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索菲亞院士
從杰連斯克家離開後，其中一位國安局成員暗暗松了口氣，甦爾基見狀，奇怪地問道︰“庫克，你怎麼了？”
庫克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甦爾基科長，難道您沒認出剛才那位老太太嗎？她可是被譽為國寶的索菲亞院士啊。”
甦爾基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險些得罪了一位舉足輕重的院士。一想到得罪院士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他心中既氣又惱，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庫克，壓低聲音說道︰“剛才你怎麼不提醒我？”
庫克一臉委屈，心里暗暗叫苦︰剛才那種緊張的情形下，自己哪有機會提醒啊！無奈之下，他只能說道︰“科長，當時情況太緊急了，我根本插不上話呀。”
甦爾基冷哼一聲，心中仍有些後怕。他心里清楚，索菲亞院士在國內的地位極高，要是真因為這件事得罪了她，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他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執行任務可不能這麼魯莽了，必須把情況了解清楚再行動。而對于李松等人，他也留了個心眼，雖然這次算是誤會，但難保這些人不會有其他目的，還是得密切關注。
第二天清晨，杰連斯克懷揣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早早來到了廠子。他深知事情刻不容緩，若不能盡快找到解決辦法，廠子的處境將會愈發艱難。在去見其他高層的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如何說服他們，同時也在擔憂著李松等人獲取機床的計劃是否就此夭折，自己又該如何向母親交代。
首先，他見到了另一位副廠長克萊爾。杰連斯克小心翼翼地提及出售精密機床一事，話剛出口，便看到對方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克萊爾表情嚴肅地說道︰“杰連斯克，你這個想法太冒險了。五軸聯動機床涉及國家工業機密，怎能輕易出售給外國人？我們得從國家的長遠利益出發，絕不能這麼做！”杰連斯克心中一沉，但仍不甘心就此放棄，試圖詳細解釋廠子當前面臨的嚴峻困境，可克拉爾副廠長卻根本不為所動。
晌午，正是用餐時分，杰連斯克瞧見廠子的幾位科長聚在一處，正低聲交談著什麼。他並未即刻湊上前去，而是在不遠處尋了個位置悄然坐下，豎起耳朵，試圖听清他們究竟在談論些什麼。
“摩爾，庫爾斯基，你們想必也听說了，咱們廠子這個月怕是連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說話的人滿臉憂慮，語氣中透著無奈。
“昨天我從廠長辦公室門口路過，正巧听到烏甦廠長和杰連斯克副廠長談話，據說廠子賬上如今只剩下十幾萬盧布了。”
生產科長摩爾微微嘆著氣，神情滿是愁苦，“我家里就我一人上班，要是廠子發不出工資，一家人可怎麼生活啊！”
庫爾斯基喝了一口那幾乎能見底的清湯，也跟著重重地嘆了口氣，“咱們又有什麼法子呢？國家明令禁止咱們廠生產的五軸聯動精密機床出口，可國內的采購量又遠遠不足，廠子的狀況自然是每況愈下。再這麼下去，只怕離倒閉也不遠了。”
“我听聞近來國內不少廠子都在想辦法自救，或許咱們也能效仿一二。”有人輕聲提議道。
“自救？”摩爾和庫爾斯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說話的銷售科長明科斯基，“你常年在外跑銷售，見多識廣，快說說，其他廠子都是怎麼自救的？”
明科斯基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壓低聲音說道︰“他們自己尋找銷路，國內國外的都有。”
摩爾瞬間瞪大了眼楮，滿臉的難以置信，“國外？這可不是兒戲啊！許多精密機械都關乎國家機密，出口到國外，這風險誰能承擔得起？”
庫爾斯基也擰緊了眉頭，附和道︰“沒錯，雖說廠子如今困難重重，但也不能盲目冒險，一旦出了岔子，咱們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明科斯基趕忙擺了擺手，趕忙繼續壓低聲音解釋道︰“你們先別急，听我把話說完。我听說有些廠子與國外合作，並非直接出口最新型的設備，而是把之前淘汰的老設備賣出去。就好比咱們現在已經淘汰的三軸聯動精密機床或者四軸聯動精密機床。”
摩爾和庫爾斯基听後，皆陷入了沉思。摩爾緩緩開口說道︰“听起來似乎有那麼點可行性，但具體該如何操作呢？而且，就算只是出口老舊的技術設備，只怕上面也不會輕易同意咱們這麼做吧？”
庫爾斯基點了點頭，神情凝重︰“是啊，這事兒必須得慎重考慮，還得向上級申請，獲得相關部門的許可才行，否則一旦事情敗露，咱們都得面臨嚴重的後果。”
一旁的杰連斯克將他們的對話听得真切，心中不禁為之一動。他隱隱覺得，這或許就是那個能打破僵局的突破口，說不定能借此說服那些原本堅決不同意出售精密機床的廠領導改變主意。
用過午餐後，杰連斯克匆匆趕回了家，將在食堂听到的這番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松。李松听聞後，眼中閃過一抹亮色，說道︰“杰連斯克先生，這的確是個好消息。看來，廠子里的人已經意識到必須做出改變了。”
杰連斯克略顯興奮地說道︰“李先生，您說得太對了。既然大家都有了改變的想法，或許我可以順著這個思路，去說服更多人。說不定不等配件商停止供貨，就能推動事情有所進展。”
李松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你先找機會，與那些態度搖擺的科長們私下里再深入交流交流，探探他們的口風，了解一下他們對于具體合作方式的看法。這兩天，我會準備一份詳盡的合作方案，讓他們切實看到其中的可行性與安全性，如此才能增加說服他們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