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boss是女帝

第277章 舊事重提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殤雪酒 本章︰第277章 舊事重提

    蕭夙朝剛跨出寢殿門檻,身後突然傳來衣物摩擦的聲。他猛然轉身,玄色龍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鎏金繡紋在月光下泛起冷芒。只見澹台凝霜赤著腳踩在冰涼的青磚上,單薄的寢衣被夜風掀起,勾勒出她搖搖欲墜的身形。孕肚在月光下顯得愈發沉重,像是隨時會將她壓垮,發絲凌亂地垂落,沾著淚花的臉龐在夜色里蒼白如紙。

    “胡鬧!”蕭夙朝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寬大的龍袍瞬間將她裹住。他半跪在地,掌心貼著她冰涼的足背,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凍得發紅的腳趾,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心疼與慍怒,“地上寒氣重,若傷了身子、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澹台凝霜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襟,淚水大顆大顆砸落在他繡著金線的袖口︰“隕哥哥我不想你走,青州的事你讓別人去……我不要你去……”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得不成調子,全然沒了平日鳳儀萬千的模樣,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琉璃國那些人……我怕你出事……”

    蕭夙朝喉結滾動,抬手將她凌亂的發絲別到耳後,指腹擦過她濕潤的眼角,觸及的皮膚滾燙。他深深凝視著她,眼底翻涌著不舍與無奈,最終化作一聲嘆息︰“落霜,帶皇後回宮。”

    “我不要!”澹台凝霜猛地搖頭,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隆起的小腹隔著衣料抵著他,“你每次都說很快回來,可哪次不是傷痕累累……這次琉璃國來勢洶洶,我不要你去冒險……”她的哽咽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帶著令人心碎的絕望。

    蕭夙朝雙臂僵在半空,想要推開又舍不得,想要擁抱卻又怕傷著她和腹中的孩子。他閉了閉眼,再次開口時聲音冷硬了幾分,卻掩不住其中的顫抖︰“落霜,帶皇後回宮。”

    落霜見狀,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聲勸道︰“娘娘,陛下也是為您好……”

    澹台凝霜終于泄了氣,松開手,低垂的腦袋擋住了眼底的淚光。她輕聲說了句︰“哦。”聲音輕得像是被夜風卷走的嘆息。她任由落霜攙扶著轉身,每一步都走得緩慢而沉重,背影在月光下顯得孤獨又無助。

    夜風吹得檐角銅鈴叮咚作響,蕭夙朝還未起身,江陌殘已在廊下輕聲提醒︰"陛下,卯時三刻了。"玄鐵鑄就的兵符在袖中壓得發沉,他最後深深看了眼澹台凝霜消失的方向,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嘆息︰"走。"

    鎏金馬蹄踏碎滿地月光,十萬鐵騎揚起的塵煙吞沒了宮闕飛檐。兩個月轉瞬即逝,八月的御花園里,澹台凝霜扶著隆起如小山的腹部,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狼牙墜子。晨露未散的青石路上,夏梔栩鐵甲 亮地攔在身前︰"皇後娘娘,陛下臨行前嚴令......"

    "本宮去御花園轉轉,夏梔栩不必跟了。"她打斷道,語氣里帶著皇後獨有的威嚴。孕肚壓迫得她呼吸微喘,蒼白的臉頰卻泛起倔強的潮紅。夏梔栩抱拳的手紋絲不動,鎖子甲在晨光下泛著冷光︰"不可。"

    澹台凝霜輕嗤一聲,轉身往芍藥花叢走去,繡著金線的裙裾掃過沾著露水的草葉。落霜小跑著追上來,鬢邊的珍珠步搖隨著步伐輕晃︰"娘娘,陛下發的全息投影您還未回復呢。"她摸出袖中的玉簡,淡藍色的光影里立刻浮現出蕭夙朝的面容,眉眼間雖帶著疲憊,看向鏡頭時卻噙著溫柔笑意,"陛下說想您了,還問翊王爺有沒有鬧您?"

    澹台凝霜指尖拂過虛影里蕭夙朝的眉眼,玉鐲踫在玉簡上發出清響︰"青州的事怎麼樣?他可有受傷?"話音未落,腹中突然傳來一陣胎動,她下意識護住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落霜急忙扶住她,從袖中掏出溫熱的護宮符貼在她後腰︰"陛下前日傳訊,說定能趕在您生產時回來。"玉簡里的影像突然泛起漣漪,蕭夙朝的聲音混著戰場的金戈聲傳來︰"等我......"話未說完便被蕭清冑傳來的聲音截斷,畫面隨之消散。

    澹台凝霜望著空蕩蕩的玉簡,良久才輕聲道︰"那就好。"她轉頭看向盛開的梅花,花瓣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暈,恍惚間竟像是蕭夙朝甲冑上的碎鑽,"你扶本宮到御花園走走,翊兒許是也想看看這滿園雪景。"

    寒風卷著細雪掠過琉璃瓦,檐角冰稜墜地碎裂的脆響驚飛寒鴉。落霜捧著狐裘追上來時,澹台凝霜正倚著漢白玉欄桿,望著滿園素白出神。孕肚將月白色宮裝撐得緊繃,繡著金線的雲紋在雪光里泛著冷意,她脖頸間的狼牙墜子隨著呼吸輕輕晃動,像是要墜進漫天風雪里。

    "娘娘穿件衣裳,天冷。"落霜將狐裘披在她肩頭,指尖觸到她冰涼的小臂,忍不住輕嘆,"年關將近又剛下過雪,太醫說您這胎......"話音未落,就見澹台凝霜突然抬手接住片雪花,冰晶在她掌心轉瞬即逝,洇出淡淡的水痕。

    "落霜,本宮想陛下了。"她聲音很輕,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腹中胎兒突然劇烈胎動,她疼得踉蹌半步,扶著欄桿的指節泛白。落霜慌忙去托她後腰,卻見她望著天邊殘陽,睫毛上凝著細碎的雪沫,"他出征那日也是這樣的天,玄色龍袍在雪地里翻飛,像極了那年在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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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被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梔意踩著積雪跑來,甲冑上的銀飾叮當作響︰"娘娘!康鏵蔣家來人了!"她喘著粗氣,鬢角還沾著雪粒,"說是要呈遞琉璃國密報!"

    澹台凝霜的瞳孔驟然收縮,扶著欄桿的手攥緊又松開。腹中的悸動還未平息,她卻已經挺直脊背,鳳目掃過滿園雪景︰"上官璃月嫁的蔣家?"得到肯定答復後,她轉身往龍涎宮走去,狐裘下擺掃過積雪,留下蜿蜒的痕跡,"帶到龍涎宮。"

    龍涎宮的鎏金獸首香爐吞吐著龍腦香,澹台凝霜斜倚在青玉蟠龍榻上,素白指尖輕輕叩擊著瓖翠扶手。上官璃月身著蔣家特制的織金翟紋霞帔,捧著鎏金茶盞的手懸在半空,嘴角笑意漸漸凝固︰"姐姐何必呢?"

    檐角冰稜墜落的脆響里,澹台凝霜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腕間羊脂玉鐲,忽然將目光投向對方身後。那個裹著玄狐大氅的男子正倚著朱漆廊柱,眼尾點著朱砂痣,墨玉簪子束起的長發間垂落幾縷銀絲,倒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妖物。

    "這位是?"她的聲音裹著冰雪般的涼意。

    上官璃月攥緊茶盞,鎏金纏枝紋硌得掌心生疼︰"本宮的駙馬,蔣翎玨。"她刻意加重"本宮"二字,又轉頭對上蔣翎玨那雙桃花眼,"正三品驍騎將軍,翎玨,這是我姐姐——康鏵的端華帝姬,如今蕭國的皇後。"

    蔣翎玨慢條斯理地解下大氅,露出月白箭袖上的暗紋雲雷,上前半步時衣袂帶起一陣冷香。他從夏梔栩手中接過嵌寶果盤,翡翠葡萄在他指尖晃動,恍若凝成了一滴淚︰"臣蔣翎玨,請端華帝姬安。"他忽然傾身逼近,吐氣如蘭,"早听聞帝姬天仙之姿,今日難得相見。若臣早蕭帝遇見您......"指尖擦過她隆起的小腹,"恐怕您腹中的孩子早已姓蔣......"

    殿內空氣瞬間凝固。上官璃月死死盯著蔣翎玨撫過澹台凝霜衣料的手指,眼底翻涌著毒蛇般的怨毒。她記得分明,昨夜在蔣府,這個男人也是用這樣含情脈脈的眼神說"月兒才是我心尖上的人"。

    澹台凝霜突然輕笑出聲,鳳目掠過蔣翎玨手腕上與上官璃月同款的並蒂蓮銀鐲,猛地攥住對方手腕。孕肚壓迫得她呼吸急促,卻依然將蔣翎玨的手按在蟠龍榻的螭紋扶手上︰"蔣將軍記性不好?"她指甲掐進對方皮肉,"本宮腹中孩子,只能姓蕭——就像上官悅公主,永遠只能是本宮的影子。"

    夏梔栩的長刀出鞘聲與上官璃月打翻茶盞的脆響同時響起,滾燙的茶水在青磚上蜿蜒成血的形狀。

    蔣翎玨被攥住的手腕傳來刺骨寒意,卻依然懶洋洋勾起唇角,眼尾朱砂痣隨著笑意輕顫︰"何必這麼絕情呢?帝姬當年在青雲宗救下蔣某時,可不是這副冷心腸。"他故意拖長尾音,目光掃過澹台凝霜因懷孕而略顯浮腫的臉頰,"如今成了皇後,倒學會拿身份壓人了?"

    蟠龍榻下的鎏金香爐突然爆出火星,澹台凝霜松開手,慢條斯理擦拭指尖,語氣涼薄如刀︰"此番前來,蔣大人是想請青雲宗撤銷對蔣家的打壓?"她垂眸看著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兒似感應到母親情緒,不安分地扭動起來。

    蔣翎玨整了整被弄皺的衣袖,桃花眼閃過算計︰"是。蔣家如今在康鏵舉步維艱,還望帝姬看在......"

    "好說好說。"澹台凝霜突然打斷他,轉頭望向臉色發白的上官璃月,鎏金護甲劃過案幾發出刺耳聲響,"璃月,上陽宮被打壓的如何了?"

    上官璃月攥緊被茶水浸濕的裙擺,強撐著笑道︰"姐姐說的哪里話,妹妹我是上陽宮女帝,姐姐您貴為青雲宗女帝。"她咬著重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青雲宗打壓上陽宮,上陽宮別無怨言。"

    殿外寒風呼嘯,將檐角銅鈴搖得叮當作響。澹台凝霜突然輕笑出聲,笑聲里帶著化不開的恨意。她撫過狼牙墜子,想起二十一年前秦族被滅那日的血雨腥風,聲音冷得能凍結空氣︰"看來是找過洛紜了。"她猛地抬眼,鳳目迸發出噬人的光芒,"想讓本宮撤了對蔣家的打壓也可以——"

    上官璃月臉色瞬間煞白,踉蹌後退半步。只听澹台凝霜一字一頓道︰"璃月,讓你母親滾到秦族墳地認錯。六界,上到禁忌蠻荒,下到冥界忘川河,都要知道——二十一年前,你母親是如何勾結靳肆寒,滅本宮母族的事!"

    殿內死寂如墳。蔣翎玨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上官璃月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唯有夏梔栩握刀的手更加緊繃,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上官璃月手中的碎瓷片突然應聲而落,在蟠龍榻前迸濺出尖銳的脆響。她踉蹌著向前半步,華貴的翟紋霞帔滑落肩頭,露出脖頸間猙獰的掐痕︰"澹台凝霜!你不過一個孤魂野鬼!"尖銳的嗓音撞在鎏金藻井上,驚得梁間棲著的白鴿撲稜稜亂飛。

    澹台凝霜緩緩支起身子,月白色宮裝下的孕肚高高隆起,卻襯得她眉目愈發凌厲。她伸手撫過榻邊青玉雕刻的螭龍,鎏金護甲刮過龍鱗紋路,發出細碎的聲響︰"孤魂野鬼也能壓得蔣家、上陽宮毫無還手之力。"她忽然冷笑,鳳目掃過上官璃月瞬間慘白的臉,"上官璃月,本宮從未認下你這個妹妹——一個侍衛的女兒,也敢稱本宮為姐姐?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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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內空氣驟然凝固。蔣翎玨猛地轉頭看向面色扭曲的上官璃月,玄色箭袖下的手指微微發顫︰"你是侍衛的女兒?你不是說你是康鏵帝王的女兒嗎?"他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沙啞,眼底翻涌著被欺騙的怒意。

    澹台凝霜抬手招來落霜,任由宮女為自己披上狐裘,指尖摩挲著狼牙墜子輕笑︰"回去看看吧,上官璃月。"她瞥向窗外紛飛的大雪,聲音裹著冰碴,"上官家名下有一半的生意,都在被阿岳查封。"

    "你!"上官璃月踉蹌著扶住立柱,珠翠發飾叮當作響,"上官家如今被父皇疑心,外祖父被遣回故居終身不得出!上官家只有外祖父一個人在苦苦支撐,你竟還讓人查封?澹台凝霜,你還是人嗎?"她的嘶吼中帶著哭腔,淚水混著胭脂在臉上暈開可怖的痕跡。

    蟠龍榻上的香爐突然炸開火星,澹台凝霜垂眸望著自己浮腫的腳踝,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上官家的生意在青雲宗出了岔子,本宮只不過請人按照流程仔細核查。"她緩緩抬頭,鳳目掠過蔣翎玨陰沉的臉,"本宮,有何錯處?"

    "那三個億的損失是你干的?"上官璃月突然撲到榻前,被夏梔栩橫刀攔住。她的指甲深深摳進刀身,鮮血順著刀刃滴落︰"是你故意設局!"

    澹台凝霜慵懶地靠回軟墊,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說是,就是咯。"她抬手示意落霜呈上安神茶,裊裊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翻涌的恨意,"畢竟,比起二十一年前秦族滿門被屠的血債......"她輕啜一口茶,"這點利息,算得了什麼?"

    澹台凝霜慢條斯理地轉動著腕間的羊脂玉鐲,清脆的踫撞聲在死寂的殿內格外清晰。她望著上官璃月扭曲的面容,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本宮連棺材都給你備好了,金絲楠木的,夠不夠體面?"

    上官璃月踉蹌著後退,後背重重撞上鎏金屏風,震得《百鳥朝鳳》圖上的孔雀翎羽簌簌抖動︰"你還干嘛了?"她的聲音帶著破音的顫抖,精心描繪的眉梢都在發顫。

    澹台凝霜突然輕笑出聲,笑聲里滿是諷刺︰"再不滾——"她猛地抬手,將茶盞狠狠砸向地面,青瓷碎裂的聲響驚得眾人渾身一顫,"本宮便會把蔣家在封地動用引雷咒強行鎮壓尋常人家,逼良為娼的事捅出去!"她撫過高高隆起的小腹,鳳目閃過寒光,"不過是借上陽宮的嘴說出來,到時候......"

    上官璃月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二十一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年幼的她躲在宮牆陰影里,看著秦族的鮮血順著青石板縫隙蜿蜒成河。此刻澹台凝霜眼中的殺意,竟與當年那個舉著滴血長劍的女人如出一轍。

    "你!!!"上官璃月指著對方,指尖不停顫抖,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悲哀地發現,即使過了二十一年,自己依舊不是這個姐姐的對手。

    澹台凝霜倚著蟠龍榻,慢條斯理地整理發間珍珠步搖︰"上陽宮女帝,好自為之。"她突然展顏一笑,溫柔得令人心悸,"指不定本宮心情好了,半年之後再動手也猶未可知。畢竟蔣家現在已是多事之秋,少一樁不如多一樁。"

    話音未落,她又轉頭看向臉色陰沉的蔣翎玨,眼尾微微上挑︰"對了蔣大人,你這位妻子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岳母,私自替康雍做決定,將您的妹妹遠嫁琉璃國和親。"她故意拖長尾音,欣賞著對方驟然劇變的臉色,"听說琉璃國那位三皇子,最喜歡折磨和親公主呢......"

    龍涎宮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蔣翎玨死死攥著腰間玉佩,指節泛白;上官璃月癱坐在地,華貴的霞帔沾滿塵土;唯有澹台凝霜氣定神閑,輕輕撫摸著腹中胎動,嘴角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蔣翎玨的玄狐大氅無風自動,腰間玉佩"當啷"一聲撞在蟠龍柱上。他猛然轉身揪住上官璃月的衣襟,桃花眼里翻涌著滔天怒意︰"上官璃月!你母親是怎麼想的?當年秦媛忻死的時候,她被陛下厭惡至極,這些年養在行宮,倒是打起我妹妹的主意!"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咆哮,震得梁間積塵簌簌落下。

    澹台凝霜斜倚在軟墊上,慢條斯理地剝著蜜餞梅子,殷紅的果肉在指尖滲出甜膩的汁水︰"青籬。"她輕喚一聲,鎏金護甲劃過案幾發出細微聲響,"想辦法把這個消息捅到蔣大人母親那——本宮記得,她心髒不好,受不得刺激。"

    青籬垂首應是,廣袖中滑出一只通體幽藍的信鴿。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另一名暗衛掀簾而入,玄色勁裝還沾著未化的雪粒︰"娘娘!蔣老夫人正跪在康鏵金鑾殿,求那位在行宮只有虛名的貴妃收回成命!此事已經傳到......"他偷瞄了眼蔣翎玨鐵青的臉色,"傳到您父親耳朵里了。"

    "璃月母親逼迫康鏵正一品誥命夫人下跪收回成命?"澹台凝霜突然輕笑出聲,笑聲里帶著三分惋惜七分嘲諷,"這麼好的一出戲,本宮竟無緣觀看。"她抬手撫過隆起的小腹,腹中胎兒突然劇烈胎動,仿佛也在為這場好戲喝彩,"蔣大人在這兒的消息,到父親耳朵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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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青籬將密信系在鴿腿上,藍羽信鴿振翅飛向漫天風雪,"康鏵帝王已經派人往蕭國而來,說是要"接"蔣將軍回去"敘舊"。"她話音未落,龍涎宮外突然傳來琉璃盞碎裂的聲響——不知哪個宮人嚇得打翻了茶托,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殿內炸開,驚得眾人皆是一顫。

    蔣翎玨松開揪住上官璃月的手,她狼狽跌坐在地,發間珍珠流甦散落在冰冷的青磚上。他喉間溢出一聲冷笑,眼底卻滿是森然殺意︰"好個一箭雙雕的計謀,既斷了我蔣家的後路,又能挑起康鏵皇室的內亂。"他突然轉身,目光如刀般剜向澹台凝霜,"端華帝姬,好手段!"

    澹台凝霜微微後仰,任由落霜為自己揉著酸脹的後腰,鳳目微闔似笑非笑︰"蔣大人謬贊了。不過是讓事實大白于天下罷了。"她突然睜眼,眸光冷冽如霜,"倒是蔣家這些年在封地的所作所為,當真以為無人知曉?"

    殿外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夏梔栩握刀擋在榻前,警惕望向宮門方向。青籬神色凝重地疾步而入,廣袖中還沾著飛濺的雪泥︰"娘娘!康鏵的御林軍已到宮門外,為首的正是......"她壓低聲音,"正是當年參與圍剿秦族的鎮國將軍。"

    上官璃月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蔣翎玨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起檐下寒鴉,黑壓壓的羽翼掠過慘白的天際︰"來得好!"他腰間佩劍出鞘三寸,寒光映著他眼底瘋狂的血色,"既然如此,今日便做個了斷!"

    澹台凝霜緩緩起身,孕肚沉重得讓她步履蹣跚,卻依然挺直脊背。她輕撫過狼牙墜子,二十一年前母親臨終前將這枚狼牙塞進她掌心的畫面歷歷在目。龍涎宮內的氣溫驟然下降,香爐中裊裊青煙竟凝結成冰,在空氣中勾勒出秦族圖騰的輪廓。

    "落霜,"她聲音平靜得可怕,"把陛下留下的虎符拿來。"殿外風雪呼嘯,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今日,誰也別想走出這蕭國皇宮。"

    殿內燭火突然劇烈搖曳,九尾銀狐喉間發出低低的嗚咽,九條尾巴如銀緞般卷起凜冽寒風。澹台凝霜倚著蟠龍榻,指尖劃過隆起的小腹,目光冷得能凍結空氣︰"狐狸,留蔣翎玨一口氣,扔到康鏵御林軍面前——讓他們,滾。"話音未落,銀狐驟然撲出,利爪撕破蔣翎玨的月白箭袖,帶起一片血霧。

    與此同時,偏殿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通體雪白的幼虎撞碎雕花木門,琥珀色豎瞳鎖定瑟瑟發抖的上官璃月。它脖頸間的青銅項圈還滴著水珠,顯然是剛從寒冰池中被放出。

    "福福!她刺激本宮......"澹台凝霜撫著突然劇烈胎動的孕肚,聲音染上幾分痛苦的顫音。幼虎仰頭發出震天咆哮,前爪在青磚上抓出四道深痕,轉瞬已如閃電般撲到上官璃月面前。

    上官璃月淒厲的尖叫被虎嘯聲淹沒。幼虎粗壯的前肢狠狠拍在她肩頭,鎏金霞帔應聲而裂,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飛出去,重重砸在三丈外的蟠龍柱上。朱漆剝落的柱身濺上大片血跡,她的發簪被虎爪掃落,青絲如瀑散落,嘴角溢出的鮮血順著下頜滴在冰涼的地磚上。

    "帶她走。"澹台凝霜按住抽痛的太陽穴,看著癱軟在地的上官璃月,眼中滿是嫌惡,"告訴康鏵那位陛下,若想保住他這個"女兒",就管好蔣家的手。"龍涎宮外,九尾銀狐叼著昏迷的蔣翎玨躍出宮牆,雪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與呼嘯的寒風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寒風卷著雪粒撞在雕花窗欞上,發出細碎的嗚咽。夏梔栩握著刀柄的手剛要發力,殿外突然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甲冑踫撞聲混著積雪被碾碎的輕響,如同死神的足音步步逼近。

    "娘娘,康鏵御林軍在龍涎宮外。"梔意疾步而入,玄色勁裝肩頭落滿雪花,廣袖中藏著的軟劍還在微微震顫。

    澹台凝霜慢條斯理地飲盡最後一口參湯,鎏金茶盞重重磕在案幾上,發出清越的脆響。她抬手理了理鬢邊的珍珠步搖,鳳目透過氤氳熱氣望向宮門方向,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席統領,好久不見。"

    朱漆宮門轟然洞開,凜冽寒風裹挾著血腥味涌入。玄甲銀紋的御林軍如潮水般分列兩旁,為首的席統領單膝跪地,鐵面下的聲音低沉恭敬︰"請帝姬安。陛下問您何時回?陛下說......"他頓了頓,聲音竟帶上幾分不易察覺的哽咽,"陛下說想您了。"

    殿內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上官璃月癱在牆角,看著澹台凝霜輕撫孕肚緩緩起身,月白色宮裝下的身姿雖略顯臃腫,卻依舊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燭火在她身後搖曳,將影子拉得老長,宛如上古魔神的剪影。

    "康雍能想本宮,倒是件稀罕事。"澹台凝霜輕笑出聲,笑聲里裹著化不開的嘲諷。她踩著滿地碎瓷緩步向前,鎏金護甲劃過席統領的鐵面,發出刺耳的聲響,"當年他默許靳肆寒屠我秦族時,怎麼不想想今日?"她忽然俯身,溫熱的呼吸掃過對方耳畔,"回去告訴康雍——"

    殿外驚雷炸響,映得她眼底的殺意愈發濃烈︰"想讓本宮回康鏵?先讓他帶著靳肆寒的人頭,跪在秦族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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