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犯本來就是犯了死罪,被判了死刑,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著死期降臨。
然而,每日在心驚膽怕中等待死期是一回事;
當听到死囚牢中的獄卒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們,三日後送他們上路……
三日……他們在這人世上就只剩下了三天……
真正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才是真正崩潰的時候。
首先听到這個消息的就是殷寶業、魏風、趙甘、高成、鄧圭幾人。
他們在受審當日就被施了宮刑,此時,正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听到獄卒的話後,幾個躺在地上,眼楮直勾勾地盯著牢房頂的人,半晌無語。
兩個獄卒也不急,對視一眼,便抱著兩臂斜靠在牢門上,看著里面的幾個人。
過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魏風突然 “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爹呀!娘啊!
救救兒子!
救救兒子!
……”
趙甘就像是被魏風哭得回了神一般,也“哇”地一聲大哭出聲……
“娘!娘啊!
救救孩兒啊!
娘!
爹!
爹!
你們救救孩兒啊!
高成和鄧圭也很快加入了大哭的行列。
幾人扯著嗓子嚎,哭聲都快把牢房頂震塌了……
“嘿!
我真沒想到,每天就喝點兒稀湯粥水,還剛受過宮刑,居然哭起來,嗓門兒還能那麼大!
也真是奇了怪了!”
“嗯!”
兩個獄卒在外面相對感嘆著。
幾人一會兒哭,一會兒嚎,一會兒叫……
哭著哭著,高成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拼命地將臉轉向牢門處,朝著兩個獄卒哭喊著︰“兩位……兩位獄卒大哥,勞煩你們……勞煩你們……給我家里……傳個信吧……
讓我爹娘……讓我爹娘多拿銀子……多拿銀子……快來買我的命啊!
我不想死啊!求求獄卒大哥了!
我爹娘……我爹娘會給你們很多銀子,會好好感謝你們的!”
高成的話像是給其他幾人提了醒。
魏風、趙甘、鄧圭幾個也扯開嗓子,朝著門口的兩個獄卒高聲哭喊著同樣的話……
左不過就是家中有錢,讓家中爹娘花錢為他們買命。
殊不知,他們的爹娘或是正看著自己的家被抄;
或是正肉疼著拿出去更多的罰銀。
他們的爹娘正咬牙切齒地恨他們呢……
恨,為什麼在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沒有溺死他們?
沒有掐死他們?
這五人中,有四個鬼哭狼嚎到聲音嘶啞,到最後再發不出聲音。
只有一個人,由始至終都是木呆呆地盯著牢房頂上的那一片污漬,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這個人就是殷寶業。
听著旁邊那四個難兄難弟的哭嚎鬼叫,其實他也想哭。
然而此時,他卻是最清醒,也是最絕望的一個。
因為他知道,那幾個人的家里或是有錢,或是有人當著官兒,他們的心中或許還能有一線指望;
而自己……自己卻是絕望又絕望!
殷寶業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從前所依仗的勤興侯府已經徹底倒台了,覆滅了……
勤興侯府、自己的姑父姑母……再也不是自己的靠山了!
甚至,他們所做下的難以饒恕的惡事,其中還牽連到自己。
先不說這些年,殷家人能活得滋滋潤潤,手里還有著兩間鋪子的收入可享用;
時不時地,還能從勤興侯府中再撈些好處。
這些……可都是出自傅寶珍的嫁妝。
更何況,自己的親姑姑想讓自己的女兒攀上高枝、嫁入王府,就謀劃著,想讓自己去玷污真正的侯府嫡女冷溶月的清白!
盡管因著自己慢了一步,事情沒能成。
可,就憑這一樣,安國公府就不會放過自己。
更想深一層,不止是安國公府不肯放過自己,就是皇上和煜王殿下知道此事,也不可能讓自己活著。
或許,那幾個人還能指望著家中多拿金銀給他們買命,也不管他們的願望最終能不能實現,但,他們還能心存一線希望;
而自己……除了絕望,還是絕望……自己……死定了!
高成、魏風、趙甘、鄧圭幾個在驚恐絕望的同時,就盼著家中的爹娘能多多地拿出金銀來,疏通,來買他們的命。
然而,獄卒的一句話,也將他們徹底送進了絕望當中。
“讓你們家里拿錢買命嘛……你們就別想了。
實話告訴你們吧……
就你……你……”
獄卒指著魏風和趙甘說道︰“你們家里那個當官兒的爹……官兒已經沒了!
不光是多拿罰銀的事兒,如今可是連家都被抄了!
誰讓他們大小算是官身呢!
縱子行凶,罪加一等!
就你們……還指望著誰拿錢買你們的狗命?
做夢去吧!”
獄卒說著,伸出三個手指頭。
“你們呀,還能活三天,還能做三天好夢!”
話說完,兩個獄卒晃悠著手中的鞭子,溜溜達達地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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