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殷氏沒有往傅寶珍身上想,即便是剛剛被幾名捕快從睡夢中驚醒,頂多也就是心跳得快一些,只要稍稍平復一會兒,也就沒事了。
可現在……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傅寶珍……傅寶珍……傅寶珍……
就剛剛這一會兒,這個捕頭就提了多少次傅寶珍了!
這些捕快今日來此到底是做什麼的?
殷氏心下暗暗猜想著,越想越是心驚!
傅寶珍早就死了!
她死了!死了!
明明事情都已經過去八年多了!
就都將傅寶珍這個人忘了不行嗎?
傅寶珍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快些去投胎轉世呀!
她為什麼就陰魂不散啊?
殷氏想到昨夜親眼見到的傅寶珍的鬼魂;
又想到不久前齊眉院里的陣陣陰風……
殷氏這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心慌得都有些喘不上氣來;
頭暈得就像是整間屋子都在劇烈地搖晃……
殷氏顫抖著抬起手,用力地抱住頭,閉上眼,強忍著暈眩的感覺;
同時,殷氏拼命地想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發抖……
可是,怎麼都不行。
殷氏覺得自己絕望地快要發瘋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緊張情緒,弓著身子,窩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嚎叫起來……
“啊……啊……
傅寶珍……傅寶珍……
你們為什麼要一遍又一遍地提起傅寶珍這個死鬼?
為什麼?
對,她是勤興侯府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沒錯;
她有八抬大轎,十里紅妝沒錯;
可那又怎麼樣?
她已經死了,死了!
你們就讓她安心做鬼去轉世投胎不行嗎?
不行嗎?
為什麼總要提起她?
為什麼?
就讓活著的人好好活著不行嗎?
不行嗎?
為什麼非要讓一個死鬼……總來鬧騰活著的人呢?
為什麼?
為什麼?
啊……!”
殷氏瘋狂的嚎叫聲像是要將這間小屋震塌一般。
也吵得屋中幾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殷氏這副瘋癲的模樣,直嚇得春桃和秋桂站在一旁,身子瑟瑟發抖。
二人習慣性地想上前去……
可……屋中有幾名捕快在,她們根本不敢多說什麼,也不敢冒然去做什麼。
春桃和秋桂兩人只緊緊依偎著,縮在屋子的角落里,時不時偷眼看看她們的主子。
至于這些捕快們,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呃……一個個地就像在看戲。
想想也是——
他們都是做捕快的,常年抓差辦案,什麼樣瘋癲的犯人沒見過?
什麼樣的怪事兒沒經歷過?
就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發一會兒瘋而已,在他們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
程軒抱著胳膊站在那里,就這麼冷眼看著殷氏,由著她在那兒發瘋;
由著她在那兒嚎叫。
漸漸地,殷氏的嚎叫聲減弱了……
漸漸地,殷氏不再嚎叫了。
屋中眾人只看得到趴在床上的殷氏劇烈起伏的身子;
只听得到殷氏那粗重的喘息聲……
屋外,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
一名捕快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這間屋子的門外。
來人朝著屋中的程軒說道︰“頭!前廳那里的人都齊了,就差這邊這三個了!”
“知道了!”程軒沉聲應道。
轉而又看向了床上的殷氏,唇角掛上了一絲冷笑,“我說殷氏,發瘋發夠了吧?
是不是該活動活動了!
或許,可以為你換個更好的地方,讓你好好地回憶回憶先夫人;
又或許,你很快就能見到先夫人也說不定呢!
到時候,你可以把你剛剛的那些提問當面去問問先夫人,听听先夫人會如何作答?
哎……不對……
像先夫人那樣善良美好的人,死後應該早就升天為仙了!
至于你……估計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要想再見到先夫人……不可能了!
不過,如果我是先夫人,那我倒想要問問你……
憑什麼你想做侯爺的正室夫人,想做侯府的當家主母,我就得去死?
憑什麼你貪婪覬覦我的豐厚嫁妝,想佔為己有,我就得去死?
憑什麼我都已經死了,你們享用著屬于我的財富,卻還要惡意苛待磋磨我的女兒?
憑什麼我枉死做了鬼就得趕緊去轉世投胎,讓某些人過富足安寧的日子?
常回到本就屬于我的地方看看……不行嗎?
難道你沒听說過那句話嗎?
拿了不屬于你的東西,遲早是要還的嗎?
也無非就是早一些,晚一些的事。”
說著,程軒示意自己的手下︰“把這位當家主母也帶到前廳去吧!
那里有她的姑母加婆母;
她的一雙兒女也在那里。
她到了,人才算是齊了!”
“遵命,頭兒!”兩名捕快上前一步,伸手就將殷氏從床上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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