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義莊查得如何?”玉縈關切地問。
溫槊見她在屋里也戴著冪籬,有些奇怪,低聲道︰“我把義莊里存放的尸體都仔細看了一遍,沒有巧荷。打探了一下,這幾天府衙沒有人命案子。”
玉縈稍稍松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人活著就好。
“還要我去別的地方找嗎?”溫槊問。
“不用去找了,在這等人牙子過來。”
溫槊“嗯”了一聲,坐在玉縈身旁,瞥了她一眼︰“怎麼在屋里還戴著冪籬?”
知他在外跑了許久,玉縈給他倒了茶水遞過去。
“你知道嗎?”她小聲道,“剛才等你的時候,裴拓的手下來香玉坊給他取做好的衣裳。”
“你看到他了?”
“沒有啊,只是他的手下。”
“我看到他了。”
溫槊冷不丁冒出一句話,玉縈訝然,回頭看向他︰“何處遇到的?”
“在義莊外面,他帶著好多人,似乎是在查案。”
“他看見你了?”
“他又不認識我。”
也是,以前跟在太子身邊的時候見過裴拓幾回,他是暗衛,平常行事又都戴著灰色面具,裴拓自是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少東家來了。”掌櫃娘子看到溫槊也來了,忙上前打招呼。
溫槊替玉縈母女拋頭露面許久,如今也懂得如何同人寒暄。
因怕他們無聊,掌櫃娘子又端了幾碟茶點過來。
正吃著東西,見鋪子里的伙計領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走進了香玉坊。
那男子一見掌櫃娘子就拱手作揖,笑道︰“上回送過來那幾個丫鬟用著可還趁手?”
“你這邊送的人自然是妥當的。”
“今日叫我過來可是要再添人?”
“暫且不添人,是我有兩個朋友想打听點事,倘若你知道行個方便可好?”
听著掌櫃娘子的話,那男子眼珠子轉了轉,諂媚道︰“既是您的朋友,那自然是要幫忙的。”
玉縈當即走上前,將巧荷的事說了一遍。
那魏五听完玉縈的話,頓時有些驚訝,遲疑片刻道︰“前幾日的確經手過一個清沙鎮的丫鬟,手頭人太多,叫什麼倒是記不清了。”
“誰把她賣給你的?”玉縈追問。
“是她娘帶著過來的,我可不是拐子啊,你們若不信,回去問問她娘就是了。”
玉縈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倘若是被拐了,她和溫槊定能把人救出來,可她是被親娘賣了,便是鬧得官府,也是玉縈沒理。
溫槊看著玉縈眉宇中的低落,開口道︰“她人還在你這里嗎?我們想出銀子買下她,你給個價錢就是。”
魏五沒想到他們對巧荷如此執著,並未回答,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已經賣出去了,你們有什麼去找她家里人問,我這邊還忙著呢。”
“賣給誰家了?”玉縈見他的反應有些奇怪,頓時追問道。
果然,魏五見他們緊追不舍,不耐煩道︰“都說了賣出去了,你們是什麼人?若是懷疑我,大可去問官府。”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見他們這邊要談崩了,掌櫃娘子走過來道,“他們倆也是跟那個叫巧荷的孩子關系不錯,想來青州府看看她,若是方便,登門去問個好。”
魏五的臉色變了變,想是估計香玉坊的勢力,勉強道︰“她命好,被一位員外老爺看中了,給了她家不少銀子,人家給的買斷銀子,不許探親訪友的,我做生意講誠信的,幫不了你們。”
話說到這份上,魏五已經不願意再回答任何問題了,朝掌櫃娘子拱了拱手就匆匆離開了。
玉縈朝溫槊看了一眼,溫槊會意,低頭也出門去了。
“丁姑娘,我也覺得那孩子可憐,只是她遇到了那樣的爹娘,旁人也幫不了她。”
“我明白的,今日之事有勞掌櫃了,難得來一趟青州,我讓弟弟出去買些東西,能否在你這里坐著等他?”
“當然,我再給換一壺茶。”
玉縈在香玉坊里又坐了半個時辰後,溫槊回來了,朝玉縈點了下頭。
兩人之前並未商議什麼,但相處了兩年多,亦有了不小的默契。
玉縈一使眼色,溫槊便出門跟蹤了魏五,摸清了他的住處才過來。
爾後玉縈向掌櫃娘子辭行,說要在天黑前回清沙鎮。
離開香玉坊,玉縈和溫槊去不遠處的酒樓要了個雅間,吃飯喝茶,等到天黑之後才從酒樓里出去。
“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就行。”
“不行,我們一起去。那姓魏的很狡猾,下午說話的時候眼神閃爍,巧荷一定不是賣給什麼員外。”
溫槊總是拗不過她,想了想,便道︰“等下到了他家,我先進去把人放倒,你別著急進來。”
“知道了,我是要審他,又不是要搗亂。”
兩人摸黑到了魏五的宅子門口,他雖是個人牙子,可路子野,賺了許多黑心錢,置下了一處大宅院。
好在溫槊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刺客,潛入沒多久就摸清楚他的臥房,順利將他們夫妻二人放倒。
等到他把玉縈接進來之後,玉縈便見那魏五被綁在了椅子上,眼楮和嘴巴都被蒙住。
“等一下我會問你幾個問題,若你不老實回答,我就殺了你全家。听明白了就點頭。”
玉縈瞥了溫槊一眼,平時不聲不響的,放起狠話也是直中死穴。
果然,那魏五听完他的話,連連點頭。
溫槊伸手拿走了他嘴里塞的破布,朝玉縈望去。
“你到底把巧荷賣到什麼地方去了?”
听到巧荷這個名字,魏五即便蒙著眼楮,也明白眼前的人是誰。
他愁眉苦臉道︰“她又不是你們什麼人,你們何必要找她?”
“問你什麼就答什麼!”溫槊說著,一手捏住了他的喉嚨。
魏五哭喪著臉道︰“我、我惹不起你們,可是、可是你們也惹不起他。”
“他是誰?”溫槊問。
玉縈見他這般害怕,不知道他背後的人到底什麼來頭,想了想便道︰“我們不想惹事,只要你交出巧荷,我們立刻離開,別的事情一概不過問。”
天底下可憐人的確太多,惡人也太多,玉縈救不了所有人,只能盡力救下眼前的巧荷。
魏五喃喃道︰“晚了,人已經交過去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
玉縈還沒說完,屋外忽然響起了僕人的聲音︰“老爺,不好了,官府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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