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被蕭夙朝喂了兩口粥,笑著推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多大個人了還讓人喂。”她用勺柄敲了敲碗沿,瞥向正搶蜜餞的蕭念棠,“說起來,就你這兩個女兒的性子,將來誰敢娶?一個像小炮仗似的點火就炸,一個看著乖巧實則一肚子主意,怕是得在家里賴到天荒地老。”
“嫁不嫁無所謂。”蕭尊曜正給蕭錦年擦嘴角的粥漬,頭也不抬地接話,語氣里滿是護短,“我這個太子府還養不起兩個妹妹?將來她們想住多久住多久,誰敢催婚我懟誰。”
蕭夙朝聞言挑眉,慢悠悠地給澹台凝霜夾了塊水晶蝦餃“話不能這麼說。真嫁了人,她們便是君,夫家在她們面前也得稱臣。憑朕的女兒,還愁找不到把她們捧在手心里的人家?”
“也是。”澹台凝霜眼楮一亮,忽然放下勺子,饒有興致地看向蕭念棠,“念棠,考不考慮將來當個女帝?本宮當年就是女帝出身,這江山本就該有女子一份。等你長大了,本宮把青雲宗那些礙事的老頑固全給你平了,讓你也嘗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滋味,比當什麼王妃公主氣派多了!”
蕭念棠正叼著塊桂花糕,聞言頭搖得像撥浪鼓,發間的藍寶石流甦晃得人眼花“不要不要!當女帝多累啊,天天批奏折。”她忽然眼楮一亮,湊到蕭恪禮身邊,小聲嘀咕,“父皇,二哥最近身邊新換的那個書童不錯,昨天我去他書房找話本,見那小子給二哥研墨,側臉比畫里的神仙還好看!”
蕭恪禮手里的勺子“ 當”一聲掉在碗里,嚇得差點蹦起來“听話,念棠!小孩子家懂什麼叫好看?等你該談婚論嫁了,你大哥保準給你挑勛貴人家的公子,世家子弟知書達理,家里爵位都是世襲的,將來你穿金戴銀,誰敢給你氣受?”
蕭尊曜也來了興致,放下手里的粥碗盯著蕭念棠“哦?念棠這是看上人了?那書童我見過,眉眼是周正,但——”
“對啊!”蕭念棠沒听出他話里的遲疑,拍著小手直點頭,小臉上滿是篤定,“我要嫁給他!昨天他還幫我撿了掉在假山上的風箏呢,手指比二哥的玉扳指還好看!”
“反了你了!”蕭恪禮氣得臉都紅了,一拍桌子站起來,“他就是個沒背景沒根基的小子,你敢嫁,你二哥今晚就拿刀把他片了!”
“好了好了,別嚇著妹妹。”蕭尊曜連忙拉住炸毛的蕭恪禮,語重心長地對蕭念棠說,“母後當年是帝姬,嫁的是你父皇這位帝王,那是門當戶對。將來你與錦年的駙馬,雖說不必是帝王,但終究得是把你們姐妹放在心尖上的世家子弟,知根知底才敢托付終身。旁的來路不明的,想都別想,禁止嫁。”
蕭恪禮還在氣頭上,咬牙切齒地嘀咕“我就說那小子不對勁!前兒在御花園見他給念棠折粉玫瑰簪花,當時就該把他拖去慎刑司!反了天了,皇子書童也敢惦記當朝帝姬!”他擼起袖子就要往外沖,“今晚就暗殺——不對,就現在,我這就去把他拎來問罪!”
滿桌的喧鬧快掀了屋頂,蕭夙朝被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剛想摟過澹台凝霜親一口清靜清靜,就被蕭恪禮拍桌子的動靜驚得縮回手。他揉了揉眉心,沒好氣道“吵夠了沒有?吃飯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吃飯呢,蕭恪禮你要造反?”蕭尊曜適時開口,一邊給蕭錦年夾了塊魚腹肉,一邊慢悠悠地說,“多大點事,尋個理由把那書童調去御馬監養馬,眼不見心不煩,犯不著動刀動槍的。”
蕭恪禮愣了愣,隨即一拍大腿“有道理!就說御馬監缺個識字的記賬,把他扔去跟馬打交道,看他還怎麼惦記我妹妹!”
“傻子。”蕭尊曜瞥了他一眼,話鋒突然轉向蕭念棠,語氣沉了沉,“蕭念棠,為了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頂撞你二哥,目無尊長。明天太陽落山之前,把《河渠書》里的治水策論抄一遍,放到我桌案上。”
蕭念棠瞬間垮了臉,剛想反駁,就被蕭錦年悄悄拉了拉衣袖——這位太子哥哥看著溫和,真動了氣可不是鬧著玩的。
澹台凝霜靠在蕭夙朝懷里,看著蕭尊曜有條不紊地處理鬧劇,忍不住輕笑“喲,太子殿下這是恩威並施啊,頗有本宮當年的風範。”
蕭尊曜听得嘴角抽了抽,干脆扯出個無奈的笑。心里卻在嘀咕一個人打至少三份工,既要管朝政,又要帶弟弟妹妹,還得幫父皇盯著這滿桌的雞毛蒜皮,偏偏只拿一份太子俸祿。他爹可真是個人才,把“壓榨兒子”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約莫一刻鐘後,桌上的飯菜漸漸見了底。蕭夙朝放下玉筷,攬著澹台凝霜的腰起身,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慵懶“尊曜、恪禮,你們倆吃完了去御書房,把新送來的奏折批了。朕跟你們母後還有事。”
蕭恪禮聞言哀嚎一聲“不是吧父皇?咱倆這是打幾份工拿一份工資,抽空還得帶娃,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以為你哥我這個太子,跟你這個睢王的俸祿是白來的?”蕭尊曜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搞不好等若干年翊兒長大了,父皇直接把朝政往咱哥仨身上一丟,自己抱著母後沉醉于溫柔鄉,到時候有你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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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禮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蔫了,扒拉著碗里最後一口粥嘟囔“行吧行吧,批奏折就批奏折,總比帶娃強。”
蕭夙朝早已摟著澹台凝霜走出殿門,遠遠傳來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別忘了,批完了朕要檢查的。”
殿內,蕭尊曜認命地放下碗,看著蕭念棠氣鼓鼓的臉,又瞥了眼正拿著勺子喂蕭翊喝粥的蕭恪禮,無奈地嘆了口氣——這皇家的日子,哪有表面看著那麼風光。
蕭恪禮沖著蕭夙朝遠去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語氣里滿是調侃“父皇您老還是省省心,想想明天帶母後去哪約會吧!御花園的荷花開得正好,或是去城西的望月樓听曲,總比在這兒盯著我們批奏折強。”
蕭夙朝的聲音從廊下飄來,帶著幾分戲謔的威脅“行啊,順便查查你跟你哥這陣子的騎射。上次圍獵你那箭法,差點射到朕的白澤獸,是該好好練練了。”
蕭恪禮頓時噤聲,蕭尊曜卻涼涼地踹了他一腳“蕭恪禮,你多說一句話會死?”他掰著手指頭數給弟弟看,“你哥我既要批奏折,又要帶娃,還得幫父皇查那些棘手的案子,順便穩住朝政。時不時的,你母後還會突然丟個‘突襲任務’——比如昨天讓我去查御膳房的糖霜是不是摻了沙。就這,拿的還是一份太子俸祿,你說你是不是添亂?”
蕭恪禮縮了縮脖子,正想辯解,就听蕭夙朝的聲音又慢悠悠地傳來“哦對了,還得準備你母後的生辰宴,沒兩天了,這事也歸你們倆管,別忘了。”
“我是太子,不是牛馬!”蕭尊曜終于忍不住低喊一聲,額角的青筋跳了跳。批奏折、管弟弟妹妹、查案、穩朝政、應付母後的突襲任務、還要操辦生辰宴……這哪里是儲君,分明是個被全家壓榨的長工。
蕭恪禮看著自家大哥氣鼓鼓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憋笑憋得肩膀直抖,連忙打圓場“哥你別氣,生辰宴我多分擔點!我去盯著御膳房做母後愛吃的芙蓉糕,再讓樂府準備些新曲子,成不?”
蕭尊曜瞪了他一眼,拿起玉筷敲了敲他的碗沿“先把你那碗粥喝完,再去把念棠的治水策論盯緊了。要是她敢偷懶,就說太子殿下令,抄不完不許吃點心。”
“得 !”蕭恪禮立刻來了精神,總算找到點能拿捏妹妹的事,舀起最後一口粥呼嚕咽下,“保證完成任務!”
蕭尊曜看著他這副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落在滿桌的狼藉上,倒也添了幾分煙火氣。罷了,誰讓他是大哥呢,多擔待點,總不能真讓父皇母後天天圍著這些瑣事轉。只是……回頭得找個機會,跟父皇好好算算這“加班費”了。
正說著,殿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江陌殘一身玄色錦袍踏進門來,對著主位上的兩人拱手行禮“太子殿下,睢王殿下。”
蕭尊曜放下手中的玉勺,眉峰微揚“免禮吧,有話直說。”他知道江陌殘是父皇的心腹,這會兒過來定是有要事。
江陌殘直起身,聲音平穩“陛下剛傳了口諭,先帝死因一案,暫交禮部侍郎先行徹查。”
蕭尊曜指尖在桌案上輕輕一頓,抬眼追問“那西北軍餉貪墨的案子呢?之前不是說由吏部牽頭?”
“回殿下,”江陌殘垂眸應道,“陛下改了主意,讓丞相家的公子接手查辦。”
這話一出,蕭尊曜心頭豁然開朗。禮部侍郎是寒門出身,向來與世家派系不和;而丞相公子雖是世家子,卻因嫡庶之爭與族中離心——父皇這是故意把燙手的案子分給這些游離在世家核心外的人,既拆了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又能順理成章把實權往自己手里遞。他低笑一聲,父皇這鋪路的心思,真是半點不藏。
江陌殘像是沒察覺這層深意,又從袖中取出一只錦盒,雙手奉上“還有,皇後娘娘讓屬下轉交一物。娘娘說,青雲宗的舊事已理清大半,這是她當年的女帝帝璽。等徹底清了宗門里的毒瘤,整頓妥當後,便盼著錦華公主接手掌權。”
蕭錦年剛伸手接過錦盒,就被那沉甸甸的分量壓得指尖微顫,打開一看,璽印上雕刻的鳳凰栩栩如生,卻燙得她趕緊合上蓋子“父皇母後這是有多著急去過二人世界?再說……這帝璽,按規矩不該是長女先接嗎?”她瞥了眼旁邊啃著桂花糕的蕭念棠,滿臉無奈。
蕭念棠正豎著耳朵听,聞言立刻把糕點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嚷嚷“就是!還有我的事呢?母後沒說怎麼安排我?”
江陌殘忍著笑,繼續道“皇後娘娘特意交代了,說太子殿下與錦華公主心思縝密,著睢王殿下和錦瑟帝姬從今日起,隨二位殿下理事,也算輔佐。”
蕭念棠眨巴著大眼楮,一臉茫然“什麼意思?我听不懂。”
蕭恪禮翻了個白眼,替江陌殘解釋“意思就是,他倆給父皇母後當牛做馬,咱倆再給他倆當牛做馬。說白了,就是高階牛馬。”他搓了搓手,湊近江陌殘,“那……有加班費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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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殘伸出兩根手指,一本正經地晃了晃“有,兩百塊。”
蕭恪禮剛咧開的嘴猛地一收,像是被人塞了顆酸梅,瞪大了眼“凡間流通的那種人民幣?”
江陌殘終于沒忍住,低笑出聲“回睢王殿下,正是。”
“父皇母後也太摳了吧!”蕭恪禮哀嚎一聲,往椅背上一癱,“本王好歹是個王爺,兩百塊夠買盒胭脂還是夠打壺酒?不干了不干了!”
蕭尊曜懶得理他,接過那枚帝璽掂了掂,眼底閃過一絲了然。父皇拆散世家、母後交托帝璽,明著是甩擔子,實則是把最堅實的根基都往他們兄妹幾個手里送。他瞥了眼還在為兩百塊鬧脾氣的蕭恪禮,淡淡道“嫌少?那你那份也歸我。”
蕭恪禮立刻坐直了“那不行!蚊子再小也是肉!”
蕭尊曜聞言挑眉,指尖在帝璽上輕輕摩挲著,語氣里帶著幾分哭笑不得“財迷,這宮里的點心鋪子哪個月少了你的份例?誰還虧待你了?”
“你。”蕭恪禮想都沒想就接了話,梗著脖子瞪回去,“天天把活兒往我身上推,還動不動就敲我腦袋,這精神損失怎麼算?”
蕭尊曜被他噎得一頓,半晌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還有理了?”
“本來就是!”蕭恪禮突然梗著嗓子喊起來,雙手往腰上一叉,活像只炸毛的小獸,“加班!我才七歲啊!凡間七歲的娃娃還在玩泥巴呢,我都快成朝廷棟梁了!”
蕭尊曜放下帝璽,涼涼地瞥他一眼“你哥我也才七歲,上個月就開始批州府奏報了。念棠和錦年今年四歲,查宮中采買賬本的時候也沒喊累。至于翊兒,才兩歲,父皇上個月就抱著他在早朝上听政,你當誰容易?”
蕭恪禮被堵得沒話說,眼珠一轉又盯上蕭尊曜手里的錦盒,搓著手湊過去“那……兩百塊錢也太少了!夠干什麼的?把你的那份給我,湊四百,說不定能買副新的彈弓。”
“做夢。”蕭尊曜懶得跟他掰扯,抬腳就往他小腿上踹了一下,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隨即伸手揪住蕭恪禮的後脖頸,像拎小貓似的往外拖,“走了,御書房的奏折還堆著呢。”
“哎哎哎!哥你輕點拖!勒脖子!”蕭恪禮腳尖點地撲騰著,錦袍的領口被拽得皺成一團,“好歹我也是個王爺,給點面子行不行?”
蕭尊曜頭也不回,揚聲朝桌邊喊“蕭念棠,跟上。抄不完治水策論,今晚的杏仁酪你也別想踫。”
正對著桂花糕唉聲嘆氣的蕭念棠聞言一激靈,趕緊抓起最後一塊塞進嘴里,拍了拍裙擺跟上去,嘴里還嘟囔著“知道了知道了,凶什麼凶……”
“蕭錦年,”蕭尊曜又看向一旁抱著蕭翊的妹妹,語氣放緩了些,“你帶翊兒去偏殿等著,等我和你二哥理完正事,再教你看那些軍需賬冊。”
蕭錦年乖巧地點頭,低頭對懷里啃著玉扳指的小不點柔聲道“翊兒乖,姐姐帶你去看母後宮里新養的白鸚鵡好不好?”
蕭翊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楮,含混地應了聲“鵡”,小手還在蕭錦年衣襟上抓來抓去。
養心殿的寢宮內,鎏金銅爐里燃著安神的龍涎香,煙絲裊裊纏上雕花藻井。蕭夙朝陷在鋪著白狐裘的紫檀木椅里,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膝上人的發絲,看著殿門徹底合上的瞬間,終于松了口氣,低笑出聲“可算走了。”
澹台凝霜身上那件月白薄紗寢衣滑落在肩頭,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脖頸,她懶懶地往蕭夙朝懷里蹭了蹭,語氣帶著未散的倦意“這群孩子吵得人頭疼,耳根子總算能清淨會兒。”
蕭夙朝屈指勾了勾她垂在胸前的流甦,眼底漾著化不開的暖意,聲音卻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喑啞“那咱們繼續?”
澹台凝霜抬眼瞪他,眼尾的紅痕還沒褪盡,倒添了幾分嬌嗔“登徒子,沒個正經。”
蕭夙朝伸手將她鬢邊亂發別到耳後,指腹不經意擦過她的耳垂,聲音放得更柔“現在晚上八點半,還是十月份,天兒都涼透了,朕疼朕的皇後,難道還不行?”
“偏不行。”澹台凝霜伸手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語氣里帶著點委屈,“我今天得歇著,前兒起就沒松快過,這一個月里除了那幾天,哪日沒被你纏到後半夜?方才在偏殿都已經……”她說到一半便紅了臉,把後半句咽了回去,只輕輕捶了他一下,“再鬧我可真要動氣了。”
蕭夙朝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影,終究是心軟了。他不再逗弄,小心翼翼地將人打橫抱起,薄紗寢衣滑落的瞬間,他順手扯過一旁的雲錦披風裹住她,動作輕柔得像捧著易碎的珍寶“好,睡吧。”
懷中的人輕“嗯”一聲,往他懷里縮了縮,鼻尖蹭過他繡著金龍的衣襟,很快便呼吸平穩起來。蕭夙朝低頭看著她沉睡的眉眼,唇角彎起溫柔的弧度,抱著她緩步走向拔步床,將人輕輕放在鋪著軟褥的床榻上,又掖好被角,才在床邊坐下,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靜靜看著她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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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風卷著落葉掠過窗欞,帶著深秋的涼意,殿內卻暖得像一汪春水。
翌日清晨,窗紙剛透進一絲魚肚白,蕭夙朝便醒了。身側的人還睡得安穩,他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摸過枕邊的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蕭恪禮發來的消息赫然映入眼簾——“父皇,禁忌蠻荒那邊傳訊,今晚七點全體要穿帝服參會,說是有要事議。”
“啪”一聲,手機被他按在錦被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昨晚才和凝霜說好,今日要避開所有人去城西的望月樓听新排的曲子,順便嘗嘗那家剛出的醉蟹,這下全泡湯了!他點開與帝啟臨的對話框,指尖飛快地敲著屏幕,字里行間滿是壓抑的火氣“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非趕著今天開會?就不能改日?”“穿帝服?嫌動靜不夠大?”“朕的約會!約會懂嗎?”
消息一條接一條發出去,正準備再敲一段,身後忽然纏上一具溫熱的身子。澹台凝霜剛睡醒,嗓音帶著晨起的慵懶沙啞,像羽毛般搔過耳畔“早啊。”
蕭夙朝僵了僵,能清晰感受到背後那片柔軟的貼合,剛壓下去的火氣瞬間被另一種燥熱取代。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听起來平靜些“寶貝乖,往後退退。你知道的,朕對你一向沒什麼自制力。”
澹台凝霜卻像是沒听見,反而得寸進尺地往他懷里鑽了鑽,鼻尖蹭著他的後頸,帶著笑意的聲音悶悶傳來“就不。”
蕭夙朝從身後擁住她時,胸膛的溫熱透過薄薄的寢衣滲進來,帶著清晨未散的慵懶氣息。他目光不經意掃過,恰好撞進她松垮領口露出的那抹薄荷綠,指尖頓時一緊,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換這薄紗做什麼?仔細著涼。”
澹台凝霜被他圈在懷里動彈不得,慌忙拉起錦被裹住自己,耳尖紅得快要滴血“沒、沒什麼,你快去淨室……”
話未說完,腰間的手忽然下滑,帶著薄繭的掌心貼著她細膩的大腿往上探,惹得她渾身一顫。蕭夙朝低笑一聲,熱氣噴在她頸窩“去什麼去?朕的皇後,朕還沒疼夠呢。”
“那里不行……”澹台凝霜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聲音細若蚊蚋,偏生被他指尖不經意劃過的地方,像有電流竄過,酥麻得讓她腿軟。
蕭夙朝指尖忽然頓住,似是摸到了什麼,語氣里添了幾分探究“前幾日背著朕排新舞了?這裙擺下的銀鈴……倒是別致。”
澹台凝霜咬著唇輕“嗯”一聲,尾音被他指尖探入的動作勾得發顫。
“朕看看。”蕭夙朝說著便要掀她的錦被,卻被她猛地翻身按住——她柔弱無骨的身子貼上來,青絲掃過他的下頜,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眼神里卻帶著幾分狡黠的勾纏。
“陛下舍得放開現在的臣妾?”她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聲音軟得像浸了蜜。
蕭夙朝喉結滾動,大手猛地覆上她胸前的柔軟,悶哼一聲“舍不得。”
“老公∼”澹台凝霜仰頭在他喉間輕咬一口,尾音拖得綿長,像羽毛搔在心尖上。
這一聲喊徹底擊潰了蕭夙朝的理智。他猛地將人打橫抱起,錦被滑落的瞬間,薄荷綠的抹胸與月白薄紗糾纏著墜落在地。他低頭攫住她的唇,帶著不容置喙的佔有欲輾轉廝磨,另一只手早已探入那片柔軟禁地,指尖碾過細膩的肌膚,惹得懷中人輕顫著蜷縮起來,像只受驚卻又貪戀溫暖的小獸。
“乖,別動。”他咬著她的耳垂低語,聲音里的沙啞幾乎要滴出水來,“讓朕好好看看……皇後為朕排的新舞,究竟有多美。”
澹台凝霜被他逼得往床里縮了縮,錦被滑落大半,露出的肩頭泛著細膩的粉。她攥著被角往後躲,語氣帶著幾分慌亂又嬌嗔的抗拒“不行,現在還是早上……尊曜他們說不定待會兒就來回話了。”
蕭夙朝卻不肯罷休,慢條斯理地松著自己的衣襟,玄色里衣敞開,露出線條分明的胸膛。他往前傾身,指腹擦過她的唇角“那便獻舞給朕看。”
“那可不行。”澹台凝霜眼波流轉,故意拖長了語調,“是給陛下準備的驚喜呢,怎能現在就瞧?”
“起舞。”蕭夙朝語氣沉了沉,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指尖已經觸到她腰間的系帶。
“別過來!”澹台凝霜慌忙按住他的手,臉頰緋紅,眼神卻帶著點倔強的警告,“你想踫我,先把腰帶系好!”
話音未落,她便覺胸前一沉——蕭夙朝不知何時已欺身貼近,那處滾燙的硬物隔著薄薄的衣料抵上來,帶著灼人的熱度,讓她瞬間僵住,連呼吸都忘了。
蕭夙朝低笑一聲,吻落在她發燙的耳垂上,聲音喑啞如大提琴“現在選,獻舞,還是朕踫你?”他故意往前頂了頂,看著懷中人眼尾泛紅、咬著唇說不出話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朕的耐心,可不多。”
澹台凝霜被他逼得進退兩難,指尖攥著他的衣襟微微發顫。窗外的晨光亮得刺眼,映著他眼底翻涌的欲望,而她裙擺下的銀鈴似有若無地輕響,倒像是在為這場清晨的糾纏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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