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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國大陸與一界無疆中有兩大謀士,他們是軍師之下的兩大出色之人,分別是︰公孫暖和諸葛坐。
二人雖然才智在軍師之下,但,實力智慧卻是十分的並存。
二人的出現,顯示在謀劃著針對黎小奇與孫干的一場場陰謀的謀殺。
兩大謀士的對決
龍國大陸的紫宸殿偏廳,燭火在青銅燈盞里跳躍,將牆壁上懸掛的《九州輿圖》照得明暗不定。公孫暖和諸葛坐分坐于紫檀木案兩側,案上擺著兩盞尚未動過的清茶,熱氣早已散盡,正如二人此刻臉上的神情——平靜之下,是足以凍結空氣的鋒芒。
他們身後的屏風上,繡著龍鳳呈祥的紋樣,金線在燭光下流轉,卻掩不住屏風縫隙里漏出的龍涎香氣息。這是龍國皇室的待客規格,卻在此刻成了兩大謀士無聲較量的背景板。他們同為龍國軍師麾下最得力的臂膀,也同為一界無疆暗中忌憚的智囊,只是今夜,他們要談論的,是如何讓黎小奇與孫干這兩顆攪動風雲的“棋子”,徹底淪為塵埃。
“公孫兄近日在青嵐域布的那局,倒是讓在下開了眼界。”諸葛坐率先打破沉默,他手指修長,輕輕叩擊著案面,節奏平穩得像是在推演陣法,“借天劍門之手圍殺黎小奇,卻在斷魂谷外設下三重後手,既防黎家援兵,又阻黑風淵散修插手,最後還能讓血影門誤以為是天劍門故意挑釁,一石三鳥,佩服。”
公孫暖端起茶杯,茶梗在水中浮起又沉下,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底卻無半分暖意︰“諸葛先生過譽了。比起先生在黑風淵布的‘七星鎖魂陣’,在下這點手段不過是雕蟲小技。用七具元嬰修士的尸身作陣眼,引地脈陰氣鎖住孫干的靈力,若非他身上有件能吞噬陰氣的異寶,此刻怕是早已成了血煞的刀下鬼。”
兩人話語間看似互贊,實則字字都在拆解對方的布局。公孫暖出身龍國將門,祖上三代皆是兵法大家,他擅長借勢,總能在各方勢力的縫隙中找到最精準的發力點,就像他策劃的斷魂谷圍殺,看似是天劍門與血影門的私怨,實則每一步都踩著龍國與一界無疆的勢力平衡線;諸葛坐則來自隱世的諸葛世家,精通奇門遁甲與人心算計,他布下的陣法從不追求一擊致命,而是像蛛網般慢慢收緊,讓獵物在絕望中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黑風淵的七星鎖魂陣便是如此,明明是絕殺之局,卻偏要留下一線生機,引誘孫干反復掙扎,最終暴露更多底牌。
“說起來,黎小奇能從斷魂谷活著出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諸葛坐忽然話鋒一轉,指尖在案上的輿圖上一點,落點正是青嵐域與黑風淵之間的迷霧沼澤,“公孫兄在此處埋下的‘蝕骨瘴’,據說連化神修士都要退避三舍,他一個金丹後期,憑什麼能帶著重傷的黎家族人闖過去?”
公孫暖放下茶杯,杯底與木案踫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或許是運氣,或許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不過這並不重要。”他俯身湊近輿圖,指尖劃過迷霧沼澤邊緣的一處峽谷,“重要的是,他逃進了‘無回澗’。這里是青嵐域與中域的交界,也是‘萬蠱教’的地盤。諸葛先生覺得,讓萬蠱教的聖女‘赤練’親自出手,勝算幾何?”
諸葛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撫掌輕笑︰“公孫兄這步棋夠毒。赤練聖女最恨男子,尤其是天賦異稟的年輕修士,當年中域第一劍修便是被她的‘情絲蠱’纏上,最終自廢修為。黎小奇若是落入她手中,怕是比死更難受。只是萬蠱教向來不與外界勾結,你憑什麼讓赤練出手?”
“憑這個。”公孫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通體血紅,上面雕刻著一只展翅的蠱蟲,“這是當年萬蠱教老教主欠我公孫家的人情。赤練雖是女子,卻最重承諾,只要我將這枚‘血蠱令’送去,她定會親自帶人圍剿無回澗。”他將玉佩放回袖中,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倒是諸葛先生,孫干從七星鎖魂陣逃脫後,據說一路向西去了‘斷魂崖’,那里可是‘修羅門’的禁地,你打算如何讓修羅門的人動他?”
諸葛坐聞言,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竹簡展開,上面用朱砂畫著一幅詭異的圖騰,圖騰中央是個扭曲的“殺”字︰“修羅門門主‘鬼面’近日正在沖擊化神後期,急需‘生魂珠’突破瓶頸。而孫干三個月前斬殺的千年墨麟豹,其內丹經過煉制,恰好能化作生魂珠。我已經讓人將這個消息透露給鬼面,並且‘恰好’讓他知道,孫干此刻就在斷魂崖煉制墨麟豹內丹。”
他指尖在圖騰上輕輕一點,朱砂仿佛活了過來,在竹簡上微微蠕動︰“更妙的是,我還讓血影門的殘部也追去了斷魂崖。血煞雖然死在七星鎖魂陣的反噬中,但他的義子‘血鴉’卻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定然會與修羅門的人爭搶孫干。到時候兩虎相爭,無論誰勝誰負,孫干都必死無疑。”
公孫暖看著那卷竹簡,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諸葛先生連修羅門的圖騰秘術都能調動,看來為了對付孫干,倒是下了不少血本。只是你就不怕鬼面發現生魂珠的秘密是假的,遷怒于我們?”
“秘密?”諸葛坐笑得意味深長,“墨麟豹內丹確實能煉制成生魂珠,只不過需要以活人精血為引,煉制過程中會產生一種只有修羅門才能感知的血腥味。我已經在斷魂崖埋下了三百具死囚的尸身,只要孫干開始煉制內丹,血腥味便會擴散,鬼面只會以為是孫干在煉制時動了手腳,絕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寒意。他們的謀劃看似各有側重,卻隱隱形成了合圍之勢——公孫暖在東,借萬蠱教之手困死黎小奇;諸葛坐在西,引修羅門與血影門殘部絞殺孫干。更精妙的是,他們都留了後手,即便一方失手,另一方的布局也能立刻補位,絕不給黎小奇與孫干任何喘息之機。
“不過話說回來,”諸葛坐忽然收起笑容,語氣變得嚴肅,“軍師讓我們二人聯手,並非只為了殺這兩人。黎小奇背後的混沌靈根,孫干身上的神秘功法,都是足以動搖龍國與一界無疆根基的東西,若是能活著擒獲……”
“擒獲?”公孫暖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嘲諷,“諸葛先生未免太天真了。黎小奇的混沌靈根一旦暴走,連化神修士都能重創;孫干的功法據說能吞噬他人靈力,若是被他反噬,誰能承受得住?軍師的意思很清楚,寧可毀掉,也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入旁人之手。”
他站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重重按在青嵐域的位置︰“而且據我得到的消息,一界無疆的化神者聯盟也盯上了他們。墨老那群人雖然自詡清高,實則比誰都貪婪,若是讓他們先得手,龍國在兩界的博弈中只會更加被動。我們必須在他們出手前,徹底解決這兩個麻煩。”
諸葛坐也站起身,與他並肩而立,目光落在輿圖上的黑風淵︰“你說得沒錯。不過墨老麾下的楊修與靈素都是難纏的角色,尤其是靈素的陣法,怕是會給我們添不少麻煩。我已經讓門下弟子在黑風淵布下了‘顛倒八卦陣’,只要化神者聯盟的人踏入黑風淵,陣法便會啟動,至少能拖延他們三天時間。”
“三天足夠了。”公孫暖眼中精光一閃,“萬蠱教的赤練最快明日午時便能抵達無回澗,修羅門的鬼面也會在今夜子時動身。只要黎小奇與孫干在三天內斃命,墨老他們就算來了,也只能撿到兩具尸體。”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黑衣衛匆匆闖入,單膝跪地︰“啟稟二位先生,青嵐域傳來急報,黎小奇並未進入無回澗,而是帶著黎家族人轉向了‘落霞山’,那里是‘藥神殿’的勢力範圍!”
公孫暖與諸葛坐同時皺起眉頭。藥神殿與龍國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其殿主“百草翁”更是活了千年的老怪物,據說早已半步渡劫,若是黎小奇躲進藥神殿,別說萬蠱教,就是他們親自出手,也未必能討到好處。
“看來黎小奇身邊果然有高人指點。”諸葛坐沉吟道,“落霞山的位置恰好在無回澗與中域之間,百草翁又最是護短,他這是想借藥神殿的勢,避開萬蠱教的追殺。”
公孫暖卻忽然笑了︰“他以為躲進藥神殿就能高枕無憂了?未免太小看我公孫家的布局了。”他對黑衣衛道,“傳我命令,讓潛伏在藥神殿的‘內應’動手,就說黎小奇偷了藥神殿的鎮殿之寶‘還魂草’,引百草翁親自出手對付他。”
黑衣衛領命退下,諸葛坐看向公孫暖︰“你在藥神殿也有內應?我怎麼不知道?”
“彼此彼此。”公孫暖淡淡道,“諸葛先生在修羅門安插的棋子,不也沒告訴過我嗎?”
諸葛坐笑了笑,不再追問,轉而說道︰“既然黎小奇變了路線,那萬蠱教的赤練也該換個目標了。無回澗以西的‘毒瘴林’是赤練的老巢,不如讓她在那里設伏,我再讓顛倒八卦陣的陣眼偏移,將孫干也引向毒瘴林。”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黎小奇與孫干雖然素未謀面,但都是被我們追殺的目標,若是在毒瘴林相遇,未必不會聯手。到時候赤練的萬蠱陣,加上顛倒八卦陣的余威,再加上暗中埋伏的人手,就算他們有通天徹地之能,也插翅難飛。”
公孫暖點頭贊同︰“這個主意好。不過還得再加一把火。”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令牌上刻著“龍衛”二字,“我讓龍衛統領‘蕭戰’帶著三百龍衛潛入毒瘴林外圍,一旦陣法啟動,便封鎖所有出口,確保沒有任何活口能逃出來。”
兩人再次對視,這一次,眼中終于有了一絲默契。他們的謀劃就像兩張交織的網,一張從明處收緊,一張在暗處纏繞,無論黎小奇與孫干如何掙扎,最終都只會被越纏越緊,直至窒息。
夜幕漸深,紫宸殿的燭火依舊明亮。公孫暖和諸葛坐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輿圖,仿佛已經能看到毒瘴林中即將上演的血色盛宴。他們都知道,這場針對黎小奇與孫干的獵殺,不僅是為了完成軍師的命令,更是他們二人之間的較量——誰的布局更縝密,誰的算計更精準,誰就能在龍國的權力棋局中,佔據更重要的位置。
而此刻的毒瘴林外,黎小奇正背著受傷的堂弟黎小天,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濘中。他能感覺到身後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自己,那些目光帶著貪婪與殺意,像附骨之疽般甩脫不掉。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比天劍門追殺更可怕的陷阱。
數里外的山谷中,孫干正擦拭著手中的長刀,刀身上還殘留著墨麟豹的血跡。他剛擺脫血鴉的追殺,卻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陣法波動。他皺起眉頭,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一步步走進了諸葛坐布下的迷局。
兩大謀士的對決,已經悄然拉開了序幕。而黎小奇與孫干,這兩個命運軌跡本無交集的人,即將在毒瘴林這片絕地,迎來他們宿命般的相遇。一場攪動龍國大陸與一界無疆的風暴,正在這無聲的謀劃中,緩緩凝聚起足以撕裂天地的力量。
公孫暖拿起案上的冷茶,一飲而盡。茶味苦澀,卻讓他的眼神更加清明。他知道,這場對決沒有退路,要麼黎小奇與孫干死,要麼他們二人的謀劃徹底敗露,成為龍國與一界無疆的笑柄。他看向諸葛坐,後者正用指尖在輿圖上的毒瘴林位置畫著圈,神情專注得像是在雕刻一件藝術品。
“諸葛先生,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聯手?”公孫暖忽然問道。
諸葛坐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若是聯手,死得更快。兩個天才,尤其是兩個都自視甚高的天才,聚在一起只會互相猜忌,哪比得上我們二人這般默契?”
公孫暖笑了,笑聲在寂靜的偏廳中回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他知道,諸葛坐說得對。天才往往是孤獨的,他們的驕傲不允許自己依賴別人,這恰恰是他們最大的弱點。而他與諸葛坐,雖然各有算計,卻能在關鍵時刻達成一致,這正是他們能成為軍師之下兩大謀士的原因。
夜色更濃了,毒瘴林的方向傳來幾聲隱約的獸吼,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奏響序曲。公孫暖和諸葛坐同時望向窗外,目光穿透重重夜色,仿佛已經看到了毒瘴林中那即將綻放的血色之花。他們的對決,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