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不好意思笑笑，小聲說︰“我就是隨口一說，人家雲城到處都是山楂樹，早就出名了，鎮上也是去那邊進貨。”
“咱們這沒人種過，萬一水土不服種出來味道不對，那可是一兩年白費，還要把名聲打出去更難。”
姜衡附和一聲︰“是這個理，成本投入太大，一旦沒賺錢的話，等于是村里人都得罪了。”
夫妻倆說著話，不知不覺到家了。
糯糯兩天沒見到爸爸了，遠遠看到身影，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抱著他的腿不撒手，仰著頭奶聲奶氣道。
“爸爸你去哪里了，這次好久好久。”
“哈哈，爸爸出去買東西了，又給你買彩色筆哦，你可以畫畫涂顏色多好。”
姜衡打開背簍，拿出一個盒子遞過去。
糯糯伸著小腦袋看里面，那紅艷艷的是山楂她認識，伸手抓兩顆上去咬一口，奶團子被酸出表情包來。
“唔，好酸好酸這個不好吃。”
“撲哧，沒裹糖當然不好吃，小心牙齒給你酸掉了，等爸爸做好了你再來吃。”
姜衡伸手把山楂拿過來，笑著摸摸她小腦袋，將背簍提進院子里，開始倒出來晾著。
喊了一聲︰“老二老三過來，把不好的山楂挑出來，有蟲洞白點長霉的一概不要。”
“好得大哥，這次順利嘛。”
“嗯，很順利，談好穩定供山楂的村民了，以後每次讓小王來的時候帶過來，省得我以後來回跑。”
姜一帆臉上露出笑意來，生意紅火好啊，這意味著他手里私房錢更多，現在都有快一百塊錢塊錢了。
還是跟大哥干活好，那有錢是真分給他們，不像爸那麼小氣，干活上工分最後愣是見不著錢。
姜朗湊過去小聲問︰“大哥，咱們家啥時候能買個錄音機不，我好想听听那個。”
姜衡挑挑眉，抬手拍拍他肩膀調侃︰“要什麼錄音機，有錢咱們湊一湊買台電視機回家，畫面有了聲音也有了。”
其他人︰“……！！”
“額，大哥電視好貴啊，我哪里敢去想電視機。”
“我這次去雲城就看到有賣得，現在改革開放了，這些電器又不要票，你只要有錢就能買得著。”
姜朗眼楮越來越亮，激動道︰“大哥你說真得嘛，那一台多少錢？”
“國產三四百一台，黑白得其實也還……”
姜衡話還沒說完，就見對面弟弟臉垮下來，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那麼貴，大哥我才存一百不到，真買我就沒錢了。”
“笨蛋，我說的是以後，又沒說現在要湊錢買，再說了等二叔還債，買一台電視機足夠嗯了。”
“誒，也是哦。”
姜朗摸了摸自己下巴，樂呵呵道︰“以前爸偷摸給二叔錢，反正一次都沒要回來過，現在能要回來，我都覺得跟白撿一樣。”
“大哥你決定好了，你說買就買，我們家你說了算我沒意見。”
“嗯，去干活吧，我賺錢你們也能賺。”
姜衡看著屁顛顛干活的弟弟，揉了揉鼻子，轉身去了廚房。
姜二叔家堂屋
姜乘風端起酒杯，客氣道︰“徐老師，我敬你一杯酒，多謝你願意教我們熬糖。”
徐建業擺擺手，笑著說︰“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們家早不做這個了，每天都要走街串巷實在太累人。”
“你們家，咋突然想起來做這個？”
“奧，還不是這房子蓋得欠債，只靠地里的收成不夠還債，散活不穩定沒多少錢。”
“正好我就想著，要不得空的時候做一做這個，看看能不能賺一點辛苦錢，多虧了徐老師你啊，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請教誰。”
姜二叔連連嘆息，說得那叫一個可憐。
徐建業無奈搖搖頭，感慨道︰“這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沒想到乘風你大伯家那麼自私，借點錢大過年逼著你們還。”
“是啊，可誰讓我們沒大堂哥有本事，人家能進山打獵有錢，我們兄弟沒本事，只能任由我大伯他們欺負。”
“哎，能做點小生意也好，辛苦不算什麼，慢慢攢錢就是了。”
雙方吃著菜喝著酒，氣氛越來越熱絡。
飯後徐建業回去了，姜二叔夫婦對視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這本事不就到手了嘛，對你老師別說雲城的事。”
“在其他人眼里，糖葫蘆就是賺個小錢，天寒地凍到處跑，有時候還可能掉水里淹死。”
“直接跟城里人供貨，這擱他們身上想都不敢想，媳婦你也是要管住嘴，咱們必須把這生意接下來。”
高紅霞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這是自然，我又不是傻，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咱們一家齊心協力，一定能發財。”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小黑車趁著夜色進村，停在姜二叔家院子里。
程大光下車後，笑呵呵道︰“姜兄弟，不知你這糖葫蘆做好沒，帶我去嘗嘗看味道咋樣，要是好我們就定。”
姜二叔扭頭看眼兒子，開口道︰“乘風，青雲還不快去端來，讓程老板嘗嘗看。”
“好得爸爸。”
竹篾子上擺著各種糖葫蘆。
程大光看了眼，表面上看跟好運來的一模一樣，拿起一個嘗一口，入口糖殼脆脆的很好吃，只是有點硌牙。
“姜兄弟，你這些山楂洗了沒？”
姜二叔心里一慌，面上半點不顯露︰“當然洗了，這做吃食最重要的就是衛生問題，我們家一直很重視。”
“嗯，那洗干淨點，我覺得有點硌牙，其他的沒什麼問題挺好，糖殼也很脆很不錯。”
丁一順也吃了，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停不下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吃完了，直覺告訴他很好吃，有種讓人停不下來的感覺。
面帶笑意道︰“老板，咱們店就叫吃不停，這姜老板做的糖葫蘆，還真是有種讓人停不下來的感覺。”
“勾著人吃，我吃了還想吃。”
程大光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感覺，這要是進貨回去，肯定不愁賣。”
大手一拍︰“好，我們定了，這是合同你們看一下，暫時先供貨兩家店得，定金是一千塊錢你們數一下。”
姜二叔家看到這麼多錢兩眼放光，沒想到這小東西賺錢這麼容易，實在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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