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尊曜指尖在茶盞邊緣重重一磕,壓低聲音對蕭恪禮道“宋安。”
“殿下?”宋安立刻湊近。
“去慈安宮,請景泰帝過來。”蕭尊曜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又轉向蕭恪禮,“恪禮,為了咱倆不被這群人打包送出去,一會兒你鉚足了勁找茬,越離譜越好。”
蕭恪禮正被斜對面那位吏部侍郎家的小姐看得渾身發毛,聞言如蒙大赦,連連點頭“我看行!哥,我實在頂不住了——我才八歲!憑什麼要被一群姐姐妹妹盯著看?”他攥著折扇的手都在發緊,“這比上騎射課還累!”
蕭尊曜深吸一口氣,語氣里滿是無奈“我也想知道,我招誰惹誰了?不過是上個宴,怎麼就成了供人挑揀的物件?”他瞥了眼那些明里暗里往這邊瞟的貴女,眉頭擰得更緊,“一個個眼冒綠光,攀龍附鳳也太急切了些。”
宋安領了命,悄無聲息地溜出了凝露台。
御座上的蕭夙朝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臉色早已沉了下來。他低聲對身旁的江陌殘道“去,給各家朝臣敲敲警鐘。別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太子和睢王跟前湊,他們是瘋了不成?真當皇家子弟是隨便能攀附的?”
江陌殘領命退下,蕭夙朝這才緩和了些臉色,看向澹台凝霜。
澹台凝霜正端著茶盞,眼角余光瞥見蕭尊曜兄弟倆坐立難安的模樣,眼底漾起一抹淺笑,隨即給落霜遞了個眼色。
落霜心領神會,忽然提高聲音道“都停一停!”
正獻藝的舞姬猛地頓住動作,滿露台的目光都聚了過來。落霜福了福身,語氣急切“方才席間人多手雜,皇後娘娘不慎丟了顆東珠——那是陛下前幾日特意尋來的貢品,鴿卵大小的單顆,娘娘原打算留著打支步搖,還沒來得及讓人動工呢。”
她掃過眾人,語氣鄭重“這東珠對娘娘意義非凡,還請諸位暫且停了才藝,幫著仔細找找。勞煩各位挪動時小心些,莫要踩著了。”
這話一出,誰還敢再盯著皇子看?滿露台的貴女朝臣頓時忙了起來,有的彎腰查看桌底,有的低頭掃視地面,方才那股子圍著蕭尊曜兄弟倆打轉的勢頭,頃刻間煙消雲散。
蕭恪禮趁機往椅背上一靠,長舒一口氣,用扇子擋著臉對蕭尊曜道“還是母後有辦法。”
蕭尊曜沒說話,卻悄悄松了松緊繃的肩——總算能喘口氣了。
那甦姓貴女跪在人群里,看著眾人忙著找東珠,眼底閃過一絲不甘。方才受的折辱像根刺扎在心頭,她偏不信憑著自己的容貌,竟入不了皇家的眼。趁著眾人注意力都在地面上,她悄悄挪著步子,借著桌椅的遮擋,一點點往蕭尊曜身後湊去。
蕭恪禮眼角余光早瞥見她鬼鬼祟祟的身影,忙用胳膊肘輕輕捅了捅身旁的蕭尊曜,同時抬眼朝他身後遞了個眼神。
蕭尊曜正煩躁地捻著袖口,見弟弟神色異樣,狐疑地轉過頭——
這一看,他渾身的血都快沖上頭頂。那甦姓貴女不知何時竟摸到了他身後,手里還攥著一枝不知從哪兒撿來的殘梅,正想往他袖口里塞,臉上帶著幾分刻意的羞怯。
“放肆!”
蕭尊曜猛地拍案而起,聲音里淬著冰碴,驚得滿露台的人都停了動作。這還是眾人頭一次見太子發這麼大的火,連眼神都帶著駭人的戾氣。
蕭恪禮見狀,連忙起身從蕭尊曜懷里抱過被驚醒的蕭翊。小家伙本就睡得淺,被這聲怒喝嚇得一哆嗦,小嘴一癟就開始掉金豆豆。蕭恪禮抱著他輕輕拍著背,抬眼看向那甦姓貴女時,眼神已是一片冰冷。
蕭尊曜胸口劇烈起伏,方才被壓抑的火氣徹底爆發出來,周身的氣場竟有了幾分未來君王的狠厲“方才在御花園折梅花,孤沒與你計較;此次皇家家宴,你竟敢屢次窺伺孤,還做出這等登徒子行徑!”
他猛地揚聲“來人!把這不知廉恥的東西拖下去,重責二十板!再派兩名教習嬤嬤,去她家里好好教教甦家女眷什麼是規矩!”
頓了頓,他目光掃過面無人色的甦姓貴女,語氣冷得像數九寒冬“從今往後,甦家所有女眷,不必再踏入宮門半步。孤看了,心煩!”
“大哥,消消氣。”蕭恪禮一邊輕拍著懷里哭得更凶的蕭翊,一邊溫聲哄道,“翊兒乖,不哭不哭,大哥不是凶你呢,是在凶那酸梅一樣讓人倒胃口的東西。”
誰知這話不說還好,一說蕭翊哭得更厲害了,小胳膊小腿一個勁往蕭恪禮懷里縮,顯然是被蕭尊曜方才的模樣嚇到了。
蕭恪禮無奈地嘆了口氣,抱著弟弟轉向蕭尊曜,用口型道“完了,把小的也惹哭了。”
蕭尊曜看著弟弟懷里哭得抽噎的小家伙,心頭的火氣消了大半,只剩下滿心的煩躁。他狠狠瞪了眼被侍衛拖下去時還在哭喊的甦姓貴女,轉身坐回原位時,指節都捏得發白。
這皇家宴,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蕭尊曜重重坐回椅中,指腹摩挲著方才被那甦姓貴女踫過的袖口,眉頭擰成個疙瘩,低低咒罵一聲“這都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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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懷里的小家伙忽然哭得上氣不接,小奶音帶著濃濃的鼻音,一抽一噎地往蕭恪禮懷里拱“曜哥哥抱……不要二哥抱……”
蕭恪禮手一頓,低頭看懷里哭得滿臉通紅的小團子,無奈地揚了揚眉。蕭尊曜雖還憋著氣,听見這軟糯的哭腔卻不由心頭一軟,剛要伸手,就見斜對面的蕭夙朝朝江陌殘遞了個眼神。那眼神極淡,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冷意——顯然是嫌甦家女眷失了規矩,竟敢在皇家宴上對太子行此孟浪之舉。
江陌殘微微頷首,眼底掠過一絲了然。皇家顏面豈容輕辱,甦家今日是栽定了。
蕭尊曜接收到父親那無聲的示意,卻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抬眼看向蕭夙朝,眼神里明晃晃寫著我快炸毛了,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蕭夙朝端起茶杯掩住唇角笑意,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干得好兒子,要不你現在登基?
蕭尊曜差點被自己的氣嗆到,悄悄翻了個白眼,口型無聲地懟回去免了吧,我再玩兩年。
蕭夙朝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輕輕敲了敲,眼神里帶著幾分戲謔太子比皇帝更難做,朕不想上朝批奏折了。
“我想?”蕭尊曜眉峰一蹙,用口型無聲反駁,“您老哪只眼楮看到兒臣想批奏折上朝了?您兒子我才八歲,不怕權臣干政?”
蕭夙朝被這話堵得一噎,索性扶著額側過臉去。這兒子,越來越會噎人了,這天是沒法聊了。
正這時,懷里的澹台凝霜輕輕動了動。蕭夙朝的注意力瞬間被拉了回去,方才還帶著幾分帝王威嚴的眼神霎時柔了下來,環在她細腰上的手不自覺收緊,把人往懷里帶了帶,聲音壓得極柔,像怕驚著懷里的珍寶“怎麼了?”
澹台凝霜臉頰微紅,悄悄抬眼瞥了瞥周圍,見眾人注意力還在方才的風波上,才敢湊到他耳邊,氣息如蘭卻帶著幾分嗔怪“還有旁人在呢,你注意一點。”
蕭夙朝喉間滾過一聲低笑,熱氣拂在澹台凝霜耳廓"實話說,朕現在就想把你帶回寢殿做事兒。"他指尖故意在她腰側輕輕一擰,見她眼神逃避,眼底笑意更濃,"偏你還不安分,一動就勾得朕心頭發癢。乖,喂朕喝杯酒。"
澹台凝霜臉紅得快要滴血,悄悄抬眼瞪他,卻被他眼底的灼熱燙得慌忙垂眸。她拿起桌上的白玉酒盞,倒了半盞琥珀色的酒液,卻沒遞過去,只是輕輕踫了踫他手中的杯子,聲音細若蚊蚋"頂多頂多跟你踫杯。"
"嘖,越來越小氣。"蕭夙朝低笑,指尖卻順著她宮裝背後的系帶慢慢往下滑,他指尖靈活地挑開系帶,"不喂就算了,反正"
話音未落,澹台凝霜身子猛地一僵,下意識想躲,卻被他圈在懷里動彈不得。她咬著唇,聲音帶著微顫"陛下",像根羽毛輕輕搔在人心尖上。
"噓——"蕭夙朝把她往懷里帶得更緊,下巴抵著她發頂,聲音沉啞如大提琴,"喂朕喝杯酒,喝完就帶你回宮。那些東珠讓他們找去,朕疼你。"
澹台凝霜被他折騰的渾身發軟,逼得她眼眶泛起水光。她咬著唇把酒杯遞到他唇邊,聲音里帶著幾分氣悶"回了宮回了宮還不是被你折騰"話說到一半,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蕭夙朝含住酒杯一飲而盡,酒液順著唇角淌下幾滴,他卻沒擦,只是低頭吻上她的頸側,"那你就別動,也別用這身子勾朕。"他聲音里帶著壓抑的粗糲,呼吸都燙了幾分,"你再動一下,朕可就真忍不住要在這里收拾你。"
澹台凝霜渾身一顫,她連忙放松下來,乖乖靠在他懷里,只用鼻音輕輕應了聲"嗯。"尾音像小貓似的哼唧,反而更勾人。
蕭夙朝低咒一聲,只是維持著姿勢,他偏頭看著她泛紅的眼角,喉結滾動"再忍忍,等這宴散了"話沒說完,卻在她輕輕打顫時猛地收緊手臂,把臉埋在她發間深吸一口氣,"該死,你這身子骨,真是天生勾人于無形。"
澹台凝霜被他說得臉上發燙,卻不敢再動,只能任由他圈著,遠處傳來宮人們尋珠的細碎聲響,近處是他灼熱的呼吸,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澹台凝霜被蕭夙朝折騰的渾身發酥,偏偏他還不肯停手,眼底的火焰幾乎要將人燒化。見他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終是按捺不住,伸手搭在他的手腕,聲音帶著幾分微啞的嗔怪“別鬧了。”
她抬眼掃過周圍,見眾人雖還未完全從方才的風波中回過神,卻已有幾道目光若有若無地飄過來,頓時臉頰更熱。她輕輕掙了掙,“一會兒讓宮人仔細再找找那珠子便是,本宮乏了,先行離席。”
這話一出,蕭尊曜正抱著漸漸止住哭聲的蕭翊順氣,聞言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母親。方才那場鬧劇鬧得他心煩意亂,正想著找個由頭脫身,母親這時候離席,難道就不能順手把他也帶走?他眉峰緊蹙,眼神里明晃晃寫著“不帶我一個?”,活像只被丟下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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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卻像是沒看見長子的眼神,指尖在澹台凝霜掌心輕輕撓了撓,才揚聲對蕭尊曜和蕭恪禮道“這里剩下的事,便交由太子和睢王主持。”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澹台凝霜趁他說話的功夫,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幾分羞惱“拿出來,我要生氣了。”
蕭夙朝低笑一聲,終是依言抽回手。他慢條斯理地拿起桌上的錦帕擦了擦手,仿佛在擦拭什麼珍寶,隨後長臂一伸,又穩穩攬住她的細腰,語氣慵懶“嗯。”
兩人相攜起身,蕭夙朝身姿挺拔如松,澹台凝霜步態輕盈若柳,明明剛經歷過那般隱秘的狎昵,此刻卻端得一派帝後威儀,只是澹台凝霜微紅的耳根泄露了幾分不自在。
路過蕭尊曜身邊時,澹台凝霜停下腳步,彎腰從他懷里接過還在抽噎的蕭翊。小家伙一見是母後宮裝的裙擺,立刻伸出小胳膊,軟軟地摟住她的脖頸,小腦袋往她頸窩里蹭了蹭,帶著濃濃的依賴。
“母後……”蕭翊的小奶音還帶著哭腔,卻比剛才安穩了許多。
蕭翊被母親抱在懷里,小腦袋在她頸窩蹭了蹭,尋到個舒服的姿勢,小胳膊還緊緊圈著她的脖頸,一副十足依賴的模樣。
蕭夙朝看在眼里,眼底瞬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方才還被他視作珍寶般摟在懷里的人,此刻卻成了小家伙的港灣,他忍不住微微蹙眉,眼神里帶著幾分“被搶了東西”的不爽。
一旁的蕭尊曜將這幕盡收眼底,見父皇那副明顯吃醋卻又不好發作的模樣,嘴勾起一抹弧度。這小不點,總算干了件讓他順眼的事。
正這時,蕭翊忽然從澹台凝霜懷里抬起頭,小腦袋轉過去,正好對上蕭夙朝那還未完全收斂的眼神,頓時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楮,帶著哭腔問澹台凝霜“母後,爹地他那是什麼眼神呀?好凶哦,他是不是想凶翊兒?”
蕭夙朝被兒子這直白的問話噎了一下,方才那點嫉妒霎時散了,只剩下無奈。他攬著澹台凝霜的細腰往外走,故意板起臉逗他“你皇爺爺剛還陽沒多久,不去陪陪他,倒賴在你母後懷里撒嬌,還好意思說?”
“去!翊兒這就去!”蕭翊立刻應道,小身子在澹台凝霜懷里扭了扭,一副乖巧模樣。
話音剛落,就見蕭程乾拄著拐杖緩緩走來,顯然是听聞這邊的動靜趕過來的。蕭夙朝停下腳步,拍了拍澹台凝霜懷里的小家伙,示意他看過去“你扭頭看看,誰來了?”
蕭翊一轉頭,瞧見蕭程乾,眼楮頓時亮了,立刻伸出小胳膊“皇爺爺!皇爺爺抱抱翊兒!”他一邊喊,一邊告狀,小奶音委屈巴巴的,“大哥剛才發火了,好大聲,翊兒好害怕……”
蕭程乾被這聲“皇爺爺”喊得心頭一軟,連忙從澹台凝霜懷里接過他,顛了顛懷里軟乎乎的小家伙,溫聲哄道“不怕不怕,皇爺爺在呢。你大哥那是在教訓不懂規矩的人,不是凶我們翊兒。”
站在原地的蕭尊曜听得嘴角直抽,滿臉無語。他招誰惹誰了?明明是那甦姓貴女自己不像話,他發頓火怎麼了?這小不點倒好,轉頭就告他一狀,還說得他跟個凶神惡煞似的。
他看著被皇爺爺護在懷里、還偷偷朝他做了個鬼臉的蕭翊,只覺得這皇家宴不僅煩心事多,連這小不點都成了“麻煩制造者”,真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蕭程乾抱著蕭翊,指尖輕輕撓了撓他的咯吱窩,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方才的哭腔早已散得無影無蹤。他溫聲哄道“走,跟皇爺爺回偏殿玩去,爺爺那兒有新做的糖人兒,比御膳房的還甜。”
“好!”蕭翊立刻歡呼雀躍,小胳膊摟住蕭程乾的脖子,還不忘回頭沖蕭尊曜做了個俏皮的鬼臉,那模樣得意又狡黠。
蕭尊曜望著那祖孫倆離去的背影,額角青筋跳了跳,隨即轉頭給了蕭恪禮一個眼刀。那眼神明晃晃寫著等這小不點長大了,必須給他安排上奏折,從早到晚排得滿滿當當,看他還怎麼有空撒嬌告狀!
蕭恪禮秒懂,連忙回了個“深表贊同”的眼神,嘴角還憋著笑我看行!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先別跟小屁孩計較——主要是弟弟我實在待不下去了,這宴沒完沒了的,渾身不得勁。
“你哥我也早想溜了。”蕭尊曜低聲吐槽,話音剛落,就見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跑了過來,正是蕭念棠和蕭錦年。
蕭念棠仰著小臉,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我們想去玩,宴上太悶了。”
蕭錦年也跟著點頭,小辮子晃悠晃悠“對呀大哥!我想去太液池看鵝,听說那里的鵝脖子都是一梗一梗的!”
蕭尊曜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到,滿臉黑線地瞪著這對雙生妹妹。有必要嗎?六歲時他隨口說的一句傻話,到現在還被這小丫頭記著,逮著機會就拿出來遛一遍,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當年的黑歷史?他磨了磨牙“蕭錦年,你哥我招你惹你了?連你也來擠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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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禮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拍著大腿道“哈哈哈哈!脖子一梗一梗的,太子殿下,這話如今听著,可不就像專門砸你腦門上的嗎?”他看向兩個小姑娘,擺了擺手,“你們倆想去就去吧,跑快點,省得你們大哥反悔,把你們抓來陪他听老臣們講經論道。”
蕭錦年眨巴著大眼楮,拉了拉蕭念棠的衣角“二哥,那‘脖子一梗一梗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呀?你跟我們講講唄?”
五歲的蕭念棠比妹妹心思活絡些,她湊到妹妹耳邊,聲音壓得低低的“別問二哥,他怕大哥的血脈壓制,不敢說。回頭咱們問母後去,母後肯定知道。”
“哦!那走!”蕭錦年立刻拉著姐姐的手,像兩只小蝴蝶似的往太液池方向跑,清脆的笑聲遠遠飄過來,還夾雜著幾句“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的童聲。
夜色已深,養心殿寢殿內燭火搖曳,將一室靜謐暈染得暖融融的。殿門剛闔上,蕭夙朝便迫不及待地轉身,目光如炬地落在澹台凝霜身上,繞著她細細打量了一圈。方才宴上那點克制早已煙消雲散,此刻他眼底翻涌著毫不掩飾的灼熱,像要將她整個人吞入腹中。
不等澹台凝霜站穩,他忽然從身後將人緊緊圈住,胸膛緊貼著她的脊背,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宮裝滲進來,燙得她心頭一顫。“嗯?”
“唔……”澹台凝霜身子一僵,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裙擺。帶著急切,惹得她呼吸都亂了幾分,軟著嗓子輕哼出聲。
蕭夙朝低笑一聲,下巴擱在她肩窩,濕熱的氣息拂過頸側,帶著濃重的佔有欲“美,朕的美人兒,總算是沒人來礙眼了。”
澹台凝霜渾身發軟,卻偏過頭,指尖從他小腹緩緩滑下,勾住那根玉帶輕輕一扯,聲音里帶著幾分慵懶的戲謔“哥哥今日倒清閑,沒折子要批?”
“嘖,怎麼一張嘴就是掃興的話。”蕭夙朝咬了咬她的耳垂,惹得她輕顫,“那些奏折哪有你重要?乖,先喂飽朕,別的事往後放放。”他說著,手上動作愈發沒規矩。
澹台凝霜眼底漾起一抹淺笑,反手勾住他的脖頸,聲音軟得像浸了蜜“好啊。”尾音微微上揚,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蕭夙朝喉結滾動,猛地把她轉過來,眼神里的火焰幾乎要燒起來“今日朕要疼你,把宴上欠的都補回來。”
澹台凝霜被他看得臉頰發燙,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她抬眼瞟了瞟不遠處的紫檀木椅,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蕭夙朝哪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低笑一聲,攔腰將她打橫抱起。澹台凝霜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頸,裙擺垂落,露出一截白皙縴細的小腿。他大步走到椅邊坐下,將懷里的人順勢按在自己腿上。
“這樣嗎?”他捏了捏她的下巴,眼神灼熱,“還是說,換一個?”
寢殿內燭火跳躍,映得澹台凝霜眼底水光瀲灩。她勾著蕭夙朝的脖頸,指尖輕輕蹭過他下頜的胡茬,聲音軟得像一團雲絮“人家全听哥哥的。”惹得蕭夙朝喉間滾過一聲低笑。
蕭夙朝捏著她的下巴抬了抬,目光暗沉沉的,“你哄哄它。”他語氣里的縱容混著強勢,像在逗弄一只順從的貓兒。
澹台凝霜臉頰微紅,卻沒半分遲疑。她緩緩從他腿上滑下,帶著一陣淡淡的冷香。膝蓋觸到冰涼的金磚地時,她仰頭看他,眼尾泛紅,乖的像只被馴服的小獸。縴細的手指探到身後,輕輕解開宮裝的系帶,石榴紅的錦緞應聲而松,如花瓣般散落在臂彎,露出內里月白的中衣。
她跪在他身前,仰視的角度更顯乖順。抬手時,指尖發顫,輕輕解開他腰間的玉帶。
“真棒。”蕭夙朝的聲音低啞得厲害,指尖撫過她散落的發絲,“听話。”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臂彎里的石榴紅宮裝,添了句,“一會兒穿這身宮裝,給朕跳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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