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陳九亞眼楮瞪得溜圓,嗓門一下拔高,“除了李珂,我連別的女生手都沒踫過,更別說搞大肚子——”
“你這不胡說八道嗎?!!”
“我只是問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換你你不急?!!”全然忘了王準的身份,陳九亞嗓門拔得更高。
“退一萬步說,真要有女人懷了我的孩子,我肯定負責到底。”他把聲音壓下來,卻仍帶著火氣,“我四姨天天念叨想抱佷孫,真要有,她得樂瘋……”
“我也圖個清淨。”
王準隨口一句試探,就排除了第一種推測。
想想也是,像陳九亞這種把李珂名字刻進骨子里的痴情種,哪還有心思去外面拈花惹草。
所以,剩下只需要調查李珂和米婆兩條線。
雖然跟自己關系不大,但完成任務回歸之前,王準還是決定,盡力給姚警官提供一些線索。
畢竟,鬼的殺戮可不會因為試煉者任務的結束就停止!
他一撤走,刀口只會落得更狠。
“情況怎麼樣?”
姚警官剛坐穩,王準的問題就蹦了過來。
“先按意外墜樓立案……”
“現場看著像自己摔下來的,沒發現人為痕跡。不過房間還封著,技術隊正補拍照片、撿一些小東西。”姚警官拿出手機,將自己拍的一些照片展示給兩人。
“下午四點左右應該能出初步結果,安監和住建也來人了,听說合格才給解封。”
“我房里的桌子和骨灰盒沒事吧?”陳九亞聲音發緊,已經盤算著在客廳裝監控。
“完好無損,沒人動過,放心。”姚警官擺擺手,“我給他們打過招呼,你也不用現身了,直接跟著我去警局。”
“又要做筆錄?”
“嗯,流程肯定要走,順便去拿張燁留下的手機。”
這次筆錄很干脆,姚警官只挑了些關鍵問題,沒在小細節上反復追問陳九亞。
半個小時後,王準就看到了並肩走出來的兩人。
陳九亞臉色發青,嘴角繃得死緊。
姚警官的聲音隨之飄進車里,“人從你家陽台掉下去,你多少得擔點責任。不想死者家屬拉橫幅堵你小區,就痛快點賠錢了事。”
“他還得出錢?”王準側頭,看著剛拉開車門的姚警官。
“三方擔責唄。物業、包工頭、業主,各按責任比例賠,不答應也行,你慢慢去跟別人扯,只要你有時間……”
“我可提醒你,真鬧上新聞,你這屋子連骨灰都未必讓你放。趁媒體還沒聞著味兒,早點了結干淨。”
“嗯,我明白的。”陳九亞點頭。
對他來說,賠錢只是錢,時間也可以等,但骨灰絕不能挪。
先前問米定下的地方,一寸都不能改。
“什麼時候能復工?”王準還是只關心這個。
“等等跟你說,我先看看張燁的手機。”姚警官晃了晃手里的透明證物袋。
隔著塑料袋,他點亮了手機屏幕。
按規矩,這部手機本該在專門的物證室里拆檢,但他心里莫名發怵,哪怕大白天、人多,也寧願躲在車里動手。
反正自己不拆袋,看完就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奇怪,張燁失蹤當晚沒有通話記錄……”
姚警官把最近通話滑到頂,又往回翻了兩遍,抬頭問︰“陳九亞,你那天晚上聯系過他嗎?”
“沒有,我帶著王隊去了米婆家,一直忙到快十二點才走。”
王準在旁點頭作證。
“沒有,我帶著王隊去了米婆家,一直忙到快十二點才走。”
王準在旁點頭證明。
指尖無意識地敲了兩下機殼,姚警官退到系統後台,第一個彈出的app就是導航。
起點張燁家,終點公司。
第二個……是短視頻。
短視頻的搜索欄里,七個字赫然在目——
“突然心慌的原因”。
張燁也有過心慌?!!
姚警官點開首條視頻,外音從手機里炸出來,女聲帶著夸張的急促︰“如果突然心慌,很可能是猝死的前兆!”
聲音不大,在封閉的車廂里來回撞,前排的王準瞬間回頭,‘臉色’沉了下去。
“他也心慌?”
王準的疑問句其實不需要回答。
車里三人都明白,心慌的確是預兆,只是指向的並非猝死,而是另一場更詭異的死亡。
“心慌就得半夜跑回公司?”
姚警官皺眉,怎麼也想不通這條邏輯。
他熄掉屏幕,再次晃了晃手里的證物袋,“我先把它送回去,施工的事等我回來再談。”
……
回到車里,姚警官拉開車門,搶在王準開口之前,他低聲逼問。
“王隊,你能不能確定,遷靈成功之後,那對母子就會安息?”
既然證明了這起案子的凶手是鬼,那代表著不可能正常破案。但只要能截斷它繼續害人的鏈條,姚警官就覺得這趟渾水沒有白 。
“不敢說百分百,起碼九成把握。”王準面不改色地撒謊。
“那就這麼辦。”姚警官垂眼,在手機屏幕上一陣輕點,將導航終點名直接甩進了陳九亞的短信,“裝修市場,東門進去第三排,現在就動身。”
“去那兒干嘛?”陳九亞舉起手機,一臉茫然。
“這幾天明面上不可能動工,只能暗著來。”
“等安監和住建的人撤崗之後,我們夜里偷偷溜進去……”姚警官把嗓音壓到最低,“不砌磚、不澆混凝土,全用輕型防爆板,一塊一塊卡進窗框。”
“在接縫地方貼上幾層鉛封和防火膠,應該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
陳九亞剛吐出一個“這……”字,王準便抬手截住他的話頭。
“我覺得可以。”
他先替姚警官下了結論,接著轉向陳九亞,語氣放緩,“當務之急是處理那對母子,只要它們安息之後,陽台你想怎麼折騰都隨你——”
“貼金箔、裝落地窗,甚至給李珂改成空中花園,都沒人攔著。”
“你也不想看到再有人死吧?”
“那听你們的……”陳九亞耷拉著腦袋,忽然又抬起頭,“晚上去施工,我們會不會有危險?”
姚警官抬腕看表,“嗯,十一點左右它們才現身,我們十點整準時撤,不管干沒干完。”
“現在先去市場,把料子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