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輕輕晃著懷中熟睡的蕭錦年,布滿皺紋的眼角笑意微揚,忽而將目光轉向蕭清冑與昭月︰"看見你們皇兄這副樣子了?清冑,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成個家,給哀家帶回來個知冷知熱的榮王妃。還有昭月,哀家心心念念的駙馬,可有眉目了?"
殿內鎏金宮燈將眾人的影子映在青磚上,蕭清冑突然指著蕭夙朝頭上的玉冠,急得連腰間玉佩都跟著晃動︰"天挺好的,皇兄!那是我的發冠!前日才讓巧匠新打的,明明放在我房里!"他氣鼓鼓的模樣,倒像個被搶了糖糕的孩童。
蕭夙朝抬手撫了撫頭頂流光溢彩的玉冠,暗金色眼眸閃過狡黠,故意慢條斯理道︰"朕今日去你院里,見這發冠倒是別致,想著配朕的冕旒正合適,就先拿到了。"玄色龍袍隨著他挑眉的動作輕揚,分明帶著幾分肆意的炫耀。
"蕭夙朝!你欺負人!"蕭清冑跳著腳沖到太皇太後跟前,寬大的袖口掃落了案上的蜜餞果脯,"皇爺爺你看我哥!他總搶我東西!小時候搶我的糖葫蘆,現在連發冠都不放過!"少年氣十足的控訴,惹得昭月公主用鮫綃帕子掩著嘴偷笑。
太上皇望著兩個鬧作一團的孫兒,龍袍上的團龍紋跟著抖動,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還搶東西。清冑,回頭讓內務府給你打十頂八頂,保管比你皇兄的還氣派!"這話一出,殿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連熟睡的蕭錦年都在夢中咂了咂嘴。
昭月公主突然跺腳,水紅裙裾掃過鎏金地磚,發間銀鈴震得空氣發顫︰"還有二哥!上次竟搶我的鎏金護甲!"她撲到太皇太後膝前,杏眼蓄滿委屈的淚意,"今日請安時,我分明見他戴著那支護甲招搖過市!皇祖母可要給我做主!"
蕭夙朝指尖摩挲著腰間螭紋玉佩,故意上下打量蕭清冑,眼底閃過促狹笑意︰"清冑,你堂堂戰神,搶妹妹的胭脂水粉也就罷了,連護甲也要?莫不是..."他拖長尾音,睨著炸毛的弟弟,"口味獨特?還是說...你其實..."
"蕭夙朝!"蕭清冑氣得面紅耳赤,腰間佩劍隨著動作鏗鏘作響,"你才變態!你才彎了!"他梗著脖子反駁,金絲繡麒麟紋的袖口劇烈晃動,"我看你才是個...是個..."少年支吾半天,突然漲紅著臉甩出一句,"你是個0!"
這話一出,滿室寂靜。太上皇嗆得咳嗽連連,太皇太後手中佛珠險些散落,連一旁剝葡萄的宮女都憋紅了臉。蕭夙朝反應過來後猛地起身,龍袍獵獵作響︰"放肆!朕有令頤,三媒六聘娶的皇後!你呢?連王妃的影子都沒見著!"
"好意思說!"蕭清冑跳著腳反駁,發冠上的東珠晃得人眼花,"也不記得是誰!上次吃令頤皇嫂的醋,一甩手把四個小崽子全扔我府上!"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自己當甩手掌櫃,還把我這兒當托兒所!畜牲!"
蕭夙朝聞言老臉一紅,干咳兩聲別過臉去︰"大男人記什麼仇?不過是讓你提前練練帶孩子的本事!"他虛張聲勢地瞪了眼弟弟,暗金色眼眸卻閃過一絲不自在,引得康令頤掩唇輕笑,殿內氣氛頓時又熱鬧起來。
蕭清冑眼巴巴望著端坐在軟榻上的蕭夙朝,玄色勁裝下的手指絞成麻花︰"哥!你倒是幫我說句話啊!皇爺爺非要逼我娶王妃!"少年氣十足的控訴在鎏金殿內回蕩,驚得梁上金絲雀撲稜稜亂飛。
蕭夙朝慢條斯理地用銀匙舀起一勺蟹肉,忽然挑眉︰"清冑,往這兒看。"話音未落,已將蟹肉輕輕喂進康令頤唇邊,暗金色眼眸里盛滿繾綣笑意。康令頤唇角沾著蟹油,含糊地應了聲"唔",抬手要擦,卻被蕭夙朝先一步用帕子按住。
"又撒狗糧!"蕭清冑漲紅著臉跳起來,腰間玉佩撞出清脆聲響,"蕭夙朝!我真生氣了!"他跺腳時震得青磚微顫,發冠上的東珠跟著晃出細碎光影。
昭月公主倚著雕花屏風,水紅裙裾掃過滿地鮫綃毯,掩著嘴嗤笑︰"皇帝哥哥也記仇呢,誰讓二哥方才搶白他。"她指尖纏著珍珠流甦,眼波流轉間滿是促狹。
蕭清冑雙手抱胸,哼道︰"遺傳!能不記仇嗎?"他故意瞥了眼太上皇,"您看皇爺爺,當年戰場上有仇必報的狠勁兒,全傳給我們了!"
"說誰呢臭小子?"太上皇猛地拍案,震得茶盞里的茶湯濺出,龍袍上的團龍紋隨著動作張牙舞爪。可當他望見孫兒們鬧作一團的模樣,眼底的怒意又化作無奈的笑意,"一個個沒大沒小,倒比御花園的猴兒還鬧騰!"殿內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連太皇太後手中的佛珠都跟著輕輕搖晃。
暮色沉沉壓向皇城,鎏金殿外驟起的風沙卷著枯葉撲打窗欞。江陌殘單膝跪地,玄甲上的血漬未干,手中染血戰報在冷風中簌簌作響︰"啟稟陛下,魔族突破青崖關,守將戰死沙場,此刻已兵臨伽關!"
殿內陡然寂靜,唯有蕭夙朝摩挲螭紋玉佩的聲響格外清晰。暗金色眼眸驟然冷凝,他抬手將案上茶盞重重一放,滾燙的茶湯在蟠龍紋案幾上蜿蜒成河︰"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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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關告急!"江陌殘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焦灼,"魔族先鋒離皇城僅剩三日路程!"
話音未落,蕭清冑已大步跨出,玄色勁裝獵獵作響,腰間佩劍寒光乍現︰"皇兄!臣弟願領虎狼之師出征,定在半月內將魔族趕回老家!"少年俊朗的面容染上肅殺,金絲繡麒麟紋的袖口隨著握拳微微顫動。
蕭夙朝緩緩起身,玄色龍袍掃過滿地燭影。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地圖上的伽關,忽然冷笑︰"陰兵夜襲大紫明宮。清冑,你率鐵騎正面佯攻,朕親率玄甲衛繞後包抄。"他轉身時龍袍上的金線蟠龍仿佛活了過來,"今夜子時出發。"
"得令!"蕭清冑興奮得兩眼放光,正要轉身,卻見康令頤蓮步輕移,腕間鎏金護甲閃過一抹冷光。她素手托著枚流光溢彩的空間戒指,鳳眸中滿是關切︰"陛下,這戒指里備著十二萬陰兵、百壇續命金丹,還有..."話未說完,蕭夙朝已伸手勾住她的腰肢。
"心肝兒,臨別不親一口?"蕭夙朝眼底閃過狡黠笑意,指尖輕輕劃過康令頤泛紅的臉頰。
"陛下!"康令頤嬌嗔著推開,余光瞥見蕭清冑一臉嫌棄的表情,不由耳根發燙。
蕭清冑實在看不下去,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哥你再磨蹭,魔族都要打到皇宮里來了!"他一把扯過蕭夙朝,又轉頭朝康令頤拱手,"謝皇嫂!等我凱旋,定讓皇兄給你捶背揉腰一整年!"
蕭夙朝被拽得踉蹌,卻不忘回頭朝康令頤挑眉︰"等朕回來,定要好好補償你..."話音未落,已被蕭清冑連拉帶拽拖出殿門。
馬蹄聲漸漸遠去,康令頤望著空蕩蕩的宮道,指尖撫過冰涼的護甲。突然,她腕間玉鐲泛起微光,輕聲喚道︰"洛紜。"
虛空之中,一道黑影單膝跪地︰"陛下請吩咐。"
"命程始親率三萬暗影衛秘密馳援,務必在今夜子時前趕到伽關。"康令頤鳳眸微眯,"記住,不可讓陛下察覺。"
"諾!"黑影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只留下鎏金殿內搖曳的燭火,將康令頤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望著天邊的冷月,喃喃道︰"一定要平安歸來..."
夜色如墨,鎏金殿內燭火搖曳。太上皇捻著胡須,目光灼灼地看向康令頤,蒼老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驚訝︰"令頤,你竟有十二萬陰兵?"
康令頤端坐在軟榻上,一襲華服流光溢彩,聞言輕輕頷首,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回太上皇,不止十二萬。臣妾與師弟澹台岳執掌青雲宗多年,麾下有神獸百萬、魔獸千萬,各方兵力數百萬,上神強者更是數不勝數。如今一半留守京城,一半已隨阿岳前往邊疆鎮守。"她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談論最尋常的事情。
太上皇神色一凜,手中的茶盞微微晃動︰"朕雖听過陰兵之名,卻從未親眼見過。听聞這陰兵源自鴻蒙之前的一位鬼魂——澹台凝霜,當年被天帝投入天元鼎歷劫,至今下落不明。你的陰兵,又是從何而來?"
殿內眾人屏息凝神,目光都集中在康令頤身上。只見她輕抿了口茶,聲音婉轉卻透著堅定︰"早年隨師尊征戰四方,打下青雲宗基業時,曾誤入輪回界。師尊在那里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些,便分了一部分給臣妾。"她的話語中帶著淡淡的追憶,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波瀾壯闊的歲月。
太皇太後手中的佛珠驟然停止轉動,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嘆︰"好一個上古真神殤雪酒,好一個女帝之首康令頤!"老人的聲音微微顫抖,既是感慨,亦是贊嘆。
話音未落,昭月公主不小心嗆到,劇烈咳嗽起來。太上皇立刻放下茶盞,伸手輕輕拍著孫女的後背,語氣里滿是寵溺︰"你看看,嗆著了吧?慢點喝,急什麼?又沒人和你搶。"殿內緊繃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只留下祖孫間關切的低語在燭火中回蕩。
鎏金殿穹頂突然泛起幽藍光暈,康令頤素手如蝶翼翻飛,金絲繡著鸞鳳的廣袖間騰起細碎星芒。隨著最後一道印訣落下,整座宮殿劇烈震顫,青磚縫隙中滲出銀色符文,在半空交織成古樸神秘的龍形圖騰。"龍皇印璽庇護蒼生,空間結界,渡!"她清喝一聲,龍首猛然昂首咆哮,一道璀璨光柱沖天而起,穿透殿頂直入雲霄。
太上皇驚得龍袍下的枯手死死攥住扶手,渾濁的雙眼映著空中流轉的符文︰"竟...竟是失傳已久的空間法術!"他喉結滾動,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震撼,記憶里那些關于上古大能撕裂虛空的傳說,此刻竟在眼前成真。
昭月公主早已跳起身,水紅裙裾掃翻矮幾上的茶盞也渾然不覺,杏眼瞪得滾圓︰"皇嫂太厲害了!這可比我偷學的符咒厲害千百倍!"她興奮地拍著手,發間銀鈴叮當作響,活像得了新奇玩意兒的幼獸。
太皇太後望著光柱中康令頤如謫仙般的身影,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撫過佛珠,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當年朝兒跪在壽康宮的石板上,寒冬臘月跪了整整三日,說非她不娶。哀家如今才明白,這般驚才絕艷的女子,確實值得我朝兒用半壁江山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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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伽關城外的戈壁灘上,蕭清冑的戰馬突然人立而起,少年死死拽住韁繩,望著天際那道熟悉的空間波動瞳孔驟縮︰"這氣息...竟與古籍記載的澹台凝霜隕落時如出一轍!可她不是早已魂飛魄散了嗎?"他腰間佩劍隨著戰馬嘶鳴錚錚作響,滿心疑惑如亂麻。
蕭夙朝卻突然勒住韁繩,暗金色眼眸閃過了然的笑意。他轉頭望向風沙中漸漸顯形的玄甲軍,為首之人手持鎏金令牌,正是暗影衛統領程始。"果然是你皇嫂的手筆。"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弧度,龍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程始,說說吧。"
程始單膝跪地,玄甲上的寒芒與空間波動交相輝映︰"臣奉女帝陛下密令,率三萬暗影衛馳援。陛下有令——"他頓了頓,抬頭時眼中滿是敬畏,"請陛下只管踏平魔族,後方自有女帝坐鎮。"話音未落,戈壁上空傳來萬馬奔騰的轟鳴,十二萬陰兵踏著虛空緩緩顯現,青面獠牙的鬼卒手中長戈映著血色月光,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屏障。
戈壁夜風裹挾著砂礫呼嘯而過,蕭夙朝抬手輕撫腰間螭紋玉佩,暗金色眼眸在月光下泛起神秘流光︰"清冑,你可知曉,朕也略通空間法術。"他的聲音低沉而篤定,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
蕭清冑猛地勒住韁繩,戰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少年俊朗的臉上滿是狐疑,金絲繡麒麟紋的袖口隨著動作劇烈晃動︰"皇兄莫要誆我!這空間法術何等玄妙,豈是說學就能學會的?除非你當場施展......"
話音未落,蕭夙朝突然抬手結印,龍袍上的金線蟠龍仿佛活了過來。只見他指尖劃過虛空,一道幽藍的符文驟然顯現︰"空間壓縮,輪回界無憂渡!"隨著一聲輕喝,眾人眼前的空氣竟如水波般扭曲,一條散發著古樸氣息的通道緩緩展開,通道深處隱約傳來悠遠的梵音。
蕭清冑瞪大眼楮,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這...這怎麼可能!你這不要臉的玩意兒,居然背著我偷學法術!"他氣得面紅耳赤,腰間佩劍隨著動作鏗鏘作響,活像個被搶了心愛玩具的孩童。
蕭夙朝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朕與你皇嫂一樣,皆位列禁忌蠻荒之地,習得空間法術又有何稀奇?"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調侃,暗金色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就在這時,蕭清冑突然臉色一變,體內法力如潮水般消退,整個人差點從戰馬上栽下來︰"可惡!這戈壁的壓制之力......"話音未落,虛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清喝,一道璀璨的光華撕裂夜幕。
"輪回界,無憂渡!撕裂空間!"康令頤的聲音宛如天籟,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只見她一襲華服凌空而立,周身環繞著神秘符文,素手輕輕一揮,一道更為宏大的空間裂縫轟然顯現。裂縫中,十二萬陰兵如潮水般涌出,青面獠牙的鬼卒手持長戈,氣勢如虹。
蕭清冑望著突然出現的康令頤,又看看氣定神閑的蕭夙朝,突然覺得自己被這對夫妻狠狠秀了一臉。他咬咬牙,心中暗自腹誹︰"等打完這仗,我非得找個機會好好學學法術不可!"
康令頤指尖撫過腰間新換的昆侖玉玨,眸光掃過戰場邊緣堆積的玄鐵箱,忽而輕笑出聲︰"倒是把重要東西落下了。清冑,待戰事了結,回宮後我將空間法術的心得傾囊相授。這皇宮不能無人坐鎮,我便先回了。"她廣袖拂過虛空,銀藍符文如螢火纏繞,周身氤氳著令人心安的柔和光暈。
蕭清冑眼楮頓時亮得像點了兩盞明燈,也顧不上被壓制的法力,催馬向前半步︰"一言為定!蕭夙朝,就算你會空間法術又如何?我的可是皇嫂親手教導,比你這半路出家的正宗多了!"少年意氣風發,刻意抬高的下巴帶著幾分挑釁。
蕭夙朝聞言低笑出聲,龍袍下擺掃過戰旗上斑駁的血跡,長臂一攬將康令頤帶入懷中︰"巧了,朕的法術也是你皇嫂手把手教的。"他低頭在康令頤耳畔低語,眼角余光卻瞥向炸毛的蕭清冑,"更妙的是,朕還能光明正大——"話未說完,便低頭輕輕啄了下康令頤泛紅的臉頰。
"蕭夙朝!"康令頤耳尖發燙,抬手輕推卻被攥住手腕。她慌亂間望向四周憋笑的將士,鎏金護甲下的手指微微發顫︰"這麼多人看著呢!"
"無妨。"蕭夙朝的聲音裹著灼熱氣息,暗金色眼眸里只映著愛人的嬌態。他刻意拉長語調,朝蕭清冑挑眉︰"寶貝兒,再親一口?"
"夠了!"蕭清冑漲紅著臉勒轉馬頭,佩劍鞘撞在馬鞍上叮當作響,"牙酸得能倒嚼!你們當這是御花園呢?將士們,你們吃飽了沒?"
"吃飽了!"陣中爆發出轟然大笑,疲憊的面容上難得泛起紅暈。有膽大的小兵偷偷朝康令頤行禮,目光里滿是艷羨。
蕭清冑氣呼呼地瞪著兄長︰"蕭夙朝,你就不能有點一國之君的樣子?有皇嫂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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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皇後,就是了不起。"蕭夙朝將康令頤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龍紋袖口垂落的明珠輕晃,"有本事,你也找個人來秀恩愛?"
康令頤終于繃不住笑出聲,指尖凝聚符文打開空間裂隙︰"都別胡鬧了。我先回宮籌備糧草,你們打完仗即刻回來。"她最後深深看了眼蕭夙朝,身影在光華流轉中漸漸消散。
蕭夙朝望著逐漸閉合的裂隙,許久才收回目光。他抬手摩挲著唇上殘留的溫度,忽然轉頭朝蕭清冑挑眉︰"還愣著做什麼?你皇嫂等著驗收課業呢。"說罷,鎏金戰甲在月光下閃過冷芒,轉身大步走向營帳,只留下蕭清冑在原地跳腳的怒罵聲。
戈壁夜色突然泛起銀霜,蕭清冑警覺地按住劍柄,只見一道流光自九霄墜落。雪色狐尾掃過夜空,九尾舒展間竟映出星辰軌跡,額間瓖嵌的赤玉隨呼吸明滅,赫然是上古神獸銀月狐。"這是...?"他話音未落,玄甲軍統領程始已單膝跪地,目光灼灼︰"殿下,正是女帝陛下的契約靈獸!傳聞九尾銀狐現世,神凰朱雀與幽冥應龍也必將臨世。"
話音剛落,南方天際驟然騰起赤色雲靄。一聲清越啼鳴震碎雲層,渾身浴火的朱雀破空而來,羽翼劃過之處,空氣扭曲成滾燙的漩渦。這上古神鳥抖落尾羽,無數火星如流星墜向魔族盤踞的大紫明宮。剎那間,琉璃瓦與魔紋同時迸裂,整座宮殿在熊熊烈焰中轟然倒塌,慘叫聲混著焦糊味直沖天際。
"該我們了。"蕭夙朝解下腰間蟠龍玉佩,暗金色眼眸泛起妖異紅芒。他周身龍紋戰甲寸寸崩裂,化作璀璨流光沒入虛空。隨著一聲龍吟震天,百丈長的應龍自雷光中顯現,青鱗泛著冷冽金屬光澤,龍須掃過之處,戈壁砂石皆化作齏粉。
蕭清冑不甘示弱,咬破指尖甩出精血,少年身形在血霧中急速膨脹。當霧氣散盡時,另一頭應龍已盤旋在兄長身側。雙生應龍齊展龍翼遮蔽蒼穹,六爪踏碎雲層,龍尾攪動風雲間,裹挾著毀天滅地的威壓。
九尾銀狐悠然蹲坐在蕭夙朝龍首,九條尾巴如同星河垂落;朱雀則停在蕭清冑龍角,赤羽與應龍金瞳交相輝映。四大神獸齊聲怒吼,魔族殘軍尚未反應,便被裹挾著雷電與烈焰的風暴徹底吞噬。
暮色如血浸染宮牆,昭月公主攥著鮫綃帕子沖進坤寧宮,水紅裙裾掃過滿地青玉磚,發間銀鈴撞出急促聲響︰"皇嫂!前線戰事吃緊,我也想披甲上陣!"少女杏眼圓睜,眼底跳動著躍躍欲試的火苗。
珠簾輕響,康令頤自鎏金屏風後款步而出,廣袖間暗藏的符文隨動作明滅。她指尖撫過案上青玉盞,輕笑出聲︰"助陣?倒不必急在一時。"話音未落,整座宮殿突然劇烈震顫,燭火詭異地化作幽藍,在她身後凝聚成百丈燭龍虛影。赤金豎瞳穿透雲層,龍鱗流轉著鴻蒙初開時的蒼茫氣息。
太皇太後手中佛珠驟然收緊,蒼老的聲音里帶著三分驚嘆︰"好個燭龍真身...令頤,你這是要..."
"火燒天界。"康令頤朱唇輕啟,燭龍虛影仰天長嘯,尾焰瞬間點燃半邊天際。她轉頭望向昭月,鳳眸中躍動著妖異火光︰"當年天帝將澹台凝霜投入天元鼎,這筆舊賬也該清算一二了。"
昭月公主倒抽冷氣,突然笑出聲來,銀鈴脆響混著燭龍低吟︰"皇嫂,這是要掀了九重天?我可算沒白崇拜你!"她興奮地跺腳,裙擺上的珍珠流甦跟著狂顫。
戈壁戰場硝煙未散,兩條應龍盤旋于血色殘陽之下。蕭夙朝龍目如赤金琉璃,凝視著遠方逐漸崩塌的魔族堡壘,雄渾的龍吟震得雲層翻涌︰"清冑,待你處理完魔界余孽,隨朕去天界走一遭。"龍尾掃過焦土,所過之處砂石皆化作齏粉,"瞧瞧你皇嫂如何焚盡這天界虛偽。"
蕭清冑應龍之軀騰起萬千雷光,九爪撕裂漫天陰雲,少年意氣化作滾滾雷鳴︰"ok!"他故意用凡間俚語回應,龍角上停駐的朱雀被震得撲稜翅膀,"正好試試新學的空間法術,到時候看誰先沖破南天門!"說罷龍身如離弦之箭,直撲殘存的魔族據點,爪間迸發的雷霆將魔將連人帶甲劈成灰燼。
凌霄寶殿前的九轉天階轟然炸裂,康令頤化作百丈燭龍真身,龍鱗流淌著鴻蒙初開的幽藍火焰。她赤金豎瞳掃過匾額上"正大光明"四字,尾焰瞬間點燃三十六重宮闕︰"天帝老兒!當年算計禁忌蠻荒的賬,也該算清了!"龍吟震蕩九霄,天河之水竟逆流倒卷,將守衛天兵盡數沖散。
雲階之上,天帝拂袖震碎倒流的星河,白玉冕旒下的面容冷若冰霜︰"荒謬!區區燭龍也敢挑戰天道?四天王听令,二十八星宿隨駕!今日定要將這孽畜鎮壓!"話音未落,十萬天兵結成天罡北斗陣,陣眼迸發的金光將天穹染成血色。
千鈞一發之際,虛空突然扭曲出三道裂縫。蕭夙朝化作應龍真身破界而出,利爪穿透魔尊胸膛,將仍在掙扎的魔族首領如提稚童般拎在半空。暗金色龍瞳掃過天兵大陣,龍息裹著魔尊的慘叫直沖雲霄︰"弒神可是死罪——你的魔尊,收尸吧!"龍爪輕捏,魔界至尊竟化作漫天血霧,染紅了天帝座下的鎏金龍椅。
蕭清冑緊隨其後,周身纏繞著幽冥雷光,九爪撕裂北斗陣一角︰"天帝老匹夫!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少年應龍故意將龍尾重重砸在凌霄殿頂,瓦片紛飛間露出殿內瑟瑟發抖的神官。朱雀與九尾銀狐自他龍角、龍首騰空而起,四大神獸的威壓疊加,竟將雲層壓得低至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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