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蟄伏黑市
他對這絕密魔府非常滿意，沒有立刻離開入海節點，而是在千余里外悄悄潛伏——盛元龍堵殺修士的做法雖惡劣，卻給了他靈感。
“空間二級的印記竟是一朵天地奇花！”閑來無事，李慕生感應自身，四周風暴紋殺剛起就乖乖安靜。拍下十余塊合體級仙石和功德靈袍後，他用剩余資源買了份空間蛻變秘寶，時光靈域雖少有四級秘寶，可二級不算珍貴，如今他的空間法則已入二級，彌補了最後短板。“希望系統里的虛級瑰寶術，能讓我自然空間法則四級。”
他目露祈禱，虛無之海三大告誡之一就是別招惹空間屬性生靈，此地空間錯綜復雜，對方若同歸于盡攪動天象，修為再強也可能陪葬。
在這種環境下，李慕生忍住先修煉鯤鵬瞞天術的念頭，選擇攢夠五十塊合體級仙石，兌換虛級空間法第一層——他空間天賦平平，依仗外力是唯一出路。
堵節點的無聊時間里，李慕生沒修煉神通，而是召出丹仙圖碎片提純丹藥。
他小心翼翼捏碎丹瓶，召出一排綠翡翠玉筍般的百顆七品冥心龍露丹，這丹藥是煉虛初期佳品，能提升法力還增強魂力，百粒一天品原丹就花了一百靈晶。深吸口氣，他專心提煉，數月後得到八十粒五天品丹藥，另二十枚報廢。
“現在售賣至少能賺數百靈晶！”高額利潤讓他怦然心動，眼珠一轉收起丹藥，又抖落一批普通七品丹藥。
“提純之物非奪舍修士不能服用，可許無咎想必活得好好的，何況又不是本座設坑，只是個善良中間商。”斟酌後，李慕生打算捏造大丹師身份，慢慢把丹藥暢銷虛無之海。
兩載匆匆，李慕生躲在血沙空間專心煉丹，身上七品原丹基本變為五、六天品絕品，細算下來低價拋售也能賣三千靈晶，可虛無之海混亂，太出風頭會引煉虛巔峰覬覦。“離我最近的黑市在尸骨隕石群，晚些去踫踫運氣。”
李慕生眼楮一眯，盛元龍日記讓他知曉，虛無之海高階匯聚，自然少不了交易地下場所，黑市一般建在固定靈界地帶，背後至少站著一名煉虛後期強者，既是勢力根據地也是生靈中轉站。
尸骨隕石群的閻羅黑市距離他一千萬里，掌握在煉虛後期半仙族手中，對他而言是較好選擇。“半仙族因血脈駁雜，喜歡收集天地靈火淨化血脈，本座若能在黑市之主那收購幾朵仙火，倒是兩全其美。”李慕生往玉床上一躺，目光一冷——多虧給盛元龍立了鼻毛冢，此人日記著實補了他見識。
守節點七年，李慕生從風輕雲淡到不耐焦急。期間雖有兩位生靈破出，可一頭是煉虛巔峰頡利皇，他屏息凝神才沒被發現；另一是劍宗煉虛中期外山長老，他放棄阻殺，畢竟人族需要秉持法義之輩，劍宗幾面受敵，損失長老只會雪上加霜。
“木飛雨，你能當個屁的魔修！”他狠狠扇自己一下，頹喪嘆氣，所作所為皆憑本心。“算了，直接去閻羅黑市吧。”久久無收獲，他耐心耗盡，正掐訣要遁出，靈域之膜又裂開，一道強橫三色劍氣穿梭而出，劍上負手站立的淡雅女子面無表情。
“怎的又是劍宗煉虛！”李慕生失望皺眉，來者竟是幾百年不見的顧瓊華。此女原本鎮守飛升台，如今卻來虛無之海，劍光方向與前位長老一致，估計是去靈晶礦輪換。正當他打量背影時，顧瓊華忽然頓身，困惑回眸掃視，卻沒發現破綻，劍光連閃後消失。
“生、死法則融合後，顧瓊華能通過血液活力感知對方，可功德靈袍的隔絕禁制也不是吃素的。”李慕生神色不變，毫無相見之意，顧瓊華的生死劍應已徹底融合，身為唯一修出生死劍的煉虛中期，必然破例升為內山長老。
“不使用先天劍魄，本座怕是會被顧師姐壓著打！”他嘆氣，生死劍幾乎是三屬性融合法則的鼎盛組合，生生不息攻防一體，比同階強太多，可他有更合適的融合之路——以魂、劍為基礎，融三大劍魄，最終形成魂、劍、火、陰陽、混沌五術，連死之法則都暫時拋棄，畢竟五術融合難度已夠驚人，他不覺得能在合道期前修成六法則融合術。
掐斷念頭，等顧瓊華飛走幾個時辰後，李慕生謹慎幻形，念頭一轉讓仙袍縮為血月血陽印記貼在手心——寶物異象太顯眼，非斗法或釣魚不便暴露。
“守株待兔不成氣候，該走了。”回頭看幾眼時光靈域，他不加留戀飛身遠去。
虛無之海某處，紫衣人從空間裂縫狼狽掉出，正是李慕生。“那座黑洞把本座傳到哪了？”他環顧四周苦笑，數月前按路線趕往閻羅黑市，走了一半遭天象襲擊，雖毫發無損卻失了方向。
“鬼影都沒見到一個！”他吐氣無奈，虛無之海煉虛雖多，可地域太大，半載未遇一頭生靈，讓他劫富濟貧的打算落空。
“傳聞虛無之海寶藏秘境數不勝數，記載誠不欺我！”很快，李慕生視線被眼前斑斕光雨異象吸引，方圓數千里光雨內幾處寶氣閃爍，顯然藏著異寶。
他不遲疑駕馭劍光穿梭，一個時辰後落在傾斜懸浮的白色石壁上——石壁長三丈，切口整齊如被削落，中心凹坑生著半尺靈草，拇指大小的紅色果實又細又尖，像凡俗紅辣椒，散發渾厚異樣火靈氣。
“朱雀羅果！竟收獲一株合體靈草？”李慕生一怔泛喜，朝仙草攝去，可靈草四周突然冒起綠色霞光，帶著強橫腐蝕之力吞噬他的大手。
“居然是禁制，這靈草是有主之物！”他眉宇一鎖，催發青劫仙雷轟砸，片刻間破壞掉綠色霞光。“應該是煉虛禁制，不過威力孱弱，或許是被侵蝕了無數歲月。”
單手翻轉抓過靈草，他嘀咕著打量石壁，倒與藥園邊角結構相像。“這不會是從哪個宗門藥園掉出來的吧？”李慕生若有所思，虛無之海部分靈物帶禁制，傳聞與第四層靈界相關，卻無人證實。
“九萬年份的朱雀羅果起碼值一百四五十靈晶。”把靈草塞入儲物瓶，他眼中興奮，生吞能增加法力和法則融合，可太浪費，煉成七品朱雀火丹效果能提升數倍！
“今日注定撞財運。”白鰭一展，他繼續搜索，幾頓飯功夫後無所獲，遁飛離開，尋到固定坐標與地圖對比，欣喜發現沒被傳太遠，距閻羅黑市僅剩三百萬里。
虛無之海一座發光“孤島”緩緩漂浮，下方熔岩之雨狂降染成赤紅，雨水夾雜臭味，源自一圈銀色羽毛包裹的“肉墩”——這竟是生靈排泄物，且肉墩體型超越小隕石。
再細看，發光的不是孤島，而是頭雙翅包頭顱的銀色妖獸！“啁！啁！”巨鳥不斷淒厲尖鳴，似承受劇痛，可四周無攻擊波動，不久後銀羽變暗紅，尾部肉墩越來越鼓，形成圓柱狀，仿佛有東西要掉出。
“啁！”巨鳥更痛苦了，回望後背的眼楮卻有擬人欣慰。
千里外空間中，李慕生雙拳緊握緊張觀望，他竟撞見煉虛初期的玄脂凰鳥在生育，鳥尾鼓脹物是鳥蛋。“鳥尸鳥蛋一箭雙雕？”他摸著下巴，眼楮一縮看向左邊極遠︰“也許一箭三雕。”
原來附近還藏著另一道氣息，他用四級魂道感知出對方是煉虛中期，再試探會被察覺，是以耐著性子準備黃雀在後。
三天三夜後，“啁！”玄脂凰鳥清啼，雙翅化為淡金展開數百里，一股奇寒之力卷出，在下方凝固冰川，肉墩中五顏六色的腥臭液體狂噴，一塊兩丈方圓的橢圓柱狀之物滾進冰川，正是剛產下的鳥蛋。
“吾兒！”凰鳥激動嘶鳴，展翅要卷回鳥蛋，可一團白光包裹的縴細玉手憑空滑落，指尖白線纏住鳥蛋，迅速拉向千里外，快得凰鳥來不及護崽。
“人族修士！”玄脂凰鳥痛惡長嘯，吐出白色晶球，百丈大小朝那處一壓，同時肉身雙翅猛拍追殺，卻見一柄十余丈青色巨劍無聲落下，紫袍人影在劍上一拍︰“攝魂！”巨劍模糊，雷鳴一閃，凰鳥瞬間定住如中定身術，“噗眥”一聲被斬下頭顱，碧銀妖血四濺。
“它為生鳥蛋耗了一半精華，果真被魂術一招控住。”李慕生拂袖收走鳥尸，神識鎖定鳥蛋被玉手主人收起，對方指尖一戳潰散掉凰鳥的晶球。
“煉虛中期是麼！你死了。”李慕生暗冷笑，腳底遁光一閃準備劍陣圍困。“咦，道友的魂術、空間術都非同小可，可妾身從未听說過你的名號？”青瓷踫撞般的女音從旋渦空間傳出，似驚異他的神出鬼沒。一團白光從水波中飛起，光華斂去，露出身材豐滿、玲瓏有致的女子——烏黑青絲散肩，鵝蛋臉吹彈可破，姿容傾城。
“什麼，怎麼會是她！”女修出現剎那，李慕生心里掀起巨浪，不敢置信。“妾身能否請教道友名號？”女修笑吟吟問道，說話間白皙玉手撫摸隆起的肚皮，臉蛋劃過神異，顯然懷著身孕，看樣子已有五六個月。
“木飛雨。”李慕生強壓震驚，古井無波回應，目光在她肚子上一瞄，魂力瘋狂聚集捕捉反應，可對方毫無變化，只是捂嘴一笑︰“看來李道友當真不是附近區域的修士，妾身自問還是有點名聲的！”
李慕生心中一動，未等追問，女修黛眉一皺︰“玄脂凰鳥是公母一對，那頭公鳥被妾身夫君逼走，可它飛行奇快，道友還是盡快離開！”話中不在乎母鳥尸體歸屬。
“敢問公鳥是何境界妖皇？”李慕生眼楮一縮。“煉虛後期，且晉級數千年，同階人族不好對付。”女修匆匆說完往西邊飛去。
幾息後，兩人在半空重遇。“你也要去閻羅黑市？”李慕生搶先發問，適當流露警覺。“咯咯，李道友這話怪了，閻羅黑市是妾身的家，還不準妾身回房睡覺嗎？”女修一呆後笑個不停，性格開朗不計較他的防備。
“閻羅黑市之主？”李慕生眉頭一皺探尋。“妾身余萱，雍瑞是妾身道侶。”女修似笑非笑，李慕生身形一怔——雍瑞是周遭靈界小有名氣的強者，閻羅黑市真正主人，那位煉虛後期的半仙族，可他更在意女修的名字。
余萱？他不動聲色留心，隨口問︰“余道友孕育的血脈是雍閻羅道友所留？”雍瑞自封閻羅道號，平時以雍閻羅自稱。“難不成是你的？”余萱沒好氣翻白眼，悠悠道︰“人族和半仙族結合導致胎氣動蕩，不然妾身也不會圖謀玄脂凰鳥蛋了。”玄脂凰鳥蛋有強大固本之效，作用在胎兒上能洗髓伐骨。
“余道友莫怪，李某好奇罷了。”被她一盯，李慕生歉意摸鼻梁，半仙族是先天族、人族、羅神族後代，羅神族能進靈域種族前二十，半仙族與人族結合的後代誰也無法預料。“妾身也不知呢，這胎兒都懷了九載，期待與它見面。”余萱面龐精光流轉。“即使不是本座的種，本座同樣期待！”李慕生暗吸氣，不露表情埋頭趕路。
得知李慕生空間術已破二級，余萱更熱情，兩人迅速攀熟。“妾身和雍瑞為這胎兒花了數千靈晶，就怕生出來是地品靈根普通血脈，那樣可愁人了，不值得帶在身邊修煉！”余萱憂心吐露。
“听說閻羅黑市收益不錯，貴夫婦何愁沒資源培養？”李慕生眉頭一動，黑市抽水高達兩成，不熟者收費更高，他不信她的叫窮。“妾身夫君因跟腳問題需四處采集靈火壓制混亂血脈，我們真沒道友們想的那麼風光。”余萱紅唇一抿無奈，李慕生只能暗生冷笑——在虛無之海開黑市的生靈，怎會老老實實交易？待久了再慈悲也會變黑，余萱看似無心機，可他防備半分不少。