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中血腥氣未散,澹台凝霜臉上的凜冽殺氣卻驟然一收。她轉頭看向門口的蕭夙朝,眼底那抹屬于萬鬼妖王的戾氣瞬間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泫然欲泣的委屈,連聲音都軟得發顫“哥哥∼”
這一聲嬌喚,讓蕭夙朝心頭的怒火瞬間熄了大半。他快步上前,大手撫上她的臉頰,指尖帶著急切的溫度“霜兒,傷到哪了?”
澹台凝霜微微嘟起嘴,將被麻繩勒出紅痕的手腕遞到他面前,聲音細細軟軟的“這里疼……”白皙的皮膚上幾道明顯的勒痕,看著確實可憐。
站在一旁的祁司禮看得眼皮一跳,暗自咋舌——前一秒還是能掀翻屋頂的萬鬼妖王,下一秒就成了需要人疼的嬌嬌女,這變臉速度,簡直絕了。他不動聲色地記下這招,琢磨著回頭找自家那位試試,說不定效果拔群。
蕭夙朝的目光落在那道紅痕上,眸色沉了沉,隨即放緩了語氣“別怕,朕先抱你上馬等會兒,乖。”他說著便要彎腰,卻被澹台凝霜拉住了衣袖。
“我要看。”她抬著下巴,眼神里帶著點好奇的執拗,顯然是不想錯過上官璃月的下場。
蕭夙朝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終究是依了她“好,讓你看。”
他轉身走向癱在地上的上官璃月,方才對澹台凝霜的溫柔蕩然無存,眼底只剩冰封般的寒意。他緩緩蹲下身,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冷光。
上官璃月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地求饒“陛下饒命……我是康鏵公主,你不能動我……”
蕭夙朝充耳不聞,匕首干脆利落地在上官璃月的小臂上劃下一個十字型的傷口,鮮血瞬間涌了出來。他拿出一個小巧的黑瓷瓶,拔開瓶塞,一只通體漆黑、長著細密絨毛的蠱蟲立刻爬了出來,順著傷口飛快地鑽進了上官璃月的體內。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破廟,上官璃月疼得蜷縮在地,渾身抽搐。
蕭夙朝站起身,用錦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漬,回頭看向澹台凝霜時,眼神已恢復了幾分柔和“霜兒乖,馬上就好。”他踢了踢地上的人,聲音冷得像淬了毒,“這弒神蠱,你父親應該給你提過吧?只要朕動動念頭,它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破廟地面的血跡剛漫過刻在磚石里的暗紋,那些沉寂多年的符文便驟然亮起紅光,蛛網般的紋路順著血跡蔓延,空氣中陡然彌漫開一股陳舊的禁制之力。上官璃月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掙扎著想要催動陣法,可那紅光剛亮到極致,就被一道更凜冽的黑氣瞬間絞碎——澹台凝霜指尖凝著一縷黑霧,漫不經心地彈向地面,符文便如碎冰般消融了。
“澹台凝霜,又是你!”上官璃月的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變得尖利,額角青筋暴起。
澹台凝霜歪了歪頭,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恭喜你,猜對了。不用謝。”
“誰要謝你?”上官璃月氣得渾身發抖,小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弒神蠱在體內爬動的觸感讓她幾欲作嘔。
澹台凝霜忽然抬手,掌心騰起一團幽藍火焰,火焰散去時,一柄通體漆黑、劍格雕著猙獰鬼面的長劍已落在她手中,正是曾隨她殺穿天界神界的絕帝劍。她隨手將劍插在腳邊的地上,劍刃入石三分,震得周遭塵土簌簌落下。與此同時,一部樣式精巧的手機被她扔到上官璃月面前,屏幕還亮著。
“給你母親打電話。”她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上官璃月盯著那部手機,眼神閃爍“我要是不呢?”
澹台凝霜輕笑一聲,指尖在絕帝劍的劍鞘上輕輕敲了敲“你覺得,你有第二個選擇?”劍身在鞘中發出一聲低鳴,似在應和她的話語。
“慕容臨淵不會放過你!”上官璃月色厲內荏地嘶吼,試圖搬出靠山來震懾對方。
“是我不會放過他。”澹台凝霜說著,摸出蕭夙朝方才塞給她防身的另一部手機,指尖飛快地敲出兩個字發給青籬“動手。”消息發出的瞬間,她仿佛已听見遠方傳來的異動。
上官璃月見狀,知道再無轉圜余地,竟猛地從地上爬起,瘋了一般朝澹台凝霜撲來,指甲尖利如爪“我跟你同歸于盡!”
澹台凝霜早有防備,身形一晃便輕巧地躲到蕭夙朝身後,順勢撲進他懷里,還故意往他胸前蹭了蹭,聲音帶著點撒嬌的委屈“哥哥,她凶我。”
蕭夙朝眼疾手快地攬住她的腰,另一只腳毫不客氣地踹了出去,正上官璃月的小腹。只听“咚”的一聲,上官璃月像個破布娃娃似的被踹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滑落在地時疼得齜牙咧嘴。
“你、你們不講武德!”她捂著肚子,疼得話都說不連貫。
站在一旁的祁司禮看得嘴角直抽,忍不住小聲嘀咕“怎麼有種莫名其妙的喜感……憋不住想笑。”他趕緊別過臉,肩膀卻還在微微顫抖。
澹台凝霜從蕭夙朝懷里探出頭,沖地上的人撇撇嘴“踫瓷兒都沒你這麼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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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夙朝沒再理會地上的鬧劇,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朝澹台凝霜伸出手,掌心溫暖干燥“上來。”
澹台凝霜仰頭望著他,陽光透過破廟的屋頂縫隙落在他肩頭,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暈。她笑著將手放進他掌心,聲音輕快“好。”
蕭夙朝掌心稍一用力,便將澹台凝霜穩穩拉上馬鞍。她順勢跨坐在前,裙擺掃過馬腹時,絕帝劍的劍穗還在腰間輕輕晃悠。
“司禮。”蕭夙朝的聲音陡然轉沉,方才對澹台凝霜的溫軟蕩然無存,“留她一口氣,派人給康雍 捎句話——就說朕的皇後,差點被他那位寶貝的悅公主取了性命。”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蜷縮的人影,又補了句,“江陌殘即刻入宮,徹查上官璃月的所有內應,不論身份,殺無赦。”
“你不能殺我!”上官璃月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嘶啞著嗓子尖叫,“我母親是康鏵當朝貴妃上官瑤!你們動我一根頭發,我母親絕不會放過你們!”
蕭夙朝低頭理了理澹台凝霜被風吹亂的碎發,語氣輕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貴妾罷了,康鏵的後宮,還不值得朕放在心上。”
澹台凝霜忽然從箭囊里抽出一支雕翎箭,反手挽弓搭箭,動作行雲流水。箭矢破風而去,精準地釘在上官璃月小腹旁的地面上,箭羽震顫的嗡鳴里,她慢悠悠開口“神界向來信一命償一命。你可知當年秦族滿門慘死的舊案?我這兒恰好有份證據,若交到青龍台——”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看著上官璃月驟然慘白的臉,“恐怕整個上官家都要為之一殉葬。到時候你的蔣翎玨,會拼著滿門抄斬救你嗎?”
她忽然傾身湊近,聲音輕得像淬了毒的嘆息“再者,我是康雍 心尖上的女人秦媛沂生下的女兒。你說,在他心里,是你這個公主金貴,還是我這個失而復得的血脈更重?”
話音落時,她忽然皺起眉,將拉弓的手往後縮了縮,語氣帶著點撒嬌的委屈“哥哥,手疼。”
上官璃月像是被刺激到了,猛地抬頭嘶吼“你少得意!當年蕭夙朝親手把你逼到跳崖,他根本就——”
“咻”的一聲,澹台凝霜已再次挽弓搭箭,箭尖直指上官璃月咽喉。蕭夙朝卻及時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衫滲進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安撫。
“看著。”他握住她的手調整姿勢,指尖輕叩她的腕骨,“朕教一遍,下次就不會疼了。”
澹台凝霜卻忽然回頭,在他下頜上飛快地親了一口,軟聲道“哥哥教的,人家忽然不想學了。”
蕭夙朝無奈地捏了捏她的指尖,語氣卻放得更柔“乖,試一次。這樣握弓,力氣能卸在臂彎里。”他引導著她松開些許力道,箭尖微微下沉,“對準她的發髻就行。”
澹台凝霜被他帶著拉滿弓弦,箭矢擦著上官璃月的鬢角釘進身後的廊柱,幾縷青絲隨著箭羽飄落。她忽然笑出聲,反手將弓扔給旁邊的侍衛“還是哥哥厲害,人家不學了。”
蕭夙朝低笑一聲,勒緊韁繩調轉馬頭。馬蹄踏過門檻時,他淡淡瞥了眼地上面如死灰的上官璃月“帶走。”
祁司禮立刻上前揮手,兩名侍衛應聲上前拖人。上官璃月的哭喊聲被遠遠拋在身後,混著破廟檐角的風鈴聲,漸漸听不真切。
馬背上,澹台凝霜靠在蕭夙朝懷里,指尖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哥哥剛才那句‘貴妾’,說得可真解氣。”
“比起你當年在誅仙台罵天君‘老糊涂’,還差得遠。”蕭夙朝低頭蹭了蹭她的發頂,聲音里帶著笑意,“手還疼嗎?”
“不疼了。”她仰頭看他,陽光穿過他的發梢,在他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不過秦族的證據,是時候該拿出來曬曬了。”
蕭夙朝收緊手臂,將她往懷里帶了帶“都听你的。”
馬蹄聲漸疾,揚起的塵土里,仿佛能看見青龍台上即將燃起的烽火。而破廟深處,祁司禮看著被拖走的上官璃月,忽然摸出手機給自家那位發了條消息【今日習得新技能如何優雅地氣死對手,附現場教學視頻】
馬蹄踏過青石路的聲響在林間格外清晰,澹台凝霜靠在蕭夙朝懷里,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龍涎香混著淡淡血腥的氣息,忽然輕聲開口“為了我,殺了你親弟弟……”
蕭夙朝勒馬的手頓了頓,隨即若無其事地撫過她的發頂,語氣冷得像結了冰“蕭清冑那種東西,也配叫朕的弟弟?”他低頭看她,眸色沉沉,“你會愛上一個強搶民女的畜生?”
澹台凝霜老實搖頭,發絲掃過他的下頜。
“所以啊。”蕭夙朝的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他該死。”
“嗯。”澹台凝霜應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卻悄悄蜷了蜷。
蕭夙朝何等敏銳,立刻察覺到她細微的情緒,放緩了韁繩讓馬兒緩步前行,溫聲追問“今天早上到底怎麼回事?知不知道朕在宮里收到消息時,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路策馬狂奔,就怕晚來一步,看見……”他沒再說下去,但語氣里的後怕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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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仰頭看他繃緊的下頜線,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聲音軟得發糯“我就是想多睡會兒回籠覺嘛。誰知道剛閉上眼,就被上官璃月帶來的人捂了嘴綁走了。那破廟里到處都是灰,還有吱吱叫的老鼠爬過腳邊……”她皺了皺鼻子,眼里閃過一絲真切的嫌惡,“嚇死我了。”
蕭夙朝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俯身將她抱得更緊,掌心貼著她的後頸輕輕摩挲“嚇著了?”他的聲音放得極柔,像是怕驚擾了懷里的人。
澹台凝霜往他懷里鑽了鑽,把臉埋在他胸前悶悶地應“有點。”
林間的風帶著草木清氣掠過耳畔,澹台凝霜把玩著蕭夙朝腰間的玉帶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你今日不用批奏折嗎?我記得案頭總堆著厚厚一疊。”
蕭夙朝低頭看她,指尖漫不經心地拂過她鬢邊的碎發,語氣輕描淡寫“無非是各部呈上的問安折子,沒什麼要緊事,不批了。”他勒轉馬頭,朝著皇城西側的方向行去,“朕今日帶你去校場,讓你看看朕怎麼揍蕭尊曜和蕭恪禮那兩個臭小子。”
澹台凝霜聞言挑眉,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點了點“那可是你親兒子,一對雙生子才剛滿八歲,經得起你這麼揍?”想起那兩個粉雕玉琢卻總愛爬樹掏鳥窩的小家伙,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蕭夙朝哼了聲,語氣帶著幾分當爹的嚴厲“無妨。平日里被太傅慣得無法無天,連朕的書房都敢翻,今日正好讓他們知道厲害。若是連朕三招都接不住,通通去扎馬步,五個時辰起步。”
澹台凝霜故意拖長了語調,眼尾帶著狡黠的笑意“那我要是也打不過你,難道也要去扎馬步?”
蕭夙朝的目光驟然深了幾分,俯身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聲音低沉得帶著幾分曖昧“你若是打不過朕……”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下巴,“在床榻上等著朕便好。朕疼你五個時辰,如何?”
澹台凝霜被他說得耳根發燙,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捶了一下,聲音軟糯得像含著蜜“壞死了,哥哥。”尾音拖得長長的,帶著幾分嬌嗔。
蕭夙朝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眼底漾著戲謔的笑意“哦?哪壞了?”
澹台凝霜別過臉,指尖絞著他的衣襟,聲音細若蚊蚋“哪都壞……我、我腰疼。”想起昨夜他的折騰,臉頰又燒得更燙。
蕭夙朝低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衣料傳來,帶著說不出的曖昧。他收緊手臂將她往懷里帶了帶,聲音沉啞“等打完那兩個臭小子,回寢殿朕好好給你揉揉,定讓你舒坦了。”
說話間,校場的朱漆大門已近在眼前。守門的侍衛剛要行禮,就見兩個穿著小鎧甲的身影從里面竄了出來,正是蕭尊曜和蕭恪禮。
蕭尊曜跑得飛快,遠遠看見馬上的兩人,張口就喊“嗨,老登——”話音未落,對上蕭夙朝驟然變冷的眼神,他脖子一縮,忙改口,“不是,嘴瓢了,父皇!”
旁邊的蕭恪禮眉頭皺得緊緊的,小大人似的拽了拽哥哥的衣袖。直覺告訴他不對勁——哥哥平日里最是怕父皇,今天怎麼敢叫“老登”這種渾話?定是沒安好心。
蕭尊曜感受到弟弟懷疑的目光,偷偷沖他擠了擠眼,心里暗自憋笑傻弟弟,當然是為了讓你去扎馬步啊。昨兒你搶了我的桂花糕,今天就該讓你嘗嘗父皇的厲害,接受親爹的制裁吧!
蕭夙朝勒住馬韁,居高臨下地看著蕭尊曜,語氣听不出喜怒“誰教你喊朕老登的?”
蕭尊曜立刻指向旁邊的蕭恪禮,臉不紅心不跳地栽贓“是恪禮!他昨天在假山後面偷偷這麼叫的!”
“???”蕭恪禮眼楮瞪得溜圓,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滿臉寫著“純純冤枉”。他氣鼓鼓地瞪著哥哥,心里把蕭尊曜罵了八百遍你演都不演一下嗎?這麼明顯的栽贓,當父皇是傻子嗎?
蕭尊曜卻像沒看見弟弟的怒火,反而變戲法似的摸出個小巧的手機,點開一段視頻。里面立刻傳出蕭恪禮憤憤不平的聲音“蕭尊曜一巴掌,蕭翊三巴掌,蕭夙朝降龍十八掌!就知道奴役本王,呵忒!昏君,整天就知道賴在母後肚皮上!”
視頻播放完畢,蕭尊曜還特意朝蕭夙朝做了個“您看”的手勢,一本正經地補充“父皇,他不僅罵您,還編排您和母後呢。”
蕭恪禮氣得小臉通紅,指著哥哥的手都在發抖“你、你胡說!那是我做夢時說的胡話,你怎麼錄下來了?!”
蕭夙朝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目光落在蕭恪禮身上,帶著幾分危險的審視。澹台凝霜在一旁看得好笑,伸手拍了拍蕭夙朝的胳膊“小孩子家家的,童言無忌。”
蕭尊曜卻還在旁邊煽風點火“母後您別護著他,他還說要把您的珠釵都拿去換糖吃呢!”
蕭恪禮“!!!蕭尊曜你這個叛徒!”
蕭尊曜揚起下巴,晃了晃手里的手機,一臉“證據確鑿”的得意“不是你說的?昨兒夜里在偏殿,你對著柱子罵了半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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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禮看著那亮著的屏幕,小眉頭擰成了疙瘩,最終耷拉著腦袋,蔫蔫地承認“是……”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心里把自己罵了八百遍——怎麼就忘了關錄像!
“蕭恪禮!”蕭夙朝的聲音陡然炸響,驚得馬打了個響鼻。他翻身下馬,玄色龍袍掃過地面,帶著懾人的威壓,“翅膀硬了?敢編排起朕和你母後了?”
蕭恪禮嚇得一哆嗦,猛地轉頭瞪向蕭尊曜,小臉上滿是控訴“坑弟的玩意兒!”
蕭尊曜攤攤手,一臉無辜“你有證據是我逼你錄的?”
蕭恪禮氣鼓鼓地別過臉“沒……”
“那這牢騷是不是你發的?”
“是……”
“是不是你自己開了錄像忘了關?”
“是……”蕭恪禮的聲音越來越低,小肩膀都垮了下來,活像只斗敗的小公雞。
蕭夙朝看著這對活寶,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最終深吸一口氣,對蕭尊曜道“尊曜,帶著你弟弟去抄《帝訓》十遍。抄完了,好好跟他‘聊聊’何為君父,何為孝道。”他特意加重了“聊聊”二字,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讓這小子自己去收拾爛攤子,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蕭尊曜立刻立正行禮,憋著笑沖蕭恪禮揚下巴“喏!走吧,小倒霉蛋。”
蕭恪禮被他拽著胳膊往殿里拖,走了兩步忽然回頭,眼眶紅紅的“蕭尊曜,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弟弟?”
蕭尊曜回頭拍了拍他的腦袋,笑得不懷好意“當然是。不過親弟弟就是用來坑的,不然留著干嘛?”說著拽得更用力了。
“你放開我!我要告訴母後你搶我點心!”
“喲,還敢告狀?小心我讓你多抄五遍!”
蕭恪禮被拽得一個趔趄,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使勁掙了掙胳膊“你是我親哥嗎?我哥怕不是被哪個山精野怪奪舍了!從前你頂多搶我點心,現在居然坑我去抄十遍《帝訓》!”
蕭尊曜拽著他往抄書的偏殿走,頭也不回地哼道“什麼奪舍,這叫家傳手藝——你看父皇坑起咱們來不也眼都不眨?再說了,家傳的‘小僕人’,不坑白不坑。”他特意把“僕人”兩個字咬得重重的,惹得蕭恪禮在後面氣得直跺腳。
兩人的吵嚷聲漸漸遠了,校場里只剩下蕭夙朝和澹台凝霜。風卷著校場的塵土掠過,蕭夙朝忽然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頸窩,龍涎香混著他身上的熱氣一同裹了過來。
“霜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不加掩飾的灼熱,“朕想要了,把你給朕。”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往上滑,帶著燙人的力道。
澹台凝霜被他摸得身子發軟,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里帶著幾分喘息“回寢殿就給你……手老實點,這可是校場。”
“現在就要。”蕭夙朝吻著她的耳垂,氣息滾燙,“這里沒人,朕等不及了。”他的指尖已經探進她的衣襟,摩挲著細膩的肌膚。
澹台凝霜偏過頭躲開他的吻,指尖抵在他胸口輕輕推了推,語氣軟得發顫“回寢殿……回去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好不好?”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心跳也跟著亂了節拍。
蕭夙朝卻不肯罷休,咬了咬她的脖頸,聲音喑啞得像淬了火“朕現在就想要了你。”
澹台凝霜被他纏得沒了辦法,轉身仰頭望他,眼尾泛著潮紅,聲音軟得像浸了蜜“回去嘛,哥哥。”指尖輕輕勾著他的衣襟,帶著幾分哀求的意味。
蕭夙朝看著她水光瀲灩的眼眸,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終究是抵不過這聲軟喚。他深吸一口氣,啞聲道“好。”話音未落,已打橫將她抱起,大步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去。龍袍下擺掃過地面,帶起一陣急促的風。
不過短短五分鐘,養心殿的朱門已近在眼前。蕭夙朝一腳踹開寢殿的門,木門撞在牆上發出“ 當”一聲巨響,驚得殿內香爐里的灰燼都顫了顫。他沒心思理會這些,徑直將懷里的人放在鋪著軟墊的蟠龍榻上,轉身反手帶上門,銅鎖“ 嗒”落扣的瞬間,他抬手便解開了腰間的玉帶。
玄色腰帶墜著的玉佩撞在金磚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蕭夙朝一步步走向榻邊,龍袍的衣擺掃過地面,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他看著榻上眼波流轉的人,眼底的灼熱幾乎要將人燒化,聲音低啞得像磨過砂石“現在,沒人打擾了。”
澹台凝霜斜睨了他一眼,眼尾帶著點嗔怪的笑意,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掐了下“急什麼。”
蕭夙朝俯身咬住她的耳垂,氣息滾燙“請它出來,哄它開心。”他故意用了個隱晦的說法,惹得澹台凝霜臉頰泛起薄紅。
她從榻上坐起身,理了理微亂的衣襟“我去換身衣裳。”
剛要起身,就被蕭夙朝從身後緊緊抱住。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頸窩和肩背,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腰間作亂,聲音混著呼吸的熱氣拂過耳畔“朕想看你穿那件月白色的超短裙。”
澹台凝霜被他摸得身子發軟,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你明知道那裙子短得只到大腿根,怎麼穿得出門?”
“誰說要出門了?”蕭夙朝咬著她的鎖骨輕笑,指尖滑過她的肩頭,“換成一字肩抹胸的也成,露著肩頸才好看。”
“色狼。”澹台凝霜嗔了一句,卻沒真的推開他,聲音里帶著點認命的縱容,“知道了,等我換就是。”
蕭夙朝這才松開手,卻在她轉身時又拽住她的手腕,在她手背上親了口,眼底閃著狡黠的光“快點,朕等著呢。”
澹台凝霜回頭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彎了彎,轉身往內室走去。屏風後的衣料摩擦聲傳來,蕭夙朝靠在榻邊,指尖摩挲著方才踫過她腰側的地方,眼底的笑意濃得化不開——等會兒不管她穿什麼,怕是都走不出這寢殿的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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