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又只好回來,給陸時亭打電話,把這件事說了。
“那個石堯畢竟是他們自己的人,保鏢估計也不會攔著他們,萬一石堯真的私底下去找易老師的事怎麼辦?”
陸時亭沉吟片刻,問,“你找的那個人還跟在石堯身邊?”
“對。”
“先讓她幫忙勸著,我想到了一個接易南出來的辦法了。”
秦煙欣喜道,“你的意思是可以讓她攛掇石堯把易老師帶出來?”
“小丫頭,還挺聰明。”陸時亭笑著道,“不過先不急,穩他幾日。”
“好。”
“對了,你今天是不是去了餐廳那邊?”
秦煙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對啊,我還看到了你和先生。”
陸時亭嘆氣,“你也被看到了。”
“先生發現我啦?!”
怎麼听著不是擔憂,而是興奮?
陸時亭說,“大概吧,總之,你現在要麼趕緊回去,我和梁局都會替你瞞好,要麼你就等著他找你吧。”
“那先生的心情怎麼樣?”
“不知道。”
“好吧。”
陸時亭看到來人,“好了,不說了,暴風雨要來了。”
陳宗生瞥了他一眼,淡淡問,“和誰打電話呢。”
陸時亭伸直了一下胳膊,活動活動身體。
“沒誰,你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了?”
“陸時亭。”
陸時亭摸了摸鼻子,“我昨兒個就想告訴你來著,你自己不願意知道,怪我?”
陳宗生冷聲道,“煙煙不清楚這里的情況,你也不清楚嗎?”
“送她過來的又不是我,你朝我發什麼脾氣?”
“我自然會跟梁元榮算賬,今天先算你的。”
陸時亭一句別打臉還沒有說出口,陳宗生一拳頭就砸了下來。
……
陸時亭睜開眼楮,就看到紅著眼楮的秦煙。
“我剛被你男人打了一頓,可不想再安慰他的女人。”
秦煙坐在病床前,說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他的心情我能理解,其實現在也挺好的,和四方樓的事,還有易南的事,讓他自己去煩心,我正好躺在醫院里清淨清淨,這種什麼也不用操心的日子還是難得的。”
秦煙知道他這麼說是寬慰她,心里更難過了。
陸時亭說,“我餓了。”
秦煙立即去拿買的飯,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然後把床搖起來一點。
陸時亭拿起筷子,進食前,想起什麼,上下打量了一眼秦煙,不解的問,“昨晚他沒有去找你?”
“沒有啊。”
秦煙垂頭喪氣的坐在床尾,連電話和消息也沒有,她知道他會生氣,可是沒有想過懲罰措施是這個。
陸時亭除了臉疼脖子疼,胃口卻是好的不行,很快一碗熱騰騰的面下肚,又指揮秦煙給他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品嘗起來。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急著去見他,男人嘛,正在氣頭上,越哄氣越大,晾他幾天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秦煙覓到一股濃濃的報復性建議。
可是她這會還真不敢送上門。
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陸時亭臉上的傷,可謂是鼻青臉腫。
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先生打的。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
房間因兩人的到來,而顯得具有壓迫性。
陸時亭放下茶杯,招呼秦煙到自己的左手邊來,笑眯眯的看向兩人,“俾斯曼先生快請坐。”
自動忽視另外一個人。
俾斯曼先生關心的問,“陸先生的傷是怎麼回事?”
“跟人產生了點矛盾,被人打的,幸虧這丫頭送我過來。”
俾斯曼抬眸,“原來是秦小姐。”
陸時亭眼珠一動,錯愕道,“你們認識?”
俾斯曼先生解釋,“宴會那天,她是雲荷的朋友,跟著雲荷一起過來。”
“沒想到俾斯曼這樣的大忙人,也能有這麼好的記憶力,如果是我,日理萬機,怕是別人不在我面前晃悠個幾趟,我是記不清了。”
俾斯曼先生笑著說,“陸先生好好養傷,如果有什麼需要,一定及時告訴我。”
“好。”陸時亭抬手,“煙煙啊,快去送送俾斯曼先生。”
秦煙趕緊低著頭出去了。
陸時亭睜著熊貓眼,“陳先生,怪我視力不佳,剛剛沒有看到你過來,真是不好意思。”
陳宗生神色平靜,“她的手是怎麼回事?”
……
“听雲荷說,秦小姐是來這邊旅游的,方便問一下,秦小姐打算在這里待多久?”
俾斯曼轉過身來,深邃的視線落在女孩的眼楮上。
“我待不太久的。”
俾斯曼點點頭,病房的門又重新打開,陳宗生走了出來。
秦煙飛快的說,“二位慢走。”然後便像耗子見貓似的回了病房里。
關上了門,秦煙倚著門板,喘著氣,感覺心髒都要炸了。
即便一門之隔,她仍感覺背後有道目光如影隨形。
陸時亭扶著牆下來,“怕什麼,有我給你撐腰。”
秦煙看了看他臉上的傷,“我怕先生又打你。”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昨天是我沒有還手,要是再真動手,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秦煙想起之前還好奇陳宗生的身手怎麼樣,這會她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先生和你誰厲害啊?”
陸時亭拍拍胸膛,“當然是我厲害。”
秦煙將信將疑。
“你那是什麼表情,你不相信?”
“信信信。”秦煙扶著他坐下,“前提你還是先養好傷吧。”
陸時亭也覺得這件事最重要,便開始想中午吃什麼,秦煙念著他的恩情,盡職盡責的當好送飯人。
就是有時候陸時亭的胃口還挺挑,每當秦煙想反駁的時候,陸時亭就指指自己的熊貓眼,秦煙就偃旗息鼓了。
晚上她拿著一溜的菜單出門去買飯,付完錢,走出店,她忽然停住。
秦煙愣了一會,才按下綠色的鍵,把手機放在耳邊。
電話接通,另外一端的人並沒有開口。
秦煙也沒有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又掛斷了。
秦煙把手機塞進兜里,回去車上。
陸時亭在病房里等的餓到頭昏眼花,那道門才被推開。
“你再晚一點回來就可以給我收尸了。”
卻見小姑娘的情緒不太對,他起身,“怎麼了?”
秦煙放下飯,頹廢的走到椅子里坐下,“我想先生了。”
“明天我們去找他。”
陸時亭打開自己的飯,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
“萬一先生不跟我說話怎麼辦?”
陸時亭吃著飯,語音不清,“小丫頭,你自己耐性足一點就行了。”
秦煙托著下頜,嘆氣。
……
陸時亭躺了兩天,終于出了病房,俾斯曼派人來請兩人參加會議。
四方樓宴請另外兩方人木、威洛談事情,三家作為相互平衡的三大勢力,幾乎囊括了西雅圖的主要經濟命脈,但今天的主要內容並不是為生意,而是酒店發生的槍戰。
事情的起源是石堯跟另外兩家的子輩產生的矛盾,青年人不顧後果,肆意妄為,導致三家都產生了不少損失,這些損失總要有一方要賠。
你推搡我,我說是你,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石堯走至正座前,垂著頭,“父親。”
俾斯曼淡聲說,“今日眾人都在,便算開了這筆賬,如今你的幾位叔伯都說是你先動的手,你可有話要說?”
“不是的父親,是他們先找事在先,我氣不過,才反擊。”
木家跟石堯動過手的青年否認,“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是他嘲諷我大姐是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還說我大姐是賣身進俾斯曼家。”
木家的長輩重掌拍桌,“狂妄小兒,簡直不知死活。”老人威懾的望向坐在主座上的男人,“伊洛斯,你怎麼說?”
石堯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掃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下,“父親,是那姓木的先調戲雲荷,她就在外面,可以為我作證。”
“嘖嘖,這真是一出好戲。”
陸時亭盤腿坐了下來,拍拍身邊的位置,讓秦煙坐。
他拍的是左邊,左邊旁邊坐著的就是陳宗生,她才不坐在那里,秦煙挪到右邊坐下。
陸時亭看破不說破。
秦煙忍不住會往左邊看,陸時亭抬手要敲她腦袋,秦煙瞪他。
陸時亭沒好氣說,“去把外面的東西給我搬過來。”
“那個太重了。”
“就是因為重才要你去搬,不然你要我一個受傷的人搬嗎。”
陸時亭指著自己臉上的傷,言之鑿鑿,實際情況是除了一點青紫外,早已經看不出來什麼了。
秦煙只好起身,去幫他搬石頭。
陸時亭感覺到左邊也有了動靜,他看過去時,座位早已經空了。
陸時亭冷笑一聲,還想跟我斗。
秦煙出了門,本來在門口的東西這會已經不見了,她打電話給陸時亭。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找找。”
“你如果沒讓別人搬走,它會跑?”
秦煙要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突然想起來了,剛剛覺得有塊石頭放在人家門口不太好,我就讓人把它挪到人工梯那邊去了,入口估計就在電梯旁邊。”
秦煙掛斷電話,開始往電梯的方向去,電梯旁邊防火門里側就是步行梯,秦煙推開門,果然看到地面上有塊石頭,
她蹲了下來,拍了拍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來的石頭,陸時亭非說這是個寶貝,要搬過來大家一起看。
秦煙懂點看毛料的皮毛,卻怎麼也勘探不透這石頭能開出什麼好東西出來,她嘆了口氣,陸時亭說的信誓旦旦,大概是她的功夫還不到家吧。
秦煙的雙手放在兩邊,用力一搬,大石頭才抬起一點點。
根本搬動不了。
來的時候可是兩個魁梧的保鏢抬過來的,她一個人搬,怎麼可能搬的動。
就在她考慮要不要去找人的時候,身後的門被推開,秦煙回頭,眼楮忽然一亮,“先生!”
陳宗生走了過來,不理會小姑娘的興奮,“陸時亭讓你搬石頭做什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秦煙小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失落起來。
“我也不知道啊。”
男人脫了外套,遞給她,“拿著。”
“哦哦。”秦煙趕緊抱了過去。
男人輕松的抱起那塊石頭,秦煙幫他拉開門,跟在他的後面。
“先生。”
“不要說話。”
“可是我好熱呀。”
陳宗生回頭,看清小姑娘的狀態,瞳孔驟縮。
秦煙感覺到全身的溫度一下子升的很高,身體內處突然出現一個熱源,她急需要貼近涼涼的東西,衣領拉開一些,才感覺感受一點,可這無異于飲鴆止渴,很快,全身的血管都變得沸騰起來了。
恍惚中,她被人抱了起來,可是抱她的人的身體也好熱啊,不想靠近,但是他的身上卻有令她依賴的熟悉的氣息,就在這種矛盾中,秦煙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
到了房間,陳宗生眉頭皺緊,小姑娘全身滾燙,他的身上也開始慢慢熱起來,那石頭……
陸時亭。
……
宴廳里,陸時亭打了個哈欠,他支著腦袋,慢悠悠的喝著茶,听著戲。
果然哪個家族里都少不了好戲。
陸時亭望向主座上的伊洛斯•俾斯曼,他疑惑的是,對方是不是不太懂得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
現在整件事情是,石堯說是木家的青年調戲雲荷,石堯不忍有可能成為他養母的雲荷受辱,故而對木家那個青年的大姐出言不遜,但是木家的這位大小姐如今卻是住在俾斯曼那里,是俾斯曼名義上的女人。
雲荷和木家的大小姐,一個新歡,一個舊愛,不,兩個舊愛,也不知道這位俾斯曼先生會怎麼取舍。
雲荷期冀的眼神望向那個英俊的男人,“俾斯曼先生,我說的真的是真的,少東家確實是為了給我出頭才和木家人發生了沖突。”
到目前為止,都是石堯和木家的人爭吵,威洛家族的人卻是作壁上觀,俾斯曼看向始終未出一言的威洛老先生,“老爺子,這件事你怎麼看?”
威洛老先生目光如炬,“現在只憑空口白話,如何能斷定誰對誰錯,木家那孩子既然知曉雲荷是你的人,又怎會無故調戲,得了原因後,只怕又有別的緣由出來,依我看,不過是年輕人們鬧的一場小矛盾罷了,不必太過在意,說起來,若沒有那位易先生參與進來,這件事也早就結束了。”
喜歡港夜盛寵請大家收藏︰()港夜盛寵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