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們既然要究根問底，那我們就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鳳明月和清淵默契地對視一眼，皆同時看向族長，等著他的下文。
族長微微嘆了口氣，才開口道︰“記得當初清月被盜走之事嗎？”
說這句話時，族長的眼楮一直沒看向兩人。
這件事，一直是他們清族的恥辱！臉都被丟盡了！
“誰能忘記？”
鳳明月靜靜的听著，並未開口。
她相信，族長可以給她一個解釋。
“我們沒能及時找到你，讓你流落在外數年，最後你還是被鳳傾送回來的。”
族長想起鳳明月被送回來之時，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對宿伊的恨越發深重。
宿伊，早就該死了！
“那時候，我已經破殼了嗎？”
鳳明月有些好奇，因為從鳳傾口中，她也得知了一些事情，但是具體的，她還是不太清楚。
“是，鳳傾本來並不想將你送回清族的，但是，你的情況有些特殊。”
這麼多年了，只要想到這件事，族長依舊會覺得奇妙。
鳳明月卻有些不解，是因為她的神魂嗎？還是其他？
畢竟，按理來說她的神魂應該被宿伊抽取了，根本活不下來的。
好在，族長並未讓她久等。
“你被抽取的神魂，回來了。”
族長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直接讓鳳明月呆住了。
這怎麼可能？
“您，這是什麼意思？”
鳳明月滿心不可置信，即便她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說，那部分魂體的消亡，是她心中的一個結。
“準確來說，是她的轉世回來了。”
鳳明月下意識地想到了鳳傾的女兒。
所以，她能活下來的緣由，竟是這般嗎？
“你的魂體被抽取後，僅剩下的那部分根本沒辦法存活下來，而那部分消亡的魂體，不知得到了什麼機緣，成功轉世，卻因魂體不全，沒辦法出生。”
“若是你們沒有相遇的機緣，或許，你們兩個都會胎死腹中。”
族長看著對面呆滯的兩人，也沒打擾，即便是他，也是消化了很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許是因為有了這般奇幻特殊的經歷，鳳明月才會如此特殊吧。
族長默默地想著，可惜，他也沒辦法得知，這轉世是因為什麼原因。
因為，據他所知，鳳傾的那個孩子，和鳳明月降生的時間相差不大。
可是，當時這部分魂體還沒被抽離。
世間怎麼可能存在兩部分一模一樣的魂體？
而對面的鳳明月心緒卻很是復雜。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什麼反應
其實要是可以，鳳明月寧願那部分魂體沒有和自己融合。
對方上一世已經夠苦了……
但是，她似乎只能接受。
鳳明月抬眼看向族長，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這些事情之後再想，現在，她希望從族長口中得到更多消息。
族長見此，便接著說道︰“你被鳳傾帶回來之時，氣息也還是很虛弱，但是幸運的是，你們的魂體融合的很好。”
“可惜，你的身體沒辦法承受仙界的環境……”
“族長，說重點吧，為什麼封印妹妹的傳承？”
清淵耐心不夠，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甚至，妹妹都是他迎回來的。
在妹妹被盜走後，他一直在尋找，可惜，即便是憑借著同輩清族間的感應，他也沒找到鳳明月的任何蹤跡。
幸運的是，最後妹妹還是回家了，即便情況不太好，但是在清淵看來，活著回來就比什麼都強了。
可他沒想到，族長還要搞這一出！
被強行打斷，族長倒是沒生氣，只是臉色也不好看就是了。
鳳明月全程都保持安靜。
“急什麼？清月都沒著急！”
清淵沒把這句話當回事，反而繼續催促族長。
鳳明月看到這和諧的一幕，心中的想法越發堅定了。
清淵到底和她不一樣，她和這些清族人的相處不多，但是清淵是從小和他們相處，感情深厚。
“好了，言歸正傳，我一開始就說過，要是清月知道這些事情，一開始就不會給予我們信任。”
“其一，歸根到底，是清族人造成你的遺失，你一切的苦難的開始，是清族。”
“其二，宿伊選擇你，也是為了報復清族之人。”
“其三，我們對你，的的確確是存在利用的心在。”
族長神色坦蕩，這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人都是有私心的，即便是他們清族也不例外。
何況，他還是一族之長，不管鳳明月的降生有多珍貴難得，但是涉及一族生死存亡之際，他依舊要以大局為重。
鳳明月點點頭，她認真的說道︰“我在乎的，並不是這些。”
如果，鳳明月想，如果是大伯做出這般選擇，她或許才真的會心痛，痛徹心扉，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合格的掌權人該做出的選擇。
說到底，這些事情不過是讓她沒辦法全心信任清族人。
她和清族之間的相處終究不算多。
族長盯著鳳明月的神色，心中忍不住的苦澀。
終究是離了心啊……
“當時，我並沒有將你送到玄天的想法。”
“我們最初，只是想要解決你肉身上的隱患。”
“是因為什麼？因為清族的族運嗎？”
鳳明月平靜的將原因吐出。
“什麼？！”
清淵目瞪口呆的看著鳳明月。
鳳明月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當初清淵根本就不在場了。
也是，當時三哥似乎還在為她的身體問題奔波，根本就沒心思顧及族中之事。
她的記憶中有，也是因為一個巧合。
在她記憶里，當時的她極度虛弱，族長他們對她並沒有太多防備，也的確不知事，她還真就不一定能知道。
“對。”
族長並未否認，其實，那時候他們是知道鳳明月听進去了，只是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將鳳明月的記憶封印，也就沒在意這些小事。
沒想到，如今倒是反噬到他們身上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也不是一件壞事，起碼說明，鳳明月活下來的幾率增大了。
“在你失蹤之時，我就已經注意到了族運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