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麼多年下來，他們自帶的資源豈不是早已耗盡？又如何維持生意？”章思廣皺眉問道。
“那你可就孤陋寡聞了。”伊迪絲嘴角微揚，“听說過空間裝備嗎？”
“空間裝備？那是什麼？”暴風好奇地問。
“那是由宇宙境強者親手煉制的空間器具，根據使用者所需空間大小進行定制。也只有宇宙境強者，才有能力煉制出這種東西。”伊迪絲解釋道。
“可為什麼只有他們才能煉制？”暴風繼續追問。
“因為每一件空間裝備，都是從非正常宇宙空間中切割而來。”伊迪絲耐心解釋，“正常宇宙的空間是無法被切割的，而宇宙境強者所掌控的小世界，處于正常宇宙與非宇宙之間的夾縫地帶。這麼說吧，你可以把它理解為真實存在的空間，也可以視為一種虛幻的維度。只要宇宙境本人不死，這個被切割出來的小空間便會永遠存在，可以用來存放大量物資和資源，唯一的限制，是不能存放活物。”
“那既然如此，為何在普通的防具店里，我沒見過這種空間裝備？”章思廣再次發問。
“呵呵，這就是問題所在。”奧布里點完菜後，緩緩說道，“所有宇宙境強者煉制的空間裝備，只能供本族使用。比如我們皇族，雖然宇宙境強者眾多，但這類空間裝備卻並非人人皆有，唯有他們家族的後輩子弟，才有資格繼承與使用。因為那些被切割出來的小型獨立空間，看似獨立存在，實則與煉制者本體之間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你存放在其中的物品，隨時可能被煉制者回收，這使得貴重物品的安全性大打折扣，這是其一。”
他頓了頓，語氣略微凝重，“第二個原因更為關鍵——若此類空間裝備落入異族之手，被其他宇宙境強者所得，便可能反過來對制造者本身造成極大的威脅，甚至危及性命。”
“也就是說，其他宇宙境強者，能夠順著這個小空間的聯系，直接攻擊到煉制者的本尊？”暴風眉頭微皺，低聲問道。
“沒錯。”奧布里點頭，“這正是此類空間裝備極為稀少、且僅限特定人群掌握的原因之一。煉制者必須時刻關注掌控者的身份，確保其是自己信任的後輩。一旦裝備脫離了指定繼承者的掌控，煉制者便可隨時將其回收，外人便再無法開啟。”
“難怪如此。”章思廣若有所思地說道，“那麼，這些商鋪背後的家族，必然有宇宙境強者坐鎮，才能在赫斯提亞星域中，擁有如此橫行無忌的家族產業。”
“確實如此。”奧布里微微一笑，“畢竟我們現在能一同享用的靈酒、肉食，以及療傷丹藥等珍貴資源，皆源自于那些宇宙境強者所開闢的小世界。”
“那這里還有落英皓君的家族產業嗎？”章思廣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探尋。
“應該沒有。”弗洛倫斯適時接話，神情冷靜，“他們的老祖不久前才突破至宇宙境，小世界尚處于初生階段，資源遠未達到能夠支撐龐大產業的程度。雖說他們的小世界能量充沛，但一切仍需時間沉澱。”
“不過，裳初族的崛起，恐怕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奧布里目光微沉，望著章思廣緩緩說道。
“就因為他們族群中出現了一位宇宙境的強者，便能不斷培養出高手嗎？”章思廣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質疑。
“沒錯。”奧布里點頭，“你還記得養靈域吧？你也曾親身前往，你覺得那地方如何？”
“自然是極好的。”章思廣不假思索地回答，“無論是能量濃度，還是法則感悟，甚至連修煉者的悟性都能潛移默化地提升。那絕對是一處難得的修行聖地。”
“那便是哈代老祖的小世界，專門為赫斯提亞星域培養後輩而設。”奧布里繼續道，“雖然它並不常對外開放，但已為無數進化者提供了寶貴的機緣。許多宇宙境強者，都曾受益于哈代老祖的恩澤。倘若落英江源願意將他的小世界單獨向裳初族開放，哪怕他突破宇宙境的時間尚短，也足以大幅提升整個族群的修煉悟性。你想，到時候，裳初族的高手會不會如雨後春筍般層出不窮？”
“這便是所謂的族群效應。”一旁的伊迪絲淡淡插話，嘴角微揚，“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滅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古皆然。”
“那會不會出現這樣一種情況——宇宙境強者並非本族老祖，而是異族，雙方並無血緣關系，這樣的強者是否也能助這個族群騰飛呢？”章思廣問道。他心中自然想起了老家那位機械族的宇宙境強者——紫月。
“當然可以，只是效果遠不如本族老祖那般顯著。”奧布里答道，“就拿我們赫斯提亞文明來說吧，哈代老祖是我們真正的祖脈所在，並非你們的族群之源。倘若哈代老祖願意出手，整個赫斯提亞星域，最終只會存在一個文明、一個族群，那就是我們皇族。”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曾仔細查閱過我族的歷史。自哈代老祖突破至宇宙境以來，我族便如騰雲駕霧般崛起。彼時，赫斯提亞星域尚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河系星系，也正因如此，幸運地未被其他星域的文明發現，從而安然度過了最脆弱的初期階段。在我族強者不斷涌現的背後，皆是哈代老祖的庇佑與恩澤。甚至在他尚處于宙術境之時，他的弟子休便已突破至宇宙境，成為我族第二位宇宙境強者。從此以後，我族宇宙境強者如繁星般陸續出現。”
“哈代老祖雖重塑了整個星系，卻並未將其他異族盡數滅絕。我這麼說，你們別介意。”他微微側頭，目光掃過章思廣等人，語氣中帶著幾分坦率。誠然，在皇族眼中，他們皆為異族，這一點無可否認。盡管心中難免有些不適，章思廣等人也只能接受現實——畢竟，他們如今所享受的一切恩惠，皆源于皇族的庇護。
“事實上，赫斯提亞星系內所有文明，都受益于他老人家改造後的世界。”奧布里繼續道，“這片被重塑的星系，孕育進化者的幾率大幅提升。有些文明，甚至尚未踏出母星，便已開始個體進化的道路。那一刻，是整個星系文明的福音，也讓所有種族不再終日惶惶，擔心被更強大的文明滅族。或許其他星系戰火紛飛，但在這赫斯提亞星系之內，任何仇恨都不得以滅族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