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三俠朝著凌鳳年深深一拜,隨即快步跟上東辰,一同邁向大艦。
大艦上,船頭是一片寬敞的三角甲板,甲板最前端整齊地擺放著幾張古老的圓木桌子,桌上靈果仙茶應有盡有,並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桌子旁邊各配有三把上等檀木椅子,價值連城。
十余位身著船夫與佣人服飾的少男少女,並排而立。
眾人精神抖擻,氣勢內斂,必是一流高手無疑。
“少爺好!”眾人齊聲道,聲音洪亮,猶如龍吟,嚇了東辰一個激靈。
“你們好,各位哥哥姐姐,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氣!”東辰拱手一禮,笑嘻嘻道。
他何曾見過如此大的陣仗,有種叫花子進皇宮,窘迫至極。
眾人原本還擔心這位素未謀面的少爺會是什麼牛鬼蛇神,高高在上,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恭謙有禮,平易近人。氣氛也在瞬間變得輕松起來。
船艙內設有兩排,共計數十間明亮寬敞的房間,每間房門上都鐫刻著一個雅致的名稱。
船尾則是廚房和兩座貨倉,貨倉中堆滿了水源和物資。
隨著凌若虛的一聲令下,船夫們紛紛起錨,大艦分開水面,迅速向前奔進。
大艦穿雲破霧,乘風踏浪,片刻後便已駛出了十余里之遙。
東辰剛在藤椅上坐下,正打算領略一番這江上雪景,忽然從飛雲渡口方向傳來一陣簫聲。
那簫聲雄壯悲涼,必是凌鳳年的送別之音。
他緩緩起身,望向古渡方向,心中感慨萬千,只覺時光易逝,聚散無常,一時悲從中來。
簫聲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無邊無際的暮色之中。
正當東辰思緒如潮之際,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少主,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東辰轉過頭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張木桌上已擺滿了豐盛的酒菜。凌雲三俠三人恭敬地站在桌旁,四位丫鬟則站在他們身後。
東辰走到桌前坐下,見三人並沒有入座的意思,便笑嘻嘻道︰“三位叔叔,不必拘束,坐下來一起用餐吧。”
三人微微一怔,對視一眼後,三俠之首凌若風走上前來,拱手禮道︰“主僕有別,不敢!”
東辰撇了撇嘴,道︰“哎呀,不就是吃個飯嘛,哪來那麼多規矩。在我這兒沒有什麼主僕之分,也沒有什麼敢與不敢的。”
凌若風再次行禮,道︰“還請少爺獨自用餐,我們實在不敢僭越!”
東辰擺了擺手,臉色一沉,故作不悅道︰“罷了,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這鄉間的小子。不一起那就算了吧。”
凌若風心中一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邊叩頭邊道︰“少爺,您這麼說真是折煞小人了。您千萬別誤會,我們絕沒有半點看不起您的意思。這是凌雲窟的規矩,我們又豈敢違背。”
東辰道︰“這規矩從今天起就改了。如果你們這次不听我的,以後也就不必听我的了。”
三人又是微微一愣,對視一眼後,凌若風說道︰“少爺莫生氣,我們听您的就是了。謝謝少爺!”說著朝東辰躬身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坐到了他的對面。
晚餐雖然豐盛,但東辰卻吃得毫無滋味,氣氛甚是沉悶,與他活潑跳脫的性格格格不入。
晚飯過後,大雪初停,夜色也徹底降臨。只見蒼穹如同一塊巨大的黑布,稀疏的星辰隨意灑落其間。
四周昏暗一片,不見山巒倒影,只能听見陣陣呼嘯的風聲,以及大艦劃過江面時發出的清晰咕嚕聲。
東辰凝視了一會兒夜空,隨後走進一間名為“尚武閣”的房間,專心研習起‘凌雲七幻劍’劍法來。
這‘凌雲七幻劍’,每一式都極難修煉,但若是修煉成功,威力奇大。不論是對于修行者本人,還是對手,都相當于一場劫難。
因此,又名凌雲七劫。
七式劍招各有名目,分別是霧起雲涌、行雲流水、雲海三疊、雲霞明滅、驚雲一劍、閑雲野鶴、雲幻八荒。
此套劍法是經過歷代先祖的不斷精研與創新,最終形成了一套威震天下、精妙絕倫的劍法,被譽為凌雲窟七大神技之一,也是凌雲窟的象征。
每一招都蘊含一路劍法中的數十種精華,將繁復的招式簡化融合為一招,攻守兼備,威力無比。
東辰觀察了一會兒後,便開始嘗試理解第一招“霧起運涌”。在劍譜下方附有矮人持劍的圖案和幾行注解。
盡管他反復揣摩矮人的心境與神態,卻總感覺差了些意境,多次嘗試均未能成功。
正當他欲放棄之際,忽然想起身上的劍形草。
他服下一枚之後,眼前景象突變,那矮人的影像竟動了起來,從出劍到收劍的過程清晰可見。
東辰心中一喜,再次進入無我之境,不知嘗試了多少次,終于將第一式劍招修煉成功。一招出,百里霧起,千里雲涌,使人置身于雲霧當中,分不清虛實。
緊接著,他趁熱打鐵,開始參悟第二招“行雲流水”。
在劍形草暫時開啟的劍心通明狀態下,第二招下的矮人運行軌跡依然清晰,但讓他意外的是,這第二招比第一招更難領悟。
日復一日,日月更替,第二招終于大成之時,第二枚劍形草的功效也恰好耗盡。
此招一出,一道巨大劍流猶如江水般縱橫而出,雖悄無聲息,但卻能夠爆發出石破天驚的力量。
當第三枚劍形草的效果消失時,第四招“雲霞明滅”僅修得大半。在這緊要關頭,東辰毫不猶豫地服下了第五枚劍形草。
然而,即使有了第六枚劍形草的幫助,第六招“閑雲野鶴”也只練到了一小部分。
第七枚劍形草消耗大半,第六式才得以大成。
顯然,這套劍法越往後越難修煉。
在第七枚劍形草徹底消耗殆盡時,第七式劍招卻連半點也未領悟到。
只因最後一招既沒有矮人圖形也沒有注解,一張空白紙上,只寫著“雲幻八荒”四字。沒有具體的修煉方法和注解,這讓東辰感到困惑不已。
之後他又消耗了一條悟道劍痕,加上他之前曾見過凌鳳年使用過這一招。即便如此,依舊無法領悟這至強一式的深意。
不過卻意外修成了‘霸劍五式’的至強一式——霸絕人間。
東辰知道,此時他的劍道修煉已到瓶頸,若無契機,短時間里在難突破。
因此,他暫時放棄了修煉。
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饑餓感襲來,他只覺四肢無力,頭腦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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