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到達聖保羅後的第一周轉瞬即逝,賈勇已經完全適應了新的時區,不再有時差反應。
他重新拾起了早起的晨練習慣,每天清晨都會練半小時站樁,打一套太極拳,然後精神飽滿地迎接新的一天。
然而,段雲峰的作息時間與賈勇形成鮮明對比。以前,賈勇起床較晚時,段雲峰總是早早地起床,坐在餐廳里悠然自得地品味著咖啡,享受寧靜的早晨時光,等著賈勇起來給他做早餐。
但如今,賈勇早起後,段雲峰卻似乎有意與他錯開時間,每天都要等到賈勇把早餐準備好叫他吃飯,他才會慢悠悠地起床。
這天上午,賈勇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忙碌著準備早餐。突然,他听到一陣拉動大門的聲音,心中一動,不知道什麼人會這麼早來公司。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快步向門口走去。
當他打開樓門時,只見陳先生的車子已經穩穩地停在了院子里。陳先生正站在大門旁,晃晃悠悠地拉上大門。
賈勇注意到今天陳先生來得比平時更早一些,心中不禁有些詫異,不知道是不是來談貨櫃報關、通關的事。他來不及多想,急忙轉身跑上樓去,通知還在洗漱的段雲峰。
段雲峰听到賈勇急促的腳步聲,表情緊張地從衛生間探出頭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賈勇告訴他陳先生已經到了。
剛到國外,又擔著負責人的名義,段雲峰對任何跟往常不一樣的事,都表現得很敏感。他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便心懷忐忑地跟著賈勇下樓去迎接陳先生。
這天,陳先生並不是獨自一人來的,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他的太太和兩個女兒。剛才,賈勇著急忙慌地去通知段雲峰,沒有注意到她們就坐在車里。
段雲峰和賈勇一到客廳,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陳先生滿臉通紅,慍怒地站在客廳里,看起來似乎正在和陳太太生氣。
段雲峰見狀,連忙主動上前與陳先生打招呼。然而,陳先生只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顯得有些敷衍。
陳先生無精打采地向段雲峰和賈勇介紹了他的太太和兩個女兒。
段雲峰和賈勇是第一次見到陳太太,他們對這位曾經迷得陳先生拋家舍業的女人早就充滿了好奇。
陳太太四十多歲的年紀,果然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一等人物。她中等身材,栗色的皮膚一點兒不顯松弛,一張圓臉上,兩只眼楮雖然不大,但卻神采飛揚。
可能是因為陳太太有高山族血統的原因,很自然地會給人一種親切爽朗、心懷坦蕩的感覺。
陳太太身著一件淺顏色的寬松無領短袖衫,搭配著家居長褲,盡管已經生育過兩個女兒,但她的身材卻一點兒不顯得臃腫。
陳先生的大女兒阿德里亞娜,長著一張精致的娃娃臉,披著一頭烏黑長發,顧盼之間,黑發如瀑布般滾落下來,有一種朦朧美。絲毫不遜色于賈勇在巴黎機場看到的坐夜班航班的那些女孩,而清純高雅又要勝她們一籌。
阿德里亞娜的個子並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卻相當勻稱,她上身穿一件白色圓領t恤,豐滿的胸部把衣服撐得緊緊繃在身上。下身穿一條熨燙平整的寬松版休閑牛仔褲,被牛仔褲包裹的臀部,比一般亞洲女孩都要大上一些,更顯圓潤挺翹。
阿德里亞娜就是陳先生說的那種巴西女孩,和國內女孩弱不禁風的美不一樣,阿德里亞娜好像經常參加體育鍛煉,她動作敏捷,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感到有力量,一點兒也不矯揉造作,自信而不自嬌。
阿德里亞娜沒有戴任何飾品,只在右手腕上套著一條紅色的扎頭發用的松緊帶。她看到兩個陌生人時,想把披散的長發扎起來。
阿德里亞娜把紅色的松緊帶噙在嘴里,舉起手臂梳攏長發時,胸部的線條更加清晰,看得賈勇愣得合不攏嘴,直到阿德里亞娜也悄悄盯了他一眼,賈勇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把目光移開。
和姐姐阿德里亞娜比起來,小女兒伊蓮娜則好像更多地遺傳了陳先生的基因,她更像一個亞洲人。她有著一張標準的瓜子臉,皮膚白皙,身形高挑,好像還在發育中。
伊蓮娜比阿德里亞娜更在意修飾,她穿著一件藍白條相間的長襯衫,下擺系在腰間,袖口也挽了起來。一頭長發盤在腦後,用一個大夾子夾著。她還戴著一副裝飾用的平光眼鏡,鏡片後的眼楮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絲文雅的氣息,像極了當時流行電影里的韓國明星。
段雲峰禮貌地向陳太太打了個招呼,陳太太大方地微笑著回應了他,同時也向初次見面的賈勇表示了問候。
寒暄過後,大家在客廳里落座。陳太太的目光先落在了陳先生身上,他們好像商量過什麼事一樣,陳太太示意陳先生說話。只見陳先生依舊板著臉,氣鼓鼓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開這個口。
陳太太見狀,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里取出了一疊厚厚的賬單。
她將賬單遞給段雲峰,不慌不忙地輕聲說道︰“段先生,今天我收到電信公司催繳電話費的通知。我去電信公司交電話費的時候,發現這個月的費用高得有些嚇人。
“在電信公司,我讓她們把電話費單據給我打了出來。我仔細查看後,發現里面有幾筆是往中國打的國際長途電話費。”
陳太太瞟了賈勇一眼,說︰“所以我想跟您核實一下,這些電話是不是您的?還是您同事打的?如果是電信公司弄錯了,我得趕緊去找他們處理。”
段雲峰猶猶豫豫地從陳太太手里接過話費賬單,皺著眉頭仔細翻閱起來。站在他身旁的賈勇,知道陳太太懷疑國際長途是他打的。他不動聲色地看著段雲峰,一言不發。
賈勇記得很清楚,自從他們抵達巴西以來,他僅僅使用過一次這里的傳真機,給公司發過一份報平安的傳真而已。
賈勇跟葉先生做陶瓷出口業務的時候,經常需要跟葉先生聯系,溝通業務進度。葉先生跟他說過,巴西的國際長途電話費很貴。他一般不會打國際長途電話,有什麼事就寫傳真,讓賈勇注意查收他的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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