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紡三的會議室內。
臨危受命的徐燕說了很多話,李太婉卻只記住了一句︰“解鈴,還須系鈴人。”
李太婉終于意識到,事情鬧到這一步後,要想徹底化解紡三的危機,最後還得讓李南征出馬。
她也肯定後悔,不該在這件事上對李南征出手。
不過木已成舟——
李太婉從來都不是那種做錯事,只會用悔恨來折磨自己的人!
她在看望過獨生愛女後,決定趁夜來訪李南征。
拋下副市的架子,當面給他道歉。
讓南嬌集團重新和紡三聯手,那是想都別想的了。
但李太婉可以站在數千紡織工、上萬家屬的利益上,請李南征以大局為重;用合作的方式,來確保紡三不倒!
必要時可以像釣魚那樣,適當釋放下越來越成熟的獨特魅力。
畢竟二十多年前,固執的李建國,就敗在了那時候很青澀的李太婉的獨特魅力之下,從而讓世界上多了個叫“千絕”的女孩子。
就這樣。
李太婉趁黑悄悄的趕來了錦繡鄉,連夜拜訪李南征。
卻是鐵將軍把門,李南征的電話無人接。
她不想白跑一趟,關鍵是矛盾化解時越早越好,索性讓舒婷聯系到了隋唐。
隋唐驚聞李副市駕臨,顧不上今晚多喝了幾杯,趕緊跑來了他家門前,幫忙再次呼叫李南征無果後,只好聯系妝妝。
“他現在哪兒,我也都不知道啊。”
妝妝回頭看了眼樹林深處,打著哈欠的抱怨︰“這都幾點了啊,我肯定不會和他在一起。我現在家里睡覺呢,哈欠,真困。”
嘟。
听到這個動靜後,隋唐放下了電話。
借著路燈看著雨傘下的李太婉,苦笑了下︰“李副市,韋妝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我還真不知道該去哪兒找他。要不您有什麼事情,告訴我?我再幫您,轉達給他。”
“估計他是算到我會來找他,才提前躲起來了。算了,我以後再聯系他。隋唐同志,打攪你休息了。”
李太婉抱歉的笑著,從風衣內拿出小手,和隋唐輕輕握了下,轉身上車。
“身材真好,尤其這婉約的氣質,遠不是慕容千絕能比的。哎,可惜我現在是有婦之夫,不能對出色的女性有想法了。要不然,高低也得追一下,看看能不能給慕容千絕當爸爸。”
隋唐目送車子後尾燈消失在細雨中後,這才惆悵的嘆了口氣。
李太婉的車子,駛過了那片賀蘭都督,曾經鑽過的樹林,迅速向南駛去。
“這麼晚了,誰會出門?”
一雙細高跟踩在擋風玻璃上的顏子畫,看到有車子從樹林外駛過後,隨口問了句。
這年頭可是後世,農村里也是恨不得家家戶戶,都有私家車。
深夜從鄉下駛出一輛小轎車的概率,不次于隔壁老王半夜來你家行竊時,卻發現他老婆在你家洗手間內。
“誰知道呢。”
坐在副駕上的李南征,倒是沒覺得有啥奇怪的。
畢竟隨著南嬌食品的供不應求,每天都有很多車輛來錦繡鄉,深夜某個商人離開,也是很正常的。
“你母親的病情,穩定住了吧?”
李南征拿出了香煙,一下子點上了兩根。
“做了個心髒支架,度過了危險期,應該沒什麼問題。”
顏子畫接過一根煙,深吸一口問︰“你怎麼搞的?”
李南征不解的問︰“什麼怎麼搞的?”
“足足一個多小時呢,你心里沒數?”
顏子畫嗔怪著,抬腳輕輕踢了他一下︰“都他娘的的散架了。好幾次,差點一口氣就此過去了。”
嘿,嘿嘿。
李南征訕笑了下,說︰“要不就是小別勝新婚,要麼就是你的魅力無限增大,欲罷不能。”
“死樣!”
顏子畫被說的心里甜滋滋的,再次踢了他一腳︰“給我說說,今天你在紡三發生的事。”
紡三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況且顏子畫也已經視察過“緊急掛牌”成立的南嬌時裝,代表長清縣做出了該有的姿態,有效幫李南征分散了些許的壓力。
呵呵。
顏子畫听完後,不屑的嗤笑︰“新來的那位李副市,這次拉著薛副市,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放著萬山大把的事情不抓,卻專門拿著雞毛當令箭。估計現在,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沒想到,你會如此的陰險。”
“什麼陰險?”
李南征不滿意的說︰“我這叫未雨綢繆。再說了,我也確實沒讓胡錦繡在撤資之前,要挖走紡三的熟練工。”
“總之,以後你的腦門上,得被人貼上陰險小人的標簽了。如果我是李副市的話,我就會。”
顏子畫剛說到這兒,忽然看向了樹林外︰“那會離開的車子,不會就是那位李副市吧?”
“不會吧?”
“如果我是她,我就會連夜來拜訪你,為以後著想。”
“就算她屈尊跑來認錯,我也不可能承諾什麼。”
李南征淡淡的說了句後,岔開了話題︰“老黃他媳婦的出車禍,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人或許不知道,黃少軍他老婆宋麗,是怎麼出事的。
顏子畫卻肯定知道。
再怎麼說,她也是黃少軍的三嫂。
宋麗的出事,純粹就是人為的。
黃少軍所在單位中,一個姓陳的處干喝醉酒開車,車速極快的闖紅燈,恰好宋麗過斑馬線。
酒駕行為雖說讓人恨,卻還算是“有情可原”。
讓黃少軍乃至整個黃家,都憤怒的是,陳處干撞人後,並沒有馬上停車,而是拖著宋麗試圖逃離現場。
逃走了足足數百米,直到人把車輪給掩住。
很慘——
事發後,肇事者和黃少軍在肇事科見面。
按說肇事者應該給黃少軍道歉,懺悔之類的。
只要他懺悔態度端正,再加上他和黃少軍都是一個單位的,雙方就可以理智的協商處理方案。
“那位陳處干沒有,仗著來自魔都陳家,當場用手指著黃少軍的胸口,囂張的說什麼不就是撞死你老婆了嗎?反正你老婆是個帶娃的二婚,也不值錢之類的。”
顏子畫說到這兒時,也很生氣︰“黃少軍一怒之下,把陳處干點著他心口的右手食指, 嚓掰斷。當場暴打了他一頓,要不是人拉著,估計能把那個陳處干,給活生生的揍死。”
哼。
李南征冷哼︰“換我,直接弄死!”
“這件事惹大了。”
顏子畫白了他一眼,又說︰“據說陳家的人在當晚,就去黃家興師問罪了。”
“醉駕撞死他人後,態度依舊囂張被收拾,還有臉去找受害者登門問罪?”
李南征很是驚訝。
張嘴就罵︰“那個什麼狗屁的陳家,還真把自己當皇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