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見狗男人說，“不要被我發現你晚到，除非你真的能自信瞞過我。”
秦煙就挺氣，她自己是沒那個自信，不論做什麼，在陳宗生那里都跟透明人似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她。
瞞是瞞不了，秦煙也打算老老實實準點過去的。
陳宗生離開後，秦煙先去玻璃房里看了看她的貓。
三只小貓躺在別墅屋里無憂無慮的曬著太陽，愜意極了。
秦煙擼貓時，旁邊手機叮咚一聲。
陸瑤給她發的消息，禮貌的問她今天下午有沒有時間。
她說她小叔今天不在，想要見她一面。
“可以。”
秦煙算了一下，回來的車程時間，她自己開車的話，預留兩個小時足夠了。
秦煙放下貓，跑去樓上拿了東西和鑰匙就出發了。
她到出租屋的時候，陸瑤已經在那里了，秦煙看到陸瑤有些紅腫的眼楮，皺了皺眉，“你沒事吧？”
陸瑤笑了下，像是一朵堅韌的小白花，“沒事，就是我小叔知道我打算找工作的事，他不同意，就鬧了一下，現在他不會管我了。”
別人叔佷的事情，秦煙也不好插手太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幫陸瑤一點忙，也轉給她一些錢。
陸瑤不打算要錢，秦煙說，“你拿著吧，等你以後有錢了再還給我也行。”
陸瑤感激不已，“煙煙，謝謝你。”
“對了，以後我可能沒有辦法時常過來，我要開學了，得回去，你可能需要找個人陪你。”
“我已經投了簡歷，等找到穩定工作了，就不做這個了。”
秦煙點頭，“其實你也可以繼續做，不過要去那種比較正規一點的夜市，這樣的話，遇到鬧事的可能性比較小。”
陸瑤笑著點頭。
秦煙看了看這間門面房，又看了看門口，這里畢竟是路口，時不時的也有經過的人，她回過頭，提議說，“不如今天就在這里吧。”
打定主意，兩人便開始做準備了。
之前就做過一次，這一次，上手更容易了。
很快熬好糖，在里面滾過一圈的山楂被小心的放在一次性白色的干淨薄紙上。
秦煙用托盤托著，放在門口，沒過一會，就有牽著小孩經過的家長就過來問了，五元兩串成交，前後不足一分鐘。
這算陸瑤真真切切自己掙的第一筆錢，拿著那張紙質的五元，她覺得很不可思議。
秦煙搬過來板凳坐著，“我第一次掙到錢的時候也像你這樣。”
陸瑤好奇的問，“你那時候是多大？”
“初中時候吧，不太記得了。”
“我父母很早就離婚了，我跟著我媽，她不怎麼管我，在繼父家也不好過，我那時候什麼念頭都想過，即便活著，也是覺得過一天就是熬一天。”
陸瑤還是第一次听秦煙說她家里的事情，她之前也從來沒有想過秦煙是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
在她的角度，秦煙堅韌，做事認真，懂的也很多，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即便是同樣身為女性的她，也是很羨慕的。
她一直覺得，有這種自信的人，一定是在一種充滿包容和關心的愛的環境中才能孕育出來。
她羨慕的看著秦煙，大抵煙煙喜歡的那個人真的給了她很多很多的愛吧，才能夠讓她此時此刻，以釋然的態度面對苦難的童年，與年幼的自己和解，最終成長為一名優秀的女性。
……
到五點多一點的時候，秦煙就得離開了。
她幫著陸瑤把東西收拾好，問她，“你打算怎麼回去？”
“我打車就行。”陸瑤說，“你自己開車小心一點。”
“好，拜拜。”
秦煙拿著鑰匙回到車上，再次看了一下時間，五點二十。
還好，能準時回去。
但是十分鐘之後，秦煙的樂觀心態就全沒了，她看著前方堵成長龍的車隊，恨不得車長了翅膀飛過去。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車子只能以龜速一點一點的往前移動。
這一折騰，回到湖區別墅的時間可不是晚的一星半點，直接拉到了八點。
她進了客廳，靜的可怕。
佣人阿姨在擦杯子，看到她回來，指了指樓上。
秦煙走過去問，“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約七點半吧，你吃東西了嗎？”
秦煙哪里還有心情，“不吃了，裝乖去，餓著肚子興許先生還能可憐可憐我。”
佣人阿姨被她逗笑，寬慰她，“現在知道怕了，誰讓你一下午跑的沒影，先生回來時我給你打電話都沒打通。”
秦煙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沒電關機了。
阿姨也看到了。
秦煙轉身要上去。
阿姨問，“真不吃了，都在廚房里。”
秦煙擺了擺手，上了二樓，悄悄打開書房的一點門打量里面的情況，下一秒就是男人的怒聲，“滾進來！”
秦煙認命進去。
男人從窗邊轉過身來，才結束一通電話的樣子，他將手機扣在了大板桌上，倚著桌沿，抬起眼皮，淡淡的看著她，“回來這麼早干什麼，你怎麼不凌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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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煙往前挪了幾步，誠懇道，“先生，我錯了。”
女孩耷拉著腦袋，看著是乖乖認錯的模樣，她這樣子，騙騙別人也就罷了。
陳宗生冷哼一聲，“知道錯了就行，罰也是之前說好的，你自己回去。”
“現在自己去找地方站著去。”
秦煙大膽的走過去，“能不能換一個別的？”
陳宗生低頭看著她，沒說話。
秦煙深覺得有戲，伸出手臂抱著他，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我今天也不是故意回來晚的，是堵車了，按照正常情況，我肯定能準時到家得。”
“而且……而且今天瑤瑤還夸你了。”
陳宗生是記得秦煙提過的這位朋友的，關于這丫頭的很多事他都記得，哪怕是這樣小的一件。
“她夸我什麼？”
“當然夸你對我好啊，最重要的是寬容。”秦煙特別咬重後兩個字，“所以先生你是不是也應該做點符合它的事情？”
陳宗生淡淡道，“我覺得這個不符合，還是賞罰分明符合。”
秦煙剛要再開口。
“你再磨蹭，我一會就去拿板子。”
女孩一下子就松開手了，前後兩副態度，當真是變得比六月的天還快，陳宗生笑了一下，又催她，“還在這干什麼。”
秦煙終于動了，一步一回頭，片刻後，又可憐巴巴說自己沒吃飯。
……
佣人阿姨把飯送了上來，擱下後離開。
秦煙捏起筷子，坐在桌子邊，看了一會，又說自己不喜歡吃這些。
陳宗生本來正準備去門外抽根煙，聞言，冷笑一聲，把白色打火機往桌子上一撂，去拿了戒尺。
秦煙看到後，臉都變了，猴子似的跳到桌子另外一邊，她看著陰沉著臉的男人，心驚膽戰的。
陳宗生看著她，兩個字，“過來。”
“我不去。”
秦煙時刻提高警惕，一旦陳宗生動一下，她就逃。
“你過來，坐在這好好吃飯，我就不打你。”
秦煙︰“在外公家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你就是要騙我，我才不過去。”
陳宗生看了她一會，扔下戒尺，重新拿起打火機，“我出去，你過來吃飯，十分鐘後就給我到那里站好，再耽誤一秒，你這一夜都不用睡了。”
看著男人出門，把門關好，秦煙才敢回去椅子那里，拿起筷子。
本來就是她喜歡的菜色，但是她就是不太能接受陳宗生不去送她的事情，食欲都快沒了。
不過她也是真的那麼久沒吃東西，佣人阿姨的手藝是很不錯的，秦煙慢慢的吃完一些。
陳宗生抽完一根煙才從外面進來，見女孩自己找了地方站著，臉色緩了幾分。
他走到電腦那里，把這幾天耽誤的事情處理一下。
大約幾十分鐘後，秦煙就開始不老實了，陳宗生看她一眼，女孩就哭唧唧的裝可憐，“先生，腿疼。”
“不願意站著就跪著。”
秦煙合計了一下，反正她是站不下去了，就去沙發那里拿了抱枕，擱在地毯上，試著跪了一下，剛開始還可以，過了會膝蓋就有些疼了。
秦煙悄咪咪瞅了一眼工作中的男人，又從沙發上拿下來一個，墊了雙層。
剛開始，她還跪的挺筆直，到後邊，發現男人壓根沒關注她這邊，身子就塌下去了，跪坐著。
她面前的茶幾上還有她之前扔在這里的平板，旁邊還有水果。
由花瓶擋著，秦煙摸到平板，調成靜音，找了個最近熱播的電視劇，就這麼靠著茶幾邊，一邊看電視一邊剝著橘子。
起初她還能分出幾分注意力，觀察男人會不會過來，但是電視劇看入迷了，哪里還能有心思管別的。
因此連陳宗生什麼時候走到沙發這邊的她都不知道，直到一集播完，準備切換下一集，她才想起自己還在挨罰，抬眼準備看看陳宗生在做什麼，結果就看到身邊定楮看著她的男人。
秦煙嚇的心跳都快停了，拔腿就要跑，然而下一刻就被陳宗生逮了回去，壓著打了她十多下。
秦煙心里那個委屈轉瞬之間就如開閘的河水一般漫了上來，抽抽搭搭的抹眼淚，一哭一頓。
陳宗生冷冷道，“你還好意思哭？”
秦煙狠狠瞪他一眼。
但是那種凶，也就那回事，陳宗生又忍不住笑，他單手扶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他懷里，抬手從茶幾上把平板拿過來，擺好位置，“繼續看？”
“哼！”
陳宗生順著她的毛，安撫著她，“罰就到此為止，這十下就算抵了，不許再鬧。”
但是小姑娘不听他的，連抱都不想讓他抱了，掙扎的厲害，一會陳宗生就被她蹭出了火，結果人一下老實了。
跟凍住的鵪鶉似的。
陳宗生冷笑，“有種繼續動。”
“……”
秦煙不高興的說，“是你先欺負我的，去墨爾本是你答應的，結果轉頭你又說不去。”
“你怎麼自己的錯一點都不提呢？”
“……反正你要是不答應，接下來幾天我都不要和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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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宗生笑她，“你自己能做到再說。”
“……”扎心了。
秦煙心情悶悶的，自個兒的情緒都不高了。
陳宗生低聲道，“明天你選輛車，在學校那邊落地，就當作你的開學禮物怎麼樣？”
“……”
陳宗生見她真打定主意一句話都不跟她講了，無奈道，“說說吧，怎麼樣你才肯消氣。”
秦煙剛要張口，就听到男人說，“除了去墨爾本，其他的都可以。”
這次秦煙真的沒忍住，手直接拍出去了，小手刮到下頜跟頸部的位置，血絲都出來了，瞅到男人陰沉的表情，秦煙趕緊埋頭裝死。
過了會，沒听到男人的聲音，她又偷偷摸摸的抬頭，正落入男人深深沉沉的眼神中。
“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秦煙眼珠子轉了轉，看看這邊，看看那邊，陳宗生拍了拍她，“去把藥箱拿過來。”
秦煙立即說，“我給你上藥吧。”
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是不準備不和我說話了。”
秦煙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只會氣你。”
見她這會乖的過分，陳宗生又感覺方才被她氣的生疼的胸腔瞬間舒暢了，養孩子就這點好處了，前一秒還被她氣的生疼，下一刻她就能讓你覺得為她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這點傷上什麼藥，給你擦點藥。”
想到擦那里，秦煙的臉不免覺得燒了起來。
秦煙起身，陳宗生就又把她拉到了懷里，“算了，這會不急著擦。”
秦煙剛露出疑惑的表情，男人就壓著她吻了下來，同時去脫她的衣服。
……
一夜未睡，到最後秦煙都已經哭不出聲了，軟綿綿的，跟貓叫兒似的。
陳宗生抱著她去了浴室。
沖過澡，出浴室時，外面天色已經亮了。
陳宗生下樓時，佣人阿姨還納悶陳先生今天起的挺遲。
“陳先生，今天是中餐嗎？”
“嗯。”陳宗生拿起報紙，“今天不用喊那丫頭了，中午我會回來。”
佣人阿姨畢竟是經過事的人，哪里還不明白，笑著點頭。
陳宗生用過飯之後，便去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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