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府的馬車就快走到西城門了。
國公府的大管家傅盛此時正騎在馬上,隨侍在安國公傅鵬乘坐的馬車外。
“咦!”
傅盛突然腳踩馬鐙,站直身子,伸長脖子,朝著前面西城門那邊看去……
就見從側街上拐出來一輛馬車,馬車前後還有十幾名官差衙役跟隨。
傅盛一眼認出了那輛馬車上的標志是順天府衙的。
“稟國公爺,前面街口拐出來一輛馬車,看標志是順天府衙的。
想必……車上坐的應該是府尹鄭大人。”
馬車內的安國公傅鵬听到傅盛的話,掀起窗簾朝外看了看,道︰“吩咐我們的車慢下來;
讓鄭大人的馬車先走。”
“是,國公爺!”
傅盛听了吩咐,忙一提韁繩,馬兒小跑了起來,朝著前面趕去。
來到了安國公府車隊的最前面,傅盛轉達了安國公傅鵬的吩咐。
車夫立刻將馬的韁繩勒住,控制著馬車的速度。
順天府尹鄭桐也收到了隨從稟報,說是那邊過來的幾輛馬車是安國公府的。
按照官位高低,理應是順天府尹鄭桐停車讓路,讓安國公府的車輛先行。
鄭桐掀起一側窗簾,剛要吩咐停車讓路,就見安國公府的大管家傅盛騎馬過來行禮,“見過鄭大人!
我家國公爺有話,鄭大人有公務在身,請鄭大人先行!”
順天府尹鄭桐听了,明白安國公的意思,也不矯情,直接說道︰“請管家回稟國公爺,下官遵命!”
說罷,也不多做停留,直接吩咐手下趕著馬車,一路出了西城門,去往城西刑場。
傅盛一直看著前面順天府尹鄭桐的馬車和隨從出了西城門,這才示意安國公府的幾輛馬車提起速度出城。
出了甕城,過了護城河,來到了西城門外,視野頓時開闊了。
傅盛朝前面看去……
遠遠的還能看到幾輛木籠囚車的影子,以及蜂擁跟隨的人群。
鬧鬧嚷嚷的聲音也還能听得清清楚楚。
沿途的空氣中,也還彌漫著尚未散去的臭雞蛋的臭味兒。
傅盛看著時辰還早,想著自家主子的幾輛馬車沒必要與前面的囚車和人群跟得太緊。
于是,傅盛便讓車夫將馬車的速度放緩下來。
只要午時能到達城西五里處的刑場那里就可以。
囚車上的死囚犯們在臭雞蛋、爛菜葉子、土坷垃、石頭子兒的不間斷地傾瀉下,滿心絕望地感受著行走的速度和距離。
走在城里的街道上,他們還能想著……
這里是京城,他們還沒有出城,他們還活著……
然而,當木籠囚車穿過城門洞,穿過甕城,走過護城河上的橋後,死刑犯們的心態徹底崩塌了……
有暈厥的,還有嚇尿的……
出了京城了,離著行刑的地方還有五里路。
走過這最後的五里路……
他們就走完了這輩子的路!
那里,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哦,不!
他們享受不了“葬身”這個待遇了……
那里……是他們的喪命之地。
早知會有今日,他們也去修德、修身、修個平安一世、修個壽終正寢了;
而不是……落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城西五里刑場。
在這里,早已搭建好了一大一小兩座高台。
一座小一些的,有頂棚、有背板的高台上,放置著兩把座椅和一張桌案;
高台兩邊各有一架木梯供人上下;
而另一座高台……
另一座高台只是一座平台。
台面長寬都有數丈;
高台上面還擺放著實施腰斬要用的鍘刀。
高台的一側搭有唯一的一架木梯……
這也預示著,死囚犯一旦上了這座高台,就到了生命終點。
就預示著,他們到了這里,再也沒有回頭路。
刑場周圍,早已經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在這里插旗定位,劃出邊界。
跟到這里的人們可以觀刑,但,不得越界一步。
快到午時了。
木籠囚車已然全部抵達這里,一輛跟一輛地駛入了刑場之內,並排停在了高台一側的空地上。
從京城中一路跟來的人,以及後來沿途陸續匯入的人,也都跟著來到了這里。
很奇怪,一路上都很是激動興奮的人群,一到了這里,不知怎的,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一路的喧囂……到了這里也突然消失了。
刑場上鴉雀無聲。
順天府的衙役們,一個個手摁在刀柄上,面無表情地站在了木籠囚車的周圍。
這樣的場景看上去一派肅穆。
只是,只有站在囚車旁的衙役們清楚,他們站在這里都忍受著什麼!
鼻端是令人作嘔的惡臭……
有臭雞蛋的臭味;
其中還夾雜著這些死囚犯們拉尿污穢的騷臭……
經過這一路,如今又到達了刑場……
他們中的每一個幾乎都已經被即將到來的死亡嚇破了膽子……
都已經被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木籠囚車臭氣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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