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寧和老魏的加入戰局,原本處于被動的態勢瞬間扭轉。
江寧手持長劍,劍劍狠辣,不過片刻,便斬殺了三名黑衣人。
老魏赤手空拳,同樣勇猛,接連放倒好幾個。
見二人如此神勇,一名帶頭的黑衣人眼中凶光畢露,冷哼一聲下令道︰“先別管其他人,集中全力殺了這小子和那個太監!”
話音剛落,一眾黑衣人便如瘋了般,朝著江寧和老魏蜂擁圍攻而來,二人頓時壓力陡增。
江寧一邊奮力對戰,一邊仔細觀察。
他敏銳地發現,這些人手持的武器並非大明境內常見之物,而且剛才領頭之人說話口音生硬,顯然不是漢人。
再看這群黑衣人穿的黑衣,清一色都是左衽。
要知道,華夏自古以來,在穿衣方面就有著嚴格講究,正統漢人穿衣皆為右衽,尤其是老朱開國之後,對穿衣規範更是有著明確規定,衣服左衽可是胡人的標志,一旦被查出,那可是要砍頭的。
如此一來,這群黑衣人的來路便不言而喻了。
江寧不再有所保留,猛然變換招式,一手握劍,一手握拳,每一次出擊,都必有一名黑衣人斃命。
而老魏更是殺紅了眼,招式大開大合,全是硬橋硬馬的狠招,但凡與他接招的黑衣人,當場就會被殺。
眼見江寧和老魏被數十人圍攻卻絲毫不落下風,黑衣人首領大驚失色,親自加入戰斗,直逼江寧而去。
江寧且戰且退,黑衣人首領瞅準一個間隙,準備出手偷襲江寧,手中長刀朝著江寧後背狠狠刺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江寧猛然轉身,手中長劍迅速逼退長刀,緊接著猛地一拳,重重打在黑衣人胸前。
黑衣人頓時如遭重擊,飛了出去,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在東廠番子的協助下,江寧又順利斬殺了幾名黑衣人,隨後且戰且退,與老魏會合。
此時的老魏渾身是血,身旁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具尸體。
眼見江寧和老魏如此勇猛,黑衣首領擦了擦嘴上的血跡,用生硬的漢語喊道︰“別跟他們糾纏,用弓箭!”
十幾名黑衣人立刻從背上取下弓箭,彎弓搭箭,朝著江寧等人射來。
江寧和老魏見狀,趕忙躲避。利箭破空而來,數十名東廠番子當場倒地不起,就連黑衣人自己也被射死了好幾人。
眼見黑衣人如此凶殘,江寧趕忙命令眾人邊戰邊退。
老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沉聲說道︰“侯爺,如今這情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咱們只能拼了,不然今天咱倆都別想安然離去!”
江寧一咬牙,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拼了!”
隨即,江寧和老魏猛然停下腳步,掉頭朝著黑衣人沖去。
這一舉動讓緊追在後的幾十名黑衣人當場愣住,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兩人不僅不逃跑,反而還敢主動沖過來。
江寧手中長劍舞得密不透風,劍光照處,便有黑衣人或被斬殺或被刺傷。
老魏則全力出招,擋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要麼當場倒地不起,要麼被老魏直接拍飛。
轉眼之間,二人便殺到了十幾名弓箭手身前。
江寧大喝一聲,一劍橫掃,瞬間將幾人斬殺。
老魏同樣大喝一聲,猛然躍起,雙掌齊出,每一掌都蘊含千鈞之力,直擊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頓時口吐鮮血,倒地不起,胸前深深凹陷下去。
二人三下五除二,便解決了這十幾名弓箭手,身後的東廠番子則與剩余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江寧和老魏齊齊朝著黑衣人首領圍攻而去。
黑衣人首領見狀,剛想逃跑,卻被江寧突如其來的一劍刺傷小腿,頓時吃痛不已,行動受阻。
緊接著江寧一拳打出,直擊胸口,黑衣人倒地不起。
眼見首領倒地,黑衣人全都急了,不顧一切地朝著老魏和江寧沖來。
老魏和江寧對視一眼,再次毫不猶豫地沖入人群之中,合力將剩余十幾名黑衣人全部斬殺。
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反觀原本的幾十名東廠番子,此時也只剩下不足十人,而且個個帶傷,模樣狼狽不堪。
老魏安排人趕快回去搬救兵。
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擦著額頭的汗水說道︰“侯爺,這群人究竟什麼來路?
招式如此凶猛。”
江寧苦笑著說道︰“他們要麼是塞外的蒙古人,要麼是遼東的建奴。
你瞧瞧他們穿的衣服,還有手上的武器。
若我沒看錯,他們剛才使的硬弓,正是建奴所獨有的,大明境內可沒人用這種弓。”
老魏趕忙讓人將武器拿來查看,確認無誤後,一眾東廠番子開始仔細檢查黑衣人。
摘掉他們的面巾和頭巾後,一名東廠番子立刻大喊道︰“侯爺,廠公,這些人是遼東建奴,他們留著辮子呢!”
江寧點了點頭。老魏聞言,當場暴怒,罵道︰“他娘的,這群建奴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在大明京師郊外伏擊刺殺當朝重臣!
把他們都給咱家拖過來,咱家要當場審問!”
不多時,幾名東廠番子將幾個還沒咽氣的黑衣人拖了過來。
老魏二話不說,當場折斷他們的雙手雙腳,疼得這幾名建奴呲牙咧嘴,哭爹喊娘。
但由于雙方語言不通,根本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隨後,老魏又走到帶頭的黑衣人面前,只見領頭之人氣若游絲,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老魏見狀,眉頭微皺,剛要開口,那帶頭黑衣人腦袋一歪,徹底咽氣了。
江寧走上前查看黑衣人首領,不多時,從對方身上發現一枚令牌,但江寧並不認識,便直接扔給東廠番子,打算等查驗之後才能知曉結果。
就在這時,老魏面帶疑惑地問道︰“侯爺,這帶頭的剛才只是被刺傷了腿,不至于就這麼死了吧?
你是怎麼做到的?”
江寧嘿嘿一笑,一把扯開黑衣人首領胸前的衣服,只見其胸口赫然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拳印。
老魏見狀,趕忙上前查看,這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只見對方骨骼碎裂,顯然是受了嚴重的內傷。
老魏滿臉震驚地問道︰“侯爺,你剛才使的這招叫什麼名堂?
看著毫無力道,沒想到威力竟如此驚人!”
江寧得意地嘿嘿一笑,說道︰“這招可大有來頭,叫五行柔心拳,對應五行之力,一拳下去,內髒俱裂,絕無活命的機會。”
老魏听完,目瞪口呆。
不多時,一名東廠番子又在一名黑衣人的靴子中發現一封密信,趕忙呈了上來。
江寧打開一看,頓時臉色鐵青,眼中殺意涌動,罵道︰“他娘的,又是這群江南士紳!
沒想到都這時候了,他們還和建奴勾結不清!”
老魏听聞,忙問道︰“侯爺,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江寧隨手將信扔到一旁,說道︰“這些建奴此次是專門沖著本侯和魏公公來的。
江南士紳那邊派人準備一同行動,只是這群建奴沒等江南士紳的人到,就擅自動手了。
還好那些人沒到,不然咱倆今天恐怕真得凶多吉少。”
老魏听完,怒不可遏地罵道︰“他娘的,簡直狗膽包天!
咱家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隨後,老魏看向江寧,說道︰“侯爺,咱家跟您說幾句心里話。
如今朝廷手握兵馬,為何不調集大軍直接南下,鎮壓那些江南士紳?
干嘛還要一味地拖著、忍著、讓著他們?”
江寧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魏公公,大明如今內憂外患,內部實在經不起大的動蕩。
江南士紳雖說罪該萬死,但有眾多百姓靠著他們討生活。
咱們要是直接發兵南下鎮壓,必定引發大亂,那些百姓又該如何安置?
如今北方局勢尚未穩定,要是再掀起動亂,那你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吶。”
老魏滿臉憤懣地說︰“那咱們還得忍到什麼時候?”
江寧嘆了口氣,說道︰“忍耐就是要想得開、挺得住、不認輸。
只要今年大明北方一切計劃順利推進,明年就能騰出手來,要麼領兵南下,要麼集結大軍出兵遼東,剿滅建奴。”
老魏听後,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畢竟論才能和見識,江寧遠在自己之上,自己除了擅長殺伐,考慮事情確實沒有江寧周全。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原來是朱由檢祭奠完畢,帶著人馬按原路返回。
隔著老遠,他就看到江寧等人這邊的異樣,于是一路縱馬狂奔而來。
下馬後,朱由檢掃視一圈,開口問道︰“二哥,這是怎麼回事?”
隨後,江寧便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朱由檢听完,頓時勃然大怒。
他徑直走到兩名尚未咽氣的黑衣人面前,雙拳猛地揮出,瞬間,兩顆腦袋如同破碎的西瓜一般炸裂開來。
江寧見狀,一陣無奈,心說這小老弟也不嫌惡心。
老魏剛想開口,江寧說道︰“魏公公,不必再審了,咱們已經知道敵人是誰了。”
老魏听了,只好閉上了嘴。
就在此時,只見遠處煙塵滾滾,沒過多久,便看到大隊人馬騎馬疾馳而來。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江寧等人身旁。
原來是李若璉和曹變蛟,身後還跟著足足三千騎兵。
看到江寧等人安然無恙,李若璉和曹變蛟頓時松了口氣。
隨後,眾人一起打掃戰場,之後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