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籠囚車中的死囚犯們一開始還被砸得哭嚎喊叫,但,根本沒有人理睬他們。
到後來,在人群那壓倒一切的怒喝喊叫聲中,他們發出的那點兒聲音根本就沒人听得到。
當然,也沒有人去听他們都喊叫了些什麼。
木籠囚車一路向前走著,一路被這些砸來的垃圾襲擊著……
這時,囚車已經走到了匯賢居所在的這條繁華的中心街道上。
這條街道兩邊多是店鋪、酒樓,幾乎都是兩層高的樓房。
如今在二樓上,已然都站滿了人;
當然,也準備好了各種發泄情緒的……呃……好東西!
當囚車走過眼前時,臭雞蛋、爛菜葉,以及土坷垃、石頭子兒……就會從天而降,劈頭蓋臉地一股腦地砸向囚車。
居高臨下,位置有利,臭雞蛋、爛菜葉、土坷垃、石頭子兒……扔出去,砸得更準,砸得更狠!
冷溶月挽著薛老夫人的手臂,祖孫倆站在窗前;
身邊是大夫人霍嬋玉和二夫人鄭素瑤;
她們的身後是安國公府的男人們,也包括煜親王蕭 煜。
他們沒有向下丟垃圾;
他們沒有任何發泄情緒的表現。
他們只是冷眼看著……
看著幾乎都認不出本來面目的那些垃圾仇人!
木籠囚車一輛接一輛地,緩慢地從匯賢居的樓下走過去。
街邊興奮的人群依舊難以壓抑過于興奮的情緒。
他們依舊高聲叫喊著,咒罵著……
街道兩邊的人群在囚車後面陸續匯合,逐漸聚集成了一條望不到頭的長龍。
他們就跟在囚車的後面,一路朝著城西而去。
那些原本應該承擔維持秩序任務的五城兵馬司的人,似乎都體會到了同一種感覺——那就是無力感!
他們能攔著不讓街道兩旁的人們扔臭雞蛋、爛菜葉子、石頭子兒、土坷垃?
就是他們攔了……也根本沒有人听啊!
再說了,他們也不想攔著。
誰家沒有妻子姐妹?
思己及人,很難不同仇敵愾!
面對著這些可惡的罪犯,他們都恨不得親手砸幾個臭雞蛋、爛菜葉子、石頭子兒、土坷垃的解解恨,出出氣呢!
這會兒,他們要是敢出面攔著街上激憤的人,或許會被認為是幫著死囚犯,同情死囚犯……
那他們不是成了街上眾人的公敵了嗎?
搞不好……那些臭雞蛋、石頭子兒的,就會一股腦地落到自己頭上。
還是算了吧。
所幸的是,這些人的目標明確——只有木籠囚車上的那些死囚犯。
他們一直都在朝著那些死囚犯沒完沒了地扔垃圾,別說是木籠囚車已經髒污得面目全非了,就是京城中的這條主街,也已經是髒亂到慘不忍睹!
髒亂到了極點!
但,好在沒有出現別的騷亂。
五城兵馬司的人索性就做起了旁觀者。
只要沒有人鬧事,人們只是想泄憤……那就由著人去泄憤吧。
直到一輛輛木籠囚車朝著京城西城門去了,街道兩邊的人也都朝著西城門跟了過去……
這些本該在街面上維持秩序的五城兵馬司的人,則是被街上的人群裹挾著……
被裹挾著一路出了西城門,一起去了城西刑場。
不過,出趟城……對這些人來說倒是不算什麼。
城西刑場那里也有他們五城兵馬司的弟兄們。
他們連去幫忙,帶看熱鬧,然後一起回城……這樣也不錯。
于是,人潮涌過去了……大街上漸漸地也淨了街了……
留下的只有滿地的……污物垃圾!
“好家伙!
看樣子,不說有半個京城的人都跟去了城西刑場……也差不多了!
祖父,祖母,我們也過去吧!”
三公子傅明秀朝著安國公傅鵬和薛老夫人問道。
“嗯!”安國公傅鵬點頭。
立刻有人出去吩咐。
薛老夫人牽起冷溶月的手,祖孫倆跟在安國公傅鵬身後,出了包廂,下了樓梯,朝著匯賢居門口走去。
蕭 煜與傅英瀾夫婦、傅英澤夫婦,還有傅明俊、傅明秀兄弟倆都跟在後面。
幾輛馬車又被從後院趕到了匯賢居門前。
安國公府一眾人,連同羅運祖孫倆分別上了幾輛馬車。
蕭 煜直接跟著傅明俊、傅明秀兄弟倆坐上同一輛馬車,跟著蕭 煜一同前來的隨風、听雷、 踏雲、凌波四人則是翻身上馬,跟上了蕭 煜三人乘坐的馬車。
一行六輛馬車、外加十幾名騎馬的侍衛,遠遠地跟著人潮的後面,一起朝著城西而去。
由于跟著出城的人太多,西城門一度擁堵不堪。
好在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在;
也有順天府的衙役們在。
他們疏導著人流,慢慢地出了城。
出了西城門,過了護城河,城外的路豁然開朗。
人群擁上去,依舊將幾輛木籠囚車圍在當中。
人們手中還有剩余的臭雞蛋、爛菜葉子的,仍舊一個勁兒地朝著幾輛囚車上砸著。
出了城,外面就是一片土地了,撿個石頭子兒、土坷垃的,那不是隨手拈來嗎?
于是,這些死囚們在臨上刑場的這最後一段路上,也沒得片刻的安生。
喜歡姐穿越了姐怕誰請大家收藏︰()姐穿越了姐怕誰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