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帆有些困了,說話帶著幾分含糊︰“唔,沒有吧,就是我大哥家里的習慣而已,他喜歡喊我們一起午休一小時。”
“說是不睡的話下午沒精神頭,睡超過一小時的話人又太容易疲憊,所以一小時是最好的。”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姑娘就是堂哥請來照顧堂嫂得吧,看著是挺本分的好姑娘。”
“嗯,是……好姑娘。”
呼嚕呼嚕~~~~
姜青雲听到他打呼嚕聲,自己也跟著閉上眼很快睡著了,再睜開眼已經過去一小時。
司念坐在院子里葡萄架子下乘涼,姜衡在菜地里除草,小姑娘在一旁背誦著什麼,錢多多認真清理著地面,這一幕很是歲月靜好。
“多多姐姐,你會背這首詩了嘛。”
“嗯,記住了。”
“哈哈,媽媽還是我會教吧,你看多多姐姐都學會了,我好厲害呀。”
司念被女兒給逗笑了,手溫柔撫摸著肚子,想著以後三個孩子在院子里跑的畫面,一定很美好吧。
“嗯,我們糯糯真厲害,不過你多多姐姐記性也不錯,只是听你背背就學會了。”
“是呀是呀都好厲害的。”
第二天吃完飯後,姜青雲兩人準備回去。
姜衡拿了些臘排骨,臘豬肝分了分,讓兩人拎回去吃,把人送到門口︰“好了坐驢車回去吧,有空來鎮上的話就在家里吃飯。”
“好的我知道了大哥,那我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兩人提著東西上了驢車,同行的大娘小媳婦一個勁瞅這邊,好奇道︰“一帆啊,你這提著的是排骨嘛,看著可很是好啊。”
“那個黑乎乎的是什麼,難道也是吃得嘛,看著好黑啊。”
“嗯,這個是我大哥腌得臘排骨臘豬肝,讓我帶回家吃,看著是黑了點,不過這個味道可是非常不錯的。”
大娘有些意外︰“豬肝?那東西又腥又苦的能腌嘛,這腌出來的味道是啥樣得啊。”
說到吃的姜一帆也來了興致,溫聲道︰“提前泡一晚上,可以蒸出來吃,那就是顆粒的像是魚籽一樣,要是炒著吃就是很好的下酒菜。”
“主要是便宜好吃還能當下酒菜,多好啊,哪里有什麼腥味苦味,腌出來後就沒有了,味道可好了。”
小媳婦們也動了心思,家里是有些窮,過年一般也只能買點肉腌一下,要是腌豬肝的話,那可是不值錢的能多買不少。
“一帆哥,那你知道這個要怎麼腌嗎?”
姜一帆搖搖頭︰“不知道,做吃食這一塊我不懂,一般都是大哥喜歡琢磨這些,估計就跟平時腌豬肉一樣吧。”
“不可能,豬肝滑不溜秋的,肯定腌制的法子不一樣,你大哥真是太厲害了,怎麼什麼都會做呢。”
說著若有若無試探道︰“那你家今年種那麼多菜,是不是能賺好多錢啊,這菜可不是糧食啊,要是不能熟的時候賣掉就不值錢了。”
姜一帆抿唇一笑︰“這個我大哥心里有數,我們只管听他的就成,去年年底的紅薯都說賣不掉,我大哥不照樣買了做成吃食嘛。”
“……也對,你說都是莊稼漢子,怎麼你大哥腦子那麼活,干什麼都賺錢,真是讓人羨慕啊。”
“青雲,你大堂哥那麼厲害,你跟著的話隨便學一點,也足夠你們家賺得了。”
姜青雲聞言老實道︰“對,我大堂哥人很好,給他家干活給錢痛快,比我自己找零活干好太多了,我喜歡在大堂哥家干活。”
“奧,那一個月給你多少錢,也是跟那王家兄弟一樣嘛,一個月固定這樣四十塊錢。”
“是的呀,都是一樣干活,錢自然也是一樣的。”
大娘笑得有些意味深長︰“可你們是親戚是堂兄弟,那自然是要比外人更親才是,哪里能開一樣的錢呢。”
姜青雲眼底閃過一抹茫然,老實回答︰“這有什麼關系嘛,本就是干一樣的活,跟親不親戚沒關系,開一樣的錢正常啊。”
“要是開不一樣的才不好,王家兄弟干活很實在,都挺好的。”
……傻子一個,姜衡對他就跟外人一樣開的工錢,他還覺得那挺好真是。
姜一帆看過來,神色如常道︰“大娘,听說你家山子去舅舅那干活,不知道開多少工錢,去年的欠賬結清了嘛。”
這話一出,花大娘面色一僵︰“這個,我弟弟還能欠外甥錢嘛,這不是一時半會沒騰出手來,不然一定雙倍給工錢的。”
“是嘛,可我記得那一天也就給五六塊錢,山子干一年活了,愣是一毛錢拿不回來。”
“哎,老話說得好,再窮不能跟著親戚干活,不然那日子過得比陌生人還不如,我大哥這人雖然脾氣硬一點,但對兄弟那是明算賬。”
“我們干什麼活他給什麼錢,清清楚楚按勞分配,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家里兄弟姐妹多,但一直都能和睦相處的原因。”
心里誹謗︰廢話,能不和睦相處嘛,大哥那拳頭又不是吃素的,武力,錢都在他手上,誰能是他對手,不听話遭罪的還是自己。
花大娘臉色沉了下去,眼神閃躲︰“一帆啊,最起碼我弟弟給外甥開的工資,那是比陌生人高一些的。”
“你大哥是你們親大哥,也沒見給你們開比外人高的工資,這說明拿你們當外人不是。”
姜一帆笑著說︰“花大娘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這人認死理,這立馬到手的錢不拖欠,跟一年了都不給錢的,哪個好我還是能分清的。”
“我過年見過山子,哎,那又瘦又黑的看著多讓人心疼,花大娘啊,這兒子跟弟弟到底哪個親,您是不是沒分清楚啊。”
花大娘抿著唇不吭聲了,之前她是覺得心里不舒服,但沒被人點破,她為了面子也只能在里面圓著,可現在被人說破了。
她心里更難受了,是啊,多簡單的道理,舅舅讓外甥干活不說多開錢,好歹是開吧,這一年都不開始什麼意思。
山子是她兒子,哪里能不心疼,這麼下去的話兒子要是累壞了,到時候她老了指望誰,不行,她得去把錢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