李松並不擔心保爾廠長會私吞這批機床，因為他知道保爾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
……
李松連夜回到了接連斯克的家中，屋內燈火昏黃，爐膛里的木柴“嗶剝”作響，散發出溫暖的氣息。索菲亞老太太把最後一罐腌蘑菇也端上了桌，她那枯瘦的手輕輕地在桌沿上摩挲著，仿佛想要把李松的輪廓深深地刻進木紋里。
“真的要走了嗎？”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恰似風中那只破舊的銅鈴。
李松輕輕地放下茶碗，用溫和的聲音回答道︰“事情已經辦妥，明天清晨我就要跟隨保爾廠長的車隊出發了。”
索菲亞老太太緩緩垂下眼眸，皺紋里似乎蓄著點點淚光︰“你救了我這條老命，還幫了機械廠度過危機，可老太太我卻沒能幫上你什麼忙，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啊。”
她對李松這個有擔當，有氣魄的小伙子十分喜歡，否則，當初也不會將他留在家中。現在李松要走，她心中十分不舍。
李松微笑著對上老太太的目光，說道︰“您千萬別這麼傷感，雖然我們身處不同的國家。但只要您願意，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您可以去華夏看看。我在京城有個四合院，里面房間很多，就算是您和接連斯克的一家人一起過去，也都有地方住。”
索菲亞老太太听後，眼角露出欣慰的笑意，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這身份，想要出國恐怕不太容易啊……”
李松也不禁輕嘆一口氣，他心里明白老人所說的都是實情。作為一國之院士，那可是國寶級的人物，自然不能隨意出國。一方面是擔心出國後不再回來，這對國家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損失；另一方面，也害怕敵對勢力對他們進行暗殺。就拿索菲亞老太太來說，從年輕到現在，她已經經歷過上百次暗殺了。
翌日清晨，朝陽緩緩升起，將倉庫外牆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離別總是令人傷感的，李松擔心老太太太過難受，凌晨四點便早早起床，當他抵達保爾的配件廠時，朝陽才剛剛升起。
終于到了出發的日子，保爾的車隊整齊地一字排開，帆布下蓋著三十輛重型卡車。其中最中間的那十輛，底盤被壓得極低，這是因為這幾輛車為了巧妙地遮擋住里面的五軸聯動機床，在外面又額外加裝了一批配件，所以這幾輛車載重自然要比其他車多一些。
李松一到，保爾立刻招呼司機們做好準備。隨後，三十輛貨卡排成一條數百米的長隊，迎著朝陽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車隊在公路上平穩行駛，一路無事。隨著太陽漸漸西沉，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將大地籠罩。保爾決定找個地方讓車隊停下來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他們來到一處偏僻的小鎮，找了個空曠的停車場作為臨時落腳點。司機們紛紛下車，活動著僵硬的身體，吃過晚飯之後便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這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早早起來檢查車輛的保爾廠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他媽怎麼回事！三十輛卡車的油箱全部被打開，原本還剩下一半的油箱此時已經空了，還有半車配件也不見了！”保爾氣得暴跳如雷，雙手憤怒地揮舞著。
李松听到動靜趕忙趕來，看著眼前的場景，眉頭緊鎖。保爾轉身就要去報警，嘴里罵罵咧咧︰“這群混蛋，竟敢偷到老子頭上，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李松趕忙上前攔住保爾，冷靜地說道︰“保爾廠長，先別急著報警，把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兩天之內，我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保爾瞪大了眼楮，滿臉的不信任︰“李先生你能行嗎？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只是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
李松自信地拍了拍保爾的肩膀︰“您放心，我既然說了，就一定能做到。你先穩住司機們的情緒，剩下的交給我。”
保爾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就信你一次。但要是兩天內解決不了，我可就報警了。反正這活猖狂的小偷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李松帶著林強和陳明立刻展開調查。他們四處走訪詢問，很輕松便打探過偷油和配件的是一伙當地有名的勢力，人們都稱呼他們為“油耗子”，這伙人在當地惡名昭著，經常干這種偷來往的貨車，客車的油。有時候也順帶偷些車上的貨物。
順著線索，李松很快找到了“油耗子”的老巢。那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周圍堆滿了廢舊的汽車零件和油桶。李松毫不猶豫地帶著人直接找上門去。
“油耗子”們看到李松等人突然闖入，並沒有絲毫畏懼，反而一臉囂張。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男人站了出來，他便是“油耗子”的老大列夫斯泰。
“你們是什麼人？敢到老子地盤撒野！”列夫斯泰雙手抱胸，不屑地看著李松。
李松冷冷地盯著他︰“列夫斯泰，我們的車油和配件是不是你偷的？”
列夫斯泰冷笑一聲︰“你別血口噴人，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們干的？”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掀起了帆布，下面蓋著的配件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列夫斯泰老臉一紅，繼續睜著眼說瞎話︰“這些配件是我們買的，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李松面色緩緩陰沉下來！
看到李松沉默不語，以為他是害怕了。列夫斯泰更加囂張起來︰“就算是我偷的又如何？你們能把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