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雪蓮扔進井里，雪蓮剛沒入黑暗，就傳來“滋啦”一聲，像是被什麼東西燒化了，連點灰都沒飄上來。
“哎呀！浪費了，”小破孩心疼地直跺腳。
唐逸軒攔住他︰“別瞎扔。這井里的東西很挑，普通的仙草沒用。”
他想了想，從懷里摸出殤給的蒲團，“用這個試試。”
他將蒲團放在井台上，蒲團一踫到井沿，立刻散出淡淡的混沌色光暈，光暈順著井壁往下流，像是在和井里的東西對話。
過了一會兒，井里的死氣退了些，露出一點微弱的藍光。
“真有反應了哎！”玉玲瓏驚喜的拍手。
藍光越來越亮，漸漸凝成一條細線，從井里飄出來，纏上蒲團。
蒲團的光暈和藍光一踫，爆出細碎的金藍色火花。
火花落在井台上，瞬間長出一株小小的綠芽，綠芽又很快枯萎，變成黑色的粉末。
“這是……”唐逸軒盯著粉末，粉末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
陶夢怡忽然道︰“逸軒，我感覺到井里在喊‘水’。”
唐逸軒恍然大悟︰“水？它要葬道之水？”
他想起殤說過，宇宙框架是用他和空的能量搭的，那這神墓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葬道之水，難道是構建框架時剩下的能量？
他試著運轉太乙訣，引導蒲團的能量往井里送。
這次，井里的藍光更盛，緩緩涌出一點透明的液體，像露珠似的懸在井口。
液體一出現，周圍的時空碎片都停住了，死氣也像遇到了克星，紛紛退散。
“這是……井水？”
小破孩伸手想去踫，被唐逸軒攔住了。
“小心點，別好奇害死貓。”
唐逸軒用靈力裹住那滴液體，液體落在他掌心，冰冰涼涼的。
沒有任何氣息，卻讓他靈台一陣清明，連雷核都輕輕跳了一下。
“這水不簡單，能穩神魂，還能擋推演。”他探測不出來，只能憑神魂的感知力。
陶夢怡也試了試，照影燈的光落在水上，映出一片模糊的星空。
“里面有混沌的氣息，和殤前輩的能量很像。”
“看來這就是葬道井水了。”唐逸軒小心翼翼地將水收進玉瓶。
“殤說過，宇宙毀滅重生過很多次，這水說不定就是上一次重生留下的。”
小破孩湊近井口︰“就這麼點？多弄點啊！”
唐逸軒搖了搖頭︰“它不想給太多，強搶肯定會出事。我們先回去研究研究，明天再來。”
往回走的路上，唐逸軒把玉瓶遞給陶夢怡︰“你試試用這水練《莊周夢蝶真訣》，說不定有幫助。”
陶夢怡接過去，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眼角含春︰“你不用？”
“我有蒲團就夠了。”
唐逸軒柔聲說“而且，你的夢蝶訣要是能再精進些，以後遇到危險，我們的勝算也大些。”
小破孩在一旁撇嘴︰“明明心疼媳婦，直說就是了，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玉玲瓏好奇地問︰“媳婦是什麼？能吃嗎？”
鴻蒙童子一本正經地解釋︰“就是像陶姐姐這樣，能和老大一起練功，還能哼哼唧唧的女人。”
陶夢怡的臉一下子紅了，輕輕捶了唐逸軒一下︰“你看你，都把他們帶偏了。”
唐逸軒哈哈大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夕陽的光透過神墓的縫隙照進來，給兩人披上了一層金光。
小破孩三個在前面吵吵鬧鬧，谷地里的石碑依舊矗立，井口的藍光漸漸隱去，一切都被溫柔地裹在時光里。
回到洞府，唐逸軒把葬道井水和帶符文的碎石放在一起。
井水的光和碎石的紋路產生反應，慢慢滲出一點淡金色的霧氣。
霧氣踫到蒲團，蒲團也散出光暈，三者纏在一起，在洞府中央凝聚成一個小小的光團。
“它們在互相認親？”小破孩瞪大眼楮。
唐逸軒搖搖頭︰“它們在融合。葬道符文是鎖，井水是匙，蒲團是引，合在一起，或許能解開神墓的一部分秘密。”
陶夢怡看著光團︰“說不定還能找到離開神墓的路。”
唐逸軒握住她的手︰“不管能不能找到，有你在，在哪都一樣。”
陶夢怡靠在他肩上，笑靨如花。
洞府外，夜色漸濃，神墓里的時空碎片依舊無聲地飄著。
或許明天去井邊能得到更多井水，能從融合的光團里看出更多符文的秘密。
唐逸軒和陶夢怡嗯啊了一個時辰，出來研究洞府中央的光團。
那團金藍色的光暈忽明忽暗，呼吸一樣的起伏。
葬道符文碎石、蒲團和葬道井水融合後，生出絲絲縷縷的霧氣，霧氣在空中交織，慢慢凝成模糊的圖案。
“老公，你看這像什麼？”
陶夢怡湊近，照影燈懸在她肩頭，白光灑在光團上，讓圖案清晰了些。
唐逸軒眯起眼︰“像張地圖。”
光團里的霧氣勾勒出幾條彎曲的線，線的盡頭有個亮點，看著像是他們所在的洞府。
另一個亮點則在東北方向，旁邊還纏著淡淡的死氣。
“東北方有東西？”
他伸手點了點那個亮點，光團抖了抖，圖案變了，多出幾個小黑點，像是散布在各處的標記。
小破孩也湊過來，鼻子都快踫到光團了︰“小黑點是什麼？寶貝嗎？”
鴻蒙童子搖頭︰“能量反應很弱，像是……殘留的神魂。”
玉玲瓏的七星玲瓏塔在手里轉了轉，塔尖的藍光掃過光團︰“哥哥，這些線在動，像活的一樣。”
光團里的線條慢慢蠕動，好像在避開什麼，繞著幾個地方走。
唐逸軒靈光乍現，一拍腦袋說︰“哎呀！我明白了，這是安全路線。黑線是時空碎片密集的地方，亮點是能量穩定區。”
陶夢怡開心的說︰“殤前輩留下的蒲團果然不簡單，竟然能把神墓的路畫出來。”
她照影燈的光落在東北方的亮點上︰“這里的死氣最重，會不會有更多葬道井水？”
“有可能，明天去看看。”唐逸軒把光團里的地圖記在心里。
夜里，光團沒散，就懸在洞府中央，像盞小燈籠。
唐逸軒坐在蒲團上打坐，太乙訣運轉時，光團里的霧氣會跟著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