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倚著繡著並蒂蓮的軟枕,蒼白的指尖拂過鬢邊碎發,唇角勾起一抹安撫的笑意︰"好了,我真的沒事了。"她的聲音仍帶著幾分虛弱,卻努力讓語氣顯得輕快。
蕭夙朝半跪在榻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探上她的額頭,又覆上她微涼的手背︰"還難受嗎?"他的目光里盛滿心疼,龍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流轉,映得他眼底的憂色愈發深沉。
澹台凝霜輕輕搖頭,發間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晃︰"別耽擱了政務。"她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峰,"我知道你心里記掛著,把青雲宗那邊的文書也一並批了吧。"
蕭夙朝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語氣里帶著幾分撒嬌︰"朕想陪你......"
"少來。"澹台凝霜佯怒地抽回手,"御書房的折子都堆成山了,趕緊去。"
"看見沒,尊曜?"蕭夙朝轉頭沖兒子挑了挑眉,"你母後懷著身子都不忘使喚朕,真是半點都不心疼為夫啊!"他站起身,龍袍下擺掃過滿地織金地毯,"那朕去了?"
"滾去御書房!"澹台凝霜抓起軟墊作勢要砸,卻被蕭夙朝眼疾手快接住。
"別打別打!"蕭夙朝舉著軟墊連連後退,冠冕上的珠串叮當作響,"等朕回來給你跪榴蓮賠罪!"他轉身時還不忘拋個飛吻,逗得榻上的人終于笑出聲來。
待帝王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蕭尊曜立刻湊到母親身邊,眼底閃過狡黠的光︰"母後,剛剛那招以柔克剛,帥!"他忽然轉頭看向弟弟,"恪禮,我問你,如果有一萬塊錢,你會給我嗎?"
蕭恪禮眨了眨清澈的眼楮,毫不猶豫地點頭︰"都給你!你缺錢了?"
"那一百萬呢?"蕭尊曜不依不饒。
"也給你!"蕭恪禮歪著頭,"皇兄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蕭尊曜突然壓低聲音,唇角勾起一抹壞笑︰"那你藏在錦年衣裳里的三十塊五毛錢......"話音未落,蕭恪禮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撲過去就要捂住哥哥的嘴︰"你怎麼知道的!"
蕭尊曜半眯起暗金色丹鳳眼,這雙與蕭夙朝如出一轍的眼眸里流轉著狡黠的光,在晨光下泛著琥珀色的漣漪︰"別管,給還是不給?"他倚著蟠龍柱,十二章紋衣擺掃過青磚,帶起細微的沙沙聲。
蕭恪禮漲紅著臉跳開半步,發間玉冠歪斜︰"不給!"少年攥緊袖中藏著的碎銀,"我就剩三十文了,其他全被你變戲法似的騙走了!"
蕭尊曜忽然壓低聲音,眼底閃過一絲溫柔︰"這不是馬上秋獵了嘛。"他摩挲著腰間玉佩,"我想給父皇買個玉冠,就像他登基大典戴的那頂......"
蕭恪禮愣了一瞬,隨即挺起胸膛︰"加我一個!"可話音剛落,又蔫了下去,"可三十塊錢......夠干嘛的?"
"蕭尊曜!!!畜牲!!!"蕭恪禮突然反應過來,氣得跺腳,"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他抓起榻邊的軟墊就要砸,卻被兄長輕巧躲過。
"倒是跟清冑皇叔罵父皇時一個腔調。"蕭尊曜笑嘻嘻地躲開,故意搖頭晃腦,"堂堂中宮嫡出的睢王爺,竟只有三十塊錢,說出去可要笑掉大牙!"
"哇——"榻上突然傳來奶聲奶氣的哭喊。蕭錦年揮舞著蓮藕般的手臂,肉乎乎的臉頰漲得通紅︰"二兄!我也,要,錢錢!"她搖晃著繡著金線蝴蝶的襁褓,口水順著嘴角滑落。
蕭念棠則踮著腳,伸手去扯蕭恪禮頭上的玉冠,葡萄似的大眼楮里蓄滿淚水︰"要,錢錢......"兩個小帝姬此起彼伏的哭鬧聲,瞬間將龍涎宮攪得熱鬧非凡。
蕭尊曜張開雙臂,像張開羽翼的小鷹般將兩個哭鬧的妹妹攏在懷中。他用帕子輕輕擦去蕭錦年嘴角的口水,又替蕭念棠扶正歪掉的發帶,嗓音里帶著兄長特有的哄誘︰"來,找大哥,你們二哥啊,褲兜比臉還干淨!"
"母後!你看他!"蕭恪禮漲紅著臉撲到榻邊,發間歪斜的玉冠隨著動作叮當作響,活像只炸毛的小獸,"明明是他算計我,現在還笑話人!"
澹台凝霜靠在繡著銀絲鳳凰的軟墊上,蒼白的指尖輕叩身側檀木小幾。她望著長子眼底跳動的期待,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尊曜,還差多少?"
蕭尊曜單膝跪地,暗金色的眼眸映著晨光,如浸在蜜糖里的琥珀︰"回母後,三十兩黃金。"他攥緊腰間螭紋玉佩,聲音不自覺放輕,"玉匠說,只有足金瓖昆侖寒玉,才能做出父皇那頂冠冕的神韻。"
"多少???三萬文銅錢!!!"蕭恪禮驚得跳起來,冠冕上的珍珠流甦嘩啦作響,"你怎麼不去搶!"少年氣得直跺腳,錦靴重重砸在金磚上,"我一年的月例才五百兩!"
蕭尊曜淡定地撢了撢十二章紋衣擺,挑眉輕笑︰"所以才找你湊錢啊。"
澹台凝霜抬手止住兩人的拌嘴,腕間羊脂玉鐲輕響。她指尖凝出一道靈光,傳信玉簡懸浮在蕭尊曜面前︰"本宮出了。"看著兒子眼中亮起的驚喜,她的目光愈發柔和,"挑個最好的,你父皇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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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恪禮立刻扒住母親的手臂,腦袋在她肩頭蹭來蹭去︰"母後~我想買夜明珠串成燈籠掛在王府!"少年眨巴著濕漉漉的眼楮,"就像去年上元節,你帶我們去看的那樣......"
澹台凝霜倚著織金軟枕,蒼白指尖輕輕劃過傳信玉簡的符文,唇角揚起一抹神秘笑意︰"成交。不過——"她突然斂起眉眼,用簪頭輕點兩個兒子的鼻尖,"今天的一切,對你們父皇必須守口如瓶,誰要是敢漏半點口風......"尾音拖著長長的調子,驚得蕭恪禮脖子一縮。
蕭恪禮猛地轉頭看向兄長,發間玉冠上的東珠撞出脆響︰"蕭尊曜!所以那個玉冠是你送父皇的生辰禮?"少年杏眼圓睜,看著大哥將玉簡里的金票疊得整整齊齊,突然反應過來,"好啊!你早就謀劃好了!"
蕭尊曜慢條斯理地數著憑空出現的金票,暗金色眼眸在陽光下泛著狡黠的光︰"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將金票收入袖中,十二章紋衣擺掃過蟠龍柱,"若不是要瞞住父皇,早該讓你去當苦力。"
澹台凝霜輕咳一聲,抬手撫過鬢邊珍珠流甦,聲音帶著追憶的溫柔︰"說起來,你父皇快生辰了......"她望著窗外搖曳的玉蘭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錦被上的並蒂蓮紋,"本宮打算送條腰帶,金瓖玉的款式,綴滿東海最圓潤的東珠。"
蕭恪禮委委屈屈地拽住澹台凝霜的廣袖,發間東珠隨著動作晃出細碎的光︰"母後!你看他,又欺負我!"少年氣鼓鼓地瞪著兄長,活像只炸毛的奶貓。
蕭尊曜慢條斯理地將金票收進玄色袖袋,暗金色眼眸彎成狡黠的月牙︰"話不能這麼說。"他故意湊近弟弟,十二章紋衣擺掃過蟠龍柱,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龍涎香,"要不是怕父皇發現,我都打算把你忽悠去玉坊當苦力,省得你整天藏私房錢。"
話音未落,躺在襁褓中的蕭錦年突然揮舞著蓮藕般的手臂,肉乎乎的巴掌"啪"地一聲拍在蕭恪禮眼楮上。蕭恪禮猝不及防,痛得"嗷"地跳開半步,發冠險些甩落。
"寶貝錦年,不能打人的。"澹台凝霜強忍著笑意,將小女兒抱進懷里輕輕哄著。誰知蕭錦年攥著母親的珍珠流甦,奶聲奶氣地重復︰"打,二鐘!"圓滾滾的臉頰漲得通紅,分明是在幫大哥"報仇"。
這邊鬧劇未歇,蟠龍榻上的蕭念棠扶著雕花欄桿,慢騰騰地站起身來。她搖搖晃晃的模樣看得蕭恪禮心髒驟停,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沖過去將妹妹抱在懷里。可還沒等他松口氣,蕭念棠已經揮舞著小手,"啪"地打在他腦袋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著︰"打......"
澹台凝霜指尖拂過蕭錦年肉嘟嘟的臉頰,繡著銀絲鳳凰的廣袖垂落在榻邊,將小女兒圈在懷中︰"好了好了,錦年念棠都是乖孩子,不能打人的。"她用帕子擦去女兒嘴角的口水,聲音軟得能滴出蜜來,"這是二哥,不是"二鐘"哦。"
"就是!"蕭恪禮揉著被拍得發紅的眼楮,委屈地嘟囔著。可話音未落,後頸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蕭念棠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藕節似的小手死死攥住他一縷頭發,發冠上的珍珠流甦隨著掙扎晃得叮當作響。
"疼疼疼!"蕭恪禮疼得齜牙咧嘴,半跪在地不敢動彈,生怕傷到妹妹,"快松手啊!"
蕭尊曜快步上前,暗金色眼眸彎成溫柔的月牙。他從袖中掏出一枚蜜餞,在蕭念棠眼前晃了晃︰"念棠乖,快松手,看把你二哥疼的。"少年哄人的語調,活脫脫復刻了蕭夙朝哄皇後時的模樣。
蕭念棠卻固執地晃了晃小拳頭,奶聲奶氣地喊︰"二鐘,抱!"她圓溜溜的眼楮蒙著水霧,粉撲撲的臉頰憋得通紅,抓著頭發的小手反而攥得更緊了。
"不抱不抱!"蕭恪禮連連後退,發間幾縷青絲散落在額前,"一會兒真被你薅禿了!找你大哥去!"他委屈巴巴地躲到蟠龍柱後,活像只被欺負的小鹿。
蕭念棠小嘴一撇,眼眶瞬間蓄滿淚水。她跌跌撞撞撲進母親懷中,小腦袋埋在澹台凝霜繡著並蒂蓮的衣襟上,"哇"地哭出聲來。哭聲震天,驚得梁上的金絲雀都撲稜稜亂飛,龍涎宮內頓時一片慌亂。
蕭尊曜半蹲下來,十二章紋衣擺掃過金磚,暗金色眼眸彎成月牙,指尖輕點蕭念棠泛紅的臉頰︰"讓本太子看看——"他故意拖長尾音,嗓音帶著哄逗的笑意,"剛才是哪個小仙女揪著睢王爺的頭發不放,又被睢王爺狠心拒絕抱抱後才開始哭鼻子的?"
話音未落,蕭念棠突然揮舞著藕節似的手臂,肉乎乎的巴掌"啪"地一聲甩在蕭尊曜臉上。這一下力道雖輕,卻驚得眾人倒抽冷氣。小公主哭得更凶了,奶聲奶氣地往澹台凝霜懷里鑽︰"母後!"淚水沾濕了皇後衣襟上的銀絲鳳凰,模樣委屈極了。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將兩道鮮紅的巴掌印映得清晰無比。蕭恪禮先是一愣,隨即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發間歪斜的玉冠晃出清脆聲響︰"哈哈哈哈!你也挨打了!"少年幸災樂禍的模樣,活像偷到腥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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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尊曜慢條斯理地整理被拍歪的冠冕,指尖輕輕摩挲著臉頰上的紅痕。他突然伸手戳向蕭恪禮額角的另一道巴掌印,語氣涼涼︰"你有倆。"暗金色眼眸閃過促狹的光,"而且,剛才是誰被揪著頭發喊救命來著?"
落霜與梔意對視一眼,默契地抬手捂住臉頰,輕紗袖擺下隱隱露出幾處泛紅的指印。她們照顧小帝姬時沒少挨這些"粉拳暴擊",此刻望著滿地狼藉,眼中卻滿是無奈的笑意。
澹台凝霜輕輕拭去蕭念棠眼角的淚花,繡著金線的袖口拂過女兒柔軟的發絲︰"念棠打了人還哭鼻子?"她轉而望向兩個兒子,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尊曜、恪禮,有沒有興趣同本宮一起用膳?"
"哇——"蕭念棠突然扯開嗓子大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沾濕了澹台凝霜衣襟上的銀絲鳳凰。小身子在皇後懷中扭來扭去,哭聲震得梁上的鎏金風鈴叮當作響。
蕭尊曜與蕭恪禮同時抬起頭,那雙與蕭夙朝如出一轍的暗金色丹鳳眼亮如琥珀。兄弟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有!"聲音洪亮,驚得榻邊的鸚鵡都撲稜起翅膀。
"二鐘,抱!"蕭念棠突然止住哭聲,肉乎乎的小手伸向蕭恪禮,淚汪汪的眼楮里滿是期待。她晃了晃腳上繡著虎頭的紅鞋,奶聲奶氣的呼喚讓少年的心瞬間軟成一灘春水。
蕭恪禮小心翼翼地湊過去,發間歪斜的玉冠隨著動作輕晃︰"咱倆打個商量,"他伸出小拇指在妹妹面前晃了晃,"我抱你,你可千萬別打我了好不好?"聲音放得極輕,生怕驚到這只炸毛的"小奶虎"。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來,將這幅溫馨又滑稽的畫面,鍍上一層柔和的金色光暈。
蕭尊曜指尖轉著枚鎏金扳指,暗金色眼眸笑意盈盈︰"不行,到時候翊兒生出來了咱倆帶。"他故意湊近弟弟,十二章紋衣擺掃過蟠龍柱,龍涎香混著少年人的氣息撲面而來,"你不是最喜歡小孩子?"
蕭恪禮警惕地後退半步,發間玉冠上的東珠叮當作響︰"你到時候又奴役我!上次幫你整理書房,結果把最難纏的卷宗全塞給我!"少年氣得臉頰鼓鼓的,活像只護食的小獸。
"聰明,猜到了。"蕭尊曜拊掌大笑,抬手揉亂弟弟的頭發,"誰讓我們恪禮最能干?"他躲過蕭恪禮揮來的拳頭,轉身時衣袂帶起一陣風,將案上的宣紙卷得嘩嘩作響。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便到秋獵前一晚。月華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寢殿,將鎏金蟠龍柱鍍上一層銀輝。澹台凝霜一手搭在落霜的手上借力,一手輕撫高高隆起的小腹,月白色羅裙下,藏著即將臨世的小皇子。
蕭夙朝從身後環住妻子,龍袍上的金線在燭光下流轉,掌心的溫度透過衣料熨帖著她的後腰︰"朕帶尊曜恪禮去打獵,你跟念棠錦年就別去了。"他下巴蹭了蹭她發頂,聲音里滿是疼惜,"你吃不消,朕的翊兒都五個月了,好好在宮里待著。"
話音未落,澹台凝霜忽然輕呼一聲,腹中傳來細微的胎動。蕭夙朝立刻屏住呼吸,將耳朵貼在她腹部,語氣又驚又喜︰"翊兒動了!"他伸手輕輕覆在妻子隆起的小腹上,像在觸踫最珍貴的寶物,"翊兒乖,不能鬧母後,听到了跟父皇扣個爪印。"
仿佛听懂了父親的話,腹中的小生命又輕輕動了動。澹台凝霜望著丈夫小心翼翼的模樣,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指尖穿過他的指縫,輕聲道︰"別把孩子們累著了,獵些野兔野雞就好。"
寢殿外,蕭尊曜和蕭恪禮趴在窗欞上偷听,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捂住嘴憋笑。夜風卷起少年們的衣角,將這一幕溫馨,悄悄藏進滿院桂花香里。
澹台凝霜轉過身,縴細指尖輕輕點在蕭夙朝心口,眉眼微蹙︰"尊曜恪禮也要打獵嗎?"她發間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晃,在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暈,蒼白的面容掩不住眼底的擔憂。
蕭夙朝連忙握住妻子的手,放在唇邊輕吻,龍袍上的金線在昏暗的殿內流轉︰"不讓他們打獵。"他將人摟得更緊些,下巴蹭著她的發頂,"不過是帶他們去湊個熱鬧,看看秋景。"
"蕭夙朝!"澹台凝霜突然揪起他的耳朵,鳳目圓睜,"我告訴你,我兩個兒子才四歲!"她的聲音不自覺拔高,"敢讓他們踫那些弓箭什麼的,我頭一個饒不了你!"指尖微微發顫,可見心中焦急。
蕭夙朝疼得直咧嘴,卻不敢掙扎,只能連連求饒︰"好好好!朕錯了!"他雙手環住妻子的腰,小心翼翼避開她隆起的腹部,"就帶他們放放風箏、追追蝴蝶,絕不讓踫危險物!"見她仍不松手,又軟下嗓音,"你還信不過朕?"
殿外,偷听到對話的蕭尊曜和蕭恪禮對視一眼,悄悄吐了吐舌頭。蕭恪禮小聲嘟囔︰"明明去年上元節,父皇還說等我們長大了,要教我們騎馬射箭......"蕭尊曜連忙捂住弟弟的嘴,拉著人躡手躡腳離開,月光將兩個小小的身影拉得老長,在青磚上晃出細碎的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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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凝霜松開揪住龍袍的手指,倚在蕭夙朝懷里輕輕嘆了口氣,素白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隆起的小腹︰"這還差不多。"她仰起臉,燭光為蒼白的臉頰鍍上暖暈,眼尾的朱砂痣隨著笑意微微顫動,"老公,我懷尊曜恪禮,再念棠錦年的時候,都沒有懷翊兒這麼累。"
蕭夙朝垂眸看著妻子眼下淡淡的青影,心疼地將她摟得更緊些。龍袍上的金線在昏暗中流轉,像星河墜入了她柔軟的發間︰"怎麼個折騰法?"他伸手拂開她額前碎發,嗓音低沉溫柔,"可是夜里睡不安穩?"
"何止是睡不安穩。"澹台凝霜嗔怪地輕戳他胸口,珍珠護甲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我都懷過兩次雙胞胎了,還沒有懷他一個累。"她想起白日里胎動時的劇烈,忍不住又揪了揪丈夫的衣襟,"一會兒踢腰,一會兒踹肋骨,活像在肚子里翻跟頭。"
蕭夙朝笑著將耳朵貼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聲音里帶著哄誘︰"翊兒莫要欺負母後,等你出來,父皇帶你騎馬射箭。"他突然輕吻妻子的孕肚,惹得腹中的小生命又輕輕動了動。
"對了,你去多長時間?"澹台凝霜靠在他肩頭,繡著銀絲鳳凰的廣袖垂落在榻邊,"可別讓孩子們等急了。"
蕭夙朝將下巴擱在她發頂,斟酌著開口︰"半個月。"他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一僵,連忙補充道,"朕每日都會派人送家書回來,若你有什麼想吃的、想用的,立刻傳信。"他捧起妻子的臉,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等朕回來,定給你帶最肥美的獵物,親手下廚做羹湯賠罪。"
殿外,夜風吹過檐角的風鈴,發出清脆聲響。月光透過窗欞灑在滿地織金地毯上,將相擁的兩人影子拉得老長,恍若一幅水墨畫卷。
澹台凝霜倚在繡著並蒂蓮的軟墊上,眸光如水,縴長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陰影,聲音帶著幾分慵懶與倦意︰"那你給我卸釵環,我困了。"她抬手揉了揉發酸的脖頸,鬢邊的珍珠流甦隨著動作輕輕搖晃,映著燭火泛著柔和的光。
蕭夙朝俯身,動作輕柔地替她卸下鳳釵,指尖拂過她如雲的青絲,聲音低沉而溫柔︰"好。"他轉頭對著暗處吩咐道︰"江陌殘,傳旨下去,太後抱病幽閉慈寧宮,沒收太後冊寶,無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話語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帝王的氣勢不經意間流露。
此時,在一旁玩耍的蕭念棠和蕭錦年,兩個一歲半的小團子突然晃晃悠悠站起身,邁著不穩的小短腿,張開肉乎乎的手臂,咿咿呀呀地朝著蕭夙朝撲來。蕭夙朝眼疾手快地蹲下身子,穩穩將兩個女兒接住,大手托著她們的小屁股,臉上滿是寵溺︰"調皮鬼,慢些跑,別摔著了。"
澹台凝霜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故意嗔怪道︰"念棠、錦年還有尊曜,都像你多一點,一個個都是小暴君,暴君都聚一窩了。"她伸手輕點兩個女兒的鼻尖,語氣里盡是調侃。
蕭夙朝佯裝不滿,挑眉反駁︰"怎麼說話呢?朕的錦瑟帝姬、錦華公主怎麼就是暴君了?明明都是貼心小棉襖。"他低頭在女兒們肉嘟嘟的臉頰上各親了一口,逗得兩個小團子咯咯直笑。
蕭念棠揮舞著小手,奶聲奶氣地應和︰"94!就是)"她眨巴著葡萄般的大眼楮,學著母親的樣子,伸出一根手指,有模有樣地指著蕭夙朝,模樣可愛至極,惹得殿內眾人忍俊不禁,笑聲在靜謐的夜里久久回蕩。
澹台凝霜佯裝生氣地捏了捏蕭念棠泛紅的臉頰,卻被小女兒靈活地躲開,發間垂落的珍珠流甦掃過她手背,癢得她輕笑出聲︰"沒良心的小東西,幫著你父皇數落本宮。"尾音拖著軟軟的調子,倒像是在撒嬌。
一旁的蕭錦年晃著蓮藕般的手臂,肉乎乎的臉頰漲得通紅,奶聲奶氣地跟著重復︰"94!"她攥住母親的衣角,努力踮起腳尖想要夠到澹台凝霜的臉,口水順著嘴角滑落,沾濕了繡著金線蝴蝶的小襦。
"還是錦年最乖。"澹台凝霜立刻將小女兒抱進懷里,指尖拂過她細軟的胎發,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蕭錦年趴在母親肩頭,得意地晃著小腳,脆生生地喊︰"我最乖哦!"奶音在寢殿里回蕩,驚得梁上的金絲雀撲稜稜轉了個圈。
蕭夙朝伸手刮了刮小女兒的鼻子,龍袍上的金線在燭火下泛著柔光︰"嗯,朕認可了。"他轉頭看向妻子,目光落在她微微凹陷的眼窩,眼底泛起心疼,"說真的,明天讓落霜把念棠錦年送到壽康宮,省的累著你。"
澹台凝霜突然將蕭錦年輕輕放在榻上,撐起身子時寬大的廣袖滑落,露出腕間淺淡的妊娠紋。她攥著繡著銀絲鳳凰的錦被,語氣帶著幾分委屈︰"那你別讓我懷孕啊,煩死了!"她屈指戳了戳丈夫胸口,"嫁給你多久了?有五六年了吧?我不是懷孕就是在坐月子,肚子壓根沒閑過!"
蕭夙朝慌忙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是朕不好,朕......"
"分房睡!"澹台凝霜猛地抽回手,抓起軟墊砸過去,卻被蕭夙朝眼疾手快接住。她氣得臉頰泛紅,發間鳳釵隨著動作叮當作響︰"今晚起,你去御書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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