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哲驚嘆不已。
“這簡直就是我哥的親筆跡啊!”
“等等啊,簽這個不行,得簽請假條,我去拿。”
陳明哲跑回去拿了一疊請假條。
“小嫂子,我認真的想過了,請長假其實也不劃算,完全沒有想休息就休息來的自由,而且長假肯定也沒那麼好請,這樣吧,你給我多寫幾張,我備著用。”
秦煙沒接陳明哲遞過來的空白請假條。
“萬一你填的時間要是比一個月還多怎麼辦?”
“你就放心吧,休假的時候我不在,不肯定還得找你幫忙,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每次用之前都給你看一眼行吧。”
陳明哲把請假條拍在桌子上,“趕緊寫,一會我哥回來了就寫不成了。”
秦煙拿筆,“你一次休息一天就行了,反正先生也不會天天找你的,要是時間長了露餡了,第一個遭殃的肯定是我。”
雲瀾集團的審查制度還是非常嚴格的,陳明哲這個級別的人請假本來就受到諸多關注,但是有陳宗生的批準還是算正當的。
現在鑽的空子就是請一天假,下面的人不會察覺到反常,而陳宗生又不會發現陳明哲不在。
可以成功的前提是偶爾秦煙和陳明哲兩個人會互相代替一部分工作,所以哪天陳明哲不在,秦煙幫他處理一部分,只要陳宗生不知道,這件事就是絕對的天衣無縫。
“沒問題。”
陳明哲拿起秦煙寫好的請假條,滿意的看著下面的簽名。
力透紙背的三個大字,隱隱透著霸氣。
簡直是本人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得出來。
秦煙就寫了五張。
“一張一天,這才五天啊,距離一個月還差的遠呢。”
“你先休成功了再說,不然就白寫了。”
秦煙甩了甩手,果然好字都不是人寫的,廢手,“你趕緊去找先生,和他說那件事。”
陳明哲像是數鈔票似的數了一下,在手里拍了拍,“等著我的好消息。”
……
場地外面,秦煙走來走去,不停地看向手機。
先生怎麼還沒有過來?
陳明哲不會給她搞砸了吧?
過了幾分鐘,秦煙的焦慮又換了內容。
先生會不會喜歡呢?
如果先生不喜歡怎麼辦?
過了一會,她又開始研究起自己今天的衣服和鞋子。
視野中,除了白色的小短靴,還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秦煙抬頭,驚喜的看著來人_,“先生!”
陳宗生笑著接著她,“抱歉,路上耽擱了一會。”
“還不晚。”
按照時間來算,他比預計的時間還早到了些。
秦煙自己想快點見到他嘛。
“先生,我們快進去吧?。”
陳宗生被她拉著,“煙煙讓我過來,是什麼事?”
“……陳明哲沒有說嗎?”
男人給出的回答是陳明哲只讓他到這里來,沒有說具體的原因。
“先生你一會就知道啦。”
秦煙拉著他在看台視野最好的地方坐了下來。
很快,場燈驟然熄滅,巨大的表演場地陷入一片黑暗與寂靜之中,只有邊界指示燈散發著幽藍的光,幾秒鐘後,一聲引擎的怒吼如同沉睡巨龍的咆哮,劃破了寂靜,一束強光猛地打在入場口。
入口處,四輛同款帥氣的車保持著完美的直線,側立著穩穩前行進入場地,金屬外殼在聚光燈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隨後整齊劃一的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漂移,
現場的空氣瞬間被點燃,充斥著燃油的刺鼻氣味和輪胎摩擦地面產生的焦糊味。
引擎的咆哮如同持續不斷的雷鳴,刺激著人的交感神經。
緊接著是雙車同步漂移——兩輛車如同緊密纏繞的舞伴,以毫厘不差的間距高速側滑,車頭與支持車尾彼此呼應,同步旋轉、同步前進,滾滾濃煙升起,金屬車身在燈光下閃爍,時刻抓住人的視線,一刻也不舍得離開。
足足一個小時的表演,集專業、驚險元素、期待感、美學設計、燈控、場控等各個領域的能力于一體,才呈現出了這場視覺盛宴。
陳宗生行事雖循規蹈矩,但從很多方面來看,足以說明,他並不總是喜歡穩這個字。
他常騎的馬是最難馴服的品種之一,他開車能達到的邁數是連陳明哲都不敢放心坐的,體力和耐力完全是頂級的。
正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頂配,在追求刺激的閾值時也往往比一般人要更難達到。
賽車作為一項刺激和驚險並存的賽事,一場上乘的表演需要符合很多堪稱苛刻的標準。
普通的入不了他的眼,然而今天這場表演,他卻是從頭到尾看完的。
表演的謝幕以車內駕駛員的揮手示意為結束,場地的燈光經過幾次變幻,最終恢復如初,照亮了整個場地,表演的車輛陸續退出,一切像是又回到最開始的樣子。
“先生,你喜歡嗎?”
陳宗生看著她,沒有說話,而是將人拉近,吻覆在她柔軟的唇瓣上。
秦煙怕周圍還有人,輕輕的推著他的胸膛,但最後被吻的已經沒多少力氣了,離開看台都是被抱著走的。
在車內,衣服亂了,呼吸交纏,心髒的跳動趨于一致,身體的酥麻,輕輕喘息,卻並未做到最後一步,陳宗生垂眸,望著懷里的小姑娘,“謝謝煙煙,我很喜歡。”
秦煙小聲說,“不客氣。”
先生會喜歡,她也很開心。
陳宗生知道她這些時日一直忙著這些,本來是多人合作完成的事情,她一個人負責組織,構思,各領域的東西結合起來,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但是他的寶貝做的很好。
這場表演的專業程度不亞于陳宗生看過的任何一場專業的新車發布會。
同樣,花費的心思也不少。
陳宗生幫她把衣服穿好,兩人在外面吃了頓晚飯後,便早點回湖景別墅去了。
最牽掛的事情完成了,小姑娘反而放松下來,回到湖景別墅沒多久就睡著了。
陳宗生在床邊待了會,才起身離開。
……
下午。
秦煙剛把生物公司的事情處理完,陳明哲跑了過來。
“小嫂子,你再給我寫幾張請假條唄。”
“你不是有五張嗎?”
“我現在只剩兩張了。”
秦煙震驚,“你已經請過三次了?”
“我本來只是想試一試,誰知道一請就成了,第二次我想再檢驗一下是不是偶然的。”
陳明哲攤手,“然後就用了三張。”
“不是說你請的時候和我說一聲嗎?”
“我哥最近都沒沒幾天待在公司。”
哪能在公司,自從秦煙組織的車隊表演結束,那些賽車手才圓滿完成任務的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又開始參加比賽了,權征就喊他去看比賽去了。
提起來這個秦煙就煩,權征不好好陪阿瑤去創業,天天拉著先生看比賽是怎麼回事。
“反正你小心點。”
“知道了。”陳明哲把準備好的空白假條拿出來,“小嫂子,你再給我寫五張吧。”
她欠他三十天呢。
秦煙也想著早還完早好,免得夜長夢多。
其實這事兩人是做的天衣無縫的,奈何林特助實在熟知陳總的行事風格,小陳總短時間內拿出那麼多請假條的情況根本不符合實際情況。
林和卻沒有聲張,私下里到人事處看了一下,回來後也是三緘其口,並未說其他的。
眼看著冬天已經過了大半,距離上次雲瀾和中源集團就合作合作的項目遇到的問題的討論已經又過去了七八日。
通過使用上次的解決辦法,問題得到了改善。
余珊來雲瀾集團商量下一步的工作,正好那天陳明哲不在。
林和便把余珊的到來告知了陳宗生,陳宗生給了她十分鐘的時間。
這對余珊來說是意外之喜,卻又是她有意為之的結果。
她來之前並沒有提前聯系陳明哲,心底深處盼到的就是這種可能。
在會議室等了片刻,便見陳宗生帶著林和過來。
余珊適時起身,“陳總。”
“嗯。”
林和為他拉開椅子,陳宗生坐了下來,“你們也坐吧。”
“好的。”
余珊說,“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和小陳總對一下工作的進展,沒有想到他不在,他前幾次都在,所以這一次我也忘記了提前聯系他。”
“進度報告我看過了,問題能解決就是好事,但是解決辦法引發的新的問題也要解決好,這一點,我會交代明哲,希望余總那邊也要全力配合。”
“這是肯定的,我們老板也非常看重這次的合作,幾次叮囑我們要時刻盯好,不能出絲毫的差錯。”
“另外,這是我們接下來的一些計劃表。”余珊從包里拿出來一份文案書,“我們老板已經看過了,還要等陳總這邊的意見。”
陳宗生看向林和,“聯系一下明哲,讓他盡快找一個時間和余總溝通一下。”
“好的,陳總。”
陳宗生起身,“今天就這樣,辛苦余總來一趟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余珊目送兩人離開,她的目光落在男人高大挺闊的背影上,久久沒有移開。
辦公室。
陳宗生才開始問人,“明哲呢?”
林和從平板上調出一個電子的表格,“陳總,您先看一下這個。”
陳宗生接過去,看了一眼,喜怒不明,交代,“讓明哲回來後見我。”
“好的,陳總。”
……
陳明哲聞知暴露,第一時間給秦煙打電話,問她在哪。
秦煙困的睜不開眼楮,“睡覺。”
“這大白天的你睡什麼覺。”
“大哥,我今天中班,有什麼事晚上再說。”
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明哲又打了回來,緊急的問了一句,“你在哪里睡的?”
“辦公室啊。”
“……我哥今天有沒有什麼表現?”
秦煙想了一下,“先生去接我時還給我買了小蛋糕吃?”
“他還去接你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煙說,“中午我們都沒有一起吃飯啊。”
現在是吃飯不吃飯的問題嗎。
“總之,我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我哥已經知道請假條的事情了,你最好小心點。”
陳明哲都自身難保了,能提醒她一句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秦煙听完,哪里還有困意,大腦一下子變得清醒了。
秦煙拍了拍臉,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男人正在處理工作,神情專注,側面的輪廓成熟迷人。
走到一半,又忽然停住了。
思考問題。
萬一先生把她逮住打一頓,她這不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嗎。
悄悄的又準備溜回去。
恰好男人抬起頭。
“煙煙,過來。”
秦煙好想哭。
“先生,那個……”
男人將她拉進懷里,帶著薄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柔嫩的臉,“怎麼這時候醒了,沒睡好嗎?”
秦煙摟住他的脖子,“先生。”
陳宗生拍了拍她,“沒事的,我抱著你,要是困,就繼續再睡會。”
秦煙乖乖的點頭,實際上大腦卻是在飛速運轉,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陳明哲說的是假的,先生根本不知道?
肯定是的。
秦煙的腦子又被睡蟲侵佔了,繼續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明哲又來找他,哭訴他現在有多慘。
秦煙則是一臉懵,根本不信。
“哪有,先生根本就沒有發現。”
“他沒有發現我現在那麼多工作怎麼來的。”陳明哲昨晚加班加到晚上十點多,當牛馬都沒有這麼累。
秦煙靠在椅子的背上,轉了半圈。
“我去過人事那邊,悄悄的打听過,人家對你請假的事情根本沒有懷疑,而且還說你下周還有一天休息呢。”
“這怎麼可能?”
陳明哲覺得世界都好像翻了一樣,難不成他昨天被叫過去罵一頓的經歷是做夢不成?
下周是有假不錯,從秦煙那里拿到假條後,陳明哲就預支了幾天假,下周就有一天,但是問題是他哥現在已經發現了。
“你自己打電話問問啊。”
陳明哲還真打電話過去問了一下。
結果和秦煙說的一樣。
“意思是我下周那天可以休息?”
“肯定啊。”
秦煙懷疑的看著他,“所以你為什麼要騙我說先生知道請假條的事情了?”
“……難道就不能是我哥偽裝當作不知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