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越來越小,停了許久後,午日出現了沒有溫度的陽光。秋沐披著狐裘,在院子里踩著厚厚的雪,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是這寂靜世界里唯一的樂章。
她抬起頭,望著那蒼白無力的太陽,心中的擔憂並未因這短暫的晴朗而消散。姬風依舊音信全無,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一把鈍刀,在她的心間緩緩割著。
“郡主,外面冷,您還是回屋暖和一些。”憐心跟在秋沐身後,小心翼翼地勸道。
秋沐微微搖頭,繼續在雪中踱步。心中滿是對姬風的擔憂。
今日的心髒格外的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突然,旁邊院子里一陣騷動,隱約還听見有人喊︰“快來人!”她心中一驚,不明所以發生了什麼事,立刻抬腳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快步走去。
憐心見狀,連忙跟在後面,著急地喊道︰“郡主,您慢點,小心滑倒!”
秋沐卻顧不上這些,此刻她滿心都是對那未知狀況的好奇與擔憂。
旁邊的院子已經亂成一鍋粥了。秭魅焦急地在原地打轉,她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滿是擔憂,大聲地對嚴管家喊道︰“嚴管家,你速速去找郎中,一刻都不能耽擱!”
嚴管家不敢有絲毫懈怠,急忙轉身,如一陣風般沖出院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秭魅又迅速轉頭,對著身旁一個身形瘦弱的婢女厲聲說道︰“你,快去準備一盆水、臉帕還有剪刀,快!”
婢女被她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點頭,慌慌張張地朝著外面跑去準備。
秋沐看著慌亂的眾人,此刻也不好上去多打斷,就一直靜靜地看著。
這是姬風的院子,難道姬風出事了?秋沐閃過不好的念頭。
然後嚴管家帶來郎中進了屋子,房門緊閉。
秋沐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她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想要透過它看到屋內的情況。
憐心站在她身旁,也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輕輕拉住她的衣袖,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屋子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姬風一身白衣,此刻卻被鮮血染得殷紅,大片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他昏死在床上,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
郎中站在床邊,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憂慮和無奈,看著千瘡百孔的姬風,一時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這……這傷勢太重了,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情況。”郎中的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伸手輕輕搭在姬風的脈搏上,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脈象紊亂,氣血逆行,失血過多,這……這簡直是九死一生啊。”
秭魅見郎中面露難色,眼中的焦急瞬間化為了憤怒。她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寒光一閃,鋒利的劍刃抵在了郎中的脖子上。“你听好了,無論如何你都要治好樓主!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拿命來償!”她的聲音冰冷而決絕,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厲。
郎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他看著眼前這個原本柔弱的小姑娘此刻變得如此凶悍,心中滿是恐懼。他連忙點頭,聲音顫抖地說道︰“姑娘,您……您先把劍放下,老夫……老夫一定盡力,一定盡力!”
秭魅這才緩緩將劍收了回去,但眼神依舊緊緊地盯著郎中,仿佛只要他有一絲懈怠,就會立刻再次拔劍相向。“你最好說到做到,要是治不好他,我絕對不會饒過你!”
郎中定了定心神,趕忙走到床邊。他再次仔細地觀察姬風的傷勢,看著那滿身的鮮血和傷口,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從藥箱里取出銀針和草藥,開始了艱難的治療過程。
先小心翼翼地用銀針封住姬風身上的幾處大穴,試圖穩住他紊亂的脈象。銀針在他的手中靈活地舞動著,每一針都精準地刺入穴位。然而,姬風的傷勢實在太重,脈象依舊十分微弱。郎中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他的雙手也開始微微顫抖。
秭魅在一旁看得心急如焚,她緊緊地咬著嘴唇,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你到底行不行啊?怎麼這麼久還沒效果!”她忍不住催促道。
郎中連忙說道︰“姑娘,這傷勢太過嚴重,只能慢慢調理。現在要先為他清理傷口,防止感染。”說著,他示意婢女將準備好的水和臉帕拿過來。
婢女戰戰兢兢地遞上物品,郎中開始輕輕地擦拭姬風身上的血跡。每擦去一處血跡,都能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有些傷口已經深可見骨,鮮血不停地往外滲。郎中心疼地搖了搖頭,又從藥箱里取出一些止血的草藥,碾碎後敷在傷口上。
姬風的所有傷口都處理好了,可腹部的傷口卻像一道無法堵住的泉眼,鮮血不斷地往外滲,怎麼止都止不住。
郎中眉頭緊鎖,臉上滿是焦慮與困惑。這傷口看著很淺,按常理來說不應該如此難以止血,可血卻如同失控一般,不停地流淌。
“這……這實在是奇怪,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情況。”郎中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下來。他已經用盡了自己所知的止血方法,可那血依舊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秭魅的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憤怒,她緊緊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肉里。“你不是說一定會盡力嗎?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樣子!”她的聲音冰冷而尖銳,仿佛能劃破這壓抑的空氣。
郎中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絕望︰“姑娘,老夫實在是盡力了。這傷口看著淺,可血卻一直流,其中定有蹊蹺,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緊閉的屋子,秋沐心里越發的慌亂。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煎熬,她的心被緊緊揪起,仿佛懸在萬丈深淵之上,隨時都可能跌入無盡的黑暗。
憐心在一旁看著秋沐焦急的模樣,心中滿是心疼,輕聲安慰道︰“郡主先別著急,郎中醫術高明,樓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一絲顫抖,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但還是努力想給秋沐一些慰藉。
秋沐微微轉頭,看了憐心一眼,嘴唇微微顫抖,卻沒有說話。她的眼神依舊緊緊地盯著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只要自己的目光足夠堅定,就能穿透房門,看到屋內姬風的情況。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天色漸漸日落西斜,夕陽的余暉灑在院子里,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橙紅色。然而,這美麗的景色在秋沐眼中卻顯得格外刺眼,她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是那麼漫長而痛苦。
終于,屋子的門緩緩打開,郎中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滿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疲憊和無奈。
秋沐的心猛地一緊,她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抓住郎中的胳膊,聲音急切地問道︰“郎中,屋內怎麼樣了?”
郎中搖頭,如實說︰“有一處血流不止,怕是熬不過今晚。”
秋沐只覺腦袋“轟”的一聲,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眼前瞬間模糊起來。她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還未等憐心和其他人反應過來,秋沐不管不顧地闖進屋子。
屋內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和草藥味,混合在一起,刺鼻得讓人作嘔。姬風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身上的白衣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大片的血跡觸目驚心。
秭魅原本焦急憤怒的眼神,在看到秋沐的那一刻,就像看到了希望。她猛地站起身來,幾步沖到秋沐面前,雙手緊緊抓住秋沐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郡主,你快想想辦法,樓主他……他不能有事!”
秋沐強忍著內心的悲痛和慌亂,快步走到床邊,眼楮死死地盯著姬風那不斷滲血的腹部傷口,心仿佛被撕裂成了無數片。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踫姬風,卻又害怕自己的動作會加重他的傷勢,手懸在半空,遲遲不敢落下。
“不,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秋沐咬著牙,聲音堅定卻又帶著一絲顫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她看向一旁的郎中,急切地問道︰“郎中,可有什麼辦法能暫時止血?無論什麼方法,都告訴我!”
郎中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老夫已經用盡了所有辦法,可那血就是止不住,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秋沐心急如焚,但她知道此刻不能慌亂。她的目光在屋內掃視著,突然看到桌子上擺放著的草藥和銀針。她靈機一動,想起曾經听聞過一些特殊的止血之法,或許可以一試。
她迅速拿起銀針,手微微顫抖著,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她按照記憶中所學的穴位之法,將銀針一根根刺入姬風身體的關鍵穴位,試圖以此來穩住他的氣血。然而,銀針雖然刺入了穴位,那腹部的傷口卻依舊像決堤的洪水一般,鮮血不斷地往外涌,浸濕了床單,染紅了她的雙手。
秋沐咬著嘴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滴在姬風的臉上。她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但她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她又從桌上拿起草藥,將其碾碎後敷在傷口上,用力按壓,試圖用草藥的藥力和自己的力量來止住那洶涌的鮮血。可鮮血還是從她的指縫間不斷滲出,怎麼也止不住。
秭魅在一旁看著,眼淚奪眶而出,她的雙手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聲音帶著哭腔︰“郡主,怎麼辦?”
秋沐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紅,手臂因為長時間用力而開始酸痛不已,但她依舊不肯松開按壓傷口的手。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瘋狂和執著,心中不斷地祈禱著︰“姬風,你一定要撐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鮮血依舊不停地流淌,染紅了整個床鋪。秋沐只覺得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消失,希望也在一點點破滅。
秋沐的雙手因長時間按壓姬風的傷口而麻木,鮮血仍不斷從指縫間滲出,染紅了她的衣袖。但在這近乎絕望的時刻,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腦海中如走馬燈般閃過各種可能性。她深知,此刻若亂了陣腳,姬風便真的沒了生機。
她回想著姬風的傷勢,那詭異的血流不止,完全不符合常理。郎中用盡了所有辦法都無法止血,這絕不是普通的傷口。她想到了在星城胡同里遇到的怪病,那也是普通醫術無法治愈的蹊蹺病癥,莫非這兩者之間有著某種聯系?
突然,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先前偷偷拿師父的一本關于蠱蟲的書。那本書中詳細記載了各種蠱蟲的特性和癥狀,她曾在翻閱時看到過類似姬風這種情況的蠱蟲——血涌蠱。
這種蠱蟲一旦進入人體,就會操控人的氣血,讓傷口的血如同決堤之水一般,洶涌不止,直至將人血抽干而亡。
“秭魅!”秋沐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我想到辦法了,但需要你立刻去準備一些東西。”
秭魅原本絕望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她用力抹了抹眼淚,急切地問道︰“郡主,您說,需要準備什麼?屬下這就去辦。”
秋沐深吸一口氣,快速說道︰“首先,去準備一盆滾燙的熱水,要盡可能熱;再找一些艾草,越多越好;還有,拿七根銀針,要最細的那種;另外,準備一塊干淨的白絹布。快,一刻都不能耽擱!”
秭魅不敢有絲毫懈怠,她匆匆點頭,轉身像一陣風般跑出了屋子。秋沐則再次看向姬風,他的臉色愈發蒼白,氣息也越來越微弱。她緊緊咬著嘴唇,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不一會兒,秭魅便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中抱著一大把艾草,身後跟著兩個婢女,一個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另一個拿著銀針和白絹布。
秋沐迅速站起身來,接過銀針和艾草,將艾草放在熱水中浸泡。她的眼神專注而堅定,一邊操作一邊說道︰“秭魅,把窗戶和門都關上,不能讓一絲風進來。”
秭魅立刻照做,將門窗緊閉。屋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濃重的血腥氣和草藥味混合在一起,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秋沐將浸泡過艾草的熱水放在床邊,然後拿起銀針,在火上烤了烤,使其變得溫熱。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銀針一根根刺入姬風身體的穴位。這些穴位是她從那本蠱蟲書中看到的,據說可以暫時壓制蠱蟲的活動。
銀針在姬風的皮膚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秋沐的手微微顫抖,但她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每刺入一根銀針,她都仿佛能感受到姬風身體里那股詭異的力量在反抗。但她沒有退縮,繼續按照書中的記載,準確地將七根銀針全部刺入相應的穴位。
然而,姬風腹部的傷口依舊血流不止。秋沐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知道,這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才是關鍵。
她將白絹布放在熱水中浸濕,然後擰干,輕輕敷在姬風的傷口上。接著,她從熱水中撈出艾草,點燃後放在姬風的腹部周圍。艾草燃燒的煙霧彌漫開來,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秋沐閉上雙眼,集中精神,感受著姬風身體里的氣息變化。她能感覺到那股蠱蟲的力量在艾草的刺激下開始躁動起來,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血涌蠱,我今天一定要把你逼出來!”秋沐在心中暗暗發誓。
她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這是她從那本蠱蟲書中看到的咒語,據說可以與蠱蟲進行溝通,引導它離開人體。隨著咒語的念出,姬風身體里的蠱蟲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開始更加瘋狂地反抗。傷口的血涌得更急了,濺到了秋沐的臉上。
秋沐沒有被這恐怖的景象嚇倒,她繼續加大咒語的力度。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力在不斷消耗,但她不能停下。
突然,姬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的雙眼緊閉,眉頭緊皺,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秋沐知道,這是蠱蟲在做最後的掙扎。
“堅持住,姬風!”秋沐咬著牙,聲音有些顫抖。
就在這時,她看到姬風的腹部傷口處,有一個黑色的小點開始蠕動。那小點越來越大,逐漸露出了蠱蟲的模樣。這血涌蠱身形細長,全身漆黑如墨,身上布滿了細小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秋沐心中一喜,但她知道還不能放松警惕。她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瓷碗,對準蠱蟲,口中再次念動咒語,試圖將蠱蟲引入瓷碗中。
蠱蟲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它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秋沐的控制。但秋沐的咒語越來越強大,她的靈力也在不斷地注入其中。終于,蠱蟲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地向瓷碗爬去。
然而,就在蠱蟲快要進入瓷碗的時候,它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身體猛地一縮,又退回了姬風的傷口中。
秋沐的心中一緊,她知道,這蠱蟲比她想象的還要頑強。她再次加大內力的輸出,雙手灌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汗水從她的額頭不斷滾落,她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但她的眼神卻始終堅定地盯著姬風的傷口。
“秭魅,把火盆拿過來!”秋沐大聲喊道。
秭魅立刻將火盆端到床邊。秋沐從火盆中拿起一塊燒紅的木炭,放在姬風的腹部周圍。熾熱的溫度讓蠱蟲再次躁動起來,它在傷口中掙扎著,發出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秋沐趁機再次念動咒語,同時用銀針輕輕敲擊姬風的穴位。在多種手段的刺激下,蠱蟲終于再次被引出了傷口。這一次,它的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
秋沐緊緊地盯著蠱蟲,手中的瓷碗穩穩地對著它。蠱蟲緩緩地向瓷碗爬去,每爬一步都顯得十分艱難。終于,它的頭部進入了瓷碗,接著是身體,最後,整個蠱蟲都被裝進了瓷碗中。
秋沐迅速蓋上瓷碗的蓋子,將蠱蟲牢牢地封在里面。此時,姬風腹部的傷口終于停止了流血,他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一些血色。
秋沐長舒了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的力氣幾乎被耗盡。她癱坐在床邊,雙手無力地垂著,眼神中卻充滿了欣慰。
“姬風,你終于沒事了。”秋沐輕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淚花。
秭魅也松了一口氣,她走到秋沐身邊,關切地說道︰“郡主,您辛苦了。”
秋沐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放松,雖然蠱蟲已經被引出,但姬風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
她站起身來,開始為姬風清理傷口。她用干淨的紗布輕輕擦拭著姬風身上的血跡,動作十分輕柔,仿佛生怕弄疼了他。然後,她從藥箱里取出一些草藥,碾碎後敷在姬風的傷口上。
秋沐讓秭魅先下去,輕聲說道︰“秭魅,你先下去好好休息,今晚我親自守著姬風。”
秭魅眼眶泛紅,對著秋沐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哽咽︰“郡主,真的萬分感謝您救了樓主。若不是您,後果不堪設想。您若有任何吩咐,盡管差遣屬下。”
秋沐溫柔地擺了擺手︰“快下去吧,你也累了許久,好好歇著。”
待秭魅離開後,屋內重歸寂靜,只余姬風微弱的呼吸聲。秋沐緩緩走到床榻邊,坐下,目光緊緊鎖住姬風。此時的他,面色依舊蒼白如紙,盡管血已止住,但整個人看起來脆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